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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套中人》人物形象

时间:2024-05-21

李文雅

【摘要】:契诃夫的《套中人》向读者讲述了一生都生活在“套”中的中学希腊教员别里科夫悲惨的一生。毫无疑问,他是这部小说中最重要的主人公,但是小说中的其他人物的设置以及当时社会环境中人物的设置对于小说都有巨大的推动作用,是这些因素一起构成了“套中人”的悲剧命运。

【关键词】:“套中人”;别里科夫;社会

兽医伊凡·伊凡内奇和中学教员布尔金去郊外打猎,因为误了归时只好留在村长普罗科菲的堆房里过夜,暂时没有睡觉,两个人便开始天南海北地聊起来,正是在这两个人的谈话中,我们认识了与众不同的“套中人”——别里科夫。

(一)玛芙拉

在伊凡内奇和布尔金的谈话中,我们首先认识了村长的老婆玛芙拉,她并不是小说的主要人物,却是在两人谈话中最先出现的人物形象,“这女人身体结实,人也不蠢,就是一辈子没有走出自己的村子,从来没有见过城市,没有见过铁路,最近十年间更是成天守着炉灶,只有到夜里才出来走动走动。”[1]在伊凡内奇看来玛芙拉女士活动的范围仅仅局限在有限的区域内,每日的生活轨迹都是一样的,好像是在一个事先画好的“圈子”内生活,已经是非常奇怪的现象。但是在布尔金看来“这有什么奇怪的”。[2]确实,和真正的“套中人”别里科夫比起来,玛芙拉女士的生活还是比较正常的,她只是因为生活地域的限制而没大出过远门,这种限制事实上局限了她的活动范围,却没有局限玛芙拉的思想,从另一个角度说,作为一个家庭妇女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是可以理解的。玛芙拉的人物形象平淡无奇,却在衬托其他人物形象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二)别里科夫

小说中描述别里科夫是从他的日常生活表现开始的,“他与众不同的是:他只要出门,哪怕天气很好,也总要穿上套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上暖和的棉大衣。他的伞装在套子里,怀表装在灰色的鹿皮套子里,有时他掏出小折刀削铅笔,那把刀也装在一个小套子里。就是他的脸似乎也装在套千里,因为他总是把脸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墨镜,穿绒衣,耳朵里塞着棉花,每当他坐上出租马车,一定吩咐车夫支起车篷。总而言之,这个人永远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愿望──把自己包在壳里,给自己做一个所谓的套子,使他可以与世隔绝,不受外界的影响。”[3]别里科夫在穿着打扮上极力地将自己与外界世界分隔开,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有所谓的“安全感”。其次,别里科夫认为“只有那些刊登各种禁令的官方文告和报纸文章才是明白无误的。既然规定晚九点后中学生不得外出,或者报上有篇文章提出禁止性爱,那么他认为这很清楚,很明确,既然禁止了,那就够了。一切被明令禁止的事情另别里科夫感到非常有安全感”,[4]他似乎非常“享受”能够有一个明确界限的生活,而且自己绝对不会有半点跨国界限的行为。“至于文告里批准、允许干什么事,他总觉得其中带有可疑的成分,带有某种言犹未尽,令人不安的因素。”当政府同意赋予民众某些关于“自由”时候,他不仅不会对这种难得的自由感到有片刻的舒缓和欢愉,反而“总是摇着头小声说:‘这个嘛,当然也对,这都很好,但愿不要惹出什么事端!"[5]在这部小说里这句话竟然出现了九次之多,像咒语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别里科夫在行动上也表现出一种渴望被“套”的倾向,当他看到一些违犯、偏离规则的行为时即使与自己没有关系,他会感到忧心忡忡。如果仅仅是把这些怪习惯留在家里那倒也没有太多干扰到他人的生活,可是别里科夫“有一个古怪的习惯──到同事家串门。他到一个教员家里,坐下后一言不发,像是在监视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响坐上个把钟头就走了。他把这叫做‘和同事保持良好关系”[6]这种行为使得所有的教员都有点“怕”他,甚至校长也“礼让”他三分。“而他在精神上成为衙门的长官,亭子内的警察。”[7]别里科夫之所以对自己的生活要求“严格”,极力维护现行的沙皇制度,是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社会制度之下他才能够获得精神上的慰藉和精神上的胜利。

