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大踏步前进!

光未然

1

一本书，

抓住了

五亿农民的心。

五个月，

挖掉了

五千年的穷根。

数不尽的

清规、戒律的堤坝，

冲垮了！

红光闪闪的

社会主义浪潮，

沸腾着

欢乐的歌声，

迸发出

鞭炮和锣鼓的噪音，

从四面八方

铺天盖地而来！

惊呆了

小脚女人。

吓慌了

和平的敌人。

2

——向前看！

——大踏步前进！

党中央

向五亿农业大军

发出动员令。

四十条

幸福生活的纲领；

一条条

通向共产主义的大门。

毛主席

亲手拟订的

每一句热情的言语，

透过纸面，

发出英雄的呼声；

一字字，

一句句，

金光四射，

照花了人们的眼睛。

从来梦想不到的

黄金时代，

一下子

距离我们这样近！

农民

第一次发现

自己有

战胜天地的本领。

农村

第一次看见

目已的

如花似锦的前程。

3

农民弟兄们！

向前看！

大踏步前进！

丢掉那

昨天的噩梦吧！

农民的苦水倒不完，

农村的灾难说不尽！

不要老想到

那灾荒年——

鬼不像鬼，

人不像人；

一升米，

卖掉了自己的

亲骨肉；

一块钱的债，

送掉了

一家人的命！

那年头，

天上的太阳，

大河的水，

也和地主富农

一鼻孔出气，

单把穷人欺！

啊！

小农经济一条绳，

死死拴住庄稼人！

手脚捆在地头上，

累死累活翻不了身！

啊！

小农经济一口井，

井里看不见满天星，

坐井呼天天不应，

谁能救我出穷坑！

啊！

小农经济一张席，

遮不了风来蔽不了雨，

一年干旱两年涝，

卖了田地卖儿女！

啊！

小农经济一河水，

河里大鱼吃小鱼；

鱼虾哪有出头日？

河水流的是穷人的泪！

啊！啊！

农民的苦水倒不完，

农村的灾难说不尽！

还是向前看，

丢掉那

昨天的噩梦吧！

向前看，

重读一遍

今后十二年

战斗的纲领，

忍不住

摩拳擦掌，

浑身都是劲！

4

春风

在首都的上空欢呼，

摆弄着她的

轻柔的腰肢，

在空中飞舞。

她的多情的舞袖，

急不可耐地

拍打着人家的窗户；

要把她一路上看到的——

乡村的秧歌锣鼓，

怎样地彻夜不休；

农民怎样结队成群

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

要把这一切新鲜事儿

说给首都的家家户户。

春风啊，

扯起长声儿歌唱吧！

不要老是夸耀你的

迟到的消息。

拜托你：

把首都人民的敬礼，

把工人阶级和

劳动知识分子的敬礼，

连同我的

沙哑的诗句，

带到四面八方，

带给勤劳勇敢的

农民兄弟吧！

春风

欢乐地

卷起了满街

红色的喜幛，

无数的

金黄色的喜字，

迎风飘动，

在太阳下面，

发出万道金光。

社会主义的

最强的火焰，

把首都的上空

烧红了！

春风啊，

扯起长声儿歌唱吧！

社会主义的农村，

拥抱着社会主义的城市，

城市每天面对农村，

述说永恒的爱情。

春风啊，

扯起畏声儿歌唱吧！

把你在首都看到的一切，

说给每一个

农业合作社社员，

说给乡村的

共产党员和青年团员，

说给那

事事带头

人人争先的

农村青年突击队员们。

告诉他们：

工人阶级

要永走在

时间的前面；

五年计划一定要

在四年里完成。

告诉他们：

每一座车床，

每一个烟囱，

都在支援农民的斗争。

告诉农民们：

知识分子的队伍也

加紧地行动起来了，

一定要把

科学和艺术的

优良品种，

传播给

渴求文化的青年农民

春风啊，

在祖国的上空

扯起长声儿歌唱吧！

教树枝赶快发芽，

教河流赶快解冻，

教田野赶快苏醒！

五亿农民

早已排好队伍，

正在向大地进军，

向荒山和河流进军！

大地，

在旧社会

从来是十分怪吝；

它已经沉睡了几千年，

此刻

才张开眼睛。

一定要问大地

索取

三倍的收成！

教荒山提出

米粮、花果和

繁密的森林！

再不准河流张开大口

吞噬我们的庄稼，

要教它负责喂饱

我们每一片田地；

教它那

无事乱忙的手脚

川流不息地

替我们推动机器，

发出电力，

教它全心全意地

为农民服务，

来补偿它的

数说不清的罪过吧！

农民们！

施展出你们

全身的本领，

向大地进军！

向荒山和河流进军！

用堆积如山的

粮食、棉花、肉类和

一切珍贵的农产品，

无限地

加强我们的

社会主义祖国吧！

春风啊！

放开你的喉咙，

扯起长声儿歌唱吧！

英雄的人民，

正在迈开大步，

决心一口气

走完十二年

光辉的路程。

六万万人

一齐动手，

用钢铁、

粮食和

高度的文化，

把东方的

和平巨人，

从头到脚地

武装起来！

让钢筋铁骨的巨人，

用他的

格格发响的巨掌，

把帝国主义的

挥动原子的魔手

掐得更紧更紧！

让北方的巨人，

东方的巨人，

挽着肩膀前进。

让全世界看见

他们高耸入云的前额！

让全世界听见他们

一步一个雷声！

1956，2，6。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