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文/陈柏清
书中自有青春梦
文/陈柏清
许多人读书是为了长知识,或者为了某些专业目的,我略有不同,读书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漫无目的,只要有一点时间,那么一卷在手是首选。
我的第一本书,确切地说,不叫书,它贴在墙上。所谓的“墙书”,是糊在墙上的画报,那时爸爸上班的地方有很多旧报纸,什么《参考消息》《航空画报》,淘汰没人看了,爸爸就把它们拿到家里来糊墙。这是我最初的书,家里穷,买不起书,我看这些也欣喜若狂,家里一贴好报纸,我就忙得不得了,从东墙看到西墙,从低处看到高处,看着费劲的地方,要不爬上柜子,要不站在炕上,仰头时间久了,脖子酸得不行,扭头看看窗外,柳绿花红,清风吹过木窗棂,再想想“墙书”上看到的新奇事儿,那心情,真比三伏天喝了一杯甜甜的冰镇水还畅快。童年的时光就是畅游在“墙书”中度过的。
真正的第一本书,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得到的。我的二哥领了第一份薪水,领我到了百货商店的图书角,木头架子上摆着十多本书。那时镇上还没有书店呢。我挑了一本《一只红辣椒》,很好奇辣椒会有什么奇遇?原来这是一本小学生作文集,全国各地的小朋友诉说自己的故事。哥哥搂着我的肩,我一边走一边看,看到精彩处,就停下脚步大笑。百货商店离家不到一公里,我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用手捻一捻封底那页纸,心想,怎么不厚点呢,怎么看的这么快呢!当晚,我晚饭也不吃,坐在门槛上,把书重读了一遍。
因为母亲去世早,哥哥姐姐都很担心我,还曾送过我一本书《雁翅下的星光》,讲述的是母雁被猎人射杀,幼雁失去庇护,无法跟上雁群的飞行速度而被抛弃,可是它一直坚持飞向南方,最后到达温暖的团队。我躺在被窝里看过好多回,把泪擦掉,用那只小雁的故事鼓励自己,告诉自己一定会长大,一定会有能力面对更多风雨。
大多数人上大学,是为了更好的前途,我却最倾慕大学里的图书馆。发了借书卡后,我赶紧就往图书馆跑,看见那高得直抵房顶的书架,迷宫般的书架墙,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巨人,将所有精彩一览无余。我心里想着,这四年能读多少?从哪开始读?我的手抚过那些硬硬的书眉,感到如此亲切。
那时,无论谁找我,同宿舍的人都说,“去图书馆!”
有一次看了太久,还舍不得离开,我在图书馆的书架间睡着了。半夜醒来,馆里静悄悄的,月光从很高的窗户射进来,那些书安静地站在书架上,沐在月光里,像一排排等待出征的勇士般壮观美妙,令人震撼。那时我看了很多名著,《战争与和平》《飘》《傲慢与偏见》《简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幸福的人。
有本小书,《基督不到的地方》,小而薄,白封皮,树丛间欧式教堂的一角掩映在树丛间。我仍清楚记得内容,讲中世纪的一位没落贵族青年,反对父亲安排的“传教士”身份,被流放到艰苦之地,饱受精神和物质的折磨。
唯一可以享受的日子,就是在雨后,青年跑到流放地的村子外的大土坑里,躺在黄泥上,看那斜土坡的夕阳一点点落下去,听着风掠过身边的野草,有时也看见一两朵孤单绽放的百合,展开遐想。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男主角本是嗜书如命、追求自我价值的青年,但在流放地却无书可读。作者反复描写男主角在夕阳下孤单落寞的身影,表达精神苦闷,这给了我极深的印象。
许多人读书是为了长知识,或者为了某些专业目的,我略有不同,读书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漫无目的,只要有一点时间,那么一卷在手是首选。
我很喜欢“厦大时光”书店的座右铭:“我们是时光的不可知者,从已被书写的剑指前方到即将开始历险的笔端深处,从沉默的阅读至现实,从这里到那里。如我们所未知,一切关于时光的探索将复被纳入时光中。”
我热爱、敬畏陪伴我成长的好书。青春会消逝,阅读却可以使我们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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