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2
■ 周茂春 王瑞丽
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葫芦岛 125100
在2018年召开的两会上,政府的工作报告中多次提到节能减排、优化能源结构的问题。现在世界各国对各个国家碳排放量的关注程度也比较高,通过碳排放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出一个国家对环境的友好程度。现在通常用二氧化碳的投入与产出的比例关系来衡量一个企业碳绩效的好坏。碳绩效指标最早出现于20世纪90年代,将其作为衡量碳排放量的指标之一。随着全球气候的恶化、极端天气的出现,各个国在保持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在关注生态环境的变化,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国家与国家之间已经陆续签订了一系列有关环境保护的公约。我国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受到的关注、质疑也越来越多,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形象,近年来中国政府一直致力于推进节能减排、给企业以政税收优惠,推动企业积极进行减排。
在新经济形态下,企业如果一味地追求经济效益的最大化,而忽视对环境的保护,不履行社会责任,最终会被社会所淘汰。随着可持续发展观念以及社会责任效应的影响,企业需要重新衡量经济效益最大化和环境之间的关系。在国家政府和社会公众中的双重关注下,管理层如何在追求企业利润最大化的情况下,又能满足国家及公众对企业社会责任的期望。另外,由于我国经济制度的特殊性,企业由于产权性质的不同,在政府补助、社会责任的承担、政府的支持力度上各有差异,会使得管理层在企业的治理上存在差异,从而影响企业的碳绩效水平。
国外学者Berle A.and Means G.(1932)最早提出管理层权力概念。Bergstresser 等(2006)认为管理层受个人经济利益的影响,可能存在操纵企业信息披露的嫌疑。Finkelstein S(1992)提出衡量管理层权力的模型,把管理层权力划分成所有权权力、结构性权力、声望权力和专家权力,Caecello(2004)研究发现由于企业的两权分离,使得所有者和管理者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企业的管理者会利用信息不对称达到自身利益对的最大化,使得会计信息的真实性、可靠性被削弱。在国内研究中,学者们较多关注的是管理层权力对信息披露、内控等的影响。徐良果[1]等(2012)将管理层权力划分为“正负”两种权力,正权力的衡量指标是在两职兼任的情况下,任职期限的长短;负权力则是管理层受到各方面监督的程度。研究表明当负权力越大,有关信息披露的质量越高,当正权力越大,则相反。徐宁宁[2]等(2013)以2008-2011年深市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为样本,研究管理层权力的大小与企业内部控制的缺陷之间的关系,发现管理层权力越大越有利于隐瞒企业已经存在的内控缺陷。李育红[3]等研究发现,董事的薪酬和规模与企业内部控制呈正相关,两职兼任内部控制有效性呈负相关关系。
现有文献中碳绩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碳绩效指标的构建、衡量,国外学者对碳绩效的关注较国内早,Ang(1999)、Mielniketal.(1999)通过每单位GDP 的能耗量来反映二氧化碳的排放量。Lebell(2007)通过碳投入与碳产出的比例来衡量企业碳绩效。Stanny(2011)[4]研究美国标准普尔500 强企业对温室气体排放量的披露,计算企业碳绩效,但是符合要求的企业很少。Mielnik 和Goldemberg(1999)提出了碳指数(Carbonization Index),即每单位能源消耗过程中排放的二氧化碳水平,用来对发展中国家气候变化模式的评估。Zaim 和Taskin(2000)将生产出的产品视为期望产出,二氧化碳排放量则视为非期望产出,运用非参数模型将1980年、1985年、1990年的世界经济合作和发展国家(OECD 国家)的数据通过加工后得到二氧化碳的排放效率指数。Zhou 等(2010)根据曼奎斯特生产指数,设计出曼奎斯特碳排放指数(Malmquist CO2Emission Performance Index,MCPI),通过搜集全球范围内二氧化碳排放量最高的18 个国家(1997-2004)的数据进行研究。随着对温室效应和资源消耗等研究的不断深化,定量评价方法得到进一步的发展,衡量经济活动中直接或间接产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或一个产品生命阶段的累计排放量——碳足迹(Wiedmann 和Minx,2013)被认为是应用最广泛的环境可持续性计量方法[5]。