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城市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认知及购买行为研究

王 霞，张建华，张丰香，张莉莉，王洪婧

(潍坊医学院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山东潍坊 261053)



山东省城市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认知及购买行为研究

王 霞，张建华*，张丰香，张莉莉，王洪婧

(潍坊医学院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山东潍坊 261053)

为了解山东省城市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公共认知程度和影响购买行为的主要因素，采取简单随机抽样的方法，对山东省18市发放600份调查问卷，运用单因素分析和Logistic 回归对调查数据进行分析。结果表明：山东省城市居民对食品安全问题的关注度很高，而对转基因食品的了解水平和判断能力不高；对转基因食品的购买意愿很低，明确愿意购买转基因食品的比率为16.15%，而为幼儿期等特殊生理时期人群购买转基因食品的比例仅为3.06%。影响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购买行为的因素中：对转基因食品的安全评价、对农业科学家的信任度和学历是最重要的解释变量，对转基因食品的了解程度、年龄、性别和月收入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转基因食品；城市居民；认知度；购买行为；山东省

转基因技术自1983年问世以来，就受到世界各地的广泛关注[1-2]，尤其是1994年转基因食品(GMF)的出现，其环境安全性和食用安全性更是备受争议，至今尚未有较为明确的结论[3-5]。

关于我国消费者对GMF的态度，各项研究结果有很多差异。黄季尡等[6]对我国5省、11市的居民做了相关的跟踪调查，发现我国居民对GMF的了解度很低，但接受程度和购买意愿在60%以上；而绿色和平组织对我国广州、上海、北京3市的调查表明，我国消费者对GMF的接受度非常低，在30%以下[7]，冯良宣等[8]的调查结果与其一致。随着我国教育水平的不断提高、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广泛关注、转基因相关知识的宣传科普等变化，消费者对GMF的认知度和购买行为也不断发生改变。

虽然我国许多消费者尚不了解GMF，但是转基因作物在我国已经不是“稀客”[9]，我国从1997年开始进口转基因大豆，进口量逐年提高。2014年，我国进口大豆7 100万t，其中转基因大豆6 380万t，75%以上的市场份额为转基因大豆[10-11]。目前，我国已允许种植的转基因作物有棉花和木瓜，批准进口的转基因作物有大豆、玉米、油菜、棉花和甜菜[12]，且自主研发的转植酸酶玉米和抗虫水稻等均已获批安全证书，不久将投入商业化种植[8]。GMF已经全面进入群众的生活，但消费者的认知程度和购买意愿尚不明确。因此，笔者通过调查山东省城市居民对GMF的公共认知度，分析影响购买行为的主要因素，旨在为有关部门加强转基因知识的宣传与科普、降低消费者的风险感知及恐慌情绪、保障消费者的知情权和选择权提供依据。

1 调查对象和方法

1.1 调查对象 利用寒假期间的本科生社会实践周，对山东省18市的城市居民进行问卷调查，按城市地域划分鲁中、东、南、西、北5区，每区发放问卷120份。调查员根据生源地和自愿性进行了筛选和培训，采取简单随机抽样的方法，分别对本市区居民(大型购物中心、超市附近)进行调查。共发放问卷600份，收回533份，有效问卷489份，有效率91.7%。1.2 调查方法 自行设计问卷，内容包括一般人口学资料(性别、年龄、职业、学历、月收入等)以及对GMF的知识、态度和行为。

2 结果与分析

2.1 被调查人口构成 调查对象共489人，男女比例均衡；20～50岁的中青年为398人，占总人数的81.7%(有效问卷487份)，老年人和少年较少，这与调查场所和人群外出情况有关；学历分布较为均衡；月收入2 000～5 000元的比例较大(表1)。

2.2 居民对食品安全的关注度 489名被调查者中“您关注食品安全问题吗？”选择“不关注”“比较关注”“非常关注”的人数分别是34、297、158人，所占比例分别约为：7%、60.7%、32.31%，不同学历人群的关心比例具有统计学差异(χ2=21.657，P=0.001)，而性别、年龄、月收入均无统计学差异。对于“购买食品时是否看生产日期、保质期和成分说明” 选择“不看”“有时看”“每次看”的人数分别约为：17、237、235人，所占比例分别约为3.5%、48.5%、48.1%，不同年龄、学历人群的比例具有统计学差异(年龄：χ2=145.039，P=0.005；学历：χ2=39.503，P=0.000)。结果表明，山东城市居民对食品安全的关注度很高，90%以上的消费者会关注食品的标签说明，购买习惯良好。

表1 受访者人口学特征及有效问卷数

Table 1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respondents and the number of valid questionnaires

人口学特征Demographiccharacteristics项目Item有效问卷∥份Effectivequestionnaire性别Gender男245女244年龄Age∥岁≤204820～3520236～50196≥5041学历Educational初中及以下 63background高中和中专 153大专和本科 242研究生及以上30月收入Monthly≤200079income∥元2000～50003135000～800068≥800022

