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 孙卫卫
彭国梁先生的《书虫日记》,二零零七年四月出版后,我是第一批得到的。一拿到手,就喜欢上了。写书话的人不少,写日记的人更多,但是,能把二者结合起来,且写得如此有趣的人,却不多。
遇到高手,自然要认真学习。他的书,我一字不落读了两遍。文字从容、淡定,有什么说什么,从中可以看出他的真性情。读他的日记,好像跟着他到长沙的大小书店去买书。我在边上帮他拎书,听他和朋友聊书人书事,和小摊贩讨价还价,听他接到店主的电话,说什么好书到了,让他去买。那个时候,我正好开始写博客,我每天的生活也离不开书,我学他,日记里也写一写和书有关的人和事。
他的书,我也买来送给好朋友。我的一位朋友读书很多,看了彭国梁先生的书后,他说,这些年,写和书有关的日记的人很多,但是,彭国梁是写得最好的。
彭国梁是一位诗人,又是一位以诙谐幽默见长的作家。他的文学功底摆在那里。他的主业是文学创作,“书虫日记”只是他的副产品。很多事情往往是这样,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开始,彭国梁并没有把写日记当成一回事,谁知“无心插柳”,反而却成就了一片新天地。彭国梁写“书虫日记”,并不是为了炫耀他的藏书,炫耀他的忙碌,他只是把每天的生活忠实地记录下来,于是就有了这些好玩的文字,就有了这一篇篇的美文。
彭国梁的藏书楼有四层,大约有三四万册藏书。他不像有的人,守着这些书,只是为了展示给别人看,他是充分利用它们,首先去读,充实自己;其次,充分利用,不用到图书馆,就在他的藏书楼,便编了好多书。除去少量特别爱的书,他买书的时候,大多想到日后有可能要用才会去买。他曾经说过,书如果藏而不用,那就与“守财奴”无异了。
他几乎天天都在买书、读书、写书和编书。仿佛他的世界里除了书,还是书。甚至做梦,也是书之梦。有一次,他梦见四部比他还高的精致大书,他打开其中的一部,发现自己变成书里的插图。他把头从书里探出来,老板却让他赔书,说书中有了一张他这样肥胖的插图,谁都背不动了。梦醒之后,他好像还觉得脖子被书卡得有些痛。爱书的人都做过和书有关的梦,但是,能把梦做得像童话一样,也许只有像彭国梁这样的超级爱书人才可以。
前不久,我又读了彭国梁的《书虫日记二集》,上海辞书出版社版,感觉如《书虫日记》一样美好。我是先读他的书,到半个月前才见他这个人的。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他的文字,特别是照片,留着大胡子,以为他是斗士,眦睚必报,见了面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特别温和的人。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微笑着听。他说话的时候,也不紧不慢。他说有不少人都夸自己坐拥书城,说出来的数字总是比实际的要多好多倍。其实,一个书房是装不了好多书的。最近,我和几个朋友去了长沙,遗憾的是他人在北京,我们无法参观他的书房。他说网上可以搜到拍他书房的电视片。他的《书虫日记三集》和《书虫日记四集》也将继续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对爱书人来说,这真是一个特大喜讯。
凭感觉,彭国梁是一个温和的人。他读了那么多书。我记得他在哪一篇文章中说过,书是既养颜又养性的。书无疑是养了他从容的性格和脾气。但是,早两天和长沙的一个朋友聊天,那位朋友也讲了他一个不温和的故事,说中国诗坛有一个“新乡土诗派”,创始人是江堤、彭国梁和陈惠芳。他们被人称之为“新乡土诗派的三驾马车”。不幸的是,江堤英年早逝。当时,举行追悼会的前夕,彭国梁打电话给远在某县挂职的陈惠芳,要他快点赶回长沙。可陈惠芳说有事,不能参加江堤的追悼会。彭国梁一听,火冒三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陈惠芳大骂了一通。陈惠芳很是委屈,后来还在其博客上为此事写了一篇文章,叙说曾经心情的沉痛和不能赶回长沙的无奈。
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彭国梁,他虽为人温和,但是,如果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也会吹胡子瞪眼睛,甚至口出粗言的。
彭国梁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命名的近楼,我一直是很向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坐一坐。我想,如果哪一天我如愿以偿,他一定会乐呵呵地把他的那些宝贝展示给我看。我想,我不大可能像彭国梁那样疯狂地去买书,一是没有那么大的房子用来放书,二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逛书店,但是,我一有时间,便往书店跑,归来后对着自己的几千上万册书,也像彭国梁一样去珍爱,去阅读,还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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