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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奴的人生际遇》之黑人母性分析

时间:2024-05-20

⊙李亚云[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81]



《一名女奴的人生际遇》之黑人母性分析

⊙李亚云[中央民族大学,北京100081]

摘要:黑人母性常常是非裔文学探讨的话题,极具文化内涵。哈丽雅特·雅各布斯自传中的黑人女性大多具有母亲身份,作者对黑人母性的观照可见其中。本文试从黑人母性的视角出发,分析黑人母亲的社会与家庭地位,指出黑人母亲虽然社会地位低下,却充当着不可替代的家庭角色,是奴隶孩子通往自由的引领者,进而分析了黑人母亲爱与牺牲并存的母性魅力。黑人母性是超越了传统母性、超越血缘与种族关系的母爱,颇具张力。它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芒,引领着黑人种族解放的前行之路。

关键词:黑人母性魅力张力黑人种族解放

哈丽雅特·雅各布斯是早期重要的非裔女作家之一,被誉为“播下当代黑人女权自传和黑人文学传统中女性小说种子的人”。雅各布斯于1813年出生于北卡罗来纳州伊登顿的一个黑人家庭,生而为一名奴隶。1861年出版的《一名女奴的人生际遇》是以其在奴隶制度下的悲惨经历为依据,历时五年完成的一部自传作品。雅各布斯在书中化名琳达·布伦特,讲述了女主人公为逃脱奴役的枷锁,顽强抗争终获自由的心理与实践历程。

雅各布斯作为最早进行奴隶叙事的黑人女作家,吸引了诸多批评者对其作品叙事技巧的探讨,而就作品对黑人母亲形象的刻画以及蕴含的社会、文化内涵却关注较少。从母性的角度重新审视作品,雅各布斯为世人呈现了一部感人至深的女奴母亲奋斗史。女主人公琳达在19岁的时候,已然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使奴隶制的魔掌不致伸向奴隶孩子,琳达隐忍坚守,与白人奴隶主机智抗争,直到逃亡北方,获得自由。除了女主人公琳达以外,作品对皆具母亲身份的玛莎祖母,南希阿姨等主要人物的特写,也突出了雅各布斯对黑人母亲的观照。她们地位低下,处境悲惨,而母亲身份的赋予会对她们的命运有何影响,黑人母性的内涵及对整个黑人种族的解放来说意义何在,这是本文着重探讨的方面,也是最终的落脚点。

一、黑人母亲的地位:社会的边缘与家庭的核心

从母亲身份的赋予到母亲角色的担当,黑人女性常常被置于社会边缘地位。美国女权主义者贝尔·胡克斯曾指出黑人男性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而黑人女性则遭受来自种族、性别与阶级等三方面的歧视压迫。也正因为如此,黑人女性沦为了社会的边缘族群。处于夹缝中的她们通常丧失人身自由,成为白人奴隶主的私有财产,就如同“奴隶主种植的棉花,饲养的马儿”。还不时沦为奴隶主的泄欲对象,惨遭强暴。琳达在十五岁的时候,就遭到年长她二十岁的白人主人福兰特医生的冒犯,主人采用各种狂暴或是温和的方式逼琳达就范,“他告诉我我是他的财产,我必须在任何事情上服从他的意志”。不堪忍受福兰特医生各种身体侵犯和语言攻击的琳达在十九岁的时候,自主选择与白人律师桑德先生恋爱,并生育两个孩子,却严重触及到了福兰特医生的底线。奴隶孩子跟从母亲身份,作为白人奴隶主的私有财产这一规定,使得两个孩子间接沦为了福兰特医生左右琳达命运的筹码。不顾黑人女性的母子亲情,福兰特医生对琳达百般折磨,甚至扬言要卖掉她的孩子,而母子分离于对母亲来说却是致命的威胁。但在当时的美国社会,法律意识形态为白人掌控与服务,“她们(女奴)遭受的侮辱、侵犯甚至死亡都得不到法律的庇护”。而母亲的身份以及责任却在不断驱使她们进行自我探索,寻求出路。