国内学者对碳绩效的研究侧重于碳绩效指标的构建,张彩平[6](2011)等通过分析碳强度、碳依赖度、碳暴露度和碳风险4个指标,构建了一套碳评价体系。马艳琳[7](2013)将平衡记分卡运用到碳绩效的评价过程中。王万军[8]等(2017)在对产业系统的碳排放强度的减排压力进行研究时,通过运用ARIMA 模型,进行动态模拟并预测了2000-2020年我国39个产业部门的二氧化碳和国内生产总值数据,并计算了碳排放强度。李跃[9]等(2017)将煤炭行业碳排放视为在开采、运输、洗选过程中,能源消耗、煤炭自燃等产生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并将此过程中各种能源消耗的总量作为解释变量以建立线性方程计算煤炭行业总的排放量。闫华红[10](2018)则是根据企业在生产过程中直接能源消耗量和间接能源消耗量来计算企业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进一步通过企业盈利能力来衡量企业碳绩效的好坏。
国内外学者对管理层权力的研究大多集中在环境信息的披露、内部控制的缺陷等方面,对于碳绩效的研究,大多集中在碳绩效指标的构建、衡量以及与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上。而鲜有文献将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碳绩效相联系进行研究。另外,考虑到我国经济制度的特殊性,企业由于产权性质的不同,在政府补助、社会责任的承担、政府的支持力度上各有差异,会使得管理层在企业的治理上存在差异,从而影响企业的碳绩效水平。因此,本文将基于产权性质视角分析管理层权力对企业碳绩效的影响。
目前,针对管理层权力对社会责任的履行,学者们已形成两种看法。第一种是委托代理理论中的“经济人”假设,由于人都是逐利的,当管理层在公司中持有股份以及总经理兼任董事长的情况下,管理层与董事长、大股东由于经营目标的一致,就会形成统一的战线,追求公司经济效益的最大化,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会有极小的可能去花费高昂的成本进行环保方面的投入,从而对社会责任的履行减弱。第二种则是从组织心理学和组织社会学出发,认为经理人受成就需要的激励,需要承担起自己的职责、获取领导和同事的认可、需要获得尊重、获得自我实现,类似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当满足低层次的需要时,人往往会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当管理层取得的权力越大,就会获得强烈的归属感,自己的责任心就会越强烈,从长远角度考虑企业的发展,进一步更好地履行社会责任。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1。
H1:管理层权力越大企业碳绩效越好
与非国有企业相比,国有企业可能拥有更高的“光环”。首先,由于国有企业和政府的特殊关系,决定了它不仅需要发展经济、推动经济的发展;而且还需要提供就业机会、促进就业,通过企业的形式,承担起社会责任,积极地响应国家发展低碳经济的号召。其次,国有企业享有更多税收优惠政策、融资待遇和资源获取方面的优势,然而相较于非国有企业而言,在国家相关政策的执行方面也会得到更多的关注和监督,公众对其结果也会有更高的期望值。最后,国有企业与生俱来的使命,以及来自各方面舆论和压力,会促使企业起到“领头羊”的作用。由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2。
H2:与非国有企业相比,国有企业的碳绩效水平更高。
从中国上市公司实际治理情况可知,产权性质的不同会使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的管理层在公司的治理方面存在差异。管理层权力受产权性质、法律政治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的影响。因此,管理层权力与碳绩效之间的关系也可能受产权性质的影响。非国有企业以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管理层在公司的经营管理过程受其他外在因素的影响较少。国有企业管理层除追求利润外,更关注政治声誉,在经营管理过程中要接受市场监管,还要受政府政策的约束,因而和非国有企业相比,国有企业的管理层在提高企业碳绩效的动机会有所加强。由此,提出研究假设3。
H3:相较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的管理层对提高企业碳绩效的动机更强。
