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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真理而斗争的人

时间:2024-05-21

秦浩

恩格斯在总结近代自然科学发展史时指出:“自然科学当时也在普遍的革命中发展着,而且它本身就是彻底革命的;它还得争取自己的生存权利而斗争。同现代哲学从之开始的意大利伟大人物一起,自然科学把它的殉道者送上了火刑场和宗教裁判所的牢狱。”

人类在揭开自然界的奥秘,探索科学真理的过程中,会遇到种种困难和阻力,需要有为真理而斗争的勇气,有时甚至要为捍卫真理而牺牲自己的自由和生命。这样的事,在中外科学史上,是屡见不鲜的。

近代科学的创始人——哥白尼

欧洲的一千年中世纪,是黑暗的时代。皇权和神权狼狈为奸,利用基督教教义,窒息一切先进思想,扼杀一切进步事物。古希腊时代的闪烁着真理光辉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为唯心主义的神学迷信所代替。科学变成了教会的恭顺的婢女,神学被称为“科学的皇冠”。神学家们为了给基督教义提供论据,编造神话:上帝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人,选择宇宙的中心——地球作为人的住处;太阳、月亮、行星都是围绕着地球旋转的。于是,“地球中心说”成为中世纪宗教神学的理论支柱。谁要是反对它,谁就是反对教会,反对圣经,反对上帝;谁就是异端,就要受到严厉的宗教制裁。

但是,神学的牢笼是禁锢不住科学的发展的。人类的生产实践活动,不断向科学提出要求;而真理,总是要冲破反动势力设置的障碍和禁区,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十四——十六世纪,欧洲新兴的资产阶级到处掀起了反封建反宗教的斗争。这时候,自然科学也发表了自己的“独立宣言”,向宗教神学开战,这就是哥白尼的不朽著作:《天体运行论》。

近代科学的诞生是建立在观察和实验基础上的。哥白尼在大学念书时,就重视观察天象,自己动手制造观测仪器,详细记录观察所得的材料。他从计算数据、归纳和研究记录资料中发现:只有把“地心说”改为“日心说”,才是符合实际的。他把自己的基本观点写成一本《浅说》,抄赠给自己的亲密朋友。1543年,哥白尼临终前勇敢地发表了在贮藏室里搁置了三十六年的《天体运行论》,向全世界宣告:

“我主张地球是动的。”

“地球除自己旋转外,还有某些运动,还在遨游,它其实是一颗行星。”

“在所有的行星中,太阳是中心……”

《天体运行论》的发表,动摇了教会和封建神权的基础。哥白尼估计到,书的出版会遭到教会和封建势力的疯狂反对。他勇敢地声明:

“我不会在任何人的责难面前退缩下来。”

“对数学一窍不通的无聊的空谈家,会摘引圣经的章句,对我的著作进行非难和攻击。对这种意见,我决不予以理睬。我鄙视他们。”

事情果然是这样。很快,《天体运行论》被查禁了,“日心说”被宣布为异端邪说,哥白尼

学说的拥护者遭到了迫害。

哥白尼的书被查禁了,但是真理的曙光已经出现,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它光芒四射。

宁死不屈的战士——布鲁诺

真理是在与谬误的斗争中发展的。为坚持真理而宁死不屈的战士——布鲁诺,是哥白尼死后维护和发展“日心说”的主要代表。

布鲁诺是意大利人,他曾经是教会的一名修道士。意大利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发祥地,唯物主义思想有力地冲击着修道院的高墙。布鲁诺怀着追求真理的热忱愿望,不顾教会的条规,偷阅着传播“自由思想”的书籍,钻研天文学等自然科学。崭新的思想,雄辩的事实,科学的论证,把他的心靡打开了。他对宗教的教义,基督的神灵,圣经的说教,都发生了怀疑。教会是不会宽恕它的叛逆者的。布鲁诺被宣布为“异端”,行动受到了监视。他毅然脱下了修道士的袈裟,只身逃出了意大利。

在国外流亡的日子里,布鲁诺看到了被教会严禁的《天体运行论》。他完全接受了哥白尼的观点,成为“日心说”的积极宣传者。他根据自己对天文学的研究,发表了《论无限、宇宙和世界》、《论原因、本原和统一》等自然哲学著作,大大发展了“日心说”。他大胆地指出:“宇宙是无限大的,其中的各个世界,是无数的。”他认为恒星都是一些和太阳一样灼热的巨大的天体,只是离我们太远,我们看起来不如太阳那么大,那么亮。太阳还有它自己的行星绕着它转。布鲁诺所描绘的宇宙图象,把人们的视野更加扩大了,把宗教的荒谬和虚伪更加暴露出来了。罗马教会极端恐惧,他们唆使威尼斯的一个贵族,“邀请”他返回祖国。

1592年,布鲁诺一踏上祖国的海岸,罗马教皇就把他逮捕入狱。布鲁诺在监狱里渡过了八个年头,遭到了多少次威逼利诱,毒刑拷打,迫使他放弃自己的观点。但他对教会的回答是:“我不能够。我不愿放弃,我没有可以放弃的事物。”教会在坚持真理的勇士面前,无可奈何,残暴地把布鲁诺判处火刑。

