时间:2024-05-20
⊙程 洁 [晋中职业技术学院,山西 晋中 030600]
20 世纪初,尘封已久的敦煌藏经洞被打开,几近五万卷的敦煌遗书被发现,敦煌变文作为唐代敦煌遗书中说唱文学的主要形式,也引起了众多学者的广泛关注,郑振铎曾在《中国俗文学史》中对敦煌变文给予了很高评价,称之为是所发现的敦煌文书中最重要的内容,并以“宣言式”的口吻阐发了变文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里程碑意义。敦煌变文是在汉魏六朝杂赋、小说、乐府等中国传统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新文学样式,是唐代寺院俗讲的底本,说的过程中结合唱词与图画,韵散相间,有着重要的文学价值。
敦煌变文中有一种典型情节使用得比较频繁,那就是梦境,“中国古人对于梦具有浓郁的好奇感和神秘感,常常关心着梦与灵魂的关系,梦和现实生活中吉凶的关系”。在敦煌变文中,梦境也是一种反复被实践被应用的“复诵部件”,每当故事情节推进到关键时刻,需要对未来进行预示,讲唱者就会搬来梦境这一复诵部件来进行叙事,由此可见,梦境是讲唱者推进故事情节、预示未来的一种重要的叙事策略,是一种具体的叙述动作。“叙述动作,即叙述行为本身”,变文即是使用梦境的方式来推进情节,进行叙事。梦境,从古至今都是神秘的,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也都曾有意无意地试图阐释过梦境与现实的关系,因此,梦境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始终充满神秘的吸引力。人们认为,梦境与现实是有着一种对应关系的,它可以预示未来,这样的一种预言性质在文学中本身就非常具有吸引力,在敦煌变文中,讲唱者即是使用了梦境的这一作用来创编文本、吸引听众,因此,梦境在敦煌变文中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叙事策略。
敦煌变文中的梦境情节,在结构上体现出高度程式化的特征,“固定的情节模式和固定的程式,当然是彼此互相依存的”。梦境这种反复出现的情节,在结构上也体现出高度的程式化。完整的梦境情节在结构上基本由四部分构成:一是梦境的内容(A),二是梦醒之后的表现(B),三是高人的解梦(C),四是梦境在现实中的印证(D)。敦煌变文中,并非每一个梦境在结构上都严格地遵循以上的内容,有一些梦境描写个别内容有所省略,但不论何种情况,都是这一结构的灵活运用,都充满着无穷的魅力,并对现实具有预言作用。以下略举两例:
其张老有一子,夜作瑞梦,见城北十里磻陀石上,有一童子,颜容端正,诸相具足(A),忽然惊觉,遍体汗流(B),至于明旦,具以梦状告白其父。父曰:“刘家太子,逃逝多时,不知所在。汝乃莫令人知,往彼看探。”(C)其子于(依)父言教,至于彼处磻陀石上,有一太子,端严而坐(D)。
这是《前汉刘家太子传》中一段对梦境的描写,故事是围绕历史事件“王莽篡位”来写的,王莽心怀不轨,汉帝驾崩后,王莽篡夺帝位并意图杀害太子,太子出逃前往南阳郡投奔张老,人未至,张老这里已经猜测到了太子的到来,太子与张老之间最初的联系,就来源于张老之子的梦境,张老之子前夜所做“瑞梦”简直太神奇了,通过上下文我们发现,梦境和现实简直一模一样,这里梦境情节的描写对听众有很大的吸引力,它很好地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对未来起到了预示的作用。这一段梦境情节的描写,在结构上是严格按照“梦境的内容(A)——梦醒之后的表现(B)——高人的解梦(C)—梦境在未来现实中的印证(D)”四个部分来写的,它全面地包含了梦境程式的四个方面,而这里梦境情节的程式化不仅体现在结构的完整性上,还体现在梦醒之后人物状态的描写上,“忽然惊觉,遍体汗流”,这是一种典型的语言程式,在很多梦境的描写中均有相同或相似的表述。再如《太子成道经》中也有两段对于梦境的描写:
是时净饭大王为宫中无太子,优(忧)闷寻常不乐。或于一日作一梦,[梦见]双陆频输者。(A)[即]问大臣:“是何意旨?”大臣答曰:“陛下梦见双陆频输者,为宫中无太子,所以频输。”(C)
或于一日,便上彩云楼上,谋(迷)闷之次,便乃睡着,做一贵梦。忽然惊觉,遍体汗流。(B)遂奏大王,具说上事:“贱妾彩云楼上作一圣梦,梦见从天降下日轮,日轮之内,乃见一孩儿,十相具足,甚是端严。兼乘六牙白象,从妾顶门而入,在右肋下安之。其梦如何?不敢[不]奏。”(A)大王遂问旨臣,[旨臣]答曰:“助大王喜,合生贵子。”(C)大王闻[说],欢喜非常……不经旬日之间,便即夫人有孕。(D)
