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存折

曲征

以前，农民只有一张存折

那就是土地

在土地上劳作

就等于往存折里存钱

利息是玉米小麦，以及

瓜果蔬菜

后来，农民又弄到一张存折

叫做外出打工

在都市里疲惫奔波

就是往存折里打钱

利息则是背井离乡

几个月见不到老婆

连乡愁也无处安放

第一张存折里的钱

越来越少，利息

已经忽略不计

有的农民兄弟干脆将其撕碎

丢在风中

连存根也没留下

第二张存折

存钱却越来越多

在含辛茹苦的日程中

農民兄弟计算着什么时候，能够

突破一个理想的数字

没有人想到

第一张存折上

有个叫做粮食的隐身户主

关系到吃饭穿衣与社会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