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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

时间:2024-05-20

从G34误点开始的饭局

需要两次改签,才能化装成一只牧羊犬

混进狼群

的确昨夜我数过羊

数着数着数成了一群狼

披着毛毯

四肢修长的狼爪下的

东单西单,长安街上浩浩荡荡

各赶各的饭局

现在我就坐在他对面

北四环的流水席

一部类型片

各路大神

卖情报的也可能是写诗

煤老板其实是搞出版的

身份并不复杂

复杂一些的是要员和演员

他们是替身和替身的关系

也就是说X同志

是从某个著名的脸上抠出来的

可以招之即来

挥之即去。他们各有各的情报源

可以各自打探消息

各赶各的饭局

醉了,也就是酒没了

酒瓶還在

假如瓶子也没了

一定有个脑袋

不在手术室

就在赶往军机处的路上

路上很堵。都是来交换情报的

我突然怀疑起自己的身份

我是谁的黑桃K。反过来说

谁是我的梅花A

谁是月亮上喂鸟的人

笼子四周贴满纸条

两只手死死地缠在一起

他们在谈条件

我看见深渊

在一匹马的眼睛里

被自己的想象左右着

悬崖上的钉子

突然松动

突然松开的手

突然炸裂的剧情

快速反转。底下是一场噩梦

一脚踏空的

一个危险的比喻

挂在树上

像传说中的XX年代

背景和女一号

推倒重来

接下来的饭局

先到的围着日本料理

开始杀人

女巫死了,医生死了,狙击手也死了

局座还没到

天亮了

黄色的雾在玻璃窗上擦着它的背脊

隔开一座据说可以折叠的

看不见的城市

你手里的最后的底牌

还有意义吗

你们的群主失联了

谁在@所有人

北河身体剧场

这里每一只鞋

每一双脚的秘密行走

进来或离开

都在认领他们的眼睛

有人领来星星

领走爱情

领来远方的

领走诗

和假肢的不确定性

收藏迷雾的人

领来秋天

领走这里的黑胶唱片

旧首都的幻听

领来叛徒

领走了仇人的女儿

打不开的

路灯的心情

我的鞋

决定先走一步

带走带得走的语言

带不走的

一首诗的身体

留在北河剧场

会飞的露天金矿

一个人化身为蝶

抑或蝴蝶梦见庄生和爱情

很轻。像一条语音留言,在天上飞

要让很多人看见你的脸

你的油菜花地

国境线只在自己的身体里

也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梁山伯与祝英台都有过的一个梦

一次性经验

一种高难度动作

一些人包括我

练习了几十年也飞不起来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我又想起了

雪花飞舞的那天早晨

但是不记得前一个梦里有什么

我的意思是像庄子一样

像蝴蝶一样飞翔

是一回事;一个梦展开一条街道

一面玻璃幕墙

一头撞上去是另一回事

另一个梦。一堵墙的想象力到底多少×多少

大大超出了庄子、莎士比亚

和口语诗人的想象

蝴蝶的想象

尤其是它们被制作成标本

挂在墙上

始终保持飞的姿势

凝视它的人抱着纤细的胳膊

突然哼起了《隐形的翅膀》

那些翅膀

又该如何表达它对春天的怀念

它们有自己的语言

自己会说话的油菜花地

那是一片会飞的

露天金矿

麦苗高过头顶

零点过后的一张脸

反复出现。从走廊到厨房

转身。背对着食物

和音乐。一壶白开水

咕嘟咕嘟的

响彻整个房间

整个北方

反复无常的天气

错误的时间

错误的地标上的上帝的手指

命运中静止的一刻

鸽子被冻结在钟声里

为什么不是今天

春暖花开的一天

现在我每天都在还债

用今天还昨天

昨天还前天

前天还去年——

去年十二月的下半月

我在北方。挎包里揣着南方

我用南方还北方

我所做的一切

仿佛都是怀念

樱花刚谢

桃花就开到了我的床前

应该是窗前

窗外。更远的地方

我和春天

永远隔着几秒钟

也许是几十年

错误的输入法

错误的春暖花开的一天

麦苗高过头顶。

父亲

洗碗的时候,我听见西皮流水

多么熟悉的声音

父亲走出石拱桥下的阴影

看上去比我现在年轻

洗碗的时候,北京正在开会

同时听到流水的声音,讲话的声音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在碗沿上喧哗

洗碗的时候,冲击我手指的

两种水流,来自同一条河的上游

时间哗哗流淌

洗碗的时候

我就回到了父亲的样子

而父亲从未给我们洗过碗

酒干倘卖无

射阳靠海。有一个女孩

为追一只丹顶鹤,死在滩涂上

一个真实的故事

更多的故事

更多难以归类的激情

挺像一首老歌

但并不抒情。80年代末,大船出海

寻找秘密黄金。能活着回来的

全发大财。也有沉迷于幻想

被大潮带走

再也回不来的

纸钱照进现实。照亮身后

不一样的海滨小城

30年前第一次来

惊讶于这里的路边超市

(那时没人叫超市

全称超级市场)

货架上摆放着无人问津的

可口可乐。因为是冬天

外面飘着雪。我是说那年

由台湾电影《搭错车》改编的

音乐剧

在射阳首演

第二天一场大雪

让歌舞团滞留下来加演一场

我和团里两个女孩

人手一瓶可乐,冒雪在大街上闲逛

感觉应该有人认出了

走在我左边的女一号阿美

走在我右边的

最好不要认出来

昨晚舞台上

女歌手翻唱苏芮的

《酒干倘卖无》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沒有你哪有我

根据歌词节奏

伴舞者前倾45度甩臂

领舞的,也就是此刻

走在我右边的女孩

因为太瘦,撑不起洁白的长裙

甩左臂时左边的吊带滑落

露出左边的乳房

顺手拎上来

接着甩右臂

右边再次曝光

悲情大戏的高潮部分

突然炸裂

剧场里出奇的安静

责任编辑 李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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