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猪肉与饲料市场价格传导机制与特征

钞贺森 祝丽琴

摘要：基于2000-2015年猪肉价格与育肥猪配合饲料价格的月度数据，运用非对称误差修正模型、脉冲响应函数等对猪肉与饲料市场间的价格传导机制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短期内，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协整系统具有反向修正机制，价格波动的影响存在滞后效应，且价格传导具有显著的非对称性；脉冲响应函数与方差分解结果进一步验证了猪肉与饲料产业间的关联特征。信息不对称、市场力量以及成本控制方面的问题是导致非对称传导的主要原因。

关键词：猪肉价格；饲料价格；非对称性；非对称误差修正模型

中图分类号：F323.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114（2018）10-0110-06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18.10.028

Price Transmission Mechanism and Characteristics of Pork and Feed Market in China——Based on the Asymmetric Error Correction Model

CHAO He-sen，ZHU Li-qin

（College of Economic and Management，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95，China）

Abstract： Using the monthly data between 2000 and 2015， this study applies asymmetric error correction model and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to investigate the price transmission between pork and feed.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long-term equilibrium relationship between pork price and feed price； in the short run， a reverse correction mechanism was detected in the cointegration system， as well as a lagged and significantly asymmetric price transmission effect. The cointegration between pork price and feed price was further confirmed using the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and variance decomposition. Further investigation indicated that the asymmetric transmission is mainly attributed to information asymmetry， market power and cost control.

Key words： pork price； feed price； asymmetry； asymmetric error correction model

為推动市场经济体制的进一步完善，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具体而言，就是让市场决定价格，以价格调节供需，从而实现市场的均衡。价格是反映市场供求变动的核心指标，在市场经济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要实现要素的科学配置，发挥价格机制的引导作用是关键。当前，中国居民正处于营养转型过程中，畜产品等高蛋白质的食物消费水平不断提高[1]，肉类消费需求的增长推动了中国畜禽养殖业的高速发展。随着畜禽养殖业逐步走向标准化、规模化，工业饲料的普及率也在不断提高，相关企业对产业链尝试了整合，肉类产业与饲料产业呈现出融合发展的趋势[2]。

猪肉作为中国居民肉类消费的主要食物，2014年其消费比重为65.54%，猪肉为消费者提供了重要的动物蛋白营养。但近年来，猪肉市场价格波动渐趋频繁且剧烈，对城乡居民的日常生活尤其是低收入阶层造成了较大的影响，而且影响了养殖户的生产积极性，不利于生猪养殖产业的稳定发展。政府对此高度重视并出台了一系列稳定猪肉市场的政策，但由于“逆周期”政策调控存在时滞等问题，并未能有效实现预期目标[3]。在肉类消费水平不断上升的背景下，中国饲料产业发展迅猛，不仅影响了上游粮食市场的发展和种植业结构的调整，还推动了现代养殖业的进步。饲料是生猪养殖过程中最主要的投入品，2011年以来，不同规模生猪养殖的饲料费用比重不断上升，2014年大中小规模生猪养殖的饲料费用比重分别达到了63.09%、67.43%、68.60%，饲料费用构成了生猪养殖成本的主要部分（图1）。因此，饲料价格的波动将直接影响生猪养殖成本，与猪肉价格形成一定的联动性，使得猪肉产业与饲料产业进一步整合。本研究通过对猪肉与饲料市场价格传导机制的研究，梳理猪肉市场运行现状以及与饲料市场之间的关联情况，有助于把握市场价格传导规律，提高产业链内部的有效联动，促进饲料与猪肉产业的整合，提升产业竞争力和消费者福利，对政府开展宏观调控也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4]。

1 文献综述

价格传导机制是市场运行效率的基石，测度价格传导的特征是衡量市场运行状况的重要指标[5]。由于农产品价格波动关乎民生问题，研究农产品价格传导机制更贴近于居民生活的现实，国内外学者对此进行了丰富的探索。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国外学者就对农产品价格传导机制开展了研究，如Houck[6]通过将价格波动划分为上涨和下跌两种情形，对美国牛奶和斑豆的价格传导特征进行了探讨。国内关于农产品价格传导机制的研究起步较晚，近年来随着农产品价格波动的加剧，逐渐引起了更多学者的关注，如王秀清等[7]运用均衡移动模型研究了农业生产者与食品零售商之间的纵向价格传递关系；胡华平等[8]则分析了农产品市场垂直价格传导与纵向市场联结的关系，认为纵向市场联结越紧密，非对称价格传导的特征越明显。

