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如何突破实证研究的局限性

王芮　林士辉

摘 要 政治学研究的基本方法包括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在当代中国政治学的研究实践中，实证研究方法体现出相对于规范研究不可比拟的优越性。同时，实证研究方法存在着诸如现实应用、耗费精力、方法选择、理论提升、价值中立方面的局限性，本文从理论预设、研究机构、价值标准、规范与实证结合四个方面提出解决对策。

关键词 研究方法 实证研究 价值中立 局限性

作者简介：王芮、林士辉，西华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当代中国政治制度。

中图分类号：D0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7.278

一、 对实证研究的认识

政治学的具体研究方法有很多，根据事实、价值标准可以将其分为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这是由政治学的研究内容决定的，同时也是政治学最基本的研究方法。

规范研究方法是建立在思辨哲学、先验哲学的基础之上，更加注重价值问题的探讨，强调不同的价值理念和兴趣偏好。规范研究主要用来分析研究对象“应该是什么”，是从应然的角度分析各种政治现象。实证研究方法是建立在实证主义哲学的基础之上，它支撑的是说明事实、建构符合事实经验状态的理论结构，它的基本研究手段是一套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工具性手段。 实证研究主要用来分析研究对象“是什么”，是从实然的角度分析并解释问题的。政治学研究中的规范研究方法和实证研究方法并不是绝对互斥的，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二者体现出了互利融合的趋势。

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在中国政治学的研究实践中都是不可缺少的主要研究方法，实证研究体现了相对于规范研究的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但是，规范研究能够为我国政治体制改革进而促进政治发展提供大致的轮廓，同时，涉及到具体政治现象的解释与研究问题，都不得不考虑价值问题。从现实社会实践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政治学研究中的实证研究方法确实体现出自身的独特性，大大提升了政治学研究的科学性和创新性，但随着社会实践的不断发展，它自身也存在着很多的局限性。

二、实证研究的局限性

實证研究方法自从进人我国政治学研究的领域之后，使得政治学研究的精确性和科学性得到很大程度上的提高，更加丰富和完善了政治学的研究方法和体系，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政治学的进一步发展。因此，我们在政治学研究中要不断引入实证研究方法用于分析政治现象，解决社会问题，真正使之成为一门科学。但是，在社会实践的不断发展中，实证研究自身曝露出各种不可避免的缺陷。

第一，在中国现实中的应用困境。虽然实证研究相对于规范研究体现了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但在中国的社会现实中也存在着各种应用的困难处境。边燕杰曾经总结了华人社会调查研究所面临的问题，比如语言问题、心理二重区域、资料比较性问题、政治敏感性、调查理论不足、社会复杂性等等 。在政治学研究中出现的这些种种问题，反映出了实证研究本身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从而增加了调查获取一手资料的困难。

第二，不仅耗费大量精力，而且所获得的一手资料很难确保绝对的准确性和客观性。比如针对被调查者所设计的调查问卷，设计问卷的专业人员根据何种标准设计的问卷，同时在调查过程中，如何保证被调查者填写的问卷具有客观性和准确性，等等。因而，我们可以看出实证研究本身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同时也难以保证其绝对的准确性和客观性，这大大降低了实证研究的可信度。

第三，实证研究方法的选择。这个是由所研究问题的性质决定的。例如，对给农民发放种粮补贴政策进行研究，既可以采用实证研究，也可以采用规范研究：对不同粮食直补方案进行成本分析并探讨相关方案的福利影响，就属于实证研究的范畴；而提出应该以什么样的方案给农民发补贴，就属于规范研究的范畴。

第四，理论提升的问题。在我国，实证研究还处于最原始阶段，实证研究的学理知识含量较低，出现了“只见描述不见解释”的状况。 实证研究不仅重视“是什么”，还要解释“为什么”。因此，在我国长期的政治学研究中，实证研究还没有产生具有广泛影响力的理论观点和研究范式。