2.3 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认知、态度分析 为了考察山东省城市居民对转基因技术及食品的了解程度，问卷设计了9个问题的测试(表2)。其中，前4个问题国外有相似的研究结果，可用于比较分析。结果表明，山东城市居民对转基因技术有一定的了解，其中对“污水中含有细菌”的判断正确率最高，达到93.5%；对“人吃了GMF体内的基因会发生变化”的判断正确率最低，平均为54.0%。整体而言，前4个问题的正确率略低于美国2003年的调查结果[13]，高于欧盟2002年的调查数据[14]。表2同时给出了黄季尡等[6]2002年对我国11市的调查结果，对比发现，该次被调查者的判断正确率明显高于2002年水平，国家教育水平的提高、电视、网络等信息来源的便捷、公众对GMF关注度的提高都可能是其主要原因。

GMF的判断方面，“非常耐储存的番茄就是转基因的”的正确率最高为70%左右，“杂交水稻是一种GMF”以及“彩色的辣椒是转基因的” 的正确率较低，且男性和女性的正确率具有统计学差异(水稻：χ2=8.029，P=0.018；彩椒：χ2=8.070，P=0.005)。“杂交水稻”是民众耳熟能详的名称，但其技术原理和是否为GMF多数人尚不了解，说明山东省居民对GMF了解程度尚处于感性阶段，这与胡焱等[15]、邓郁琼等[16]的调查结果一致。

表2 转基因技术知识调查结果的比较

注：中国、美国、欧盟的数据分别来源于参考文献[7][13][14]；表中数据均为回答正确率。

Note:The data of China，the USA and the EU came from reference [7]，[13]，[14] respectively;data in the able are accuracy.

不同年龄阶段的消费者对“我国市场上可能存在转基因技术的食品”判断正确率见图1。正确率最高的为大豆，3个年龄阶段都大于80%。转基因大豆进入我国市场已有19a，且市场份额大，消费者的知晓率也最高。50岁以上组对小麦和紫薯的判断正确率分别为87.7%和87.8%，与其他两个年龄组均有统计学差异(小麦χ2=6.822，P=0.044；紫薯χ2=19.306，P=0.000)。山东省是小麦和红薯的主产区，50岁以上城市居民大多具有农村种植经历可能是存在组间差异的主要原因。消费者对木瓜、棉籽油和菜籽油的判断正确率非常低，均低于20%，3者在山东地区市场消费量较小可能是知晓率低的主要原因。

图1 不同年龄阶段人群的判断正确率分析Fig.1 Analysis of the correct rate of judgment in different age groups

消费者判断某种食品是否为GMF的依据选择(多选题)结果见图2。由图2可知，以“食品的外形、颜色、风味与传统不同”为依据的选择百分比为37.8%，“听别人谈论”为31.7%，表明许多消费者对GMF没有正确的认识，具有很大的盲从性，需要更为广泛的宣传和引导。以“电视广播报道”和“手机或网络宣传”为依据的比例都高于50%，且各年龄阶段无统计学差异，表明电视、广播、手机和网络已经成为整个社会的主流媒介，可通过以上途径加强宣传和引导。“政府宣传”的选择百分比仅为21.5%，有待进一步加强。分析性别、年龄、学历、月收入与各依据选择百分比的相关性，发现仅学历与“手机或网络宣传”存在统计学差异(χ2=10.949，P=0.012)。

图2 消费者对GMF的判断依据分析Fig.2 Analysis on consumers’ judgement basis of GMF

2.4 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购买行为分析 489名被调查者中，注意到食品标签中有“转基因”字样时还会购买的比率为16.15%，而“为幼儿期、妊娠或哺乳期的家人”购买GMF的比例仅为3.06%。采用多分类非条件Logistic回归对消费者的购买行为进行分析，对各自变量进行多重线性诊断，容忍度0.65～0.95，用Homsmer-Lemeshow(HL)检验模型的拟合优度，HL=0.041，Nagelkerke R Square=0.756，表明方程的拟合度较好，各变量的回归模型相关系数见表3。

根据表3中回归系数的显著水平(P)和Waldχ2统计量可知，消费者购买行为的重要解释变量有对GMF的安全评价、对农业科学家的信任度和学历。对GMF的安全评价是最重要的解释变量，回归系数β=2.050，OR=8.677，表明随安全评价的提高，购买行为的概率大幅增加。此外性别和 “了解程度”也是相关因素，女性较男性更倾向于购买GMF(OR=1.805)，对GMF的了解程度越高购买概率也越大(OR=1.704)。年龄、月收入、学历和关注度4项的参数估计β为负值，且OR都小于1，表明这4项都对变量有保护作用，随年龄的增加、学历、月收入及对食品安全关注度的提高，消费者更倾向于“不会”购买GMF。

