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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派意象的现代性

时间:2024-05-20

罗祥玉

中图分类号:I207.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2-0000-01

意象是中国古代诗学中的一个重要范畴,郑敏说:“诗人的创造灵敏与对生命的敏感与经验都凝聚于意象之中”“它是诗歌独特的叙事方式”诗人常常通过创造意象,将特定的感情与只会暗示其中。读者通过对意象的解读完成诗人与读者的交流。意象是诗歌区别于其他文学样式的独特呈现。当现代新诗以反叛的姿态横空于世,进入中国新诗的现代化之时,意象也已赋予了现代性进入了新诗之中,它是考察新诗现代性中不可或缺的标准,也是中国新诗人的独特创造,所以以意象来考察新诗,尤其是考察作为中国新诗拓展时期(1925~1937年)的代表诗人的意象是具有诗学价值的。

戴望舒在30年代的对中国新诗进行了第二次突破,成为新诗拓展时期的代表诗人。戴望舒进行诗歌创作时,正是象征主义创作的热潮时,他的诗学首先是受到了象征主义的影响,尤其是法国象征主义的诗学主张。同时,他也接受了英美意象派诗歌的影响。最重要的,他在对20年代的诗歌的反思中,表现出对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的重视。所以经过反复的探索,戴望舒为自己制成最合自己的脚的鞋子,成为现代派诗人中的代表诗人,走出了一条宣扬“意象抒情诗”的道路。在《现代》问世不久,施蛰存作为《现代》主编,在1卷第2期发表了自己创作的五首诗,并专门冠以“意象抒情诗”名目。接下来的几期,不管是刊登戴望舒的诗歌创作还是介绍英美意象派诗人和诗论的文章,都是在对倡导“意象抒情诗”作出响应。在这些文章中关于意象派诗的观点,已经不是为了表达的“具体”、“明白”,而是借意象化表达复杂的意蕴,用来表现现代人的诗情,让诗的内容与本质上更接近中国人的现代的诗歌。戴望舒努力使中国传统诗歌中的意象艺术与法国象征意象的艺术技巧沟通,将象征派中的诗歌所呈现的朦胧美与中国传统的意境美相调和。这也正如杜衡在《望舒草·序》中“戴望舒创作就要矫正初期象征派诗人的‘神秘诗风”。戴望舒的创作追求中西的融会,不是生搬硬套的将西方的象征主义植入中国的诗歌,而是将其转化,努力寻找契合点,借助西方的象征主义,使得中国诗歌进一步的扩展。这就形成了戴望舒意象特点的第一方面:意象意境化。中国诗歌是有着抒情的传统,将象征主义的思致隐奥带入诗歌中,使得意象的主观情思与具体物象的交融呈现出朦胧幽晦,从而使意境更加空灵、浑然一体。“诗应当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而使人感到一种东西,诗本身就是一个生物,不是无生物。”他强调的正是意象与意境浑然一体的生命活力。正如他的《雨巷》就是典型的意象意境化的象征诗。“雨巷”就是一个意境化了的主题意象,只有在这个意象中“我”与丁香花姑娘的单个意象才能与迷惘的感伤意境与氛围浑然一体,构成整体的意境美。这些意象叠加,但却又显示出一致性,一种幽微的、渺小的、空灵寂寥的意境,表现出东方所特有的伤感美的意境。意象的运用与整体意境的融为一体,表现出诗人恍惚的美妙感觉或记忆,或者稍纵即逝的惆怅。

