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父亲来看资产阶级思想的本质

周秀文

最近我们在进行关於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的学习，有些同志以为：贪污、行贿当然是不好的，但是那些还不能完全代表资产阶级思想；以为：资产阶级思想本身还不错，还是包含着自由、民主等许多好因素。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我是一个资本家的女儿。我父亲是一家汽车公司的创办人。他开始经营这个汽车公司时，只有一辆汽车，后来发展到有二十几家分公司。他这个公司发展到如此之快；主要是靠残酷地剥削工人。

他开了汽车公司，雇了很多工人，工人一天到晚辛苦地劳动，开汽车，修理汽车，而得到的工资还不够维持起码的生活。国民党统治的时候，物价一天天上涨，他不但把工人的工资定得以低，而且还要抱欠工资，到期不发。那时候物价涨得很凶。过几天钞票的价值就打了一个折扣。他把欠压下来的工资拿去放利息、囤货物。工人辛辛苦苦地工作、驾驶汽车还得挨饿。而他却娶小老婆、上酒楼舞厅过着荒淫无耻腐化堕落的生活，他还无耻地说：要是没有我，工人都要失业了？过去，我还没有认识父亲的资产阶级的本质，我觉得他克扣工人的工资“不道德”，就向父亲去说话。父亲就骂：“他们工人过得怎样苦，你用不着管，要是他们都加了工资，我那能过得这样舒服？”这句话多么露骨！剥削阶级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使别人受痛苦的基础上的，剥削——就是资产阶级的阶级本质，我父亲公司的汽车上都漆上了“服务社会，便利交通”八个大字，可是，“服务社会”是幌子，内幕却是唯利是图、金钱第一。

他为了达到剥削工人的目的，曾采用了种种办法来对待工人。在过去，国民党统治时期，他主要是利用反动统治阶级别权力来镇压工人。当工人要求提高工资时，他和国民党官僚勾结起来，抓几个工人到警察局去威吓一下；其次是分化工人，工人派代表去请愿，他就想出钱来收买，说：“我给你钱，可是你要回去对付他们，别让他们来闹。”解放后，他这些对付工人的办法当然行不适了，他对这点很觉愤憾，总觉得：“现在的事不好办！”

我有一家亲戚开了一个轮船公司。家中只有老人和小孩，没有人去经营管理。我父亲就介绍表姊夫去当经理。两人互相勾结，就把轮船公司中的大权都拿在手里。表姊夫很会使手腕，在公司的高级职员中，进行拉拢，给一些小恩小惠，培养自已的势力。他和父亲都经常到公司里拿钱。结果两个人之间因分赃不均，发生了矛盾，争吵起来。父亲说表姊夫：“你不想想你全是我提拔起来的、现在你简直要篡位！”表姊夫说父亲：“你自己人缘不好，人家不要你，完全自作自受。”结果表姊夫得到胜利。两人从此闹开。为了钱，资本家工间可以互相勾结；为了钱也可以彼此决裂。这就是资产阶级的“人情”！上海有家资金雄厚的啤酒商人，表姊夫为了靠拢他得到好处，夫妇二人就拚命拍马屁，啤酒商人要游杭州，表姊不管自己生病发烧，支撑着陪他们游杭州。这就是资产阶级之间的“友谊”。为了钱他们可以勾心斗角地合作，可以有所谓密切的“友谊”。而当他们利益冲突不可调和的时候，就立刻可以由暗斗变成公开的冲突。当然那时候“人情”和“友谊”就化为乌有了。

再看看马克思说的：“资产阶级撕破了家庭关系上面所笼罩着山温情脉脉的纱幕，并把这种关系化成了单纯的金钱关系”，我的家庭正是这样一种情形。我父亲不止一次地陪了笑脸从我母亲那里骗钱骗首饰说：“我拿去做生意，赚了钱就还给你，我赚了钱你也有好处！”可是拿到了钱就翻脸不顾了。他还把女儿当作“商品”。我的大姊二姊就是断送在他的手里的，几年以前，他看上了一家有钱人家就想把大姊嫁过去。可是请算命的算了一下“八字”不合，他就把“八字”改了一下瞒了对方嫁过去。后来对方发现了，就待大姊很不好，瞧不起她。我在上人海念书的时候，父亲看中了一家雨衣厂老板的钱，要我跟老板的儿子订婚。母亲还劝我说：“他是独生子，将来雨衣厂的钱都是你的！”我不愿意，父亲就骗他们说：“女儿年纪还小，等以后还是可以谈的。”藉此向他们借了不少美金。后来父亲看我坚决反对，没法拖了，就只得通知他们。结果美金也已到手了。资产阶级家庭舒服么？温暖么？揭开温暖的外幕，就看到金钱的关系，夫妻间可以用欺骗的手段，女儿可以当作“商品”，这一切都是为了“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