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层接种对猪粪厌氧干发酵产气性能及微生物群落结构的影响

李丹妮，高文萱，张克强，孔德望，王思淇，杜连柱

分层接种对猪粪厌氧干发酵产气性能及微生物群落结构的影响

李丹妮1，高文萱1，张克强1，孔德望2，王思淇1，杜连柱1※

（1. 农业农村部环境保护科研监测所，天津 300191；2.杭州能源环境工程有限公司，杭州 310020）

为避免厌氧干发酵酸抑制，提高产气效率，以猪粪和玉米秸秆为发酵原料，采用中温批式试验，在总固体（Total Solid, TS）为20%、接种比为25%的条件下研究分层接种和混合接种对猪粪干发酵厌氧消化性能的影响。结果表明：2种接种方式下的发酵体系内挥发性脂肪酸（Volatile Fatty Acids,VFAs）均发生明显积累，其中，分层接种在第15天的TVFAs质量浓度达到33.0 mg/g，之后明显降低，至发酵结束时VFAs消耗殆尽。混合接种从第15天至发酵结束，TVFAs质量浓度维持在29.2～38.5 mg/g高水平范围内。分层接种的累积挥发性固体甲烷产率为211.5 mL/g。高通量测序结果显示，氢营养型产甲烷途径在2种接种方式下均占主导，但分层接种增加了发酵体系中微生物的丰富度和多样性，且群落结构更加稳定。进一步分析表明，乙酸和pH值是影响厌氧干发酵中微生态结构的主要环境因子。该研究结果为解除畜禽养殖废弃物酸抑制、提高产气效率提供理论依据与有益借鉴。

发酵；粪；微生物群落；分层接种；混合接种

0 引 言

近年来，中国的沼气产业发展迅速，已经成为最大的生物质能源产业之一[1]，随着畜禽养殖向集约化、规模化发展方式转变，沼气发酵成为消纳养殖废弃物应用最广泛的有效措施之一[2]。厌氧干发酵具有有机负荷高、能耗低、消化残余物易处理等优势，逐渐引起重视，有望成为畜禽养殖粪污、农作物秸秆等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处理和利用的主流工艺[3]。

尽管厌氧干发酵具有诸多优点，但VFAs（Volatile Fatty Acids）等发酵中间产物的抑制作用，常常导致发酵启动慢、周期长、产气效率低。为解决以上问题，学者们开展了大量的试验研究。田梦等[4]通过猪粪和香蕉秸秆混合发酵，在TS（Total Solid）为20%条件下，累积甲烷产率达138.0 mL/g，较秸秆单独发酵提高了3.1倍。江皓等[5]在通过鸡粪和秸秆混合发酵的同时通过沼液回流改善发酵性能，结果显示累积甲烷产率为184.3 mL/g，较不回流组提高了1.4倍。猪粪中添加生物炭也能够缓解猪粪厌氧干发酵的酸抑制，提高甲烷产率，其中添加20%生物炭发酵组的累积VS甲烷产率较不添加组提高了2.0倍[6]。于佳动等[7]研究发现，在发酵初期通过微曝气可使丙酸累积量较非曝气组下降了82.6%，甲烷质量分数提高了41.8%。接种物对中间代谢产物的耐受能力、厌氧发酵启动时间具有重要影响，研究主要集中在预混合接种方式（接种物与底物混匀后发酵）下接种物驯化和接种比等方面[8-10]，而对厌氧干发酵不同接种方式的探索及微生物群落结构的动态变化规律与代谢产物（如VFAs）的关联性尚待深入研究。

因此，本试验以猪粪和玉米秸秆为发酵底物，通过批式试验对比分层接种和混合接种方式下厌氧干发酵产气性能，采用高通量测序技术分析2种接种方式下厌氧干发酵体系的微生物群落结构及演替规律，同时利用生态因子综合分析法，揭示微生物群落结构与环境因子的内在联系，研究结果有望为解决厌氧干发酵酸抑制，改善产气性能提供技术支撑与数据支持。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材料

试验用猪粪和玉米秸秆取自天津市西青区某规模化养殖场，日产鲜猪粪储存于(4±1)℃冰箱中。玉米秸秆粉碎至1.0～3.0 mm，存放于干燥通风处。接种物取自实验室前一批次厌氧干发酵后的剩余物。底物与接种物的理化指标见表1。

1.2 试验装置

试验装置为自制立式厌氧发酵罐，有机玻璃材质，内径200 mm，高度750 mm，有效容积11 L。发酵罐侧面的垂直方向设置多个取样口，取样口直径15 mm，顶部设置取气口和排气口，其中排气口连接集气袋。

