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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不再隐藏秘密(十章)

时间:2024-05-21

陕西 叶松铖

我的心中不再隐藏秘密(十章)

陕西叶松铖

日 子

嚼着青涩,在天空下,我们把日子捏来捏去。

童年、青年,最不缺的就是日子,最富有的也是日子。

那时,烦恼只是湖面的涟漪、林中的微风……每天都能撵上朝阳的步伐,而日子,就像长在我们身上的肌肉,充满力量!

不缺日子的年龄,是因为我们年轻,是因为我们行进的速度超越了日子。

我们不知道劳累,肌肉总是绷得很紧;我们不懂得倦怠,神经总是活跃兴奋。

我们大手大脚地挥霍日子。

在拥有日子的岁月,我们把日子像水龙头一样开着,任它漫流……

于是,随着水流变细、变小,我们才发觉,我们丢掉的不是日子,而是一去不返的时光。

恋人之语

立夏以后,火烫烫的日子就来临了。

也许接下来,我们会因丰收而焦虑,会因语言而烙伤某个部位。

镰刀的锋利,在季风中送来酣畅的呼吸,麦垛与麦垛之间,在那个无风的晚上,窃窃私语……

我对爱人的倾诉,盛在了青花瓷碗里。

茶汤荡漾着夏的颜色:翠绿、金黄抑或是火红……

我已经梳理不清那些语言的秩序。

走在彷徨的田埂上,那些穿越童年的路径,显然被时光荒芜!

星光下,我遗失了诗歌中的村庄、遗失了太多的朴素包括我情感中最纯净的元素!

我无法再回归从前。这个季节和这个季节中的颜色,都与昨天有了区别。

我怀念广袤的麦田以及老牛和村庄,然而意绪常常叫我迷失。

岁月推进的速度,埋葬了往事,也埋葬了永恒。

而成长的记忆,让我们更加陌生。

我拾起脚下的今天,我对爱人说,明天,我们去找寻那片麦田吧!

看它站立的姿态,是否还像我们的内心一样饱满?!

灵魂在黑夜走出

人在黑夜比白昼还要龌龊。

黑夜看不见,灵魂便大胆走出,一丝不挂!天亮还早,灵魂重叠在浓重的夜色里,鼓励一双骨肉丰满的爪子。夜色在拉长,蠢蠢欲动的灵魂,纷纷上路,没有瞌睡了,太多的爪子长出了欲望的指甲……

人把正面留给白昼,背面留给了黑夜。

黑夜呵,有人轻车熟路,有人攀援如履平地……

洞悉自己,比洞悉别人难;掌控灵魂,比掌控肉身难。眼睛受灵魂支配,于是,很多人在白昼心盲,而在黑夜,瞳孔却能看清细微的毛发……

人在白昼戴着和善的面具。

白昼的微笑,一旦回到黑夜,就会金刚怒目,血口大张。有人开始磨砺自己的锋利,趁着夜色,翻墙越户,窃财劫色……

白昼只是黑夜的表面,是波光而不是深流。

在白昼,阳光赛暖皮肉,杀灭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菌。人在黑夜里,跳骚和虱子,会将一些病毒带到灵魂中的梦境,于是,奸诈、恶毒、诅咒开始繁衍,终于会在某一天,渐渐左右一个人在白昼的意识……

悲 悯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悲悯。

我把内心的所有坚硬,在一个明净的夜晚,悄悄化去!我保留下可以生长悲悯的土壤,让惊涛静止,喧嚣沉落,云团消散!而那些应该消融的,随着春阳的脚步,一点点渗入干涸的麦田。

我返青的懵懂,被悲悯催醒。我坐在浅黄的蒲团上,想象着清亮的颜色;想象着人怎样才能把自己还原成本真……

我坐在蒲团上,渐渐轻若飞絮。

我也许就是一滴清亮、一滴纯美、一滴酒香!蒸发的不属于我,我驻守在悲悯里,很多年以后,一粒胚芽会长成一道风景……

火 焰

一簇火焰在冬天的黑夜闪烁。

北风浸蚀皮肉,有一种搅痛,以雪的姿态曼舞,天空紧缩扩张的毛孔。冻僵的意识正在被痛唤醒,抚摸肚子,感觉一种温度的延续……

因为火焰,因为那一簇摇曳的光明,天空下的雪花,在飞扬中快意飘洒……

冬季的黑夜漫长,雪铺垫着一条洁白的道路……

痛的感觉,比燃烧还要滚烫。一簇火焰,是三月种下的,心灵中除了燃烧还有芬芳。

告诉黑夜,火炉旁煨一壶米酒、炖一罐牛肉、烙几个大饼。

吃饱喝足了,风雪中,继续上路!

