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歌

虞锦贵

开 卷

秋 歌

虞锦贵

你是裹在秋风里第一次打在人们脸上的雨滴，随着幽幽的雨声，我仿佛走过一个边缘，心里十分空凉。

季节的行走十分的匆忙，它无需抬头看路，亦能找到远逝的方向。而且它走路的姿势里有一种不可捕捉的、伤楚的美，一直深入到生命的内部，那视野的尽头。

采风的人行走在田埂上，向农人打听秋妹的家乡。农人说：那首歌……

村街的尽头，一簇野菊放眼地开着，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大把地采摘。而现在，钢琴架的那一曲正迅速凋去，散落成残败的音符。因它脱离了秋的抚慰，才有那一缕忧伤，一夜的惆怅。

我不能追踪即逝的阳光和温暖，很亲切地看见日光的残迹，和风雨的斑迹，从暮色染着的秋衣上。

诗人说：山里的孩子往田埂上随便放上一放，便已长大。

秋天，这一幅冷色调的油画，是一个会唱歌的画家的杰作。写生的画家颓然地坐，他说：“我将就此搁笔”。

“因为我再也不可能画出比它更好的作品来”，他接着说。

现在，我合着眼，听取夜里的秋声。在江边，北方来的马头琴弹奏着整秋的华章，将一段难以捉摸的思想悄悄融化。

秋，踏歌而来的精灵。

秋歌，在老哲人口中哼出的那一段千古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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