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期刊杂志

蓝,铺设在水中(外一章)

时间:2024-05-21

贵州沿河民族中学语文组 田 淼 [土家族]

蓝,铺设在水中(外一章)

贵州沿河民族中学语文组 田 淼 [土家族]

水匍匐着,白瘦了,黑也瘦了。

浮在蓝上面的水,裹着很深的冷,许多藻类翻来覆去地拼凑蓝,打造蓝。

面对蓝,水以静止抑或奔涌的心跳痛失天机。

蓝叠加在一起,向空阔的纵深飞度。

水域——猿声,帆影,渔火,网,让鱼困守在滩上,让鱼渴死在很深很深的蓝里。

被月光照亮的浅海,湛蓝煽情的浪花,扑灭航标的灯,航行失却了牵引,乱了方寸,丑陋的水域怪石嶙峋。

鱼群艰难地呼吸,身躯上下扭动,搅拌蓝,搅碎自己极坏的命运,缀着蓝的鳞片如枯叶一样上浮,让狂傲的水鸟收获不菲。

蓝,铺设在水中;陷阱,直抵海岸。

萤火,明明灭灭

睁开眼睛,黑堵住门,堵住后退的出口。

断断续续,有流萤拨动夜的锁孔,金属之声持续婉约,一串杂乱的倾斜悬浮如灯。

沉降之飞,狂声怒语,险象环生——

翅膀扇起星火,绕过一组竹林的摇晃,飘逝在一片黄瓜地。

泪光被谁的镐头捣碎?

深深呼吸的尾部,悬念迭起。

堵塞窗眼,寂寞与疑虑漏洞百出地说着谎话,布下陷落之网,不恋旧情。

忽明忽暗,忽冷忽热,谁传递谁的阵痛?翅膀被黑幕拧出汗珠,被悬空拧出倦怠。

萤火,蚌的化身,千淘万漉后的光焰。

夜河浩渺,萤火无岸可上,无锚可抛。

忽然就醉了

忽然就醉了,忽然就看透了醉眼的苍凉——

世界脱光了圆滑,几块枯干的白骨,悬于断崖,大呼救险。

滑落,一直向下;

无水的河,鱼腥向外翻卷。

胃口炎症发作,集市门口,谁的醉步摇晃,漠视锈蚀的钥匙。

——所有的皲裂无水浇灌?

冷若冰霜的醉眼,直视酒瓶的焦渴;几只绿头蚊闲得无事,静观一群蚂蚁啃食空虚的骨头。

——空杯醉了,

——空盘醉了,

——雕花瓷颓唐的样子也醉了。

看上去挺有气节的银箸静观蚁满为患的金钵默想人间。屋顶暗断了星光,让屋子变黑,让蚁群早早地收工。

门和锁早已看破彼此厚重的红尘。乌雀飞在梁台,鸟语失控了,一串飞翔四处漂泊,无枝可依。

没有人扶梯走来,白天醉倒在黑夜,无力转动稀薄的时间。

忽然就醉了,几个清醒的人正抱壶痛饮,冲天酒气横越天外。

一张抹布的祭语

呵护,没有谁倍加珍惜。

像粗野的媳妇走进贫寒的生活,走进污浊的水。

搭在铁丝绳上,孤影晃荡,被饭局遗忘。

遭脸帕一息白眼,遭床单一阵冷笑,一张抹布脸色清瘦,陡然贬值,失去生活的亮度。

不敢抬头与现实对白,黑糊糊的忧郁暗暗承受。

命运在桌椅上挣扎,渐渐凉透了,沉淀的腌臜渗入骨髓,被治标的秘方隔离成一座荒城。

天窗都背离光线,把阴影留给无法转世的宿怨。

越来越偏离白,越来越陷入黑,泡雪飞来的时候,以冰硬的佛心怀想葬礼。

树,最终的葬礼

很不习惯一种抒情方式,为斧头与板锯歌唱。

山体并不高贵,衣食所安,风调雨顺,织成绿色的风衣披在身上。

然而,斧头与板锯走过的地方,树——落荒而逃,命运多灾。

是谁将斧锯之声举成霸道,在森林的心口剜割生命?一棵棵树的倒地之声为何覆盖不了斧与锯狰狞的狂欢?

温良之树啊,为何只能在锋利面前凄厉断首,无可招魂?

断声无法消停,山的烦忧令脱发越断越多,土与石都在水葬中纷纷陷落,魂不附体。

火苗红红的,是树最终的葬礼吗?

(1)藕花深处

荷的香气,漂染了日暮的溪亭。

那个爱嗅青梅的女子,用清丽的词补给月光。

兰舟醉了,她醉了,琥珀残酒怎解今生的思念倾城?

鸥鹭惊破了水影,涟漪掬出宽袍大袖的风情。

休管明日的绿肥红瘦了,也不去预设他年的霜重风冷。

就在这藕花深处,经营一场阔大的月满西楼,眉头心头。

(2)青梅殇

你回首嗅过的青梅,将暗香盈满他宽袍大袖的时候,

一场风雨覆了你的金石有声。

从此,爱情成了一捧黄花,宋朝也成了一个憔悴的梦。

醒来,你的愁像李白的酒,舴艋舟已无法载动。

梧桐雨泅不透历史的墙壁,你只好,嫁了!

春风不误,却被秋风误了。

如果,不嫁,

是不是更完美的人生?

(3)年年梅花雪

辚辚的车辙,碾疼北归的雁鸣。

临安的酒很软,三杯两盏,暂抵旧时西风。

免责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