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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理论下肇兴侗寨数字导视系统设计

时间:2024-05-22

朱文霜 王禹钧

(桂林理工大学, 广西 桂林 541006)

导视系统作为在一定的公共空间范围内指引人们根据图示信息进行行动的综合空间信息系统[1],是景区为游客提供服务、进行科普教育的重要方式之一,也是景区管理者行使保护资源管理职责、规范游客行为的一种不可或缺的手段[2]。因此,导视系统的设计水平优劣直接关系到景区服务、游客安全、文化宣传等方面。尤其对处于偏远地区的民族聚落景区而言,良好的导视系统能更好地发挥橱窗宣传效应,为弘扬民族传统文化出力。

中国侗族就是一支独具民族特色的奇葩,随着2018年春晚肇兴侗寨的出演,侗文化传遍大江南北。当年旅游售票达28.8万余张,相较2014年的6.1万张人数上涨接近400%[3]。游览人数逐年上涨,虽然刺激了本地的服务设施发展,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游客的部分需求,但相较于生活基础设施,景区的导视系统明显滞后,在信息化时代的今天显然难以适应新的需求。

1 移情理论下的肇兴侗寨导视系统问题

“移情”来源于跨学科心理学、神经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4],不同的学者对“移情”有不同的见解。普遍观点认为,移情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对他人情感反应的体察,即对他人情感的一种反馈性认知;二是在反馈后对自身进行调节,从而理解他人的情绪。移情作为一种认知和设计方法被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在产品设计中,移情设计往往作为设计师感知用户的一种手段而存在,即设计师移情于产品的实际交互情境,了解用户体验中可能存在的功能、情感等诸多方面的潜在需求,从而提升产品质量的一种规划策略。

1.1 基于实地游览发现的表层问题

肇兴侗寨位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黎平县东南部,占地18万m2,核心景区距离从江高铁站约6.5km。据实地考察发现:景区是由原生侗寨村落改造而来,景区与居民区处于重合状态;道路纵横交错,一级道路与二、三级道路并未有明显的层级关系;大门与景区距离较远,沟通性差;偏僻景区数量多且景区结构松散复杂,不便游客理解。

在景区对游客进行随机访问与自身亲自体验后笔者总结了以下较为直观的4个问题,它们不仅暴露出肇兴侗寨景区当前导视系统在设计与使用层面的缺陷,更反映了在自然环境多变、基础设施建设较差的民族聚落景区中传统导视的弊端。

1.1.1 造型设计无序 一套完整的导视系统涉及到色彩、图形、字体、板式、牌子的高度、形状、材质、工艺及科学的设置等要素,要将各要素综合考虑进行系统设计[5]。由于侗寨中导视牌的建造存在时间跨度,造型上也没有一致的设计规范,虽有部分统一设计的导视牌,但依然存在几种风格的导视牌并现的窘境(图1)。在选材上,木板、铜板、KT板、不锈钢等材料无序应用,也会造成导视牌与景观的不协调。设计整体性不足的问题在入口节点、鼓楼节点、生活服务节点体现得尤为明显。

图1 相同景点不同风格的导视牌

1.1.2 服务层级混乱 肇兴侗寨各类导视牌总体数量并不少,但没有明确的层级关系,在引导过程中并不能形成系统的点线面皆涵盖的完整引导流程。许多节点处于断层与真空状态。同时,相同规格的导视牌存在着职能上的不统一,既充当平面指引牌又兼当警示牌,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游客对导视牌的识别,使来访者无法清晰、准确地获取信息,并破坏村落整体的视觉印象[6]。

1.1.3 内容信息有限 侗族文化之于游客而言具有很强的神秘色彩,游客对其建筑、服饰、民俗等内容的了解程度普遍较低,但了解热情普遍较高。传统的介绍类导视牌所能提供的信息内容十分有限,只能通过在关键节点设立额外的牌示,但信息传达却要用相对冗长的文字来进行,无疑会增加游客的认知负荷,对于游客对信息的获取效率有负面影响[7],而且即使通过这种办法来补充信息其内容仍然是相当有限的。

1.1.4 安全导视匮乏 肇兴侗寨景区24h开放,夜间活动是游客体验生活的重要时间段。目前景区内没有夜间导视牌。由于景区面积大,附近山地多,夜间光线弱,加上居民区路网交错纵横,很容易让方位感不佳的游客迷路,甚至发生不必要的危险。且侗寨处在群山环抱中,存在山体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风险,及时安全疏散游客还需要设计者未雨绸缪。

1.2 基于移情理念认知的深层问题

简单的实地游览调查所发现的问题往往是表层的,而基于移情法认知的往往是导视的系统性建设和游客的新型需求等深层问题。以下是在移情理念指导下,采用用户行为模仿法来研究景区自发形成的现有游览节点,再通过核心节点绘制移情图找出最为突出的游客需求痛点问题。

1.2.1 基于用户行为模仿的节点模拟 移情理论是多元的,在不同领域的实际应用中有很多变化,如沁入式移情观察法、设计原型模拟法等。而基于用户行为的模仿是最贴近真实情况的一种方法,其主要手段分为行为模拟、过程模拟、情景模拟、方法模拟、目的模拟5个方面。从实际情况与导视系统本身的职能出发,数字导视系统的架构主要突出层级规划和关键节点指引,实现点线面的结合。