在农产品价格传导的方向性上，相关研究可以分为价格在不同区域的空间传导与价格在不同环节的垂直传导，如在空间传导研究上，罗锋等[9]实证检验了农产品国际市场、期货市场与国内市场之间的价格传导机制与特征；在垂直传导研究上，王烁等[10]从生猪价格与玉米价格的动态影响出发，对二者长期的相互传导与因果联系进行了检验。关于价格传导特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价格传导是否对称的问题上，相关研究揭示了市场机制运行规律以及产业链不同环节的风险分担与利润分配。Tweeten等[11]首次在研究农产品供给弹性时提出了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性问题，Cramon-Taubadel[12]认为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性是指当产业链价格传导受到各种因素冲击时，价格调整速度的非一致性。国内外学者对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效应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如Peltzman[13]通过对282种商品的实证分析得出2/3商品的价格传导是非对称的；董晓霞等[14]通过对中国鸡蛋市场收购价格和零售价格的分析发现非对称传导机制的存在。目前，畜产品、蔬菜等市场上生产者价格、批发价格、零售价格间的非对称传导效应的广泛存在已被验证[15-17]。

综上所述，通过总结国内外关于价格传导机制的研究可以发现，不同时间、不同地区、不同产品的价格传导机制及特征存在差异，但无论是调整速度还是其他方面，非对称的现象普遍存在，这也被认为是市场失灵的重要证据之一[18]。而当前基于饲料市场与肉类市场整合的研究相对较少，本研究将从饲料价格与猪肉价格的联动性角度出发，运用时间序列模型对猪肉与饲料市场间的价格传导机制进行探索，并重点分析其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效应，为市场整合与产业调控提供有意义的参考。研究内容主要包括：①通过单位根检验与协整检验判断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②如果存在长期均衡关系，将引入非对称误差修正模型（APT-ECM）来分析价格的短期波动影响以及是否存在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效应；③进一步运用脉冲响应函数与方差分解研究价格传导的效率与强度；④结合相关产业链信息和现实情况，对猪肉与饲料产业间价格非对称传导的原因进行初步探讨。

2 数据说明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说明

为深入研究猪肉与饲料市场间的价格传导机制，本研究选取了猪肉和育肥猪配合饲料（以下简称饲料）的月度集市价格数据（2000年1月至2015年12月），样本量为192个，相关数据来自《中国畜牧业年鉴》。集市价格指农贸市场的销售价格，本质上反映了农产品的市场价格，单位为元/kg。图2显示了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的波动趋势，二者都呈现出波动上涨的趋势，其中猪肉价格和饲料价格分别从2000年1月的10.14元/kg、1.51元/kg增长至2015年12月的26.73元/kg、3.09元/kg，分别增长了163.61%和104.64%（未考虑通胀因素）；且在2006年6月猪肉价格跌至阶段性谷底之后其波动频率明显增强，而饲料价格的波动频率以及幅度都显著低于猪肉价格。

从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增长率的波动情况来看，猪肉价格增长率总体上高于饲料价格增长率，且二者价格上涨幅度往往高于下降幅度，即在市场上呈现出“快涨慢跌”甚至“只涨不跌”的现象。2012年之前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的波动趋势相吻合，2012年之后出现了相反的情形，且波动趋于收窄（图3）。这可能源于政府出台的一系列稳定猪肉市场的调控政策，如2011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促进生猪生产平稳健康持续发展防止市场供应和价格大幅波动的通知》以及2012年5月出台的《缓解生猪市场价格周期性波动调控预案》等。至于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以及短期价格传导特征如何，需要进一步进行实证检验。

2.2 研究方法

为尽量降低数据异方差等可能对统计结果造成不利影响的现象，本研究对价格数据进行了对数转换处理，在分析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相关关系之前，首先检验时间序列数据的平稳性，即单位根检验。由于使用非平稳的时间序列进行分析可能出现伪回归、传统t检验失效等问题，对于非平稳的时间序列数据往往进行差分处理使之平稳。单位根检验的方法较多，如ADF检验、PP检验等，它们共同的缺点在于检验的功效较低，尤其当样本容量不大或真实模型接近于单位根的情形。本研究使用目前最有功效的DF-GLS检验，并使用临界值进行判断。在时间序列平稳的基础上，若相关价格序列为同阶单整，则可以进一步运用协整检验分析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间的长期均衡关系。使用Engle等[19]提出的EG-ADF检验（E-G两步法）进行分析，模型如下：

Lnppt=？琢0+？琢1Lnfpt+？着t （1）

其中，ppt为猪肉价格，fpt为饲料价格，？着t为残差项。E-G两步法即首先用OLS估计协整关系并得到残差，然后对残差序列进行ADF检验，确定其是否平稳，若残差平稳，则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

在长期均衡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引入非对称误差修正模型（APT-ECM）来考察价格传导的短期特征。价格非对称传导即价格传导的非对称反应，是一种以不均质的方式来应对价格波动的定价现象[4]。非对称误差修正模型则是一般化的误差修正模型，克服了已有误差修正模型仅能反映短期内总体偏离长期均衡修正的不足，能同时考察价格上涨和下跌两种情况下的短期动态调整以及价格传导是否对称的问题[12]，被证实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研究方法，广泛应用于农产品价格非对称传导的研究中。基于此，本研究构建如下非对称误差修正模型：