这两段有关梦境的描写,均出自《太子成道经》,其中第一段是净饭大王所做之梦,大臣对于梦境的解释在这里不具有预言的作用,梦境并不具有对未来的预示性,这里的释梦可看做是梦境对于现实的一种印证,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第二段是净饭大王和夫人发愿返回宫中之后,夫人于彩云楼上所做之梦,通过下文的描述我们发现,这里的梦境与上例净饭大王印证现实的梦是不同的,它对于未来有着真实的预言作用,预示着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夫人做“圣梦”之后没几天,就怀孕了,十月之后,太子诞生。
这两个梦境的描写,开头是完全相同的,都使用了“或于一日”这样的引导方式,在下文对于梦境的描写上,也颇多相似性,由此可见,梦境作为变文中被反复使用的“复诵部件”,其程式化不仅体现在大的结构层面,同时也体现在句法的应用以及句式形态上。但是,梦境作为变文中反复出现的较大情节单位,相较于一些较小单位的程式,其外在形态不论是结构层面还是语言层面,稳定性相对要小很多,梦境情节的程式更多体现出的是一种稳定中的变化,梦境情节在叙事中有着更大的自由度和更强的张力。如《太子成道经》中净饭大王的梦境,其结构并没有严格按照A—B—C—D 四个部分来串联情节,仅保留了梦境的内容(A)和高人解梦(C)两个部分,其中B 的省略纯属程式化中的变通,而D 的省略则是跟梦境性质密切相关,如前所述,净饭大王的梦境对未来没有预示性,仅仅是当下现实的一种反应,因此,此梦境必然在未来的现实中无法得到印证,这里的D 自然会被省略。夫人的梦,A、B、C、D 四部分内容俱备,但结构上却反常道而用之,先写了梦醒之后的表现,才通过和净饭大王的对话倒叙梦境的内容,整体结构是B—A—C—D 的模式,这显然是梦境结构形态的一种自由变化,说唱者对于梦境情节的这样处理,在讲唱的过程中避免了听众的审美疲劳,体现出较高的灵活性。
梦境情节在变文中被反复使用,这跟梦境的作用密切相关,作为一种说唱艺术,变文中梦境是一种串联故事内容、推动情节发展的有效叙事策略,缺少了它,故事情节不仅会陷于平铺直叙的泥淖,而且作品的感染力也会大打折扣。通过对变文作品中的梦境进行分析,其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作为一种串联事件的叙事策略,二是对当下发生事件的隐喻,三是对未来进行预言,不论梦境情节在变文中体现出何种作用,都是串联故事必不可少的“复诵部件”,是一种独特的叙事策略。
我们先来分析第一种作用——作为串联事件的叙事策略,在《伍子胥变文》中有这样一段梦境的描写:
吴王闻相此语,心生欢喜,遂集群臣拨珠帘而说梦:“朕昨夜三更,梦见贤人入境,遂乃身轻体健,踊跃不胜,卿等详仪(议),为朕解其善恶。”百官闻王此语,一时舞道(蹈)呵呵,齐唱太平,俱称万岁:“市中有八尺君子,雅合陛下之心,见在群臣,不胜喜贺!”
伍子胥听了船人的建议投奔吴国,涂泥獐狂,披发东西驰走,吴国大臣发现之后禀报给吴王,吴王于是召集群臣解梦。试想,伍子胥和吴王素昧平生,两人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交集,吴王为什么仅凭一个“泥涂而獐狂,披发悲啼,东西驰走”的举动,就收留一个别国的臣子,还要冒着获罪于他国的风险?想必吴王的梦境在串联故事情节中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吴王在召集群臣解梦时说道:“梦见贤人入境。”这就对下文吴王对伍子胥的收留提供了很好的铺垫,也为后来对伍子胥的重用提供了必要的依据,因为有梦境的铺垫,所以伍子胥的重用在大家看来变得合情合理,如果缺少了这一叙事策略,下文伍子胥被重用就会变得突兀而不合常理,由此可见,梦境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推进故事情节、串联事件、铺垫因果的叙事手段,它很方便地把一些不容易联系起来的情节串联起来,增强了作品前后的逻辑性,给故事的发展创设了多种可能性。
梦境的第二个作用是可以对当下发生的事件进行隐喻,上文在阐述梦境的结构时,所举《太子成道经》中净饭大王所做之梦就属于这种情况,净饭大王苦于无太子,夜做噩梦,“双陆频输”则是对当下无太子这样一种困境的隐喻,这样的梦境努力向人们揭示梦境与当前人物处境的对应关系,通过梦境的描写阐释人物当下的困境。敦煌变文中通过梦境隐喻主人公当下处境的用法并不多见,仅见此一例,但对当下事件进行隐喻的方式,却并不局限于使用梦境,还有其他的一些隐喻方法,例如《韩朋赋》中有两例:
贞[夫]书曰:“天雨霖[霖],鱼游池中。大鼓无声,小鼓无音。”[宋]王曰:“谁能辨之?”梁伯对曰:“臣能辨之。‘天雨霖[霖]’是其泪;‘鱼游池中’是其意;‘大鼓无声’是其气; ‘小鼓无音’是其思。天下是其言,其义大矣哉。”
