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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爱过的人说晚安(组诗)

时间:2024-05-21

赵琳

两种可能

仿佛时间所有的事物

都有两种可能:一种好的,一种坏的

一种真的,一种假的

一种喜悦的对面,站着悲伤

一种微笑的对面,住着眼泪……

除此之外,我每年冬天看到父亲劈柴

斧头下去的声音,是一截椿树

一分为二的声音。仿佛在那一刻

明白了木头被挤压破裂的声音

只能是两种可能:一次劈偏了,仅仅裂口未破

一次使劲劈得很正,木屑立即汹涌澎湃

当然,也有意外。一根扭曲结实的核桃木墩

像个天生倔强的孩子,将父亲的力量

吸附吞噬,像是嘲笑他力气怎么如此渺小

父亲索性扔下斧头,回屋睡觉

这是冬天唯一见到的一种可能

失眠书

午夜斑驳陆离的光影,像是

提前安排好一切有序的事

先是一个人坐在路灯下,平静地等待暮色

在一排砖瓦楼的倒影中,不断伸手

捕捉这些光与热。看落日

它要走了,好像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也没带走。我谙熟的人

不在这座小城,想起那晚

我和铁轨平行奔跑,把距离产生的美

打磨成一面愧疚的鏡子

恨每次离别像是后会无期

恨每次相聚像是久别重逢

既如此刻,我还心怀愧疚

披着旧衣服坐在午夜

孤独和烈酒,沧桑和绝望

对爱过的人说晚安

宽窄巷子遇银匠

多年前,我是乡下铁铺的学徒

今年夏天,回城做起了银匠

打镯子,打耳环,打簪子

也打人生,打这俗气的买卖

每一锤子,温柔一些,体贴一点

手重了,饰品会痛,我也难受

偶尔也故意打偏,那是心里有点怀念铁器

时光那么沉默,像铁墩一般生锈

湟水河谷

湟水河谷,一座冬月里的寺院

埋没在烟火和诵经声中

群山的密语,是一群盘桓的鹰群

正午回到山谷:有时带着雪,带着悲伤

……湟水河谷,一个少年用结痂的手

抱起石块,砸开冰封的河流

河对岸,一个女人用纯净的冰水

洗掉羊羔身上冻疮的痕迹

这些简单的行为,像寺院铺路的条石

被埋进河谷,仍然充满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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