对于生存艰辛的奴隶孩子而言,家庭犹如避难所,为奴隶孩子给予支持与呵护。尽管黑人母亲沦为了社会的边缘人,但她们在家庭生活中的地位却不容忽视,“黑人妇女既是航行中的船只,又是丈夫和孩子的避风港”。雅各布斯笔下不乏对黑人母亲的褒奖,比如玛莎祖母贤惠能干,厨艺精湛,她用烘烤饼干赚来的钱为孩子缝制衣物,攒钱赎买孩子的自由。她性格温柔和善,是奴隶孩子的物质与精神港湾,撑起了奴隶孩子的一片天。然而对家庭中的另一个重要角色——父亲,雅各布斯却关注较少,甚至持有疑义,比如雅各布斯在书中曾写到,“一些可怜的人不堪忍受鞭子的残酷折磨,竟偷偷将自己妻儿的行踪告诉了白人主人”。在以男性为主导的父权制社会,黑人父亲的权威却因为奴隶制的存在而被白人忽视与削弱,黑人的父子关系也由此发生了变化。书中雅各布斯描绘了琳达的弟弟威廉姆同时被父亲和白人女主人召唤而左右为难的场景,最终威廉姆选择服从女主人,却遭到了父亲的训斥,“你是我的孩子,当我喊你的时候,你必须马上过来,就算赴汤蹈火”。以一种命令的口吻,琳达父亲表达了其对奴隶孩子的控制与占有意识,也使得黑人父子之间出现一种类似白人主人与奴隶的不平等关系。而恰恰在与黑人父亲的对比中,黑人母亲的地位与作用才显得越发重要。奴隶制与父权制的存在不仅没有击垮黑人母亲,反而激发了她们保护孩子免受社会迫害的信念,天然的母爱本能也强化了她们对奴隶孩子自由的渴望,黑人母亲对家庭百般付出,成为了家庭的核心。截然相反的社会与家庭角色与地位恰恰使得黑人母亲背负起为后代的自由、黑人种族的解放而搏击的重担,她们也因此发挥了自我在黑人历史长河中的重要作用。

二、黑人母性的魅力:爱与牺牲并存

母性存在于每一位母亲身上,“它不仅仅是‘天然的’母亲属性,而且是包括在不同的社会、文化、历史的条件下产生的、不同性质的‘社会的’母亲属性”。内战前的美国南方,黑人母亲深受种族、阶级与性别歧视的压迫,从而形成了具有特色的母性内涵。

黑人母亲的“美丽谎言”支撑起奴隶孩子的梦幻童年。以一种近似谎言的方式,女奴母亲为琳达搭建了一个没有奴隶制威胁的小世界,在那里琳达愉快地度过了童年,六年后母亲的离世却揭开了她生而为奴的事实。作品以这个简短而又温馨的情节开场,意在传达给读者这样的信息,琳达童年收获自由的幸运得益于黑人母亲的关怀。雅各布斯也借此建立了奴隶孩子的自由与黑人母性的密切关系,用母性的光芒驱散奴隶制的黑暗,女奴母亲一直在奋力践行,这也恰恰是黑人母性的魅力所在。

黑人母性的魅力是延续黑人女性生命的重要能量。女奴母亲离开之后,琳达饱受奴隶制摧残,身心俱疲,甚至决定用死亡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然而两个孩子的到来却改变了她对生命的理解与感悟。母亲的身份带给了琳达足够的喜悦与幸福感,但奴隶孩子成长的艰辛也着实让她感到忧虑。为了守护自己的孩子,琳达选择继续生活,毅然与命运搏击。雅各布斯这样描述母亲身份带给琳达的信心与勇气:“我以前常常祈祷死神的到来,但是现在,我想活着,除非我的孩子与我一同死去。”“我拥有了一个女人的骄傲,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我决定冲破黑暗,为我的孩子营造一个光明的未来。”

