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政府的“日本师爷”

程万军

上世纪初，世界列强的驻中国人员里，有很多“中国通”，而日本的“中国通”水平，没有哪一个西方列强将官或间谍可比。在北洋政府统治时期，有不少“中国通”日本人，充当政府的“师爷”。

其时，北洋聘用的日本顾问很多。以袁世凯为例，早在小站练兵时，就聘任日本在天津驻屯军的参谋立花小一郎（此人后来晋升为陆军大将）为练兵顾问，随后又聘任金竹、嘉瑞和中川分别担任军政司参谋处、教练处和兵备处的顾问，参与北洋的军制改革。后来，立花等因合同到期返回日本，袁又聘请在北京担任使馆助理武官的炮兵大尉坂西利八郎接任立花的职务。坂西在中国呆了25年之久，留蓄发辫，取了中国名字，讲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做了民国大总统后，袁世凯聘用的日本顾问从军事到教育，从农业到工業，更是无所不包。在教育领域，袁聘用了渡边龙圣作顾问，在医疗行政方面，则有古城梅溪、西村丰太郎，法政方面有冈田朝太郎法学博士，财政金融方面有佃一弥，农业方面有楠原正三，工业方面有藤井恒太、盐田真，印刷技术方面有下村孝光等等。

就像那个坂西利八郎，袁世凯死后，他继续为中国寡头效力，经过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又黎元洪二次上台，再到曹锟、段祺瑞，前后更迭七任总统。这个“跨世纪的中国通”或公开出任顾问，或躲在幕后策划，始终为中国当权者赏识而受重用，故日本公众舆论称坂西为“七代兴亡的不倒翁”。

以坂西利八郎为代表的这些中国通，与中国人达到了神似地步。不管是谈吐，还是文化底蕴，甚至比中国入更像中国人。他们不仅是谍报巨头，而且还是干政的智囊，间接影响中国政局走向。

近代日本的中国通，对中国了解细到了什么程度？在为进攻中国东北做准备的日军当中，很多从事测绘工作的“中国通”，他们画的旅顺地图连街道有多宽都测得一清二楚，一些村庄连猪圈的位置都画出来。这些把中国研究透了的对手，最大化地增加了日本“制华”的胜算。

（山高摘自《老年生活报》2015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