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在冬季

四川金堂淮口中学历史教研组 潘玉渠

学苑诗风

沉思在冬季

四川金堂淮口中学历史教研组 潘玉渠

1

眼睛测不出雪的纯度，但大地清楚。

麦田里的雪，会缝合干裂出血口的土壤；瓦砾上的雪，会喂饱每一粒饥饿的青苔，以及临时迫降的草籽。

春会在冬的孕育下呱呱坠地，而雪正是那温暖的羊水。

当气温慢条斯理地施恩于大地时，我们可以看到那一帧帧被雪水洗刷过的风景，正泛着一层层甜软的白。

或许，那就是节令对雪的无限感恩。

2

在每一个大雪纷飞的时刻，我都会认真地端详那一望无际的白。就连在土坯墙上站成化石的枯草，也会被描上一层纯粹的白。

雪可以用来点缀鸡鸣犬吠；可以把整个村子的气质从贫瘠提升为高贵；还可以收留胡同里各种形状的脚印——有人的，有猫儿狗儿的，有风的，还有时光的……

它经过风沙濯洗的纯洁灵魂里，隐隐潜伏着一段段晶莹剔透的梦，一段段绚丽繁茂的前生。

祖辈们的故事被隐藏在这层白里，它们被时光打磨、甄选，并用象形文字的方式说出遥远的过往。

3

记忆里，玉米秸和白杨林会将冬天修饰得格外锋利，袅袅炊烟会在大雪中吐出淳朴的农家生活。

站在房顶上，我能看到那些玻璃窗上雕镂的炉火，看到一些欢笑的脸庞正围着温暖谈心。

而现在，现代化的潮流已将村庄隔离成了一座座孤岛。

那里烟火冷淡，草木萧索。仿佛一个人的脚步便可以泄露整个村庄的热量。

空巢的老人既期望孩子们回家，又鼓励他们在外面的世界寻求幸福，而这份殷切与悲哀，令这个季节越发显得凛冽……

4

冰雪过滤后的风，清澈见底。

她不再像个垂老的病人，发一些东倒西歪的呻吟；而是带着被高度提纯的温柔，站在旷野中轻语着欣欣向荣的口诀。

她可以唤醒大地沉睡已久的绿意，让沉闷的山河重新壮丽起来；

她可以揭示自然恒定的法则，不辜负任何一次对温暖的期待。

在她的视野里，天涯海角不过是一小块试验田；而纯洁的心灵，才是真正想要复苏的目的地。

5

在冬天，村子里最温暖的地方非此莫属。

温室里，番茄的生长在印证光合作用的客观存在；呼啸的北风被那层塑料封膜轻易地隔离开来。

乡亲怕冻坏的水仙和兰草，会在这里相互熏陶；冰天雪地与春暖花开仅有一毫米的距离。

母亲起早贪黑地穿梭其中，掐叶、施肥、摘果，动作娴熟。

她知足的微笑一如康乃馨，让整个冬天的温度拔节而起……

6

冬景沉重，压得整个视野都伸不开腰肢。

远程指导该车维修过程如下。连接“众泰”诊断电脑，读取到整车控制系统有两个故障码：P1900和P1915(图1)，但检测仪上注明均是历史故障码，含义为“母线欠压停机”和“母线欠压报警”。除此之外，没有检测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而且该车加速无反应的故障现象出现频率极低，不易再现。只能根据历史故障码的内容，以先简后繁的顺序进行分析。所谓“母线”应指动力电池的正负输出线，“母线欠压”故障即指动力电池的电压不足，可能导致动力电池电压不足的原因如下。

夕阳卧倒在山前，横扫苇丛的西北风在滩涂上打着饱嗝。

尚未消融的芦花，以雪的态势弥漫冬的国度。还有凋残已久的荷，孤零零地挺着瘦弱的桅杆。

它们还在岁月之河中航行，还在啸傲生命的艰难；伴着几株歪扭的老槐，在倾斜的视野里，无奈而辛酸。

7

原野，在暮色中缓缓地晃动。

横平竖直的田地里，青葱的麦苗尚在坚守。被风雨侵蚀的稻草人也撑着单腿，守护在田畴。

在村头拨弄树林的那根溪水，早已干涸了。

而冬季的阳光，和着空气里若降若浮的尘埃，编织出了一幕温好的油画。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只有衰草如烟，黄昏叆叇，空灵的风景默默地孕育着春天。

8

凛冽的冬风，是从西伯利亚高原奔驰而下的战士。

它挥舞着无形的利刃，以庖丁解牛的手法，解落自然金色的甲胄。

夕阳孱弱的光芒，根本无力抵挡那种攻势。

于是，它擅离职守！于是，它弃城而逃！

于是，它隐遁山林！于是，它像懦夫一样红胀着脸颊，苦苦求饶！

9

一竿守望。

守望一次梧桐栖凤的邂逅；守望一曲如梦令般的吟唱，将心底美好的愿想传送到九霄云外……

时辰推移，天色暗了下来。

在梧桐树上晾晒的月光，令清瘦的夜晚渐趋丰腴。

当年李白的杯盏里就浮着这样一片光明，以致举头顾影间，便能让诗歌流泉般奔涌而出，凝成千秋不朽的瑰丽风景。

庭院深深，时光温婉，我在心底竖起了

10

在北风凌厉的眼神下，白杨丢盔卸甲，奉表称臣。

站在冬的腹地，我分明感受到了衰朽和重生的彼此碰撞。

左手死亡，右手复苏。

仿佛那粒卑微的落日，在经历一段黑夜后，会以朝气蓬勃的气象，东山再起！

是的，冬季给予我们的感触，总会直指内心。

我们在这里欢喜或悲伤，讴歌或祭悼，都注定无法忽略它威严而又仁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