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2
■ 贾玲玲 刘筱敏
1.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 北京 100190
2.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系 北京 100190
21世纪以来,高校纷纷推出各种人才引进计划,导致大量高层次人才发生流动。人才流动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合理有序的人才流动有利于充分发挥个人积极性、优化社会资源配置、促进知识交流与创新,但过度无序的人才流动,将导致资源的过度集中,部分地区严重的人才缺失。2017年教育部出台了《关于坚持正确导向促进高校高层次人才合理有序流动的通知》,指出要坚持正确的人才流动导向,科学合理引进人才,并开展人才流动趋势研究[1]。明确高层次人才流动趋势特征是探讨人才流动问题的前提,是提出合理有序流动策略的基础。
在人才流动日益频繁的背景下,学者们对人才流动也展开了多方面研究。如周亮[2]等以中国科学院院士为对象,运用核密度分析及流动指数,对院士求学、就业、工作3 个阶段流动的空间分布特征进行分析,结果表明院士学历取得地、最终工作地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等地;发生一次流动的院士其流动呈向东指向性和空间聚集性,发生两次流动及以上的院士,无明显空间指向性;北京与上海为强流入流出中心。徐娟[3]以6 类项目人才计划为对象,通过简历分析法,从流动率、流动次数和流动周期角度进行分析,发现有超过1/3 的高校高层次人才发生流动,且流动率随层次而提高;流动次数离散程度大;平均流动周期为9年1 次,并随学术层级的提升而延长。黄海刚[4]等以1994~2014年国家“杰青”获得者为研究对象,从流动规模、流动模式、流动时间特征进行分析,结果表明高端人才不存在过度流动问题,存在区域和机构间的不均衡、不对等现状。高阵雨[5]等以“杰青”获得者为研究对象,运用统计分析方法,对产生流动的“杰青”群体从入选年份、性别、领域、地域、主管部门、单位性质等方面进行分析,发现杰青基金获资助者整体呈现有序合理流动、有向东南地区集聚趋势、高等院校人才输入明显等特征。
图1 各年度获得重点支持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情况
总体来看,已有不少关于人才流动特征的研究。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对高层次科技人才群体不同阶段流动特征进行分析,二是从高校角度对高层次科技人才获得资助后的流动特征进行分析,而针对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特征的研究较少。本文将在这方面做出尝试,通过追踪中科院重点支持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情况,对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比例和流动群体特征进行描述,并从机构、地域和职务角度对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特征进行分析。
高层次科技人才是指在某一学科或专业领域具有较高的学术造诣或掌握核心技术,在重要岗位承担重要任务,有较好的沟通水平和能力结构,并能对经济社会发展和科技创新发挥较大作用的人才[6]。科研机构是具有明确研究方向和任务的研究单位,汇聚了大量高层次科技人才,20世纪90年代后期,科研机构通过相关项目计划重点引进和支持了一部分高层次科技人才。本文通过网络了解1994~2010年中科院所属科研机构重点支持的2000 余位高层次科技人才的信息,最终发现167 位学者所属机构发生变化,据此认为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产生流动。通过百度、个人主页、官方介绍、相关新闻等公开信息,搜集了167 位学者信息包括:姓名、原机构名称、去向机构名称、现机构名称、职务、所属学科等。
收集的167 位学者原所属机构涉及中科院64 个科研机构,去向单位涉及78 个高校、科研机构及企业。为准确把握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趋势情况,针对产生多次流动的学者,在分析机构、地域、职务的流动特征时,仅统计初次流动情况。本文将利用数据处理分析软件,如EXCEL 等对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产生的流动数据进行收集和简单的可视化处理,并运用社会网络分析工具UCINET 及NETDRAW 软件对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机构流动网络特征进行分析。
人才流动是指人才从一个工作状态到另一个工作状态的变化,工作状态可以根据工作的岗位、工作地点、职业性质、服务对象及其性质等因素确定[7]。因此,工作状态的变化是复杂且多维的,总的来看,主要涉及地理位置变化、所属机构及性质变化、职务变化、研究领域变化等。地理位置变化、所属机构变化、职务变化是本研究的重点。地理位置变化是指发生空间上的位置变动,包括地理路径范围和地理区域特征。所属机构变化是指服务对象的改变,包括机构性质、机构层次。职务变化是指在去向机构直接担任相关行政职务或重要学术职务。研究领域是指在流动过程中发生学科专业变化。在数据收集过程中未能找到研究方向的变化,以所属院系作为研究方向,缺乏统一性和规范性,因此本研究不作讨论。
