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广东 何 霖
站在红红的骝岗山上(外二章)
广东 何 霖
今天,我站在红红的骝岗山上,用尽洪荒之力搜寻你前世今生的踪影。
广州东涌,在伟大的唐朝,丝绸之路的起点上,你还是一片水深6~7米的浅海。
一场深不见底的回忆,直到近代,那些滩涂、河汊、堤围,才造就了你的过往今生,才拥有更多的桨声和渔火。
全国发展改革试点镇、国家重点镇、全国文明镇、国家卫生镇、全国宜居镇、广州市特色名镇、广东省民间文化艺术之乡……我在一连串响亮的名字里呓语、融化,用一次把火置换为水,洒向泥土。
大地在脚下蛰伏,蔚蓝写满天空。从南沙港快速路走来,在青铜铸就的“合力东涌”鼓韵感召下,我走进了青砖黛瓦、飞檐翘角的吉祥围,走进了岭南水乡的世界。
向纵深抵近。路,被一辆辆小车劫持,一朵朵鲜艳的紫荆花释放羞涩的香味,一片片抖动的树叶向游人敞开了心扉;桥,被缓缓的流水牵引,疍家人用乡音喂养的歌声,将一座座麻石砌成的拱桥,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东涌,来自一堆泥沙,来自一泻江水,来自一河蚝壳。
村庄,有破土的种子,有发芽的树枝,有甜蜜的木瓜。
工厂,有勤劳的员工,有创新的科技,有出口的货物。
在这里,我可以不说天空的蓝色,可以不说仿古的景观,甚至可以不说民风的淳朴与和谐。
啊!我什么都可以不说,但可以肯定,我会把它藏在往事的记忆里、生命的路途中。
站在红红的骝岗山上,我左手握着广州,右手牵引世界。
郁郁葱葱的骝岗河边,芦苇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让水鸟停止喧哗。
翠竹、水杉、红树林,骝岗河堤,一段十里绿墙矗立。
木棉、紫荆、野菊花,鲜艳夺目,引来红男绿女驻足。
一条岁月的河流,将十里骝岗河岸冲刷成簇簇嫩嫩的新绿。
一首亘古的渔歌,在东涌先民倚着月光的桨橹欸乃中飘荡。
每一条小船,每一尾游鱼,每一根翠竹,每一阵花香,都是画廊如梦如幻的诗章,演绎着温馨的画面、似水的柔情。
时光带不走那么多的美,比如一束束被榕叶遮挡的阳光;一声声环绕震耳的蝉鸣;一阵阵在捣衣女的棒槌下,一声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的乡音。
阳光匍匐于田野,渐渐地,从东向西,从一棵树梢到另一棵树梢,从一片片蕉叶到一丛丛蔗林。
村头的大榕树被茂盛笼罩,凉风徐徐的岸边,婆娑的景致里,总会有停下自行车的男女老少休憩,他们或为游客,或为长腿性感的青年。
树阴下轻声的吟哦,阳光中欢喜的笑脸,河流里粼粼的波光……有多少诗人在这里停下远行的脚步?
安静,闲适,祥和。水草般柔美的情思缭绕弥漫,谁能长住于此?
小桥,流水,船家。在袅袅的堤岸,谁能颤动出撩人心弦的渔歌?
城市的疼痛,还在四周蔓延。只有经幡引领的时尚,才会在这画廊中踏歌起舞。
即使在季节的河流,我会把自己变成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在水石交融中,依然会响起优美动人的旋律。
船只、树木,黄昏、倒影,碎花的影子飘过十里画廊。
“开面”、“过大秤”、“鱼头汤”、“回娘家”、“饮杯心抱茶”……
这些传统的文字,或许在印象中有些模糊,但它们却是一幅幅民俗风情画。
在水乡东涌,这些青铜雕塑,是唯一让我的诗歌茁壮、让时间停留的景观。
一位穿着香云纱的妇女,是什么力量让她从生活的艰辛中抽身出来,如此急切地“开面”?在阿婆的一条细线、一点粉团揉搓下,眉毛、汗毛慢慢被去除,红润光滑的皮肤让她把微笑亲切地写在脸上。
放眼田畴,天边的云朵又搬来满天的雨水,为大地积攒那么多的金黄。赶集趁墟,一对平和安详的老农夫妇正为一大束青黄的香蕉“过大秤”。他们是坚挺果实的生产者,也是公平买卖的制造者。
隔着一条河,我望见对岸的人家大门敞开。那位哺乳的母亲,手持一碗姜片参酒的“鱼头汤”慢咽品尝。突然想起那首朗朗上口的民谣:“阿嫂饮碗鱼头汤,虾仔乖乖训落床。哪管猫儿作卫士,公公探头笑呵呵。”
夕阳西下,撂下闪亮的镰刀,那位瘦若蒲草的母亲“左手一只鸡,右手一个娃”,在狭窄摇晃的木桥上“回娘家”。尽管是泥泞的道路,也要让别离的日子不再叹息。
鸡鸣相邻的村庄,篱笆上的喇叭花正热烈地吹奏起婚嫁礼仪,在“大襟姐(媒婆)”的引领下,“心抱(新娘)”羞答答地向家公家婆举杯敬茶。屋檐上的鸟雀叽来喳去,将伴娘喊得耳热心跳。
东涌,这里有青砖黛瓦的风情街,有乌黑铮亮的民俗雕塑。
只要笔墨渲染,都会风情如画;只要阳光照耀,就有浓浓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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