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郝建明
1976年秋,汾阳师范76级“社来社去”新生入学。
走进校园的第二天,我便结识了同班学长马旭。当时,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头不高,十分朴实。
之后不久,我当选为73班宣传委员。文科班党支部酝酿办小报,活跃学习氛围,并安排我负责筹办。铁笔、蜡纸、油印设备、纸张等用品都是学校支持,同学们负责写稿、设计、编排、印刷发行(送达各班、各科室、校部)。虽是以支部名义办报,几期以后实际主体责任放在了73班,而73班的主要撰稿人是马旭。由于其文章短小精悍,影响很大。再后,马旭又以极高的热情歌颂校园好人好事,那些文章中既有对老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感慨,又有对同学们“莫等闲、白了少年头”“一团烈焰在燃烧”的美好期冀。一时间“马作家”声名鹊起。
由于我们班有了“马作家”,有关写作的事大都交由“马作家”去做。记得教务处语文教研组办了“语文园地”板报,其内容主要由语文教研组提供,少量由学生提供。但稿件要求很高,大多稿件都无法入选,马旭的稿件入选率最高。我当时利用业余时间负责出版事宜,所以这些都很清楚。日子长了,又知道马旭的创作生涯早在步入汾阳师范之前已经起步,并于在校期间以学生身份参加了吕梁地区文学艺术座谈会,我对他的同学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份尊敬、钦佩。
1976年年底,马旭遵照山西人民出版社的意见,对他创作的长篇小说《湫水战歌》进行修改,对此,学校给了马旭极大的支持。因为汾阳买不到稿纸,学校主动委托文水同学回文水购回,供马旭使用。除此之外,还给马旭安排了一个小单间。现在回想起来,作为一个普通学生,不用睡大通铺,享受一人一间的待遇,实属绝无仅有!
1977年年中,学校进行支农,为时一月,我们班与72班的老师、同学都上了圪垛村。为了让马旭安心修改,学校没让他去。这还不算,还特意安排一位同学为马旭抄稿子、打下手。当时,我们在山上造地干活很累,也很苦,同学们就觉得风不吹、雨不晒的马旭逍遥自在,享受清福……不过,当后来看到长篇小说手写稿《湫水战歌》有一尺多高时,心里总是嘀咕,那要耗费多少心血呀,要知道在当时有不少同学是初中毕业,写一篇作文都要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至今想起此事,我都觉得马旭同学少年立志,很是难得,怪不得领导重视、学校支持,其实一切都源于马旭的不懈努力。记得在一个星期日我们攀登城墙,马旭突发奇想:“攀高既不难,切忌回头看。”难道中国走到今天不正是这样吗?“一切向前看”“发展是硬道理”!
1977年冬,犹如一股春风吹拂,停止多年的高考终于恢复了。我们大多数同学因为身在学校,不得不在复习期间帮着亲朋好友找些资料,以资他人高考。而从山上下来的马旭(马旭在一段时间里去学校的分校代课去了),教室、饭厅、宿舍三点一线,白昼黑夜,加班加点,大有摘取“数学桂冠上的明珠”之势,像陈景润一样,简直是走路也在思索。在备战高考的那段时间,明显看到他人瘦了,言语少了,欢乐少了……曾经有人说:“要大学哩?要人哩?”习惯上讲人比大学重要,但成就事业的人不这么想。事实证明,马旭成功了,彻底摆脱了“社来社去”的命运!
1978年,我们毕业了,分手了。四十年过去,我对马旭的了解仅止于一本诗集、一篇文章和两次见面。
记得是我奉调教育局之后,偶然在市委宣传部领导处看到一本诗集,署名马旭。我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我们师范时也有一个同学叫马旭。”领导说差不多,临县人,在省文联工作。这是汾阳师范分别多年后第一次听到马旭的消息。宣传部领导还说:“你有硬朋友呢么!”我心里就美滋滋的。尤其是当看到一篇写兑镇煤矿的文章后更是心花怒放,那是我的家乡呀!虽然我对兑镇煤矿了解不多,知之更少,但因是写家乡企业的文章,读起来便倍感亲切,加之是出自老同学的手笔,就更感到欣慰。遗憾的是阴差阳错未能谋面一诉衷肠。
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是在孝义宾馆,时间在2005年前后。当时,我接到马旭电话,称他到了孝义。我顾不得生病,马上赶到宾馆。进入房间,马旭正与市委王宁副书记交谈。见我进来,马旭顾不得跟前还有副书记,马上起身上前握手。我呢,感觉因为打断作家与书记的交谈,内心很不是滋味,说:“不好意思!打断你与书记的交谈了,咱们一会儿再聊。”马旭说不碍事,坐下聊,结果逼得王书记借口出外边了。马旭还怨我,你到太原为什么不找我?我一到孝义第一个打听的就是你!我深感不安,二三十年了,念念不忘老同学,令人感动!我一方面自感身微言轻,不便打扰,另一方面因带了机关车辆,生怕会了同学,误了领导的事,便想尽快离开。见我执意欲走,马旭起身给我拿了一本他的个人诗集。我接过诗集,匆匆道别,至今回想起来仍是遗憾!
第二次会面是汾阳师范73班师生2016年10月下旬在太原聚会。根据筹备组要求,我们孝义五个同学来到指定的省烟草宾馆。不久,马旭也来报道,虽然同学们很多,但我们互相间还是一见如故。
分别四十年,久别重逢,岂不快哉!马旭自始至终参加了聚会,还给同学们散发了他新写的书籍。期间,我们叙道分别后的生活经历、人生体悟,感叹“社来社去”之杰作与还留在农村的同学命运之不济,可谓无话不谈。
晚宴时,我们互相举杯庆祝欢聚,马旭兄不善酒,但在同学面前又盛情难却,也就一扬脖子灌进去了,结果席未散,酒正酣,马旭倒先脸红脖子粗了……席散之后,马旭特意送了我长篇小说《血祀·红与白》。看到老同学的新书,我为老同学高兴!暗自祝福老同学在有生之年新作迭出,取得更大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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