表3 消费者购买行为的Logistic 回归模型相关系数

Table 3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of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of consumer purchasing behavior

变量VariablesβS.E.Waldχ2P值PvalueOR性别Gender0.5900.2455.8280.0161.805年龄Age-0.4320.1716.3880.0110.649月收入Monthlyincome-0.250.1107.3940.0080.701学历Educationalbackground-0.4320.1718.1650.0050.843关注度Attentionrate-0.5550.2166.6110.0100.649了解程度Understandingdegree0.5330.1967.4020.0071.704安全评价Safetyevaluation2.0500.24172.5050.0008.677信任度Trustdegree0.5060.15910.1050.0011.659常数Constant6.3661.27424.9510.000581.502

3 结论与讨论

3.1 山东省城市居民对食品安全问题的关注度高 调查数据表明，山东省城市居民对食品安全问题的关注度很高，“比较或非常关注”的比例为93.0%，学历越高的人群其关注度也越高，不同学历人群间具有统计学差异(χ2=21.657，P=0.001)。

3.2 山东省城市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认知程度不高 调查数据表明，目前山东城市居民对转基因技术的基本了解程度略低于美国2003年的调查结果，明显高于2002年黄季尡等[6]对我国11市的调查结果，公众对GMF的关注度和知晓率都呈上升趋势。调查同时发现，大部分消费者对GMF的认知度仍处于感性阶段，对其核心技术和基本特征尚不了解，以“食品的外形、颜色、风味与传统不同”为依据判断GMF的占37.8%，而以“听别人谈论”为判断标准的占31.7%，对我国市售木瓜、棉籽油、菜籽油中是否存在转基因产品的判断正确率均低于20%，对紫薯和小番茄的误判率也在30%以上。综合各项数据可发现，山东省城市居民对GMF的认知度不高，具有很大的盲从性，需要政府部门的广泛宣传和引导，从而避免消费恐慌。

3.3 山东省城市居民对转基因食品的购买意愿很低 489名被调查者中，明确愿意购买的比率为16.15%，而“为幼儿期、妊娠或哺乳期的家人”购买GMF的比例仅为3.06%，表明山东城市居民对GMF的购买意愿很低，且对特殊生理时期人群的消费行为更为谨慎。该结论与黄季焜等[6]2003年调查结果(消费者对GMF的购买意愿在60%以上)有非常大的差异。

对影响居民GMF购买行为的因素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对消费者GMF的安全评价(P=0.000，OR=8.677)、对农业科学家的信任度(P=0.001，OR=1.659)和学历(P=0.005，OR=0.843)是最重要的解释变量，对GMF的了解程度、年龄、性别和月收入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消费者对GMF的安全性评价越高、对农业科学家的信任度越高、对GMF的了解程度越高则越倾向于购买GMF；而学历越高、年龄越大、月收入越高则越青睐非转基因食品；近年来食品安全大事件的频发可能是引发消费者对GMF信任危机的重要原因。

因此，建议政府相关部门一方面加强对GMF的宣传和引导，借助于电视、广播、网络等媒介，客观全面地介绍转基因技术原理和特点，提高消费者对GMF的风险认知能力，从而减少居民对GMF的消费恐慌和盲从；另一方面加强对GMF的监管，全面贯彻执行2015年新 “食品安全法”，对GMF进行强制性标识，将GMF的选择权交予消费者，消除消费者的抵抗情绪，引导消费者理性选择和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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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Urban Residents’ Perception on 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 and Purchase Behavior in Shandong Province

WANG Xia,ZHANG Jian-hua*,ZHANG Feng-xiang et al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and Management,Weifang Medical University,Weifang,Shandong 261053)

To investigate the public perception of 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 (GMF) for the urban residents in Shandong and main factors influencing their buying behavior,600 survey questionnaires were issued in 18 cities of Shandong Province. Data were analyzed using single factor analysis and Logistic regression. The results demonstrated high attention to food safety but low levels of judging GMF for residents in Shandong,existing blind obedience to a great extent. Only16.15% of urban residents in Shandong inclined to buy GMF and merely 3.06% inclined to buy GMF for babies. Among main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residents’ buying behavior of GMF,safety assessment of GMF,credibility of agricultural scientists and education background were the most important explanatory variable,with understanding of GMF,age,gender and salary also as important factors.

Genetically modified food (GMF); Urban residents; Perception; Purchase behavior; Shandong Province

“健康山东”重大社会风险预测与治理协同创新项目(XT1404001)；潍坊医学院科技创新基金项目(K1302025)。

王霞(1982- )，女，吉林白山人，讲师，博士，从事食品质量与安全研究。*通讯作者，教授，硕士，从事食品安全领域风险预测治理研究。

2016-09-13

S-9

A

0517-6611(2016)32-02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