本文以2014-2017年期间我国深沪两市A 股上市公司作为样本,本文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率,企业碳绩效数据从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和企业可持续发展报告中手动搜集而来。来探讨管理层权力、产权性质与碳绩效之间的关系。样本公司筛选过程如下:(1)剔除ST 公司;(2)剔除相关变量缺失的样本。经筛选最终得到2014-2017年51家上市公司的数据。
3.2.1 被解释变量
碳绩效(CP):用上市公司营业收入除以该公司二氧化碳的排放量。本文二氧化碳排放量通过间接计算而来,标煤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按照与标煤的能量比较接近的焦炭来计算的,一般一吨标煤估计排放二氧化碳为2.66~2.72 t。选取万元产值综合能耗来衡量企业二氧化碳排放量,是由于国内还没有建立专门的企业碳排放数据库,本文尝试借助上市公司社会责任报告披露的能源消耗量——万元产值综合能耗作为企业碳绩效的代理变量,以研究管理层权力、产权性质和碳绩效之间的相关性。本文认为这一代理变量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一方面,企业万元产值综合能耗反映了能源投入与产出的比值。另一方面,它考虑了不同企业在生产过程中对污染物的处理能力。因此,本文选取的碳绩效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企业的碳绩效水平,即单位营业收入碳排放量越小,代表企业的碳绩效越好。即:二氧化碳排放量=企业万元产值综合能耗量×(2.66-2.72)。
3.2.2 解释变量
(1)管理层权力(Power)。管理层权力的积聚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高管的资历、职位的高低、外部的监管情况、持有公司股份的情况等都有可能导致管理层权力的积聚。目前的大部分研究将总经理与董事长是否兼任、总经理是否持有公司的股份及持股的大小作为衡量管理层权力大小的指标。本文管理层权力是由4个分量加计汇总而来。P1:总经理兼任董事长时取值为1,否则为0;P2:总经理在该企业拥有股权时取值为1,否则为0;P3:总经理任职时间,时间越长权力越大;P4:总经理教育水平。以上4 个指标从不同的维度刻画了管理层权力,由于高管的进行企业治理时,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单一的指标很难对管理层动机进行描述。因此,本文选取了以上4个指标来衡量管理层权力的大小。
(2)产权性质(State)。企业的控股股东为国家或者国有控股公司取值为1.否则为0.
(3)控制变量。如表1所示,根据研究需要选择的控制变量主要包括公司规模、营业收入增长率、监事规模、四委会设立个数、监事质量、行业和年度。growth 为营业收入增长率,它反映大的是公司的盈利能力,营业收入增长率越大,表示公司的盈利能力越强,意味着企业在履行社会能力的越强,企业的碳绩效越好,本文预测该变量符号为正。lnsize 为公司规模,取年末总资产的自然对数来衡量,随着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企业追求利益相关者价值最大化的就越明显,对社会责任履行方面就会受到影响,本文预测该变量符号为负。lnjsgm 为监事规模,取监事人数的自然对数,公司监事在利益面前很难做到真正的独立、不受其他因素的干扰,本文预测该变量符号为负。jsquality 为监事规模,由于是未领取薪酬监事的人数,受其他因素的影响较少,在公司的发展方面,会更倾向于支持有利于企业长远发展的战略,本文预测该变量符号为正。ggi 为组织结构,反映企业委员会设立的个数,企业委员会设立个数越多,会增加企业的成本,从而影响企业的利润,本文预测该变量符号为负。industy 即行业虚拟变量,由于不同行业耗费能源情况的不同,用来控制行业差异对企业碳绩效的影响。year 即年份虚拟变量,由于每一个年份企业所面临的环境政策不同,用此变量控制年度的变化对企业碳绩效的影响。
表1 变量定义表
为了检验假设1,即验证管理层权力与碳绩效的正相关关系,构建模型(1):
为了检验假设2,即验证产权性质与碳绩效的关系,构建模型(2):
为了检验假设3,即验证产权性质对管理层权力和企业碳绩效的调节作用,构建模型(3):
