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英雄交响序曲

〔台湾〕扬光

一、

我!这灿烂星球球体上，凝聚着力与理汇集着美和情一个壮丽奇妙的蓬勃生命1我:这庄严天庭庭宇中，芒角四射八方亘古炳耀光明一粒不具形体的辉煌恒星1听:千川呼啸驰向东，亿电合发雷霆声；看!世界屋脊涌珠峰，太古之夜起长庚!——我1是地球上的圣中之神:我!是地球上的神中之圣:我!是太空间的星中之星:我!是宇宙中的——光中之光!我，这有限的身上，聚焦着九颗太阳!我的元素，我的细胞，我的组织，我的血液，我的魂灵，成的……，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我的所有的一切，我的一切的一切:是火!是光!是烈火!是荣光!!烈火熊熊腾腾，荣光烨烨煌煌，腾腾烈火、烨烨荣光:犹如无垠的大地，恰似深邃的海洋。我有无垠大地之火，我有深邃海洋之光，火，非燃烧气球的火，火，非划破夜幕的光。腾腾烈火、烨烨荣光:星星点点、丝丝线线，统统皆是、中子!铀核!——光击火火出光，火击光光出火；一光击溅千条火，一火进射万道光；光化为火火化为光，光即是火久即是光；我光火连锁链曲域疆:爆裂涨破这三维空间，更比那光年一一远远长!我有深邃海洋之光；我的明眸，将永烁光芒、深情瞩望一一北天极正方、天球之巅，那彻夜高悬一一明辉熠熠的天罡。成有无垠大地之火；我的赤心，将永怀烈焰、热切向往，向往迢迢银汉——巨星慧星脉冲星璀璨星群的茫茫；向往河际广漠——星团星云总星系那隐微迷离天外诸天的——不尽宏光1

三

我是芸芸生灵中的英华，我是百花中最美的名花；我是天与地的骄骄之子，我是万类造物的维纳斯。似刚柔的春风拂抚旷野，消散寂凉编织姹紫嫣红；如喷薄涌向中天的旭日，漫撒金光涤荡混沌之苍穹。——古今将来、千秋万代，我曾用我在用我仍要用。我的手，和我的口我的眼，和我的喉；直向那——巍峨峻峭的山岳峰峦、广袤辽阔的高原平川，挥洒、挥洒，挥洒我粒粒晶莹透五彩颗颖饱满扬欢快奇花异卉的没空种子；直向那一一汹涌澎湃的洪流江河、浩瀚汪洋的瀛海潮泽，倾泻、倾泻，倾泻我点点飞散郁茶芳滴滴盈溢碧温婉阳春雨露的九霄瀑布；再向那一一红桥张悬、乱云翩跹。漭漭寥廓的大气穹天；长缨横贯、商舞参眠、渺渺昊灏的宇宙空间，高奏大唱、进发吐射，高奏大喝进发吐射我那——震彻遐迩四荒、至性至灵至纯至洁——爱的圣歌!普照八极苍茫、万古永恒永恒伟大一一美的阳光!

四

我冷观总在骚动的高天，我睥睨碌碌如蚁的尘寰；云空任凭尔黑紫灰黄，大地沧海终究将我好看。我擢来千座怒喷的火山，紧捻成我高举的火把，再抽日月星辰亿万道光。锤炼出我这柄倚天之剑。在我剑锋之下，钢锻铁铸顶顶的夜镬，——开裂、破碎:直化为撮撮齑粉、尘土；随我剑芒所指，凶狂诡黠的头头天狗，哀鸣、现形、坠落:蠕动的丝丝蝼蛄、蜉蝣。横亘低空恶魔如潮，鬼怪驾十级腥风嘶号；白骨精匿形于团团浊雾，潜踪杀来阴森的疫疠毒妖。我挥舞起巨龙火把，将此辈俱焚成飞烟，指引我火把方向的，是我火眼金睛的光电!昂首高瞻悠悠皓天，低眉鸟瞰沉沉冥寰；擎火焰山操摩云剑，我卓立在星球之巅。我的火把烛照天地，永燃着战无不胜的——正义——希望之火!我的利剑辉射万丈，永放着齐奏凯歌的——真理——未来之光!

五

我拥抱四洋七大洲，凭我采星摘月的手!我掣历史飞轮的舵，我扭地球陀螺的轴；我毁万类之丑物，我铺乾坤之锦绣；时代攀附我腾跃，世界紧随我疾走；日月奉我令而出没，江河只为我奔流；风云按我脉而变色，我司陆海山川之六合全天候!啊!——我要!我一定要——浮浮天下繁类，芸芸世间众生:你们——愿向真理、愿向明光，愿向善、愿向美，愿向未来、愿向希望、——所有的一切啊!都来吧!就象那万水竞奔，汇入大海；群霞展翼，飞向朝阳；请快快涌进我这——永远为你们而大敞——无朋的胸膛吧!让你们成为我!让我成为你们!让我们融化!让我们合一!——就象铁!呵不，不!象钢!象坚钢!!——百炼的坚钢!然后，我们来一起，把共同深沉的幽幽之情，投入这烟波浩森、滚滚逝去的大江……女神第三，巨人的帝王，几天之前的模样；宇海航舟，我们的母亲，周日轮转的沧桑；炫目火球，家族的领袖，曾几何时的茫茫；已足够矣!最后再让——我们绮丽缤纷的遐想，披上那万万束万万万瓩激光的翅膀，且向——二十一，二百一，二千一，二…，……——世纪放眼拭看、极目展望——我们这——弥漫着红与黑、苦与乐爱和仇:纷纭、不公的整个地球；以及那——同步旋舞的天系、磅礴迤逦的云汉……——最终必然将:隆隆震荡——我的宏亮钟声!腾腾燎炀——我的辉煌烈火!!烨烨大放——我的灿——烂——荣——光!!!

编者附言:

《青春英雄交响曲》原载《台港文学选刊》1986年第3期。承蒙作者扬光先生将修改补正后的诗作自

荐予本刊、现特转载，与广大读者共赏，并以此增进海峡两岸的文化交流。

在此谨向扬光先生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