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范迪之
“这群年轻人今年为什么这样爱做营生?像发了疯似的,放下碗就上地里去,晌也不歇!”平山范西冶村的老人们,惊奇地望着一群青年人吵吵嚷嚷地往村外走去。
这是在青年团领导下的一个生产小组,他们中间最小的才十五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一岁,团的支部书记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段黑狗同志。
范西冶是平山二区的一个小村,有一百二十多户,在去年土地改革运动中成立了青年团以后,青年团员们就白天黑夜地积极担任警卫,防备地主旧富农转移封建浮财或乱吃乱渴。有一天黑夜我见他们在村边站岗,那时正是严冬的天气,他们身上穿着薄薄的棉衣,嘴唇有点发紫,我问他们:“冷吗?”他们中间一个叫全禄的,耸了耸肩上的大枪,一付英雄气概,回答是那样的干脆:“不!”又有一次我到他们村里参加贫农团会议,开完会正要回到相距三里多路的一个村子去,黑狗和另一个团员禄祥紧跟在我后面,他们一定要送我,理由是晚上有狼,我说我不怕狼,黑狗带责备的口气说:“你不知道你们做的是什么工作,谁能保得住地主旧富农没有个把坏分子呢!”感
情是那样的诚朴,充满了阶级的友爱。在路上,他们谈起了过去的苦难,就是现在他们也都是担负全家生活的主要劳动力、又谈起工作,黑狗说:“旁的我不会,和青年们在一起工作可愿意,以后要把青年团搞好。”
今年夏天区团委布置了领导生产的任务,黑狗从区里开会回来,几次想召开青年团的曼议,总因为农忙凑不齐人。有一天黑狗和另外三个团员,领着一群青少年到冶河里洗澡,大家赤着屁股坐在沙滩上就谈起正经的事来了。黑狗首先提议:“咱们搬些石子回去吧!卖给人家砌墙垒猪圈挺值钱呢!”又有人提议:“大家出去揽营生,包人家的地搂地除苗,挣了钱是大夥儿的。经过大家的讨论,两个意见都被通过了。并且决定挣了钱都由黑狗保管,以后再分。
于是一个生产小组组织起来了,一共是十个人,中间有四个是青年团员。为了不妨碍各自家里的营生,决定生产时间只限于晌午人家歇晌的时候。
从此,黑狗家里就成了青年们常常来往的地方,青年们一有空,就在他家歇歇。一吃过晌午饭,各人从家里偷偷带了农具就来这里集合,然后一窝蜂的往地里去。
他们包工的种类包括搂地、除苗、浇挑竿、割庄稼等。由于他们之中谁也不会写账,过几天在黑狗的家里,或是在河边上,黑狗总要把账向大家念一念。钱多了以后,他们商量的结果。决定先买两只羊大家合夥喂,每人又分了四万多元边币,各自去集上买自己的东西,有人买了镰刀,因为嫌家里的镰刀是割庄稼的,太大,割草不方便。又有人买了拾柴的耙,也有人买了扁担,买了小锄,差不多都是自己去集上拣的。东西一拿回家,家长们都很高兴,以后他们在一起做营生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除了集体揽工运石子外,他们还经常在一块拨工和割草,拨工十个人在一起太多,工不好记,十个人又分了三组,大的和大的拨,小的和小的拨,谁家里要搂地、浇园、除苗、割麦子,就在一块儿动手。割草不能拨工,但也是大夥儿约好了一齐去,人多烘火,割累了就打打闹闹玩一阵子再割,比赛谁割得快,谁割得多。有一个团员说:“大家在一起做营生做惯了,再叫我一个人去地里我就不爱做,做做就格恼了。要不拨工,有许多营生一个人做不过来就得觅(雇)人,觅人又贵还要供吃的。请人做营生总不能叫人吃嘎咕坏的吧!”由于集体劳动的结果,多做了营生不少,单就今年割的草来说,除了喂牲口外,每人至少压了两圈粪,有的还压了三圈粪。
他们决定要好好的把冬学搞起来,以生产组和青年团为基础,还要团结团外的青年,先生是中共村支部的宣传委员,为了怕他做事拖泥,大家决定:“那一天他迟到,咱们就派人去请他来”。关于学习用的灯油问题,本来他们怕没有办法解决,但那一天在黑狗家商量的时候,黑狗的爹也在场,答应得他们解决。他说:“谁家做老人的还不愿自己小的学好,走正道,出两个油钱怎么也得想办法”。在这个朴实的最相信自己眼睛的农民的脑子里已经知道了:青年团是带着青年少年们走正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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