(三)瓦莲卡

“在别里科夫这类人的影响下,最近十到十五年间,我们全城的人都变得谨小慎微,事事都怕。怕大声说话,怕写信,怕交朋友,怕读书,怕周济穷人,怕教人识字……”[8]大家并没有能够把别里科夫从“套”中解脱出来,反而是被别里科夫深深地影响着。直到“学校新调来了一位史地课教员,叫米哈伊尔·萨维奇·柯瓦连科,俄罗斯人。他不是一個人来的,还带着姐姐瓦莲卡”,[9]瓦莲卡是个爱唱爱跳的姑娘,时常会发出爽朗的笑声和明媚的笑容,当她出现时候,周围人便有了一种不约而同的想法:让瓦莲卡和别里科夫结合一段婚姻。瓦莲卡和别里科夫的年龄都不小了,在众人不厌其烦地撮合之下竟然也都认为自己是应当和对方结婚的,要不是因为后来出了一件荒唐的事,很可能他最终会去求婚的。”直到有一天,学校的全体师生约好一起去郊游,正当一众人刚刚走出家门的时候,忽然之间柯瓦连科骑着自行车赶上来了,后面和跟着他的姐姐瓦莲卡,两个人一边大声称赞着今天的天气一边欢乐地叫着笑着,瓦莲卡嚷着“我们先走了”就兴奋地起到前面去了。后面看着的别里科夫直接愣住了,问同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中学教员和女人都可以骑自行车,而周围的同时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反常事情,别里科夫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反而对同事们的回答感到很惊奇。第二天别里科夫来到柯瓦连科家想要一起说说这件事情,好好“教育”一下柯瓦连科,不料柯瓦连科并不买账,两个人还厮打起来,正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正好碰上瓦莲卡和两位太太从外面回来准备上楼梯,瓦莲卡认出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正是这几声清脆又洪亮的“哈哈哈”彻底断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和他有关尘世的生活。这之后,别里科夫感到非常的“丢面子”便一日日地消沉下去,过了一段时间去世了。

在瓦莲卡出现之前,别里科夫周围的人都对于他的“套中”生活有所适应,见怪不怪,但是瓦莲卡出现就像一条清冽的泉水流过别里科夫的生活,开始有新鲜感,却把别里科夫从“套中”的生活拽了出来,让他暴露在社会现实面前最终导致别里科夫走向死亡。从某种意义上说,瓦莲卡的出现加速了别里科夫的死亡。

(四)社会

小说中当时别里科夫周围的其他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怪胎”,终日过着“套子”里的生活。“其实,别里科夫周围的人又何尝不是生活在自己的套子了呢?[11]别里科夫死了之后,生活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从某种意义上,这种“套子”并不是唯独别里科夫才会加在自己身上的,每个人都是在“套子”中生活,只是因为自己的“套子”和周围的大多数一样所以才会感觉不出来罢了。在小说中有这样一个细节:布尔金对伊凡内奇说了一句“信不信由你”便开始接着表白说(深刻)“我们这些教师都是有思想的,很正派的人,受过屠格涅夫和谢德林的教育”。但这只能是欲盖弥彰,既然是有思想的人,怎么能在污浊、沉闷的小城里生活毫无反应昵?既然受过进步作家的教育,又怎么能被这小人物压垮昵?甚至“小敢大声说话,小敢写信,小敢交朋友,小敢看书昵?……”[12]所以社会中的人虽然像这部小说中其他主人公有具体的名字,但是这个群体的作用并不比那些有名有姓的小说人物小,正是这些人一同构成了小说潜在的环境,至于说“套”与“不套”只是相对而言,社会这个“套”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逃脱。

参考文献:

[1][2][3][4][5][6]契诃夫,汝龙译:《契诃夫文集》,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

[7]靳义增.僵化的悲剧自由的渴望——“套中人”别里科夫形象解读.[J]名作欣赏,2005(9)

[8][9][10]契诃夫,汝龙译:《契诃夫文集》,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

[11]刘蕾.契诃夫“套中人”的深刻意义内涵研究.[J]作家杂志.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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