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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丛荆棘抱回家(外一章)

时间:2024-05-21

新疆 王东江

把一丛荆棘抱回家(外一章)

新疆 王东江

我从田野里将一丛荆棘抱回家。

荆棘虽有刺,可作灶间柴薪。农家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丛干荆棘,首屈一指的民生。

然而,作为生民的我和作为民生的荆棘,半路上,就遇见了白眼和嘲笑。

白眼表示对我的轻蔑;嘲笑代表对荆棘的不屑。

我的身子是在轻蔑和不屑中泡大的。人的眼睛和嘴巴除了看东西和吃饭外,白眼和嘲笑是它们的兼职。

我不怕。

可是,我不解。

一丛荆棘生在田野的小路上,像一蹲拦路虎。

车绕道,人绕行;

牛羊慑于它刺的淫威,避而远之;

日光和月光躲躲闪闪。

每当我从它面前经过,它的刺,首先扎痛我的目光。

然后,扎痛我的心。

我的心在数次被扎痛之后,一丛荆棘,成了我的眼中一根钉。

而我,在拔除了路上的荆棘之后,竟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荆棘。

一丛荆棘蹲在小路上,蹲在方向盘的扭曲中,蹲在路人脚步被迫划出的半圆形里。这很正常;

一丛荆棘,将一道道正视的目光掰弯,将一颗颗松弛的心拧紧,将一段段平静的生活冲浪。这也很正常。

当我把一丛荆棘砍掉,把拦路虎扳倒,把眼中刺拔出,把一条弯路捋直。

在很多人眼里,我,很不正常。

——扭曲的思维,歪曲的逻辑。

被荆棘刺痛的心尚未痊愈,我的心,又被白眼和嘲笑刺伤。

然而,我不追悔。

忍痛拔刺总比刺在肉中隐患小得多,

尽管,刺被拔出后,肉体有一阵短暂的剧痛。

小路上的荆棘被拔掉以后,我心中的刺也拔除了。

我的腰杆没有被白眼泡弯,我的心也没有被嘲笑冲凉。抱着荆棘回家的路上,我的脚步,比任何时候都轻快。

清晨,与一声鸟鸣相撞

清晨,走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初升的阳光把我的前程镀亮。

路旁葱绿的树叶在微风中相互把同伴摇醒。

一声鸟鸣,在某一处树杈间跌落,清脆得像猛然咬响一口水梨。带着恬适的滋润,带着无忧的自得,带着自信的底气,与我撞了个满怀。

我的心口隐隐作痛。

脚踩风火轮,在人生路上疲奔的我,很难与这样一声鸟鸣相遇。一次醉心的邂逅,陡然使我的血液提升几度热量。

我的脚步似乎铿锵了许多。

(也许,许多次的鸟鸣被我的匆忙忽略了)

很多时候,我走不出心灵的囹圄,烦恼和困惑鬼魅一样如影随形。

虚空绑架了我的身子,希望蒙上了幕布。

那时,我的骨头缺钙,我的底气缺氧,我的热血降温,我的自信退潮。我如同行尸走肉,一站一坐一躺,形同一架灵魂出窍的皮囊。

我懊恼,我沮丧,我抱怨;甚至,我捶胸顿足,我泪流满面。我前行无门,我后退无路。

我郁死在心灵的藩篱内。

那一天清晨的那一声不期而遇的鸟鸣,撞响在我的怀中。

它像一种警示,也似一种提示。似乎更像一种暗示。

我将这声鸟鸣纳入胸怀,融入血液,植入灵魂。

于是,我的生命寄居在这声鸟鸣里了。

一只鸟鸣给我带来的自信、自得、自足,割断了绑架心灵的绳子,填充了心灵的虚空,撕破了蒙昧心灵的幕布,拓展了我灵魂的空间。

我的人生在一声伟大的鸟鸣中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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