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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我的瞌睡偷去了(外一章)

时间:2024-05-21

黄长江

谁把我的瞌睡偷去了?躺在床上辗转了三个多小时还是睡不着。

是自我丢失的吗?不,我一天没出门,即便丢失也是丢失在屋里。是自我走失的吗?不,我的瞌睡我了解,它不会自我出门的。那么,它一定是被偷去了。

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有陌生人来过?没有。亲人们抱走的?不会。

我想起了幼时的伙伴们,兴许和他们嬉戏去了。然而不对,我那些伙伴都像我一样早就步入中年了,哪还有工夫去和它嬉闹呢?

我想起了我恋爱时的女友,她早已成了我的妻,此刻正在我的身旁打呼噜呢。

那么,我的瞌睡到底到哪里去了呢?回了老家吗?白天时刚与老家的亲人通了电话,它不会去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起床来拿起一本书,一口气看了两个小时,始感迷迷吞吞,我晕晕地向床铺走去,冥冥中感觉瞌睡已经回来了。

我要好好地慰抚一下它,原来它是被那些等著我看的书劫持了。

夜浪

夜,本是无所谓浪的。可我的夜却不寻常,荡着的,浪的。

有时它较平缓,波浪般一纹一纹升起、覆下,升起、覆下。有时它却凶猛、疯狂起来,海潮般一阵盖过一阵地打击着对岸。

今夜是静的,除了路上阵阵的汽车声及周围的蟋蟀声外,只剩下我心里的许多乱麻丝一样没有头绪的噪声了。心里的噪声虽在心里,却是为夜准备的,也属于夜的。

前些日子夜浪荡起,把我荡到天顶的时候,我自己仿佛就成了世界,身子向地球般公转和自转。今夜呢,夜浪早已荡起却让我给荡到了迷茫之中。吃了青色橄榄果不知味涩,喝了苜蓿汤不晓是否加有香油和鸡蛋。迷茫着升起、覆下,升起、覆下。

从自来水管口汲了点凉水,往花坛那边走去,看看自己亲手培植的月季、牡丹、月月开什么的。花坛中假山上向周围喷出的小瀑汩汩地冲流在小湖中的荷叶和荷花上叮当地流在湖面上。一尾尾的青鱼和金鱼都把双眼对视着银灰色的月光,两腮一松一紧一松一紧地张缩着。看得入神了,把心一蹦,轻轻地跳进喷泉湖里。自己成了真正的夜浪,才知道青鱼和金鱼也是夜浪。

“爸爸,一点多了,快回去睡觉吧。”睡了一觉醒来的女儿已来到身边。

看看女儿,即刻发现此时此刻的女儿在想什么。我又在想什么?这“什么”与“什么”逐成一串,又形成了一个波峰和一个波谷,一个夜浪。回到寝室,妻子正呼呼大睡,我却把睡眠失给了夜晚;我在思考着什么,妻却被夜梦所倾倒,又是一个夜浪。妻子的呼呼声时快时慢时缓时急,一道道地点缀在闭着灯光的黑夜中,也成了夜浪。

唉,唉,再环顾环顾四周,前前后后周周围围,就连生活都在卷着自己的漩涡,一道逐着一道,生活在夜浪之中,或吞食夜浪或被夜浪吞食,自己也成了夜浪,生活也是夜浪。

我非常同情,同情这些夜浪梦一般无数次升起,又无数次消失、覆灭。永远荡着、浪着,升起、消失、覆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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