宋王即遣[人]掘之。不见贞夫,唯得两石,一青一白。宋王睹之,青石埋于道东,白石埋于道西。道东生于桂树,道西生于梧桐。枝枝相当,叶叶相笼。根下相连,下有流泉,绝道不通。宋王出游见之,[问曰]:“此是何树?”梁伯对曰:“此是韩朋之树。”“谁能解之?”梁伯对曰:“臣能解之。枝枝相当是其意,叶叶相笼是其思。根下相连是其气,下有流泉是其泪。”
宋王觊觎韩朋妻贞夫美貌与文采,意欲强占为后,贞夫誓死不从,后韩朋遭宋王迫害,打落双板齿,贞夫扯帛裙写血书寄于韩朋,韩朋自杀,宋王看到贞夫的帛书,遣梁伯辨其中之意,这里梁伯对帛书的解释显然也是一种对韩朋贞夫现实处境的隐喻。后贞夫殉夫,跳入墓穴之中,宋王前来挖掘,不见贞夫,只有一青一白两块石头,石上生木,枝枝叶叶盘根错节,宋王再一次遣梁伯辩解其意,这里梁伯对双石周围景象的解释也是一种对当下现实的隐喻。这两处梁伯解的虽然不是梦,但其作用跟梦对现实的隐喻异曲同工,它们在讲唱故事中所起的隐喻现实的作用是完全相同的。
梦境都具有隐喻的性质,如上所述,梦境的第二个作用,就是隐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事件不过是在梦境中进一步得到验证而已,并借此顺理成章地推进到下一个情节。与第二种作用不同,敦煌变文中还有大量的梦境,则是为了“事先讲述或提及以后事件的一切叙事活动”,这种梦境是用来对未来进行预言,这也是对现实的一种隐喻,但不同的是,它是对未来现实的一种预兆,是一种纯粹的预叙,其梦境内容,完全是一种对将来情景的表现,这就是梦境的第三个作用——对未来进行预言。在这里,作用二体现为一种写实,是现实在梦境中的再现,即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作用三则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对未来的隐喻,是对未来可能发生事件的一种征兆。
梦境对未来进行预言的例子,如《韩朋赋》中使者来家接贞夫时贞夫所做之梦:
新妇昨夜梦恶,文文莫莫。见一黄蛇,绞妾床脚。三鸟并飞,两鸟相博(搏)。一鸟头破齿落,毛下纷纷,血流落落。马蹄踏踏,诸臣赫赫。上下不见邻里之人,何况千里之客?客从远来,终不可信。巧言利语,诈作朋书。
如前所述,宋王觊觎贞夫才情,欲强占为妻,使者前来迎接贞夫,贞夫即向婆婆阐述了昨夜的噩梦,通过下文的描述我们可知,贞夫的梦境和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一模一样,甚至我们都能找到梦境与现实一一对应的关系,在这里,梦境不仅印证了韩朋、贞夫的结局,同时还预言了故事发生的很多细节,梦境中,“黄蛇”象征宋王,“绞妾床脚”象征着宋王对贞夫的觊觎,“三鸟”象征韩朋、贞夫、宋王三人,“两鸟相博(搏)”象征韩朋和宋王之间的矛盾,“一鸟头破齿落”象征韩朋被打落双板齿的命运,“毛下纷纷”象征韩朋、贞夫最后变作鸳鸯鸟,举翅高飞落下羽毛,以羽毛割宋王头颅的复仇结局。这里贞夫前夜所做之梦,即是对未来的一种征兆。
《韩朋赋》中贞夫所做之梦,是一种比较简单、对现实易于推理的梦境,变文中在使用梦境这种叙事策略时,还有一种是很抽象的梦境,虽然讲唱者也是根据梦境的特点来描绘和虚构的,但我们往往难以找到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联系,如果没有高人的解梦,我们很难揣测到其对未来的预示意义,这里的梦境象征性更强,虽然不易理解,但其神秘感更加充盈,释梦的环节也更具有神秘性和吸引力。如《伍子胥变文》中对于吴王梦境的描述:
尔时吴王夜梦见殿上有神光,二梦见城头郁郁枪枪(苍苍),[三梦见南壁下有匣,北壁下有匡(筐)],四梦见城门交兵斗战,五梦见血流东南。吴王即遣宰彼(嚭)解梦,宰彼曰:“梦见殿上神光者富(福)禄盛;城头郁郁枪枪(苍苍)者露如霜;南壁下匣、北壁匡(筐)[者]王长寿;城门交兵者王手(守)备缠绵;血流东南行者越军亡。”吴王即遣子胥解梦。其子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情,文经武纬,一切鬼神,悉皆通变。吴王即遣解梦,子胥曰:“臣解此梦,是大不详。王若用宰彼此言,吴国定知除丧。”王曰:“何为?”子胥直词解梦:“王梦见殿上神光者有大人至;城头郁郁苍苍者荆棘备(被);南壁下有闸,北壁下有匡(筐)[者]王失位;城门交兵战者越军至;血流东南者尸遍地。王军国灭,都缘宰彼之言。”吴王闻子胥此语,振睛努目,拍陛(髀)大嗔:“老臣监监,凶呪我国!”子胥解梦了,见吴王嗔之,遂从殿上褰衣而下。吴王问子胥曰:“卿何褰衣而下?”子胥曰:“王殿上荆棘生,刺臣脚,是以褰衣而下殿。”王赐子胥烛玉之剑,令遣自死。子胥得王之剑,报诸百官等:“我死之后,割取我头,悬安城东门上。我当看越军来伐吴国者哉!”