《现代》杂志主编在阐释他们的现代诗歌原则时说:“《现代》中的诗是诗,而且是纯然的现代诗。他们是现代人在现代生活中所感受的现代情绪,用现代词藻排列成的现代诗行。”“所谓现代生活,这里面包含着各色各样的独特的形态:汇集着大船泊的港湾,轰响着噪音的工厂,深入地下的矿坑,奏着Jazz乐的舞场,摩天楼的百货店,飞机的空中战,广大的竞马场……甚至连自然景物也与前代的不同了,这种生活所给与我们的诗人的感情,难道会与上代诗人们从他们的生活中所得到的感情相同吗?”在现代的社会出现了一系列的现代生活的典型的独特的形态,这些也出现了现代诗歌中,成为区别于以往诗歌中独特的意象。在戴望舒的诗作中出现了“大楼”“街头”“酒场”等都市的意象。然而,诗人在作品中更多的是抒发心灵的孤寂,在繁华都市里的怀乡病,这就出现了乡愁的意象。戴望舒《对天的怀乡病》中,“青的天”“一个孩子欢笑又啼泣”。《游子谣》中“游子的家园呢?”“游子的乡愁在那里徘徊踯躅”,中国古典诗歌中有关于游子、怀乡的诗歌传统,而现代派这一群从乡村走向都市的青年,感受着现代与传统,城市与乡土的冲突,他们受西方象征主义诗歌的影响,返回了内心的世界。在他们的诗歌意象的运用,《百合子》中的女性形象,百尺高楼,《对于天的怀乡病》中的烟斗,《游子谣》中的鲸鱼海蟒等等,已经不同于古典诗歌中的自然景色,扩大了意象的范围。然而这些意象的运用,更符合现代都市人的现代情绪,而同时创造出一样的凄惘迷茫的意境和一颗悲哀的心与漂泊的灵魂。

现代派诗歌中另一成功的探索,是他们对中国古典诗歌意象的现代化化用。戴望舒认为“旧的事物中也能找到诗情”“旧的古典”可以呈现“新情绪”。带网速特别钟情于秋的意象,以“秋”命名的诗有《秋》、《秋天的梦》、《秋蝇》等。在诗歌中经常出现秋风、秋雨、秋夜、死叶、枯枝、残叶等。在戴望舒的《秋蝇》中,“木叶”与“苍蝇”两个意象相织,表现了诗人绝望、倦怠的心情。而“木叶”在诗中,也不仅仅只代表衰落的景色描写,而是与苍蝇的死亡的不同阶段相伴。苍蝇的逐渐衰弱,木叶的不同变化,都恰如其分的表现了秋蝇的死之将至。“木叶”的凋零并不是多与少,而是“无边木叶萧萧下”,“昏眩的万花筒图案”,“错杂的回轮”,这些并不是真实的,也不是随便的想象。而是“由真实经过想象而出来的,不单是真实,亦不单是想象”[3]这些都是作者自己的人生经验的对象,传统的意象被赋予了新的情绪,成了表现新的生命感受的现代意象。

另一方面,现代派诗人对传统诗歌意象的兴趣体现在对温庭筠、李商隐代表的晚唐诗风上。戴望舒新诗创作“继承我国旧诗特别是晚唐诗词家及其直接后继人的艺术”。[5]戴望舒努力在晚唐诗词中发现传统与西方现代派诗艺想通的地方,突出的表现在对“梦”的青睐:《秋天的梦》中的“载着沉重昔日的梦”;《妾薄命》“去寻坠梦的叮咚”到“从黑茫茫的雾,到黑茫茫的雾”;《夜行者》以及从《对于天的怀乡病》到《游子漂》,最后到《寻梦者》,都构成了戴望舒诗歌的“寻梦者”形象系列。在这些作品中,诗人书写自己的忧愁和爱情的渴求,孤独者与飘忽幽怨的少女成了主要的抒情对象。这受李商隐喜用“梦”这个意象的影响较大,“梦”成为诗人借以传达情感的象征物,而又作了现代性的转化。从中可以看出戴望舒咏叹的飘零、寂寞、烦忧、痛苦和他所受到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环境。

戴望舒在传统诗歌意象艺术的现代性创造方面,提升了意象的表现力,丰富了意象的创造性,在本质上推进了意象艺术的现代性转化,因而他的诗歌既呈现出了鲜明的民族特色,又具有浓厚的现代气息。在诗歌的中西融合道路上,戴望舒迈出了稳健的步伐。

参考文献:

[1]罗昌智﹒戴望舒的雨巷情节与中国传统文化[J]﹒文艺争鸣,2008(05)﹒

[2]张婧磊﹒论戴望舒诗歌中的女性意象[J]﹒东疆学刊,2003(01)﹒

[3]刘祥安﹒别一抒情话语——论戴望舒的诗歌意义[J]﹒文学评论,2002(01)﹒

[4]张林杰﹒戴望舒研究综述[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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