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张庆岭
修 改
修改真相,
让它露出骨头,就像给美女脱光衣服,只剩下锋利的玉体。
修改真理,
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让闪电深刻一点,再深刻一点,直到风雨之后——
阳光万丈;
长空蔚蓝。
而最需要修改的,还是“修改”本身。
独立乌江岸边,仰天长啸,然后把拼杀了大半辈子的宝剑举起来,让它直奔自己的脖颈,为中华民族留下一个
“生当做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的——
万古美名。
冰封沁园湖
昨天,还群情激荡,
今天,就沉默不语守口如瓶了。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这一下子跌入悬崖的寒冷,让整座小城噤若寒蝉。一群一群的风,跟在摄氏零下15度身后,从城北到城南,从遥远到遥远,匆匆复匆匆,它们要奔向哪里?
2021即将远去,好消息坏消息是否還在轮番追赶?
水躲在冰下,鱼藏在水中,让我的猜想,只能石头一样猫在大脑里——
一动不动。
那些路灯,不是谎言,
它们,无奈地一次次,把自己照亮。
在一张照片里想入非非
阳光明朗,白云安静。
想法,一下子变得年轻。
四十年过去,她依然面如凝脂,红衣飘冉,黑发披肩,被清贫的年代围在那里,宛如一篇没有文字的想入非非。
站在隔着两个青春的大道旁,我想为机遇鼓掌。是的,她发现了我,目光看过来,一半惊喜,一半无言,还有百分之百的视若罔闻。
她张开的嘴,欲言又止,仿佛是嗔怪,又像是在问候,
还像是一笔带过……
我不敢再动,让捧着照片的手僵在那里,等待命运的判决。
我知道,所有的道歉都是多余的,所有的借口都是对真情的亵渎。
多么让人费解呵!
我真的不明白,四十年了,她在照片里向我举起的那只手,为什么至今——
还不放下。
赞 美
天空,如此辽阔,放手让
大地奔向远方。
虽然,每一颗葡萄身上都怀着各自百分之百的圆满美,但,它们还是那么团结,几十颗,甚至近百颗,紧紧地抱在一起,各美其美,美美与共,让整个新疆,就像垂布在祖国大西北天下的一个个兵团,自然而大道,雄壮而不凡。
每一颗,都透着强大;
每一颗,都溢满尊严。
石榴行走神州,万家灯火般,多子多福。它们先花后果,各自挑着大富大贵的灯笼,照耀天下,从夏到秋踏遍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沉甸甸的脚步,酸甜之至的经典,千粒万美的透明,无懈可击的和谐——
谁能出其右?
其实,能让赞美一词哑口无言的,还是石头。
小到一粒石子,大到万仞昆仑,所有的兴叹,皆会默默无语。一次次被时间磨损,一回回让岁月风化,亿万年来了,亿万年走了,多少兴衰荣辱,几多悲欢离合,石头咬紧牙关
从无说辞。
麻雀部落
小小的集结,小小的飞翔,
小小的不惊天也不动地。
翻飞着自己,翻飞着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卑微……
分不清谁主,谁次,谁官,谁民,谁是领导,谁是从属。它们就是一阵风,一会儿在低空,一会儿在树上,一会儿又撒向草丛。为了几粒草籽、几只飞虫,而辛勤劳作,而忽东忽西,而披星戴月。
这么说吧,无论君臣佐使,不管富贵贫贱,全是兄弟姐妹,一律左膀右臂,一起悲欢离合,一块儿苦辣酸甜。
落在后头的那一只,翅膀还未长硬的那一只,被生活一不小心咬伤了命运的那一只……是的,它一定会跟上来,像收紧亲情与团结,义无反顾的再加入到群体里来,像重归故里,又像在家族振兴。
风雨中,天寒地冻之时,大雪普天盖野之日,一群麻雀,独行于天地苍茫,在世界的大美之间,飞跃出天下唯一的生机。
快乐于自由平等,安详于万物寂静,没有谁胸怀鸿鹄之志,只是努力诠释
自生自灭的一生。
很
很。
很很地很了一下,
世界就变了,彻底地变了。
小草很高兴,它,迎着春风——
跑啊,跑啊,跑啊……从一厘米到两厘米,从一米到两米,从一百米到两百米,从一公里到两公里,从一百公里到两百公里……接着它的高兴就扩大到一千公里,成为了辽阔的大草原。
幸福很简单,
像一块糖,像一个布娃娃,伸手就抹去了两行眼泪,天空就破涕为笑,阳光就瀑布一样流下来,身后就露出了蓝,露出了无垠的浩淼。
很,永远都不会老,
就像留在照片里的青春,她会像青春一样,让
时光很很地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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