ΔLnppt=？姿0+■（？琢 ■■ΔLnfp ■■+？琢 ■■ΔLnfp ■■）+■（？茁 ■■ΔLnpp ■■+？茁 ■■ΔLnpp ■■）+？准 ■ect ■■+？准 ■ect ■■+？着t （2）

ΔLnfpt=？姿0+■（？琢 ■■ΔLnpp ■■+？琢 ■■ΔLnpp ■■）+■（？茁 ■■ΔLnfp ■■+？茁 ■■ΔLnfp ■■）+？準 ■ect ■■+？准 ■ect ■■+？着t （3）

其中，Δ表示一阶差分，ΔLnpp ■■、ΔLnpp ■■和ΔLnfp ■■、ΔLnfp ■■分别表示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的上涨和下跌，ect ■■、ect ■■为误差修正项，？姿0为常数项，k和j为滞后阶数，？琢 ■■、？琢 ■■、？茁 ■■、？茁 ■■、？准 ■、？准 ■均为待估参数。

模型滞后期的确定基于AIC准则和BIC准则，信息值越小估计结果越好。误差修正项的系数是否显著意味着协整系统是否存在短期的自我修正机制，其系数绝对值的大小则代表了价格调整速度。通过检验误差修正项的系数是否相等来判断猪肉与饲料价格之间的传导是否对称，即检验H0：？准 ■=？准 ■，拒绝原假设意味着猪肉（饲料）价格对价格偏离的上、下波动反应是显著非对称的。

运用脉冲响应函数与方差分解考察了猪肉与饲料价格传导的效率与强度。脉冲响应函数用于反映时间序列系统中某一序列的波动对系统形成的冲击，反映了脉冲变量对响应变量的影响强度、方向、作用时间等，体现了价格传导的效率。方差分解用方差贡献度测量了一个变量的波动对另一变量波动的贡献水平，体现了价格传导的强度。

3 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传导机制实证分析

3.1 平稳性检验

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序列DF-GLS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无论依据SC准则还是MAIC准则，原始序列的DF-GLS统计量均小于5%的临界值（绝对值），即不能拒绝时间序列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原始序列是非平稳的；一阶差分之后变得平稳，因此猪肉与饲料价格的时间序列都是一阶单整序列（表1）。

3.2 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长期均衡关系分析

由单位根检验可知，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是同阶单整序列，进一步运用协整检验考察其长期均衡关系，结果如表2所示。

长期均衡方程的残差为平稳序列，变量之间的协整关系通过了检验，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长期均衡关系。从长期影响来看，饲料价格的上涨或下跌将会引起猪肉价格的上涨和下跌，原因在于饲料作为生猪养殖的主要投入品，其价格的上涨或下跌基本体现了养殖成本的上升或下降，而成本的变动最终会传导到消费端。

3.3 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的非对称传导效应分析

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二者价格的短期波动则是围绕长期均衡关系的动态调整，本研究运用非对称误差修正模型进一步检验了价格传导的非对称特征。表3为模型估计结果，综合考虑AIC准则和BIC准则，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波动对自身的影响持续2期，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相互影响的最优滞后期同样为2期。为更加清晰地描述模型估计结果，本研究将短期价格的上涨波动称为正向波动，将短期价格的下降波动称为负向波动[3]。

以猪肉价格为因变量的模型中，自身价格滞后1期的正负向波动都将对本期价格产生影响，滞后2期时则只有正向波动的影响显著；饲料价格除滞后1期的负向波动没有显著影响外，其他均会对本期的猪肉价格产生影响。以饲料价格为因变量的模型中，只有自身价格滞后2期的负向波动影响不显著，而同期猪肉价格的正负向波动都会对饲料价格产生影响，且猪肉价格滞后1期和2期的正向波动也会显著影响饲料价格。总体而言，本期价格波动的影响最强，滞后期价格波动的影响存在逐渐减弱的趋势；短期内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间的相互影响基本对称，即饲料价格的当期及其滞后期对猪肉价格影响显著，而猪肉价格的当期及其滞后期同样对饲料价格影响显著，但从系数大小来看，饲料价格对猪肉价格的影响程度要大于猪肉价格对饲料价格的影响程度。可见，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的联动性较强，猪肉与饲料市场的整合程度较高。

从误差修正项的系数估计结果来看，以饲料价格为因变量的模型误差修正项不显著，以猪肉价格为因变量的模型中，仅有负向误差修正项显著且为负。表明该协整系统在短期中存在一种反向修正机制，当发生偏离均衡的价格波动时，系统具有向均衡状态调整的自我修正能力。但正向误差修正项不显著，这说明价格传导具有显著的非对称效应，即当偏离变小时，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均会快速调整（表3）。