表1 底物和接种物的理化指标

1.3 试验设计

以猪粪和玉米秸秆为发酵底物（VS质量比为1:1），接种比为25%（以VS计）。按接种方式分为L组和M组共2组处理。其中L组为分层接种，首先分别将接种物和底物均分3份（按质量计），然后取1份接种物平铺至反应器底部，再将1份底物均匀铺至接种物层上方（不搅拌），重复上述操作共3次，最后形成接种物层位于底物层下方共3层。M组为混合接种，将接种物和底物按比例混匀，称质量后填装至反应器。每组处理3个重复，每个反应器的总进料质量为10.2 kg，发酵体系TS为20%，装料后向各发酵罐内充入氮气创造厌氧环境，室温下发酵。

发酵产生的沼气收集于20 L集气袋中，每1~2 d测定沼气产量及沼气中CH4含量；每2~3 d从发酵罐侧面上中下取样口采集发酵样品，用于测量pH值、溶解性化学需氧量（Solible Chemical Oxygen Demand，SCOD）、VFAs和氨氮的理化指标。依据产气情况及理化指标的变化，在0 d（发酵前）、13 d（Ⅰ阶段）、33 d（Ⅱ阶段）、45 d（Ⅲ阶段）和78 d（Ⅳ阶段）取发酵样品用于微生物群落结构分析。

1.4 分析方法

TS、VS含量采用标准方法测定[11]。C、N含量采用Vario EL cube 元素分析仪进行测定。将所取上中下3个固态样品等质量混匀后用纯净水稀释10倍，Mettler-toledo pH计测定pH值。

沼气产量用湿式气体流量计配蠕动泵进行测量。沼气组分和固态样品的TVFAs质量浓度采用Thermo-trace-1300气相色谱仪测定[6]。

发酵样品DNA采用Fast DNAs Spin Kit（Mpbio，美国）试剂盒提取，通过超微量分光光度计（Nano Drop 2000，Thermo Scientific，Wilmington，美国）测定DNA浓度。根据DNA的浓度，以等质量DNA混匀平行样品、上中下层样品[12]，将混合样品送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进行微生物分类测序（Miseq 2×300），测序类群为细菌和古菌，其中细菌扩增引物为341F-805R，产甲烷古菌扩增引物为349F-806R。

1.5 动力学模型

试验采用修正的Gompertz模型模拟两种接种方式发酵过程中的累积VS甲烷产率[13]，具体模型方程见式（1）。

式中为时刻对应的累积VS甲烷产率，mL/g；max为最终累积VS甲烷产率，mL/g；max为最大VS产甲烷速率，mL/(g·d)；为迟滞期，d；为时间，d；为2.718 3。根据模型拟合结果预测发酵过程中最大VS产甲烷速率max和迟滞期。

2 结果与讨论

2.1 产甲烷性能

甲烷产率反映了物料的生物可降解性和转化率，是衡量当前发酵条件下产甲烷能力的一个重要参数[14]。图2为日VS甲烷产率和甲烷含量随发酵时间变化情况，L组的产甲烷性能优于M组。由图2a可知，L组的日挥发性固体甲烷产率在发酵前期快速升高，至第11天时达到相对稳定状态（3.1 mL/g）。而M组日挥发性固体甲烷产率在第2天达到1.0 mL/g后明显降低，之后呈现缓慢升高趋势，在发酵的第74天达到0.7 mL/g。相较于L组，M组的甲烷产率较低且稳定时间较短，这表明产气受到严重抑制。在厌氧发酵过程中，产甲烷菌的繁殖周期（10～15 d）比水解菌（24～36 h）和产酸菌（80～90 h）的周期长[15]，混合接种方式下接种物与底物完全混合，产甲烷菌不能及时转化利用体系内的有机酸，因此更易受酸抑制的影响，进而影响产气效率。

沼气中甲烷含量达到最高水平所经历的时间可以反映底物被产甲烷菌群利用的难易程度[16]。图2中2试验组的最高甲烷质量分数均在59%附近，但经历的时间有明显的差异。L组在第20天达到59.0%，而后甲烷质量分数在54.0%～66.0%范围内波动。而M组的甲烷质量分数在前58 d低于34.9%，至发酵结束（第78天）时M组的甲烷质量分数为58.1%，较L组延迟了58 d。该差异表明分层接种能够促进微生物对发酵底物的碳素利用程度，从而提高甲烷产率。