游客在面临问题时,通常站在解决自身需求的单一角度提出要求,一般不会对问题进行整体的归纳和表达。因此,在实地调研过程中,研究者需要将游客在旅游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挫折进行总结归纳,发掘其共性[8]。基于用户行为模仿理论,笔者与3位研究者从不同线路在肇兴本地进行了为期3天的游客行为模拟。调查发现游客在核心景区、食宿地点、基础设施、景区出入口、景区社区交汇处最需要导视信息,且因为这5个地点在游客的体验过程中是节点式存在,所以该地点应设置为点状核心节点(图2)。而针对游客游览线路上的导视系统应该是线性排布,循序引导的,因此设定为线性引导节点。在难以划定范围或游客较为自由的区域则设置区域辅助节点。

图2 游客行为节点分析图

1.2.2 基于游客行为节点的移情图示 移情图是设计师根据游客面临的不同场景将其语言、心理、行为可视化的一种简单图表,通过将数据进行排列与对比,它能帮助设计师更好地明确游客在特定情况下生理属性、心理属性、社会属性以及思想属性等方面的变化。由于游客在游览过程中面临的情况往往是复杂的,心理状态、生理状态时时刻刻发生变化,故移情图的绘制并不是以某种固定场景下的游客行为作为起点,而是以模拟游客X在不同的景区节点出现的情景来分析痛点,并对游客需求进行归纳来为上文所述的3类导视模式而服务的3种节点挖掘设计思路。

如图3所示,6种场景的游客移情图显示,除了设计整体性不足、分类层级混乱等问题外,还有游客对时效信息(动态的巴士发车时间表、景区民俗演出时间等)和可交互性手段(网络上对于某家餐馆或民宿的评价、鼓楼的详细介绍之类)的迫切需求问题。

图3 游客各节点移情分析图

移情图所显示的信息型用户需求与前文提出的夜间安全等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传统导视系统的服务能力。因此,将数字导视系统引入侗寨景区已成为解决这些问题的一条必然途径。

2 数字化导视系统的优势

数字化导视系统并不是在导视牌上简单地加一块屏幕,而是结合多种新型的新媒体技术(如H5、APP、微信小程序等)构建的具有整体性的数字化景区综合服务系统。一方面完善实体导视系统的升级,另一方面,构建线上与实体相配合的虚拟系统,着重于“人机交互”和“信息收集”,使受众在导视体验过程中充分互动,获得更优质的服务感受[9]。

数字化导视系统最大的特点在于其联动性强,通过互联网相互连接的导视系统、管理人员、服务终端等部分本质上是一体的。对于三者而言,数据的收集与反馈是同步发生的,每个节点既是信息的收集者,又是被信息服务的对象;导视节点系统通过信息收集将资讯传达给管理者,同时管理者通过各个导视节点的信息了解各节点的状态,并将其汇总用于对景区的整体情况进行评估(图4)。

图4 数字平台与各端口联动示意图

游客与数字系统本身也是联动的,即消费数据的同时也生产数据,达成一种平衡的、相互促进的联动。此外,数字化导视系统还具备兼容性强、内容灵活多变的特点。主要体现在对于不同的游客需求和不同的实地情况两个方面。通过屏幕显示的“软界面”搭配虚拟端的使用,数字化导视能更好地为不同年龄、喜好、语言的游客提供对应的服务。在核心景区、次级景区、出入口等诸多节点,数字化导视可以在服务需求大的核心区直接提供服务;在导视牌分布较少的次级景区,沿山步道等位置也可通过和手机终端的联动方式来弥补导视立牌数量与内容的不足。

此外,在解决复杂信息的传达和与游客产生交互方面,图形是快速传达信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在视觉语言上更具备直现性和有效性[10]。因此拥有电子显示设备的数字化导视也有着传统设备无法比拟的传达效率优势。

3 肇兴侗寨数字导视系统设计实践

针对前文提出的表层问题以及移情图分析的用户痛点问题,笔者尝试对肇兴侗寨景区导视系统进行数字化改造设计。设计分为两部分:一是对导视牌的内置虚拟端为主的虚拟用户界面进行设计;二是对实体导视牌的整体造型、层级分类进行设计,并对电子设备(触摸屏、摄像头、灯光感应等)的置入进行适配设计。

3.1 “智慧侗寨”数字导视系统架构

开展系统性设计首先要明确系统内部的运行逻辑,“智慧侗寨”数字导视系统架构(图5)明确系统运行的内部逻辑后,通过对系统结构的设计来更好地为游客提供线上与线下的服务,提升游览体验。

图5 智慧侗寨导视系统架构图

基于前文游客行为节点的分析结果和移情图的游客需求分析结果,以游客游览流程为基点,按照方位指引、景点介绍、接待设施、隐患防护、公共宣传、应急处理6种需求导向,采用“关键节点触摸屏设置、线上端联动精确定位、二维码识别功能、紧急突发事件应急指示”4种数字技术手段,达成全面导视服务的目的。

