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冠的黑色幽默

陈劲松

去年感恩节前夕，家里接到了学区的信，告诉我们在感恩节和圣诞节假期里最好留在家里，不要前往新冠高危地区。那时美国新冠确诊病例1100万，占全世界的20%，而我们所在的得克萨斯州确诊病例110万，为全美榜首。亲爱的学区领导，请告诉我们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比得克萨斯州更高危？

随着美国的新冠数字再次冲出天际，这类新冠黑色幽默无处不在。苦难无法嘲笑，但病毒可以嘲笑。马萨诸塞州纽伯里波特的教育心理学家和顾问Lori Day在社交平台脸书上开通了一个讨论组，专门张贴各类新冠幽默。比如，“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手比我的嘴能消耗更多的酒精”，“新冠让我们变成了狗，我们整天在房子里飘来飘去，寻找食物，如果我们离陌生人太近，会被说不”，“妈妈总是骂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现在我用事实告诉她，我正在拯救世界”。

好莱坞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两名喜剧演员26岁的泰勒·汤姆林森和33岁的山姆·莫里尔发布了一部网络喜剧，《被隔离的新婚夫妇》。在最新的一集中，女主汤姆林森建议大家观看2011年的电影《传染》，这部电影讲述一种致命的传染病在美国暴发。“虽然有点类似建议犹太人在大屠杀期间观看《辛德勒名单》，”莫里尔在片中说，“但我们确实身处悲剧之中，更应该看看其他悲剧，保持乐观。”

确实，人类在最苦难的时候都没有忘记欢笑。二战期间，犹太人当中就曾经流传过一个笑话：“犹太人有几种？两种，乐观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所有悲观主义者都流亡在外，而乐观主义者则在集中营里。”

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里妮·费尔斯通在采访中讲述了一个故事。臭名昭著的纳粹死亡医生约瑟夫·门格勒曾经为她检查身体，之后告诉她，“如果你能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最好摘掉扁桃体。”费尔斯通说，她事后感到一种凄凉的讽刺意味。

去年10月份，意大利大学高级研究学院的三名博士出版了一本书《探索COVID-19期间的黑暗幽默心理》，来研究人群对新冠幽默的反应。具体数据收集于2020年3月18日至3月30日，即意大利全国封锁的两周。

为了调查人们对新冠幽默的看法，三位作者从意大利的1700多名参与者那里收集了数据，并在网上进行了调查。他们推出了一系列新冠笑話和非新冠笑话，让参与者给这些笑话从喜欢程度以及有趣程度两个维度打分。

结果表明，人们觉得新冠笑话比较有趣。“令人惊讶的是，喜欢程度和新冠病毒对参与者的威胁程度有关，”作者之一的Canal博士说，“越是在新冠危险迫在眉睫的地方，人们就越接受这类笑话，我认为很多人把笑话本身当成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如果一个人可以取笑一场悲剧，那么这个人就能控制住自己。所谓的绞刑架幽默，也许不能改变命运，但可以鼓舞士气。”

最后，我们再多看几个新冠笑话吧：

“是的，我今晚另有安排，我会在9点左右到达客厅。”

“在沙发上紧张了一天之后，没有什么比在沙发上更令人感到放松了。”

“以前在电梯里，我会用咳嗽掩盖放屁;现在，我会用放屁掩盖咳嗽。”

（郭学真荐自《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