高层次科技人才是科技人才中的核心力量,是国家在人才队伍建设中关注的焦点,是高校在人才引进中争夺的重要资源。通过对中科院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群体的特征进行分析,能更准确地把握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趋势。
图2 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时距离获得资助时的平均时长
图3 高层次科技人才平均流动年龄
2.1.1 流动比例特征
人才流动是社会向前发展的必然产物。美国著名劳动经济学家C.A 摩尔根(C.A.Morgan)指出,不同层次人才的流动率一般在10%左右最佳[8]。根据相关研究数据显示,我国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的流动比率为12.5%[9],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流动率为10.4%[10]。本文通过对2000 余名中科院重点支持的高层次科技人才进行跟踪分析,92.88%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未产生流动,有167位高层次科技人才产生流动,占样本总数的7.12%。总的来看,相较于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长江学者,中科院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规模不大,属于合理范围内的正常流动。图1为产生流动的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年度分布情况和年度流动比例,可以看出各年度流动数量差异较大,其中2004年人才流动比例最大,达14.94%。
2.1.2 流动时间特征
人才竞争日益激烈,科研机构高度重视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培养,会定期对表现突出、成绩优异的高层次科技人才进行重点资助。获得重点资助的高层次科技人才,需要在资助期内,完成规定的科研任务,通常资助期为3年。因此,高层次科技人才在获得资助后,必须在各研究机构工作数年,并且在资助期结束后方能离开。图2统计了1994~2010 各年度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时距离获得资助的平均时长,即各年度产生流动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平均在职时长(以下简称在职时长)。可以看出,1994~2010年平均在职时长为8.32年,并且随着时间的变化平均在职时长呈现逐渐缩短趋势,其中1997年产生流动的高层次科技人才平均在职时长为13.29年,2010年产生流动的高层次科技人才平均在职时长为3.83年。
2.1.3 流动年龄特征
图4 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年龄分布图
流动年龄是指高层次科技人才产生流动当年的年龄,即离开原所属机构时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年龄。通过对流动年龄进行分析,能更清楚地了解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年龄趋势特征和发生流动的主要年龄段。图3对1994~2010年获得资助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平均流动年龄进行统计后发现,从平均值来看,1994~2010年产生流动的高层次科技人才平均流动年龄为47.66 岁,从总体趋势上看,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年龄呈现逐渐年轻化趋势。图4为产生流动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年龄段分布图,可以发现高层次科技人才产生流动的年龄主要集中在40~55岁,其中50~54岁年龄段最多有55位,其次为45~49 岁年龄有52 位,30~34 岁年龄最少仅有2位。40~55 岁正值高层次科技人才学术发展的巅峰时期,也是人才流动最为活跃的年龄段。
2.2.1 机构层级特征分析
美国奥德弗的生存、相互关系和成长发展理论(Ex‐istence、Relatedness、Growth,简称ERG 理论)表明,人在一个环境中需求得不到满足,而从另一个环境中可以得到满足时,人就会追求后一种环境,以求得需求的满足[11]。人在不断追求个人需求时,会在不同声望的机构之间产生流动。机构的不同声望由其机构的性质、机构层次、机构学科特点决定。
机构性质是由机构的职能特点所决定的,主要包括高校、研究机构、企业。机构层次是指高层次科技人才会在具有不同声望的机构间流动。根据教育部发布的高校排名,可将机构分为3 个层级,第一层级为985 高校及各研究院所,第二层次为211高校,第三层级为一般普通高校。企业与高校排名不同,将企业归并到其他类型中,不做层级分析。高层次科技人才在同等级机构间的流动视为平行流动,在不同等级间流动视为向上或向下几级流动。因此,平行流动表示科研机构到985 或其他科研机构,向下一级流动为科研机构到211高校,向下二级为科研机构到普通高校,其他为科研机构向企业流动。关于学科特点,尽管2017年已经公布了“双一流”学科名单,但为便于理解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时的情况,本研究以教育部2007年公布的国家重点学科名单(包括重点学科名单和对应学校名称)为准,将学科分为国家重点学科和国家非重点学科。将高层次科技人才研究方向和流向机构与国家重点学科名单对照,判定高层次科技人才是否流向国家重点学科。由于科研机构、企业未进行学科排名,归并到其他类型中,不做分析。