3.2 数字导视牌分类规划

针对移情图指出的导视牌分布不合理问题,将导视牌进行横向和纵向的系统分类。横向分类从导视牌的6项功能(景点标识、说明标识、警示标识、公共设施标识、宣传栏、临时标识)进行界定。纵向分类进行层级细化处理,分为一级总平面指引、二级区域平面指引、三级点位指引(表1)。

表1 智慧侗寨数字导视牌分类规划表

横向分类上,在核心景点如鼓楼、风雨桥等处应放置带有触摸屏的可交互式大型导视牌;在博物馆、文物、古迹处应放置传统介绍及二维码,使其与游客的虚拟移动端建立连接,在虚拟端除了可以设置视频、图片、文字,更能利用“3D展品”“AR”“VR”等技术让游客能更好、更有趣味地了解侗寨的历史文化;在卫生间、医疗站、派出所等处放置高利用率的基础设施型导视牌。除了完善3个层次的物理标识外,应建立专门的虚拟组件和定位服务为游客提供最大的便利。

纵向分类上,由于景区有大量中老年游客的存在,因此数字导视牌不能因为有虚拟端的信息补充而降低每个纵向层次的指示牌数量,尤其是区域平面指引和特定的三级点位指引。设计者应明确数字化导视和传统导视系统并不是取代关系,二者是共生关系,虚拟端的服务是传统导视系统的延伸而不是其替代品。

3.3 特色导视牌数字化改造设计

3.3.1 动态信息的节点牌示 以移情图中反映的突出问题为依据而设计的复杂信息区域导视牌,其形态简洁,在离地1 300mm处向后弯折了45°,自上而下的设计语言和材料与侗寨古村落木构建筑风貌相协调(图6)。此外,导视牌中设置了一块可交互的IPS触摸屏,通过虚拟界面可以便利地向游客展示传统导视牌无法有效传达的信息,如动态的景区摆渡车到站时间、实时的天气情况、各个景点的即时人流量等。在牌示的两侧还有应急报警器和充电器插座为当地村民与游客提供便利。

图6 动态信息的节点牌示

3.3.2 复杂信息的景点牌示 侗族古村落景区的核心区域是鼓楼和风雨桥(图2圆标5号),此类景点散落在景区各处,针对其进行介绍的导视牌可承载的内容信息量往往需求较大。传统导视牌受限于自身物理尺寸和文字体积导致承载能力受限,且介绍方式较为单调,提供的内容也仅限于图文,难以提供更多服务。基于数字触摸屏的新型介绍导视牌(图7)能打破传统导视牌的承载力限制,更丰富地展示侗族鼓楼、风雨桥等建筑背后深邃的民族文化,还可以通过屏幕可以为游客提供视频浏览、参与小游戏进行交互,优化游客的游览体验。

图7 复杂信息的景点牌示

3.3.3 辅助类导视牌与安全模块的置入 辅助类导视牌在整个导视系统中承担着点位指引功能,它是平面指引的补充,是导视系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对于此类导视牌的设计着重考虑夜间指引与安全引导,通过增加灯光来改善夜间使用效果,并且在牌示的顶部设计了应急指示箭头,该箭头在应急状态下会转化为闪烁的灯光引导游客前往安全位置(图8)。

图8 辅助类导视牌与安全模块

安全模块是诸多模块的总基础与总前提,数字化是完善安全模块的抓手。突发情况的应对是超出导视系统职能的,但借助数字化导视时效性与联通性特点,管理者可以将导视系统的职能延伸至以往力不能及的地方。景区中的数字化导视牌通过网络与管理者实时联通,管理者可实时对其内容进行变更从而实现对游客的及时引导与管理。如遇突发情况,管理者只需向各个牌示发布疏散信息,系统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信息传播范围最大化、速率最快化。在没有屏幕的导视牌上安装应急指路箭头,当遇到应急事件需要疏散人群时灯光亮起,即使在夜间也能有效地指引游客前往安全的位置,守护每一位游客的安全。

4 结论

研究以肇兴侗寨导视系统出现的问题为导向,结合移情理论从表层现象问题挖掘游客深层需求问题,提出数字化改造方法,绘制了一幅“智慧侗寨”数字化导视系统的蓝图。虽然在设计方案中还存有一些可能遇到的成本、宕机、老化、维护等问题亟待解决,但信息技术持续的发展状态已经决定了数字化导视系统在景区使用已是时代所趋。此外,数字导视系统设计还应避免陷入只注重技术化的误区,在实际设计过程中一方面要关注民族文化特色,做到因地制宜,凸显地方特色;另一方面要关注游客的实际需求,遵循功能主义的原则,反对一味求新而致华而不实。

数字导视系统只是整个文旅产业链上微不足道的一环,但其应用范围广泛,直接与游客体验挂钩,是展示整个景区文化个性与精神内涵的重要窗口,更是乡村文旅产业集约化、现代化、体系化的体现。良好的民族村寨景区数字导视系统应将地域文化势能转化成传播动能,完善有吸引力的景区产业体系,最终实现产业结构的升级,造福当地百姓的实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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