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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思考和思考自己的路(我的经历)

时间:2024-05-21

谢选骏,1954年生于北京。1978年入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获硕士学位。现为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副教授。著有《神话与民族精神》、《荒漠·甘泉》、《秦人与楚魂的对话》、《空寂的神殿》等书200余万字。

父母说我生在古都北京,可我却觉得故乡是在深深的海洋里。谁更真实?这超出了我的判断力。户口簿上写我生在1954年,但我仿佛记得,那已是千百万年的事,那时光好像可以折拗过来的。我履历表上的简历和别人一样,但生活的自传该怎么写,却还未想好。——我是个怀疑论者。证伪和证实对我来说同样困难。

母亲生我时,是难产。我并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但却别无选择。父母本想要女孩,可却生了我,他们的遗憾使我终生对女性怀有一种羡慕——做个女人是多么容易啊!13岁时,父亲警告我,若再不听话,就得还他养育费。我却说:“那没问题,可你得先付出一笔投生受苦费才是呀!”

我来到世界,以迷惑不解的态度看待人们习以为常的一切。最近才知道,大部分自杀或企图自杀的青少年属于难产儿。母体内的胎儿有记忆力,有味觉和嗅觉。研究者们惊奇地发现许多成年人在催眠状态中恢复到胎儿状态,能够描绘出他们在子宫内的经历。因为,在妊娠期内,母亲和胎儿之间在进行一种“对话”,这种对话将决定儿童的性格。

我没有自杀,也从未试图自杀;相反,我是以一种特殊的挚爱看待这个来之不易、挥之不去的世界的。但是,我却对苏联文化产生了特殊的反胃。因为,1954年推行的苏联精神暗示催产法,让我半死不活地窒息了好久。

我3岁时就开始学习神话了。后来又一直受到无微不至的神话熏陶。神话对我来说,仿佛是一种呕吐剂,吃多了,便会倒胃。那呕吐便是怀疑,吐出来的已不是神话,而是思想。

当许多学者宣称他们通晓这个“学”那个“学”时,我很惭愧。我和苏格拉底一样无知——学过的无非是我自己而已。我听不得别人的赞扬,习惯了批评与训导。有一些很好的书启发了我,但我想,还是对这些书秘而不宣,就像孙悟空从不说出他师父的名字。但我想偷偷说一句,“我爱读《圣经》以为消遣”。而对中国经典的攻读,曾花了我10年的功夫。

我喜欢读书,是因为除了书实在没有别的快乐。我们家穷,从没给过我一件玩具。我排行老三,从小就穿旧衣服,所以对挺拔的服饰也失去了兴趣,总觉得那一切肯定是和奢华、虚荣、矫饰尤其是伪善联系在一起的。

我最难忘小学老师,她给我的平均成绩95分。可有一次为了惩罚我在作文中讥讽她,只给了我68分!从此,我就对分数失去了感情。

我的命运是:不是我选择了职业,而是职业选择了我。没有一项职业可以满足人生的创造欲,“被动性”是这个时代的通病。可笑的是,有些人把被动接受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东西。

我的理论建树是不攀附、剽窃名人大师,援引别人如何说。我的学术成就是开辟了一条自己思考和思考自己的路。但我决不向别人推荐这条路,这路太苦,太受漠视,它的快乐和痛楚很少有人能和你一起分享。

我的人生经验是:知难而退,退而织网,以便卷土重来,再振旗鼓。人生最困难的事业是“破执”,先有所执方能破执。

我的个性有点“拗”,气质内向,不愿哗众邀宠。我的外貌有点怪,既不讨男人喜欢也不讨女人喜欢。我的长处是有一股隐蔽的自信,我的短处是常常过于谦逊,不利于推销自己。

——其实,这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我对中国的现状和未来,和全国人民一样地充满信心。何况,现在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在未来若干年内,还会好得出乎人们今天最乐观的预测之外。

(图:王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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