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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再少年

时间:2024-05-21

本刊特约撰稿 / 三禾 图 / Richard Ross

花无再少年

本刊特约撰稿 / 三禾 图 / Richard Ross

16岁的J(中)正在等待母亲这天来接她出去,家里10个月大的儿子也在等着她。14岁的M.E.(左)是第一次被关押,很害羞紧张。C(右)也是第一次进来,这是她在押的第34天。在此之前,她在学校是个优秀的九年级学生。

16岁的C.M.怀孕8个月了,她既兴奋又害怕。她是故意让自己怀孕的。她的母亲生下她的姐姐时就才15岁。父亲生前是墨西哥黑手党,他去世时C.M.才10岁,自此她开始吸毒、滥交。怀孕时,她嗑了很多药。

我曾经在一个包装厂工作了16个月,那里有很多卡车、直升机和带着枪的男人。很多未成年人在那儿工作,我们来自危地马拉的同一个小村庄。——R.T.(16岁)

300多个少年拘留所遍布于美国33个州。2011年,约9.5万名少年被关押在孤单阴冷的单独囚室中,作为对他们盗窃、抢劫、吸毒、滋事等劣迹的惩罚,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

摄影师Richard Ross在这些囚室里度过了过去10年的大部分时间。

“我坐在牢房的地板上,听他们的故事。这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一群被误解且没有话语权的孩子。”他对《博客天下》说,“而一旦你意识到自己可以为他们发声,就很难抽身了。”

于是,他横跨美国各州200多个少年拘留所,将1000多名少年囚犯的影像和话语传达给世人。第一人称的访谈揭开了“问题少年”们背后,那些没有权力的社区和没有资源的家庭的真相。

而在女孩面前,这真相尤其残酷。她们告诉Richard:

“我妈让我卖身拿钱去给她吸毒。”

“我第一次被母亲的男朋友性侵是在5岁。我看到她穿过门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笑,我知道她能听到我的尖叫。10岁时,他们喂了我毒品。”

“这是我第三次被关进来,已经被评为8级高风险人物。爸爸心脏衰竭,妈妈几年前中风了,我需要偷钱来养家,包括两个哥哥。”

羁押报告显示,近年来,少女囚犯的自虐和自杀行为数量正以很快的速度增长。除了条件恶劣的囚室,被迫服药、隔离、强制脱衣、强行体检搜身,甚至男保安人员的存在,对有着创痛记忆的她们来说都是严重的二次伤害。

“我们用关押这种方式,来对待最需要帮助的人群,真是大错特错。”Richard说。他希望这组“狱中少女”(Girls in Justice)的照片能触动美国的少年司法制度。

但没人能给出解决方案。一位官员如此回应:“监狱不是女孩们该待的地方,但我们也没办法。如果让她们走,只会把她们推向更糟糕的生活。”

事实上,这已是美国政府能想到的最佳保护方案,毕竟,为一名入狱半年的少年,政府就要付出4.4万美元的成本。

我6岁那年,父亲因为虐待儿童和吸毒而入狱。7岁,我在一个男孩女孩俱乐部被一个男人性侵,6年后我才将这件事告诉警察,但在我看来,他们什么作为也没有。——S.G.(17岁)

第一次进局子是在11岁,当时六年级的我在学校打了一个低年级学生。后来又陆续犯了五次事。我有一个女朋友。虔诚的天主教徒父母说,上帝不会喜欢你跟女孩在一起。但他们很喜欢这一点,因为这样我就没有怀孕的风险。——K.N.(15岁)

我的父母都是犯罪团伙的成员,他们为吸毒卖了房子,我和哥哥妹妹只能在街上游荡,找点吃的。——J.W.(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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