虚假掩盖不了崇高

人肉面皮下,有些感动是虚假的。

首先要严格按要求订立合同,明确各方权利义务,使其有效约束和规范各方行动,确保合同各项规定得到认真遵守。要严格审核工程设计变更,确保符合要求,防止因设计变更而增加成本。对可能出现的索赔,也要按合同规定处理。注意工程索赔的正当要求,维护自身权益,尽量降低损失,妥善处理可能出现的索赔。一旦出现索赔,也要按合同规定和法律要求进行索赔处理,防止出现不必要损失,确保PPP投资型项目效益提升。

有人在开始贩卖自己的情感,很廉价。水无法煮沸了,我们只能感到一种温度。

人心所能达到的沸点,正在被一种冷漠消解。

把情感分类,该怒、该哭、该悲、该喜,仿佛有一种程序。这样的编排,在人肉的面皮下可以自动生成。

真实被冻结了,复苏需要时间。

崇高的山岳已经移位,只有苍鹰知道它的高度。我羡慕那样的巍峨,还有那双翱翔的翅膀。

意识里,有一种潜流在撞击、涌动。汹涌的雾霾突然退缩,我看见,挣脱束缚的力量,灿烂而又辉煌,一切都过去了,回归的洁净将重返道德的心田……

静 坐

我想在静坐中忘掉自己,忘掉烦忧、愁闷和病痛。

忘掉了,肉身是丛林里的一片叶子、大地上的一株绿草。

我去了哪里,我守护的神去了哪里?在静中,我的灵魂与一种晶体融合,我透彻了、纯净了,在了无纤尘的世界,光长出了触角,它从我的四肢百骸,轻轻拂过。

我找到了空灵,找到了忘我……

生命在进行一种蜕变,在静中蜕变。

忘我,那些欲望,那些得到和失去的苦恼。随着意识的安静,随着思虑的澄清,它们像身上的垢甲一样,被清洗掉了。

静坐,渐渐入定。心神不散,勿忘勿助。

于是,静是一湖的水,清莹莹的水。生命在水中融化,我看见自己的神,如莲花一样绽放,花瓣洁白、花蕊芬芳……

走 失

我们的城廓在延伸,河流改道、高山移位。

城市煽动着巨大的翅膀,羽翼的边缘,碰伤了稻田里的穗子和山坡上放牧的牛羊。

灰色的骨架,诉说钢铁的名字,我们的城廓不再褴褛,也不再忧伤。

没有尽头的街道,被霓虹点亮,在五彩的斑斓中,夜色迷惑了多少夜行人的眼睛。

城廓没有围墙,嵌入土地的铁钉,牢固地把一种高度送到云霄之上。

我们这些城廓里栖息的人类,正被一双手牢牢禁锢,灵魂在一种玄幻的空间里,不经意中失去了重量!

泄密的高粱

在高粱地里,我举着自己的灵魂奔跑。

肆掠的风,掀动着高粱的叶子。瑟瑟的声音,宛若琴弦。

我的呓语,与世界上最寂静的声音相遇。

不该诉说的,都说了。

我被高粱地里的高粱哄骗,于是,我说,久埋的秘密、深藏的隐私。全都说了,我不怕你告诉谁。

因为,明天所有的高粱,包括这块绵延的高粱地,将被我收割。

而作为地块,我决计翻耕后,从此不再播种泄密的高粱!

暗 恋

有一天我发觉自己已经中毒,我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缘于什么事?

我真的一无所知!

征兆起于心痛,接下是白昼恍惚,夜晚神思游移。我知道,这样的毒是没有解药的,它已注入在我的神经中枢,与精神暧昧,与思维和解,与诅咒缠绵……我被抛掷、被撕扯,在意识缴械的屠案上,任由痛苦肆掠蹂躏,我无可救药,完全被毒素控制了……

其实,从中毒的那一天开始,我已预知今生难有解毒的可能,我只能携带着病毒,一步步朝前走,直到情感被融化、被消弭,最后成为病毒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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