第五，“价值中立”难以实现。无论何种政治学研究，都需要资金和人员。首先，对于人员来说，具有双重身份：作为研究者，可以强调研究问题的价值中立；作为公民，没有必要强调价值中立。其次，就资金来说，不管是政府还是社会团体对政治学研究的资金支持，都会受制于他们的价值取向和利益偏好，进而决定了政治学研究的基本选题和方法问题，从而限定了政治学研究的最终成果，因此真正的价值中立难以实现。

三、克服实证研究局限性的方法

从以上几个方面的局限性可以看出，实证研究本身的复杂性和艰巨性，不可估量。如何发挥实证研究在我国政治学研究中的独特作用，克服其自身的局限性，这是目前我们应该尤其重视的。

第一，明确实证研究的理论预设。理论预设是进行实证研究的前提和条件，必须要经得起实践的检验和证实，有了理论预设可以使研究更具体，更有针对性，调查更为集中，将调查所获得的资料，通过观察、实验、分析研究等方法，可以证实理论预设。

第二，成立专业化的实证研究机构，并使其合法化。我国没有足够重视和发挥实证研究方法在弥补规范研究方面的特殊作用与优势。首先，我们国家应该适当的参考和借鉴西方国家建立相关实证研究机构的经验与实践，结合我国中央和地方特色，建立起具有中国特色的实证研究机构，并将其合法化。其次，培养国家和各高校专业的实证研究人员，提高其思想观念，丰富他们的关于实证研究的基本知识，使其明确实证研究的基本目的、研究主题以及实践价值，鼓励研究人员深入实地调查，避免形式主义，经验主义，提升所获得资料的可信度，确保其调查的科学性和准确性。再次，我国应该向相关实证研究机构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使研究人员的经费来源具有可靠的保障，使其更为踏实的去做相关的调查研究，获取更为真实具体的一手资料，以确保实证研究的针对性、具体性。

第三，明确价值判断标准。价值中立是行为主义政治学的主要特征之一。在政治学的研究中，完全的价值中立并不存在。如果不考虑价值只会偏离政治学研究的目的，因为研究政治现象必然意味着要介入政治，而行为主义者所宣扬的价值中立本身就是一种价值倾向。 政治学研究若离开一定的价值偏好，也就与社会现实发生了分离，从而失去存在的必要性。因此，在政治学研究中我们要明确价值判断标准。

第四，将实证研究与规范研究结合起来。从方法论的角度出发，我们应当将实证研究与规范研究相互结合起来，实现二者优势互补并且各取所长。研究者在尽可能排除自身价值偏好的前提下，通过实证研究获取一手资料来解释某些社会现象及其与外部的联系，在此基础上建立合理的判断标准，从理性思维的视角建构规范化理论。同时要想形成并完善我国特色的政治学理论体系与方法，就必须进行持续的实践检验，不断地提升和总结理论。实证研究与规范研究的相互结合，可以确保有关理论的建构以及逻辑上的内在一致性，同时也可以为理论的证实和证伪提供检验依据。

近些年，实证研究方法不断被引用到“三农问题”的研究中，并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实证研究方法的好处在于能够使研究者精准的掌握问题的本质，提高研究能力。也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上，社会科学研究才能为人民某福祉。因此，研究人员利用实证研究方法收集了大量的一手资料，并对此形成了具有一定现实洞察力的独到见解，同时需要进行规范研究，将规范研究与实证研究有机结合起来，这或许是未来政治学研究方法的发展趋势。

注释：

任剑涛.试论政治学的规范研究与实证研究的关系.政治学研究.2008（3）.

边燕杰.华人社会调查：方法与发现.牛津大学出版社.2001.6.

常伟.实证研究方法及其在“三农”研究中的应用.中国农业教育.2009（1）.2.

徐勇.田野与政治：实证方法的引入与研究范式的创新.学术月刊.2009.5.

张铭、严强.政治学方法论.苏州大学出版社.2003.9.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