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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阿正”的沉浮

时间:2024-05-21

杜春杰

20岁的李正原本是徐州市大丰歌舞团乐队的一名鼓手。他跟着“穴头”走南闯北“走穴”演出,沈阳、开封、洛阳、连云港等城市都曾经留下了他的鼓点,他几乎“每天都有几百块钱的捞头”。

那阵子,他一副“爵士鼓手”派头,长发披肩,放荡不羁地出没酒吧、舞厅……真可谓花天酒地,人家送他一个绰号——少爷阿正。

几年的“走穴”生涯,使李正自视见多识广、看透了人生,认为世界上有了钱就有了一切,人与人之间没有真诚可言,纯粹是金钱关系。于是,在实际生活中,金钱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李正的行为准则。

那一次他随剧团在连云港演出,“穴头”因还债,已一周没给李正付乐队念锄(报酬)。李正急了,演出前几分钟他居然气呼呼地撂了挑子恐吓“穴头”:“先给老子钱。不给钱,别怪老子拆你台!”“穴头”清楚:乐队是剧团的核心,鼓手又是乐队的核心,他李正是顶梁柱啊!“穴头”一时拿不出钱,只好苦苦哀求,最后竟跪在李正面前。可李正是铁了心,不给钱绝不演出。“穴头”无奈,最终只好向剧场现借500元塞到李正手里,才勉强过关。

1989年腊月廿三,这是李正一个难以忘却的日子。

夜,一片漆黑。寒风冷嗖嗖地往人的脖子里钻,许许多多的人家闭门不出。年轻而财大气粗的李正却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他凭着自己的本事,邀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前去舞厅跳舞。舞会完毕,李正领着姑娘兴致勃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正说笑间,黑暗中却忽然窜出几条黑影。还没等李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阵疼痛难忍的乱棍突然间劈头盖脑地落到他的头上、身上,他一下被打瘫在地,昏死过去。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两位军人的怀里。两位军人将他救醒,把他护送回家,然而军人却不留姓名,无声无息地走了。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那位姑娘的男朋友纠集的一伙人打伤的。他也费了好一番周折,最后才查找到了那两位救命恩人——徐城空军后勤学院教官杨成彬和李方。站在两位教官面前,李正心灵受到极大震动,同时他也纳闷:世上难道真有报纸上讲的那样的活雷锋?

打那以后,李正常与那两位教官接触。教官给李正讲雷锋的故事,讲部队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学雷锋,讲许许多多做人的道理。教官的话语好似一丝温暖的阳光透过他的心扉,他倍受感动。然而面对自己的生活环境,他又觉得有一片阴云罩在心头。于是,他一咬牙,决定到部队去见见世面。朋友们听说他要当兵,都不理解,一位叫胡军的复员兵劝他:“部队跟地方一个味,你去了会后悔的。”他叹口气说:“要真是那样,哥们仨月就脱军装。”

就这样,一个“鼓仔”“少爷阿正”,就是为了见见世面、为了证实世间究竟有没有活雷锋而来到了鸭绿江畔某红军团。

阳春三月,部队学雷锋的活动进入了高潮。也正是这个季节,“少爷阿正”的思想沉疴逐渐被清除了。

军营生活使他处处感受到学雷锋的氛围。连队卫生时时有人默默打扫;一战友有难、众战友关心;许多老兵坚持为驻地群众做好事。在团里,学雷锋很吃香,立功、受奖样样优先。开始,李正对这种轰轰烈烈的活动满不在乎。然而没过几天,他经历了两件事。

一件是班长张成玉对新兵柳得和的爱。小柳有尿炕的毛病,凉着,累着就犯病。为帮小柳解脱苦恼,张班长坚持每夜叫醒小柳2次;春耕生产,张班长把分给小柳的活全承包了;新兵连没开水喝,张班长每天悄悄到炊事班煮一壶留给小柳;小柳褥子薄,张班长就把自己的褥子让给他;小柳要吃“偏方”,张班长掏钱四处给他讨换。这是李正所见到的最生动的学雷锋情景。

另一件是听本师炮团张子祥事迹报告。听那场报告时,李正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张子祥一件件为贫困户排忧解难、为战友无私奉献的事例,一个个从我做起,从本职工作做起,以自身的言行清洁净化周围小环境的情节,深深拨动了李正的心弦。这是他听到的最动人的故事。

活生生的现实,彻底摧毁了李正的信条;军营里明媚的阳光,温暖了李正那颗冰冷的心。李正被卷入了学雷锋的行列。清晨,他第一个起床打扫卫生;白天,他有空就帮厨、帮战友洗衣服;他扔掉不离嘴的烟,把带来的2000元存入银行;他的心得体会在全团播放:雷锋是做人的楷模,我要像雷锋那样去做人……

1990年3月29日,对某团新兵二连战士李正来说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他因学雷锋工作积极受到了连里的嘉奖。当他走上领奖台时,全连官兵对他报以了热烈掌声,使他异常激动。

对李正来说,这可以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块“里程碑”,也是他人生道路上一个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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