表2为不同接种方式下采用修正的Gompertz模型对累积VS甲烷产率的拟合结果。从表可知，L组和M组的2分别为0.998和0.991，表明拟合度较好。L组的迟滞期为10.9 d，较M组迟滞期减少了86.3%，这表明分层接种不仅可实现猪粪厌氧干发酵的快速启动，还能够有效减少发酵时间[17]。在产甲烷速率方面，L组的最大挥发性固体产甲烷速率和实际累积挥发性固体甲烷产率分别为3.8和211.5 mL/g，分别是M组的2.5倍和6.1倍。其中，累积挥发性固体甲烷产率高于齐利格娃等的研究结果[18]（198.1 mL/g）。本试验为常温发酵，且接种比仅为25%，低于上述研究[18]中40%的接种比，由此可见，分层接种即使在较低的接种比下，仍能缩短厌氧干发酵的迟滞期，提高甲烷产率。

表2 修正的Gompertz方程参数

2.2 发酵过程VFAs变化情况

VFAs是发酵体系中C源的主要存在形式，也是甲烷形成的前体物质，其质量浓度变化动态反映了原料水解酸化与消耗程度[19]。如图3所示反应初期，发酵底物中易降解的大分子有机物，比如蛋白质和脂类等，在水解产酸菌作用下不断降解，体系中的VFAs质量浓度不断升高。L组在第15天达到第一个TVFAs质量浓度峰值（33.0 mg/g）后明显降低，在51 d后趋于平稳，至结束时（第78天）体系内的VFAs基本被消耗完。而M组在第15天时TVFAs质量浓度为29.2 mg/g，此后不断升高并在29.2～38.5 mg/g范围内波动。通常，发酵体系内VFAs浓度超过10 000 mg/L时，会导致体系内pH值降低，当pH值低于5.5时，产甲烷菌的活性将完全受抑制[20]。本试验中，L组和M组的TVFAs质量浓度分别在发酵的4～36和4～78 d超过文献中的抑制浓度（10 000 mg/L），但L组产甲烷过程未受明显抑制。这是因为，分层接种方式使局部产甲烷微生物占绝对优势，分层处的接种物可迅速消耗底物层产生的VFAs。

乙酸、丙酸和丁酸是VFAs中3种典型的挥发性脂肪酸，其质量浓度变化情况见图3。由图3a可知，L组的乙酸和丁酸的变化趋势与TVFAs相似，在第15天达到质量浓度峰值（6.9和12.0 mg/g）后不断降低，表明分层接种能够促进乙酸和丁酸的分解转化，降低其质量浓度。在发酵的4～45 d，L组的丙酸质量浓度维持在3.3～6.1 mg/g，其后迅速降低，至发酵结束时基本转化完全（0.2 mg/g）。M组的丙酸质量浓度在10 d后一直维持在4.6～7.3 mg/g，表明发生了较严重的丙酸积累。在厌氧发酵中，丙酸转化速率慢，易发生积累，最适浓度范围为800～3 000 mg/L，超过此范围不利于产甲烷菌降解利用[21]。本试验中，L组和M组的丙酸质量浓度分别在发酵的4～45 和10～78 d超出文献中报道的抑制浓度（3 000 mg/L），但只有M组产气受到明显抑制（图2b）。这可能是因为，分层接种方式在加快有机物水解酸化进程的同时，能够提高体系内产甲烷菌的丙酸耐受浓度，在高丙酸质量浓度下依然可正常产气。这进一步表明在本研究中酸抑制的主体可能是乙酸，而并非更高质量浓度的丙酸，即使丙酸对产甲烷菌更具毒性，也解释了L组在高丙酸浓度、低乙酸浓度下情况下产气效率较好（图2a）。

2.3 发酵过程中微生物群落多样性与结构的变化

2.3.1 微生物群落多样性

不同接种方式下细菌和古菌的丰富度及多样性指数如表3所示。由Chao和ACE指数可知，2组发酵体系中细菌群落的丰富度随着发酵的进行均呈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L组的古菌群落丰富度呈增加的趋势，这可能是由于分层接种发酵体系内，接种物（种子体区）和底物（底物区）接触处提供了较多的营养物质，使得分层处微生物生长速率较快，进而促进了该组细菌和古菌的丰富度提高[12]。M组由于体系内酸积累严重，细菌在前期（I～II阶段）的生长活动受到抑制，丰富度较少，后期（III～IV阶段）随着微生物逐渐适应体系内的环境，丰富度逐渐升高，这也是图3a中M组的TVFAs质量浓度处于较高水平的原因。而M组的古菌丰富度在整个发酵过程中变化不明显，值得注意的是在I～III阶段内古菌的丰富度有小幅度上升，这是由于酸化期能够促进古菌的丰富度提高[22]。Shannon指数反映的是群落多样性。总体来看，两组的细菌多样性均呈升高的趋势，其中L组的细菌多样性较高。L组的古菌多样性与细菌呈现相同的变化趋势。在厌氧发酵体系中，微生物群落多样性越高，产沼气性能越好。本试验中分层接种方式增加了细菌的多样性，使群落的复杂程度整体升高，加快有机物水解酸化的进程。由此可得，分层接种能提高发酵体系内微生物的丰富度和多样性，促进水解酸化速率，为提高甲烷产率创造有利条件，这也与图2a的结果一致。