从表2可看出,样本中碳绩效(cp)值最小为0.00011,最大为1462.28,标准差为135.04,说明企业间碳绩效水平存在显著的差异,波动性表较大。碳绩效均值为24.059,第三四分位数为9.591,均值大于第三四分位数,说明大多数企业的碳绩效水平高于均值。管理层权力(power)均值8.55,中位数7.46,说明样本中超过一半得到企业管理层权力低于平均水平。产权性质(state)均值为0.67,第三四分位数为1,标准差为0.47,说明在样本中,国有企业所占的比重比较大。在行业上(industy)均值为0.578,四分位数为1,表明样本中大部分企业为重污染企业。企业的成长能力(growth)均值为9.8%,大于中位数3.95%,表明在选择的样本企业中,企业的成长水平比较低,大部分处于缓慢增长状态。企业规模(lnsize)均值、中位数及四分位数差异不大,符合我国上市公司规模的要求。企业监事规模(lnjsgm)均值为1.36,符合我国上市公司最低监事人数的规定,最大值2.485,最小值0.693,差异较大,是由于样本中国有企业或国有独资公司所占比例较大,并且国有企业或国有独资公司在监事会人数中有特别的规定。监事质量(jsquality)均值为1.56 最大值为7,最小值为0.差异较大,可以看出企业在监事质量上存在差异。治理结构(ggi)各个数值之间差异不大,与我国上市公司治理结构的要求相符,企业机构设置合理。
表2 全样本描述性统计
表3是各变量相关系数矩阵,可以得出:解释变量管理层权力power与被解释变量碳绩效cp在5%水平上呈现正相关关系,说明管理层权力对企业碳绩效具有促进作用,支持了假设(1)。产权性质与企业碳绩效在1%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表明国有企业的碳绩效要显著高于非国有企业,支持假设(2),由于国有企业的特殊性,在社会责任的承担方面、国家政策的执行方面效果更显著。营业收入增长率growth、监事质量jsquality 与碳绩效呈正相关关系,可见企业良好的成长能力以及高效的监事质量会带来企业碳绩效的提高。企业规模lnsize 与企业碳绩效cp呈负相关关系,表明企业规模越大可能越不利于企业相关政策的实施与协调。监事规模lnjsgm、治理结构ggi 与企业碳绩效cp 呈负相关关系,由于企业在相关目标的实现过程中,需要衡量各方的利益,监事规模和治理结构越完善,在一定程度上会制约企业碳绩效水平的提高。
管理层权力与碳绩效的回归分析,为对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碳绩效之间的关系进一步进行检测以对假设1进行验证,本文利用模型(1)进行了验证,结果如表4所示的回归分析。从分析结果中看,R2 为0.2658,Adj_R2 为0.2357,两者均大于0.1,F 值为9.10 并且通过了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测,说明了模型(1)与各个变量之间有着比较高的拟合度,能对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碳绩效进行较好的回归分析。
在回归分析结果中,管理层权力power 与企业碳绩效cp 之间在5%水平下显著正相关,即企业管理层权力越大,其碳绩效水平就越好,进一步验证了假设1。管理层权力越大,在进行企业管理时相对来说就有越小的限制性,在一定程度上能更好地进行企业治理,就更多的为企业的长远利益进行考虑,在国家出台的相关政策方面就有更大的积极性去执行和遵守,进而有效提高企业的碳绩效水平。
产权性质与企业碳绩效的回归分析,为对产权性质与碳绩效之间的关系进一步进行检测以对假设2进行验证,本文利用模型(2)进行了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从分析结果中可知,R2为0.2481,Adj_R2为0.2212,两者均大于0.1,F值为9.24,通过了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测,说明模型2与其他变量之间拟合度较好,能够对产权性质与企业碳绩效进行较好的回归分析。
表3 各变量相关系数检验
表4 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碳绩效的回归分析
表5 产权性质与企业碳绩效的回归分析
在回归结果中,产权性质state与企业碳绩效cp之间在5%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即国有企业相对于非国有企业来说,企业的碳绩效水平更好,进一步验证了假设2。其主要原因是:一方面国有企业的特殊性质,需要它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另一方面由于国有企业在融资待遇、资源获取和税收优惠方面享有更多的优惠,受到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关注和监督,促进国有企业在企业碳绩效取得更好的效果。
