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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心的礼物

时间:2024-05-21

〔美〕保尔·威利尔亚德 孟剑国

第一次进威格顿先生的糖果店那是我约在四岁的时候,听到门铃轻轻一响,满头银发的威格顿先生便悄悄地出现在糖果柜的后面。

没有一个孩子曾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展现在他面前。要选择它们真够使人头痛的。首先得在想象之中品尝每种糖果的味道,然后再考虑下一种糖果。每当一种糖果被选中,被装进小小的白纸口袋时,我的心总是“腾”的一跳后悔起来,也许另外一种味道会更加好些吧?要么就是余味长些?经吃些?只有等要付的钱放在柜台上后,纸袋才无可挽回地被拧紧封住,犹豫不决的时候也才告结束。

从妈妈领我去了一次小店之后,我便渴望去自己买糖。那时我对钱一无所知。我经常看到妈妈给别人一点什么东西,然后别人则给她递出一个包或一个袋子,这样逐渐地我就有了交换概念。有一天,我花了好大气力来到店铺弄响门铃,推开了那扇巨大的门。我着迷似地一步步沿着糖果柜台走过去。

我挑选出了一些各色各样的糖果后,威老先生从柜台上弯下身子问我:“你有钱买这么多糖果吗?”我回答说:“我有很多很多钱。”我伸出小拳头放在威格顿张开的手中,里面有五、六个闪闪发亮的,用锡纸细心包好的樱桃核。

威老先生静静地站着注视着他的手掌,然后,好象是要想发现什么似地看了我一会。

“不够吗?”我担心地问。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想是有点多了。”他回答说。“我还得给你找钱。”他打开抽屉,取了钱,弯下身子,把两分钱放进我伸出的手中。

这件事我很快就忘了。成人后我组织了自己的家庭,和妻子开了一个金鱼店,其中大部分鱼是直接从亚洲、非洲和南美洲引进的。每对鱼差不多都值五美元以上。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一位女孩同她弟弟进来了。他们约有五、六岁。我正忙着洗鱼缸。那俩小孩站在那儿,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紧盯着在清澈的水中游玩的珠宝般漂亮的金鱼。“真棒!”小男孩叫起来。“我能要几条吗?”“行呀”。我说:“如果你们有钱买的话。”“哦,我们有好多好多钱。”小女孩信心十足地说。

她说话神情中的那种东西给我一种熟悉而奇怪的感觉。我把他们挑中的鱼捞进一个旅行罐里,放进一个运输用的口袋里,俯身递给了男孩。

他转向姐姐。“姐,付给他钱呀。”她紧握的拳头张开了,把两个镍币和一角钱放进我展开的手掌上。

瞬间,我好象完全领悟到威老先生多年前那件事给我的全部影响。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懂得当年我对老人的挑战,才弄清楚老人是多么出色地接受了这一挑战。

我看着手中的硬币,象是又站在那个小糖果店里,就象威老先生多年前理解的那样我理解这两个孩子的纯朴天真以及保存或者摧毁这种天真的力量。我喉咙哽塞了,心里充满了回忆。小女孩充满期带地站在我面前。“钱不够吗?”她小声地问我。

“不,是太多了些。”我总算克服了感情的激动,好容易才说出来。“还得找你点呢。”我把两分钱放在她伸开的手里,然后便站在门口望着孩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他们的宝贝远去。

我回到店里时,妻子问我:“你知道给了他们多少鱼吗?值三十块钱呢。”

我给她讲了威老先生的故事,她的眼睛湿润了,在我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敢肯定当我擦完最后一只鱼缸时,我听到威老先生在我身后笑了。

(摘自《新疆青年》)

图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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