通过对机构性质、机构层次和学科层次进行分析,能更清晰地把握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机构流动趋势(具体见表1)。从机构性质来看,有154位学者流向高校,占总数的92.22%,有11 位流向科研机构,占总数的6.59%,仅有2 位流向企业,占总数的1.20%,可见高校是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的主要接受机构。从机构层次来看,有94 位高层次科技人才平行流动,占总数的56.29%,即主要流向985 高校,或在不同科研院所内流动。从学科层次来看,产生流动的高层次科技人才中有83位流向机构的学科为国家非重点学科,占总数的49.70%,有71 位流向机构的学科为国家重点学科,占总数的42.51%。可以看出,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重点学科和非重点学科人数相差不多,但不同学科层次在吸引人才方面各具特点。据相关研究表明,入选重点学科会获得国家教育机构给予的大量资金支持,在聚拢人才、吸纳社会资源等方面具有一定实力,而非重点学科为争取进入重点学科行列,会出现集中投入大量资源建设该学科的情况[12]。
2.2.2 机构流动网络特征分析
机构流动网络特征是指高层次科技人才在流动的过程中,导致各机构之间的流入流出情况不同,从而形成复杂的网络关系。本节将对167位高层次科技人才机构流动网络特征进行分析,了解中科院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机构、流出聚集效应以及各学科流向机构特征。
表1 流向机构特征
2.2.2.1 中科院系统流出网络特征
中科院系统拥有12 个分院,100 多家科研机构,3 个高校,是中国最大的学术科研系统,通过对中科院系统与其他机构人才流动情况进行分析,能更清晰地把握科研机构人才的机构流向特征,了解中科院系统外的其他机构对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吸引能力。收集的167位高层次科技人才中,有1 位在中科院系统内流动,有166 位从中科院系统流出,可见中科院系统高层次科技人才产生流动时,主要是从中科院系统内流出,在中科院系统内流动较少。
从中科院流出的166位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原所属单位涉及中科院下属64 个机构,本研究将中科院下属64个机构看作整体,分析中科院系统流出网络特征(如图5)。图5红色圆圈表示中科院系统,箭头指向为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中科院外的其他机构,线段粗细表示流动人数的多少。从中科院系统流出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机构众多,涉及78 个机构,其中包括64 个高校、11 个科研院所和2 个企业。从图中可以看出,部分高校对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具有较高的吸引力,如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清华大学。
按接受高层次科技人才数量,对各机构进行排名,发现中科院高层次科技人才主要流入机构有北京师范大学(15 人)、北京大学(11 人)、清华大学(9 人)、上海交通大学(8人)、苏州大学(6人)、华北电力大学(5人)。
2.2.2.2 流出聚集效应分析
人才聚集现象是指在一定的时间内,由于一些外在或内部因素导致人才流动,大量同类型或相关人才按照一定的联系,在某一地区或者行业所形成的聚类现象[13]。本研究中流出聚集效应是指某机构至少有两个或两个以上高层次科技人才集中向另一个相同机构流动的现象。图6展示了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出聚集效应,其中红色圆圈表示流出机构,蓝色方框表示流入机构,图形的大小和线段的粗细表示流动数量,黑色框内表示同省份机构。可以看出,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存在人才聚集效应,且同省份聚集效应明显,北京、上海等地聚集效应突出。高层次科技人才在有选择地进行流动时会选择具有优异的人才发展环境和雄厚实力的地区。北京、上海等地区因具有吸引人才的各种优势,成为高层次科技人才主要的聚集地。
图5 中科院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机构网络特征图
人才聚集效应是人才流动达到一定规模的必然产物。有序合理的人才流动,是发挥人才聚集正效应的关键[14]。合理范围内的人才聚集,有助于人才充分发挥自身才能,克服空间障碍,进行交流学习,增强组织合作创新能力,过度人才聚集将导致社会资源分配不均,聚集地人才层次结构混乱,其他地区人才缺失等问题。
2.2.2.3 各学科流向机构网络特征分析
按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学科分类体系的划分标准,可将收集的167 位学者所属学科划分为地球科学(22 人)、工程与材料科学(25 人)、管理科学(1 人)、化学科学(39人)、生命科学(37 人)、数理科学(28 人)、信息科学(15人)。通过对各学科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趋势进行可视化分析,能清晰地看出高校及科研机构在学科领域的吸引力。图7以学科分类,对不同学科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机构进行分析,发现北京师范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对生命科学领域的高层次人才具有较强吸引力,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大学对化学科学领域的高层次人才具有较强吸引力。
