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文/尹小隐
孤独的药请适量
文/尹小隐
我们是孤独的一代,但真正的问题是,我们并没有学会如何与这份孤独安然相处。
也许,这世界上最悲惨的死法,是猝死在出租屋里,过了好几天才被合租的人发现,却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叫什么。这不是刻意制造的电影情节,只要上网搜索一下,你就会发现,这种事在我们身边已发生不止一起。
这也许是在提醒我们,孤独已经成为一些年轻人生活中的一道伤口,慢性,却足以致命。
虽然说“你的孤独,虽败犹荣”作为一种心灵按摩的力道足够。浮躁世代,孤独可以是良药,可以是补品。适量的孤独让人沉省,逼人成长,但如果这种孤独最后把人给搞死了,那就真的不好玩了。这就好像吃多了药、吃错了药会出事一样。
也许因为都是独生子女,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沉默成长。于是乎忘记了孤独的正作用和副作用。
请花十秒钟想一想,那种和你经常有来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你认识几个?超过十了吗?超过五了吗?有三个吗?如果没有,那恭喜你,你可以算是孤独症患者了。
凭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们的朋友真的太少了。英国的一项调查显示,英国人在21岁时,平均有100个朋友,其中最好的朋友有13个。到了29岁,平均也有68个朋友。
再看看我们,通讯录里动辄几百上千的联系人,真有联系的有几个?朋友圈的小红点一天到晚就没消失过,算得上朋友的又有几个?
技术带来的便利让我们变懒,而且懒上加懒,不仅是懒于出去吃饭,懒于出去购物,甚至懒于孤独。
因为方便的互联网的存在,当我们感到孤独时,就拿起手机,进入朋友圈,给别人的生活当当观众,或者求几个赞,以此来压制住孤独感。
逃离孤独好方便。
恐怕,我们只是得到了一种虚幻的安全感,以为自己不再孤独而已。
有人说,这是一个收到100条祝福信息,然后自己一个人吃生日蛋糕的时代。我们先是习惯了孤独,然后习惯了假装不孤独。
就像那个死在出租屋里的年轻人,他一定有各种通信软件的账号,以真名或网名存在于他人的通讯录和朋友圈里,但那个热闹的人际网络,都不会因他的在或不在而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说得更冷酷点,压根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离了谁,地球和朋友圈都照样转。
那些刷朋友圈的时间,原本可以用来去和隔壁聊聊天,面对面地认识下对方。当然,他还那么年轻,怎能想到猝死的厄运会突然降到自己头上?你会想到吗?我会想到吗?没人知道自己的结局,直到它发生。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在这个手机统治我们的时间的时代,可以说是多个朋友,多条生路。
发展到目前为止的通信技术,仍然只能给我们以虚幻的联系感。又或者,技术永远不能取代人与人之间真实可感的交谈、触碰和气息。
媒体曾经报道过这样一条新闻,一位韩国留学生发现,无论是去食堂吃饭,去上课,还是去运动,在她看来最好是和朋友一起做的事,许多中国学生都是一个人去做。
我们是孤独的一代,但真正的问题是,我们并没有学会如何与这份孤独安然相处。
孤独并不新鲜,但大规模群体性的孤独,却是现代“流动的陌生社会”里才有的。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主动被动地远离了原来的社会关系。人们生活和工作在一个个小方块里,灯火万千,与我无关。老子那种“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社会理想以这样一种方式实现,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凉的讽刺。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米沃什曾表示过如下意思:马克思和达尔文都是伟大而孤独的,在每一个时代,也都有伟大的孤独者在思想着,他们很可能不为人知,但人们应当对这样的人给予关注。问题是,这种孤独更多地指向精神高度,而不一定指现实生存状态。试想,如果没有恩格斯这个富二代朋友,这世界上可能就少了一个马克思,多了一个小律师。
孤独的药可以吃,但请适量。
责任编辑:尹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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