这里无论是梦境本身的描述,还是宰彼和伍子胥解梦的过程,都是变文中最为复杂的一次,这里对于梦的描述,大体也是遵循着梦境情节的基本结构,与其他梦境描述不同的是,这里梦境的描写铺陈更多,情节推进的更为缓慢。吴王夜梦异象,让宰彼和伍子胥分别释梦,两人释梦的内容完全不同,伍子胥还因此获罪而被赐死。值得注意的是,伍子胥在释梦之前,变文还加入了一段对于伍子胥才能的描述:“其子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情,文经武纬,一切鬼神,悉皆通变。”这样的处理是独树一帜的,其他梦境中均没有对释梦者才能的描述,大概这只是一种叙事的需要、情节的补充,因为这里是宰彼和伍子胥同时解梦,而两人的解释又如此大相径庭、截然不同,因此,如何分出伯仲对于听众来说是个现实的问题,而这里插入对伍子胥才能的插叙,便很好地体现了伍子胥解梦的正确性与权威性。
变文中梦境的描写,基本都有隐喻和象征的作用,这也是民间文学尤其是说唱文学一脉相承的传统,而梦境描写之后高人的解梦,又多少带有民间文学中惯有的猜谜性质。从古至今,人们非常热衷于对梦境进行解释,敦煌遗书中还曾发现一些梦书,今天,人们还常常在“周公解梦”中寻求心灵的慰藉,由此可见,对于梦境的解释不仅兴盛于古代,在今天依然长盛不衰。梦境包含了我们汉民族太多的民间文化基因,它不仅仅作为一种叙事策略而存在,同时包含着很丰富的文化内蕴与潜藏于心灵的秘密。
从接受学的角度来看,梦境的神秘性使得解梦成为人们最为关注的一种活动,听众讲唱的过程中,梦境的描述会瞬间激活听众的各种感官,人们在听梦与释梦的过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慰藉与满足,同时,听众一旦听到了梦境的场景,他们脑海中接收到的就绝不仅仅是字面上的含义,他们会自觉调动之前接受的一切有关梦境的文化基因,让这一情节更为丰满,内蕴更为丰富。
杨义在《中国叙事学》中曾对古代叙事文学中有关梦境的描写进行阐释:“梦是一个超自由的境界,速度若快,可以超过闪电;范围若广,可以达到人能想象的任何地方。”这就形象地表现出梦真形态风驰电掣一般的想象力,以梦喻真,以梦隐真,梦境打通了现实与未来的联系,不仅成为中国叙事作品最喜欢使用的幻化手段,也成为敦煌变文讲唱者乐此不疲去使用的一种叙事策略。
①郑振铎:《中国俗文学史》,中国文联出版社2009年版,第114页。
②⑮ 杨义:《中国叙事学》,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66页,第168页。
③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221天。
④〔美〕 约翰·迈尔斯·弗里:《口头诗学:帕里—洛德理论》,朝戈金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77页。
⑤黄征、张涌泉校注:《前汉刘家太子传》,《敦煌变文校注》,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243页。
⑥⑦ 黄征、张涌泉校注:《太子成道经》,《敦煌变文校注》,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435页,第436页。
⑧⑨⑭ 黄征、张涌泉校注:《伍子胥变文》,《敦煌变文校注》,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10页,第10页,第16页。
⑩⑪⑬ 黄征、张涌泉校注:《韩朋赋》,《敦煌变文校注》,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214页,第214页,第212页。
⑫ 〔法〕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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