图6 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出聚集效应图
图7 各学科流向机构网络特征图
2.3.1 流动路径特征
流动路径是指流动时是否产生跨国、跨区域流动行为。本研究将流动路径划分为省内流动、省级流动、跨国流动。通过对收集的167位中科院重点支持的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路径进行统计,发现其中省内流动的有82 位,占总数的49.1%,省际流动的有84 位,占总数的50.3%,跨国流动的有1 位,占总数的0.60%。可见,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跨国流动较少,主要是中国范围内流动,省际间流动和省内流动相差不多。将省际间流动和省内流动情况按流动人数排名(具体见表2),省际间流动量最大的省份对是上海—北京,省内流动量最大的省份是北京市、上海市,可以看出,经济发达的北京市和上海市是人才流动的主要中心城市,是我国的科技中心城市。
图8 高层次科技人才区域流动比
表2 高层次科技人才省份流动路径(排名前6)
表3 高层次科技人才跨区域流动特征表
2.3.2 流动区域特征
受地理位置、自然环境、人文环境的影响,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在不同的地理区域内流动情况不同。按照国家地理区域划分标准将省份区域划分为华北、华东、东北、华中、华南、西南、西北。将在本区域内流动表示为同区域流动,将流动到除本区域外的其他6 个区域表示为跨区域流动。对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在各区域内的流动情况进行分析(如图8),发现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时,同区域流动比例较高,跨区域流动比例较低,其中华北、华中、华东地区的同区域流动比例较高,西北、华南、西南、东北地区跨区域流动比例较高。
为进一步了解高层次科技人才区域间流动方向,研究分析了跨区域流动人数情况和流动路径。表3展示了跨区域流动人数情况,从流动数量来看,华北、华东地区流动人数明显高于其他地区,流动规模较大;从各区域高层次科技人才净流入人数来看,华东、华中、华北地区高层次科技人才净流入量大于零,表示为人才增长,西北、东北、西南地区净流入量小于零,表现为人才流失。图9-10 展示了跨区域流动路径,其中线段颜色表示不同区域,线段粗细表示流动人数的多少。从图9中可以看出,华北、华东地区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各个区域,且华北和华东地区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数量较大,华中地区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向较为单一,主要流动到华东地区。图10中主要展示了经济相对落后的西南、西北、东北、华南地区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方向,总的来看,4个区域具有明显的向东指向性,主要向华北、华东地区聚集。
对各区域流动人数和流动路径等情况进行分析后,可以发现华北、华东地区是人才聚集的主要区域,不仅具有高层次科技人才大量输入的特点,还具有较高的同区域流动比例特征。西北、西南、东北地区高层次科技人才输出大于输入,人才的单向流动特征明显,且跨区域流动比例较大,主要表现为向外流动。
2.3.3 流动省份特征
不同省份人才流动情况与该省份经济条件、地理位置、文化环境密切关联。图11从省份角度,对高层次科技人才在各省份的流出人数、流入人数和净流入人数进行统计。从流出人数来看,北京、上海流出人数较多,分别为22 人和15 人,其次是辽宁、安徽、青海、广东、四川等地。从流入人数来看,北京、江苏流入人数较多,分别为20 人和13 人,其次是上海、浙江、广东等地。从净流入量来看,江苏、浙江高层次科技人才净流入量较高,表现为人才流动顺差,上海、安徽、辽宁、青海净流入量较低,表现为人才流动逆差。
图9 华北、华东、华中区域流动图
图10 东北、西北、西南、华南区域流动图
总的来看,北京、上海、广州既是人才主要流出地,也是人才主要流入地,虽然人才流动规模较大,但存在人才流失现象。需要注意的是,部分省份单向流出特征明显,如青海、新疆、贵州,部分省份无明显的人才流动现象,如山西、内蒙古、吉林、宁夏等地。
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往往伴随着学术地位、行政职务的变化。通过对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职务变化进行分析(如图12),发现近40%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后担任重要的职务,其中2%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后直接担任校长、副校长,2%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后担任学科带头人,15%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后担任院长、副院长。可见高层次科技人才在流动到其他机构时具有重要的领导地位,会担任重要职务。