这种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效应在市场中的表现为在短期内，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的波动可能偏离长期均衡状态，当猪肉价格增长快于饲料价格或者猪肉价格下跌慢于饲料价格，使得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差距扩大，此时猪肉销售商的利润空间较大，受利益的驱使，销售商会倾向于维持这种状态，使得价格并不能及时进行调整回到均衡状态（正向误差修正项不显著）。但当猪肉价格增长慢于饲料价格或者猪肉价格下跌快于饲料价格，使得猪肉与饲料间的价格差距缩小时，由于销售商利润空间受到挤压，他们会迫切的要求改变，促进价格进行更快的调整，恢复原来的利润空间（负向误差修正项显著）。模型的实证结果与现实情况较为相符，这意味着销售商在利益的驱使下可能会通过延长有利的周期或迅速扭转不利局面来获取利润避免损失，而相对弱势的消费者则处于不利的局面，既不能享受到价格下降所溢出的福利，还会在价格上涨中被销售商剥夺一部分剩余。价格的非对称传导本质上体现了不同市场主体间利润的不均等分配，消费者的利益往往更容易受到侵害，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市场中很多农产品价格往往“快涨慢跌”甚至“只涨不跌”。

3.4 脉冲响应函数与方差分解

本研究使用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进一步研究了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传导的效率与强度。图4为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的脉冲响应函数图，阴影为95%的置信区间。由图4可知，饲料价格对其自身一个标准差新息的响应表现为正向，且以缓慢的速度趋于减小；猪肉价格对其自身一个标准差新息的响应也表现为正向，并在第2期达到最大，随后趋于收缩。而猪肉价格对饲料价格变动的响应在前5期并不显著，第5期之后才逐渐变为正向响应且影响增强，可见猪肉价格对饲料价格变动的响应存在一定的滞后；饲料价格对猪肉价格变动的响应为正向，且有缓慢增强的趋势。通过对二者之间脉冲響应关系的分析可知，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的关联逐渐增强，长期内表现为正向关系，这与协整分析结果是相符的。

表5为方差分解的结果，进一步揭示了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相互影响的强度。总体来看，自身冲击的作用在减小，而相互影响的程度在增强。对猪肉价格的波动来说，前期自身惯性冲击的贡献较大，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身影响不断减小，饲料价格的影响力逐渐增加；对饲料价格来说，初期自身价格波动的惯性影响较大，但猪肉价格冲击的贡献水平在迅速提高，在长期内，猪肉价格的冲击将成为饲料价格波动的主要来源。

4 结果与讨论

本研究运用时间序列模型对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传导机制进行了研究，并重点探讨了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效应。主要结论如下：①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②短期价格波动的影响在滞后两期内都是显著的，但随滞后期的延长影响逐渐减弱，且饲料价格对猪肉价格的影响程度要大于猪肉价格对饲料价格的影响程度；③短期内协整系统具有反向修正机制，猪肉与饲料价格之间的传导具有显著的非对称性；④脉冲响应函数与方差分解的结果也进一步验证了猪肉市场与饲料市场之间的关联特征。

在完全竞争、凸需求函数等的传统经济学理论假设下，价格传导应该是对称的，但现实情况复杂多变，很多原因共同造成了价格非对称传导的存在。当前主流的解释主要有两种：一是在农产品供应链中，批发、零售环节市场力量的存在导致了价格的非对称传导[15，18]；二是调整成本的存在，即销售商更换价格标签、更新收银系统所产生的菜单成本[20，21]。本研究认为，影响猪肉价格与饲料价格非对称传导的原因有如下3点：一是由于销售商与消费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销售商往往比消费者掌握有更多的商品信息，为获取更多的利润，销售商有选择隐瞒商品成本信息、进行虚假宣传和误导消费者的动机；二是销售商市场力量的存在，销售商的数量一般远小于消费者的数量，具有一定的卖方垄断势力，如肉类消费者为方便或节省时间和交通成本会选择就近购买，这就使得猪肉零售商（超市）在某一区域内具有了垄断势力，销售商对这种市场力量的利用就会造成价格的非对称传导；三是销售商对成本的控制能力会对价格传导造成影响，如对猪肉零售商来说，如果其内部成本控制不当，当猪肉成本出现上涨时，零售商会面临较大的盈利压力，此时对猪肉价格进行一定的操纵，使其“快涨慢跌”将是可行的。

综上所述，本研究实证分析了猪肉与饲料市场间的价格传导机制，重点探讨了价格传导的非对称效应及其产生原因，加深了对市场运行机制及相关市场整合程度与特征的认识，对提升生产者与消费者福利水平，制定相关产业调控、产业融合发展政策提供有意义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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