1600年早春二月的一天,罗马鲜花广场上空阴云蔽天,冷风抖峭。宗教裁判所念完判决词后,布鲁诺正气凛然地说:“你们对我宣读判词,比我听判词还要感到畏惧。”浓烟在他的脚下升起,烈火燎卷着他的身躯。布鲁诺为真理而殉难了,而真理,却象江河奔腾一样,继续向前发展。

打开科学大门的人——伽利略

在科学与迷信的斗争中,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被称为打开科学大门的人。

伽利略从小受到科学的教育和文艺的熏陶。他懂得古希腊文,能够阅读古希腊哲学家的自然哲学著作。他的雄厚的科学文化基础,对于他后来的成就是极为重要的。他从古希腊科学家——静力学奠基人阿基米德那里,不仅学到物理学和数学,还学到了他追求真理的热情、治学的严肃态度和富有创造性的实验活动。二十二岁的伽利略已成为意大利有名的数学家,被誉为“现在的阿基米德。”二十五岁时,他就在比萨大学任教。

伽利略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突出地表现在他不为名家的结论和传统的观念所束缚。

在当时,古希腊学者亚里斯多德被尊崇为仅次于“上帝”的“学问之神”。只要是亚里斯多德说的话,想出来的定律,都被确信为是正确的。比如,亚里斯多德的物理学中有这样一条定律:同样大小的不同的物体,从相同的高度落下,重的先着地,下落的速度与重量成正比。一千多年过去了,谁也没有怀疑,谁也不想去做个实验来考察一下它是否正确。

伽利略对此提出怀疑,他认为:大小相同的物体,一定以同样的速度落地。

“好神气!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说出这

样的话来。”教授们异口同声地非难和嘲笑。

“好,做个实验给你们看看,有证据。”

“这个傻家伙,亚里斯多德的定律怎么能反对呢?做实验,看他怎么收场……。”

实验的结果,伽利略是正确的。这就是科学史上著名的比萨斜塔实验。伽利略发现了自由落体定律:在空气阻力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下,物体下落的速度与重量无关,而与时间的平方成正比。

伽利略的发现,并没有被迷信亚里斯多德的守旧派所承认。他们顽固地反对伽利略,硬说他煽惑愚民,扰乱世界。这些教授们荒谬地决定:“无论伽利略发表什么东西,我们一概不要相信他。”伽利略在以后的著作中,对这些顽固的教授们作了最精采的批判:“我并不是说我们不应当倾听亚里斯多德的话,相反地,我称赞那些虚心阅读和仔细研究他的人。我所反对的只是那种屈服于亚里斯多德的权威之下的倾向,因此盲目赞成他的每一个字,不想去寻求其他的根据,而只是把他的每一个字看成颠扑不破的真理。”伽利略的话说得多好呀!

二十多岁时的伽利略,并不完全相信哥白尼学说。因为他是重视观察和实验的人,当时他没有直接的观测材料可以佐证。1609年,伽利略亲手制造了世界上第一架望远镜,用以观察天空,一下子发现了惊人的宇宙图象:星体是遥远的,银河是复杂的,太阳中有黑子并在旋转,月球表面上有山脉和火山口,木星周围有它的月亮……。追求真理的人是坚信事实的,伽利略完全相信哥白尼了,他把这些发现写信告诉他的朋友们。

反动教会由于恐惧真理而激怒了。神学家们抓住他那封说太阳中有黑子的信,作为最主要的罪证,向宗教裁判所控告伽利略。他们说:“伽利略说地球是动的,真是岂有此理,那是破坏圣经,背叛上帝。”

“研究自然界的现象,应以实验与观察为根据。因为只有实验与观察的事实才是可靠的,盲目地服从过去的教义,就不能进步。”伽利略反击这些神学家们。

“看!伽利略是明明白白地背叛上帝了,‘盲目地服从过去的教义,这不是很明显的话吗?伽利略是危险分子,还是交付宗教裁判所判他的罪吧!”

伽利略对这些攻击的回答是,发表了《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甩一幅鲜明的天象图画和大量的科学论据,生动地介绍和丰富了哥白尼的“日心说”。

历史又重演了。布鲁诺为真理而殉难后的三十三年,罗马的宗教法庭又在审问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了。站在被告席上的伽利略,已经是年近七旬的白发老人。法官要伽利略承认“日心说”是谬论,承认他犯了攻击教皇和亵渎圣经的罪行。伽利略从容不迫地申辩。审讯进行了二个多月,年老力衰的伽利略无法支持这场残酷的折磨,他觉得与这些人辩论毫无意义。他被迫在“判决书”上签字。他写完后就说:“在我写的时候,地球还在转动。”

伽利略成为“宗教裁判所的囚徒”,《对话》被宣布为禁书,但是他探求真理的热情从没有衰减。他在监狱中继续研究“运动的法则”、“光的速度”、“真空的问题”。伽利略的一生是为真理而斗争的一生,为人类打开了科学的大门。

宗教裁判所可以把探求真理的人烧死、囚禁,但真理是无法埋葬的。伽利略死后25年,牛顿从开普勒的行星运动三定律中推导出万有引力定律,为哥白尼学说提供了最有力的科学依据;之后,天文学家根据万有引力定律的予言,搜索到了当时尚未发现的行星——天王星。至此,哥白尼学说取得了完全的彻底的胜利。

科学呀!真理,来得不易呀!那些开拓科学事业,探明真理的人,是永远值得我们崇敬的。他们为真理而斗争的大无畏精神,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是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发扬光大的!

(野木、梅澍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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