黑人母性的魅力在于黑人母亲与社会的机智抗争。为了生存,她们不得不与狡诈的白人奴隶主斗智斗勇。她们拥有强大的内心,心怀浓烈的母爱,她们不惧艰难困苦,收获自由是她们对奴隶孩子最好的保护方式。当一位白人妇女出于善意,将一串金链子戴在琳达正接受施洗的女儿艾伦脖子上时,琳达却直接拒绝,因为链子象征着奴隶制的枷锁与束缚。黑人母亲对自由的渴望,对奴隶孩子可能遭受的任何色彩的奴役的排斥可见其中。对于奴隶来说,隐匿是逃避监视的捷径。为此,琳达隐藏于祖母的阁楼,阁楼里空间狭小,空气稀薄,光线昏暗,琳达却艰辛地度过了七年。然而,她的隐忍却为白人意识形态所诟病,福兰特夫人认为琳达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她的逃跑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冷漠行为,认为女奴的母子亲情“还不及一头母牛对自己小奶牛的关心”。事实上,逃跑却是琳达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恰恰是一种充满爱的智取,“我计划藏起来……希望福兰特医生因担心我从此失去了价值,而我的孩子也跟着失踪,从而同意卖掉他们,我知道有人愿意买”。透过阁楼上意外凿出的小洞口,琳达密切注视着孩子的举动,关心着他们的成长。转告祖母告诫儿子本尼不要招惹福兰特医生,在圣诞节为孩子缝制圣诞节礼物,更是冒着生命危险离开阁楼,请求桑德先生赎买自己的孩子。这一切恰恰打破了白人眼中冷漠自私的黑人母亲形象,反而彰显出黑人母性的魅力。

三、黑人母性的张力:超越传统母性,跨越血缘与种族关系的母爱

在奴隶制社会,处于社会边缘族群的黑人奴隶习惯以群体式的团结来抵抗迫害,这样传统以丈夫、妻子和孩子构成的核心家庭就扩展为具有黑人特色的大家庭。母亲角色的担当也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代位母亲养育应运而生,它源于传统的非洲文化,专指帮助分担其他母亲照顾自己孩子的情节,传统母性基于男女婚姻而形成的母亲与子女的生物纽带关系也因此被超越。玛莎祖母就是雅各布斯笔下的黑人代位母亲之一,雅各布斯花大量笔墨,使用各种美好的词汇刻画祖母,“善良”“友好”“忠实”“虔诚”等等。自传也是以对祖母的赞美结尾的:“伴随着那段忧郁的过往(奴隶制的遭遇)的是我对年迈的祖母温柔的记忆,她就像轻薄蓬松的云层飘过黑暗而又翻腾的大海。”足见祖母于琳达的不凡意义。琳达自六岁丧母以来,玛莎祖母就“承诺会像母亲一样对待她”。为了琳达不致因为白人主人的差遣而挨饿,祖母备好甜点,细心守候在琳达的必经之路;在琳达因奴隶主的压迫内心受尽委屈而无处释放时,祖母认真倾听,悉心安慰,献言献策。当琳达以未婚先孕的姿态出现时,纵使她为社会诟病,违背了祖母内心的女性道德,祖母依然不离不弃,为女奴的命运感到无奈的同时,对琳达宽容、理解与同情。祖母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将琳达藏于家中的阁楼长达七年,而琳达的儿女也同样得到了玛莎祖母的照料,直到最终被送往北方。在这个跨越三代的母女关系中,玛莎祖母都无私地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以自身的女性经验践行着黑人母亲的无私与伟大,述说着黑人母性的张力。

代位母亲养育不仅表现为黑人母亲对弱势黑人群体的牺牲与无私帮助,甚至可以超越血缘与种族关系,扩展至对白人孩子的宽容与关怀。作品中玛莎祖母、南希阿姨甚至琳达本人,都扮演过白人社会的代位母亲。玛莎祖母曾担任过白人孩子的乳母,为了照顾年幼的福兰特夫人,玛莎祖母减少了自己孩子(琳达的母亲以及南希阿姨)的哺乳时间。纵使是出于对白人主人命令的服从,但也无法否认其中祖母表现出的母性本能,对可爱而无辜的白人孩子的喜爱。“对主人孩子的照顾使得玛莎祖母模糊了自我与他者,奴隶与主人,白人与黑人的界限。”母乳的同时,黑人母亲与白人孩子的情感也得以培养与滋润。在祖母的关怀下,跨越种族与阶级的黑人与白人女孩结为姐妹,共同度过了快乐童年,这是黑人母亲指引下黑白种族和谐相处的短暂成果。然而当种族的优越与自豪感逐渐出现在年幼的福兰特夫人头脑中时,昔日的姐妹之谊、哺乳之情都化为了其颐指气使的绊脚石。福兰特夫人将自己婚姻的不幸归咎于琳达对自己丈夫的不轨,因此选择对昔日的乳母玛莎冷落,“这深深地伤害了我祖母的感情,因为她无法对自己曾经哺乳过的孩子产生敌意”。南希阿姨同样是一个默默付出的黑人母亲,她花费一生的时间服侍自己的白人姐妹福兰特夫人,却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经历多次早产、流产、婴儿夭折之后,丧失了生育能力,转而将母爱投注到白人孩子身上。在跨越种族与血缘关系的代位母亲养育中,黑人母亲以自己无私的付出,印证了黑人母亲的伟大与母性的张力,它是黑人母性的延伸与扩展。然而,在种族歧视严重的美国南方,社会的冷漠与势利将黑人母亲的养育之情归为劣势黑人族群理所应当的付出。但黑人母亲却依然以自我特有的方式,为缓和白人与黑人的种族隔阂而努力,为黑人种族自由解放的道路进行探索。