管理层权力、产权性质与碳绩效的回归分析,为对管理层权力、产权性质与碳绩效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已验证假设3,本文利用模型(3)对三者关系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由表可知,R2 为0.2658,Adj_R2 为0.2357,均超过了0.1,且F值为9.10 同样通过了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测,表明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与其他变量之间拟合度较高,能对管理层权力、产权性质和企业碳绩效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较好的分析。
在回归分析中,管理层权力power 与企业碳绩效在5%的水平下仍然显著正相关,进一步支持了假设1;在1%水平下对产权性质state 与企业碳绩效进行显著性检测,结果同样支持假设2。在模型中引入管理层权力与产权性质的交互项后,发现交互项power*state 与企业碳绩效通过了5%水平下的显著性正相关的检测,即产权性质显著增强了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碳绩效之间的正相关,相较于非国有企业,在国有企业中,管理层权力对企业碳绩效的促进作用月显著,该结论验证了本文的假设3。
本文采用变换衡量指标的方式对被解释变量进行重新的定义后,在此进行了回归分析以对本文研究结论的稳健性进行验证:借鉴闫华红等(2019)的研究成果,采用通过企业(营业收入/企业营业成本)/(行业碳排放量/行业主营业务成本)的比值作为企业碳绩效的衡量指标;借鉴Finkeletein[11]等(1992)的分析,根据组织权力、所有权权力的大小和专家权力选取指标进行分析,得出新的管理层权力。将新得到的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再次带入模型(1)和模型(2)进行回归分析,发现实证结果与本文之前的研究结论是保持一致的,即充分说明了研究结论具有较好的稳健性。
表6 管理层权力、产权性质与碳绩效的回归分析
本文通过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碳绩效之间呈显著正相关,即管理层权力越大,其企业碳绩效就越好;产权性质与企业碳绩效之间呈显著正相关;产权性质显著增强了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的碳绩效之间的正相关。企业在追求低碳绩效的情况下,在管理层权力适当扩大的情况下,还要加强对管理层权力的控制,是两者之间处于比较平衡的状态。现阶段我国正在积极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能够在新的环境下,探索产权性质与企业碳绩效的关系。
本文与现有文献的区别在于,分别从管理层权力和产权性质的角度考虑了其对企业碳绩效的影响,还考虑了两者是否共同影响了企业碳绩效水平,这既对企业节能减排、发展低碳经济做出了探索性的研究,也进一步丰富了管理层权力方面的理论文献。本文的局限性在于,尽管从管理层权力角度分析了对企业碳绩效的影响,并得到了结论,但由于影响企业碳绩效的因素较多,还需进一步的探究。
针对本文的研究结论,本文从以下方面提出提升企业碳绩效的对策:
(1)政府层面:建立一套统一、完善的碳绩效评价体系。我国对碳排放的研究与西方国家相比起步较晚,缺乏统一可行的碳绩效评价方法,且各个企业自主披露碳排放量的积极性不高。政府应当制定相关政策法规,强制企业进行碳排放信息的披露,针对资源披露的企业进行奖励。政府应当根据行业特征和企业的具体情况制定不同的碳排放标准,对于达标的企业给予优惠政策。为了防止企业碳排放量的虚报,政府应当成立专门、独立的机构进行企业碳排放的测度。另外,制定和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将企业的碳治理提升到法律层面,对违反法律法规者进行严厉的惩罚。
(2)企业层面:在企业内部提升环保意识。一方面,由于管理层权力与企业碳绩效呈正相关的关系,那么提升企业经营管理人员的环保意识则对企业的碳绩效水平的高低至关重要。企业可以将企业碳绩效水平的高低与管理层的薪酬挂钩,并将企业碳排放量是否达标与管理层个人业绩考核相挂钩。企业还应积极地引导员工环境保护思想的转变,做到企业环境的治理人人有责。另一方面,企业加大清洁能源的使用比例,在生产过程中减少污染物的排放量,提高企业节能减排的能力,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最后,发挥国有企业的带头作用,引领非国有企业碳绩效水平的提高,提高企业整体的碳绩效水平。
(3)投资者角度:在进行投资时,要关注企业的环境保护能力和绿色创新能力,突破之前投资的短视行为,将优质的资金应用到符合社会主流的企业中去,关注企业的长远发展和利益。投资者还应当支持企业的研发创新,通过研发创新增强企业在各个方面的能力,进一步提高企业的整体绩效水平,增强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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