图11 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省份流动特征
图12 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职务变动
科研机构是我国重要的研究单位,承担了许多国家重点项目,并取得了许多突破性成果。科研机构中凝聚着大量具有一定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的高层次科技人才,已然成为高校争夺的主要对象。通过对中科院重点支持的高层次科技人才数据收集和处理,从流动现状、机构特征、地域特征、职务特征等方面定量化分析流动特征,得出以下几个主要结论:
第一,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是合理范围内的正常流动,但存在名校聚集和经济发达地域聚集特征。从总体来看,中科院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出人数为167 位,流动比例仅为7.12%,流动比例在合理范围之内(10%左右)。从流动方向来看,主要集中流向具有较高声望的知名高校,如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清华大学等,从流动区域来看,主要向经济发达的华北、华东地区聚集,尤其向北京、上海等地。人才流动与地区的经济水平密切相关,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能为人才发展提供更多更好的条件[15]。
第二,在职时长有缩短化趋势,流动年龄有年轻化趋势。从在职时长来看,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时距离获得资助时间正不断缩短,并趋近于3,说明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速度越来越快,并不断向资助期结束后便选择流动的方向发展。在职时长的缩短一方面与中央、省市、高校出台一系列人才计划有关,激烈的人才争夺战为高层次人才流动提供了选择,并加速了人才流动;另一方面与中央出台相关人才流动政策有关,不断破除人才流动体制机制性障碍[16],加强各区域交流合作,为人才的流动提供了制度保障。从流动年龄来看,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时年龄呈现年轻化趋势。流动年龄一方面与高层次科技人才学术发展阶段有关,年轻学者正处于事业发展巅峰时期,对机构要求较高,容易产生流动意向[17],而年龄较大的高层次科技人才出于对家庭等多方面考虑,追求稳定性,进而导致在人才流动市场上,年轻化趋势不断凸显;另一方面与人才引进计划的年龄限制有关,查阅我国重要科研项目和人才引进计划后发现,其年龄限制主要在40~55 岁之间,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时通常会以人才引进计划的方式流动到去向机构。可见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平均流动年龄为47 岁,是符合现实条件的。
第三,华北华东等地区同区域流动特征明显,东北西北等地区人才单向跨区域流动特征明显。从流动区域特征来看,华北、华东等经济发达地区,虽然人才流动规模较大,但主要为同区域内流动,而经济发展水平较差的西北、华南、东北等地人才流动规模较小,且主要为跨区域流动。可以看出西北、东北等地区人才流失主要是单向跨区域流出所导致。目前我国对高层次科技人才流动的政策是不鼓励东部高校从中西部、东北地区高校引进人才[18],可以看出当前制定的政策是合理的,在一定程度上能避免中西部、东北部地区因单向跨区域流动而导致人才过度流动的问题。
第四,同省份机构间存在密切流动关系,其中北京、上海等地较为突出。从流出聚集效应来看,科研机构高层次科技人才存在同省份流出聚集效应,即中科院某研究机构流出的高层次科技人才集中向同省份另一机构流动,如化学研究所产生流动的14 位高层次科技人才中,均为在北京市流动,并有集中向部分机构流动的特征。说明高层次科技人才在流动中,有流向同省份其他机构的趋势。
进一步讨论,人才流动是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要理性看待人才流动现象。首先要正确认识合理流动和人才聚集现象。人才流动数量的多少并不能代表流动的总体情况,要明确人才流动的比例是否在合理范围内,不能仅以流动数量判断人才流动失衡。人才的流动是社会资源重新分配的过程,是人才选择合适去向机构和省份的过程,因此必然会出现机构和地域的聚集现象,是人才合理流动中不可避免的现象。其次,要正确认识规范人才流动制度与限制人才流动的不同。合理有序的人才流动有利于社会资源最大化,有利于组织提高创新和活力,有利于个人发挥价值。但人才流动过程中,存在部分高校恶意挖人、不要档案、重引进轻培养等问题,严重破坏人才流动秩序,因此政府部门出台相关政策,如建立人才流动档案等,来规范人才流动制度,从而促进人才合理有序流动。再者,要注重区域引导与学科定位相结合。高层次科技人才作为社会发展的重要资源,其合理有序的流动在知识经济时代显得尤为重要。国家在规范和引导高层次人才流动时,不仅要注重区域间人才流动,更应该加强高层次科技人才与国家学科布局、科技中心的定位相结合,如均衡重点学科与非重点学科高层次科技人才的流动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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