黑人母性的张力甚至可以延伸为黑人母亲对黑人种族解放的勇敢抗争,它已不再关乎人与人之间的生养、哺乳以及情感的培养,而是出于一种同命运、共分担的种族亲近感,上升为一种高尚的种族情怀。琳达在逃亡北方之后,依然饱受种族歧视的困扰,在费城琳达被一等汽车拒载,在纽约被同桌饮食的白人排斥,由奴隶制衍生出来的各种社会不公随处可见。福兰特主人不懈地搜寻使琳达感到恐慌,而《逃奴法案》的通过更增加了她的不安感,经济拮据也使琳达以及两个孩子的生活举步维艰。“我急于去工作赚钱,好改变两个孩子无常的生活状态”。为此,琳达走向社会,通过照顾布鲁斯夫人(白人)的孩子赚钱过活,试图改变生存的困境,并在布鲁斯夫人的帮助下获得了自由,但却发现“我生活的梦想(拥有一个家)依然无法实现”。黑人的种族困境阻碍着自由黑人的生存,唯一的出路就是争取整个种族的解放。琳达尝试创办反奴隶制的阅读室,结交废奴主义者如Amy Post,积极参加废奴主义的社会活动。这充分表明了母性不只是黑人女性本能的需求,更是她们对抗奴隶制,参与社会政治的主导诱因。雅各布斯写书立传,并将自己的政治诉求付诸其中,正如她在序言中所说的:“我真挚地希望能够唤起北方女性对两百万仍被奴役的南方女性的关注,她们正遭遇着我所经历过的,甚至她们中的多数情况更糟。”基于对母爱本能于女性意义的了解,雅各布斯将作品的目标观众指向白人妇女,希望女奴母亲琳达的辛酸经历可以赢得白人妇女的同情与帮助,同时唤醒黑人同胞内心对自由的渴望,使之共同加入到反奴隶制的斗争中。而只有整个黑人种族的解放,黑人母亲才能自由地行使母亲的权利,保护自己的孩子,实现拥有一个家的梦想。作为一名废奴主义者,雅各布斯积极投身于解放黑人奴隶的运动中,以一种充满母性的关怀为南方的黑人姐妹奋斗。

四、结语

通过对黑人母亲形象的细腻刻画,雅各布斯揭示了饱受摧残的美国南方黑人女性的生存境遇与精神困境。奴隶制与父权制在压迫、排斥黑人母亲的同时,也激发了她们进行反抗的动力。黑人母亲与社会斗智斗勇,隐忍坚守,践行了爱与牺牲并存的黑人母性内涵。而同时黑人母性又是具有张力的,它超越了传统的母性,超越了种族与血缘关系而呈现出一种博爱的人文情怀。莫里森曾指出:“好的艺术都是具有政治性的。没有政治性,就无所谓好的作品及思想。”雅各布斯的作品是具有强烈政治诉求的,作品最终落脚于对南方黑人姐妹的关怀,对北方白人女性的呼吁,这对于种族压迫严重的美国南方来说,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芒,指引着黑人种族解放的前行之路。

雅各布斯对黑人母性的关注不仅在于对其内涵及意义的剖析,更是对人性中自由、博爱精神的探索与观照,这同时有助于加深我们对非裔文化甚至美国社会文化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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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亚云,中央民族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编辑:曹晓花E-mail:erbantou2008@163.com

诗文品鉴

戏剧视野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3年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美国非裔文学史》翻译与研究”(13&ZD127);中央民族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K2014046)性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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