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1
孙光辉 滕洪涛
我在越南时,听说了这个故事。
不知是什么军事目的,几发迫击炮弹突然落在了越南一个小村庄中一所由传教士创办的孤儿院里。传教士和一两名儿童当场被炸死,还有几名儿童受了伤,其中有一个小姑娘,大约八岁。
村里的人立刻向邻近的小镇要求紧急医护救援,这个小镇和美军有通讯联系。终于,美国海军的一名医生和护士带着救护用品乘着吉普车赶到了。经过查看,他们确认这个小姑娘伤得最严重,如果不立刻抢救,她就会因为休克和流血过多而死去。
输血迫在眉睫,可得有一个与她血型相同的献血者。经过迅速验血表明,两名美国人都不具有她的血型,但几名未受伤的孤儿却可以给她输血。
医生用掺和着英语的越语,护士讲着仅相当于高中水平的法语,加上临时编出的大量手势,他们竭力想让他们幼小而惊恐的听众知道,如果他们不能补足这个小姑娘失去的血,她一定会死去。他们询问是否有人愿意献血。
他们的要求只得到了一阵沉默,每个人都睁大眼睛迷惑地望着他们。过了一会儿,一只小手缓慢而且颤抖地举了起来,但忽然又放了下去,然后又一次举了起来。
“噢,谢谢你,”护士用法语说。“你叫什么名字?”
“恒。”
叫“恒”的小男孩很快地躺在了草垫上,他的胳膊被酒精擦试以后,一根针扎进了他的血管。输血过程中,恒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啜泣了一下,全身颤抖,并迅速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脸。“疼吗,恒?”医生问道。恒摇摇头,但一会儿之后,他又开始呜咽,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他的痛苦。医生又问他是否针刺疼了他,他又摇了摇头。
但现在,他那不时的啜泣已成为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用牙咬着他的小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医疗队感到很担心,觉得显然有点不对头。就在此刻,一名越南护士赶来援助。她看到这位小男孩痛苦的样子,用极快的越语向他询问,听完他的回答,护士用轻柔的声音安慰他。顷刻之后,他停止了哭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位越南护士。护士向他点了点头,立刻一种消除了顾虑与痛苦的释然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
越南护士轻声对两位美国人说:“他以为他就要死了。他误会了你们的意思。他认为你们让他把所有的血都给这个小姑娘,以便她活下来。”
“但是他为什么愿意这样做呢?”海军护士问。
这位越南护士转过身问这个小男孩:“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做呢?”小男孩只回答道“她是我的朋友。”
我想,没有人奉献的爱比这更伟大的了——他为一个朋友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惠青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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