表3 细菌和古菌的丰富度和多样性指数

注：0表示的L组与M组第0天的发酵样品，CK。罗马数字代表发酵阶段。下同。

Note: 0 represents the fermentation samples of group L and group M on the day 0, CK, the Roman number behind capital is digestion stage. The same as below.

2.3.2 微生物群落结构变化

发酵过程中微生物群落结构变化见图4。在门分类水平上，发酵系统中细菌主要以厚壁菌门（56.2%～91.5%）和拟杆菌门（1.0%～20.6%）为主（图4a）。2组的相对丰度在0～II阶段内较高且变化不明显（82.6%～92.0%），主要因为是有机物厌氧发酵水解酸化阶段的主要菌群，对不利环境的耐受能力较强[23]。随着发酵的进行相对丰度逐渐减少，L组和M组的相对丰度从86.6%（阶段0）分别降低至56.2%和73.5%（阶段IV），则是因为发酵后期水解酸化作用减弱所致。试验中M组在I～II阶段内乙酸浓度整体处于较高的质量浓度（7.5～9.0 mg/g），对应的相对丰度91.5%～92%，表明高丰度期与高水平的乙酸质量浓度相对应，这与蒋滔等[20]在玉米秸秆厌氧发酵中的结果相似。是富氮底物厌氧发酵的关键菌，能够加速分解畜禽粪便中不易降解的有机物[24]，在两种接种方式的发酵系统中，相对丰度随发酵的进行呈上升的趋势。与细菌相比，产甲烷古菌在门水平上群落结构较单一，广古菌门占绝对优势，相对丰度在86.3%～99.5%范围内变化（图4b）。

在属分类水平上的细菌群落结构如图4c所示，主要由狭义梭菌属（25.5%～55.4%）、荧光甲烷球菌属（2.4%～15.0%）和未分类的细菌（1.8%～22.7%）等构成。是一类典型的纤维素分解菌，能够促进体系内有机酸的生成[25]。2组的相对丰度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其中L组下降幅度更大（从阶段0：41.0%减少至阶段IV：25.5%）。的相对丰度在两试验组呈现不同的变化趋势，M组的相对丰度随着发酵进行从3.1%（阶段0）逐渐上升到12.7%（阶段IV），而在L组中则呈现先增加后减少的变化过程。随着发酵的进行，L组菌属相对丰度逐渐增加，阶段IV达到22.7%，而且明显高于M组（8.2%），值得后续深入研究。

2种接种方式的发酵系统中古菌在属水平（图4d）上的差异较明显，甲烷微菌属（21.5%～60.1%）甲烷丝菌属（12.7%～38.3%）和甲烷球形菌属（2.0%～23.2%）为优势菌群。L组的相对丰度随着发酵时间增加呈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而M组相反。Hinsby等[26]研究发现当相对丰度增加时，能够促进厌氧干发酵产甲烷过程，结合图2可知，相对丰度与日VS甲烷产率呈正相关的关系。两发酵组的相对丰度随发酵时间增加均呈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与相对丰度变化相一致，这是由于可将体系内乙酸转化为甲烷[27]。结合图3可知，阶段I～II对应的TVFAs质量浓度处于较高水平范围内（L组：17.4～33.0 mg/g；M组：27.0～32.3 mg/g），此时对应的相对丰度处于较高的占比（L组：17.6%～23.2%；M组：37.1%～38.3%），表明的相对丰度与TVFAs质量浓度呈正相关。L组和M组的相对丰度从20.7%（阶段0）分别降低至2.0%和5.6%（阶段IV），表明随着发酵时间的延长的相对丰度逐渐降低。甲烷八叠球菌属是已知的唯一能够利用所有产甲烷途径的产甲烷菌，Zhi等[28]研究发现与甲烷产量有密切关系。L组的相对丰度在整个发酵过程中处于较高的占比，其中阶段II的相对丰度最高（15.5%），与第33 d的日VS甲烷产率3.2 mL/g相对应；而M组的相对丰度在整个发酵过程中处于较低的范围（0.7%～5.7%），这与该组的累积VS甲烷产率（表2）较低相一致。

在本研究中发现，L组和M组中氢营养型产甲烷菌（，，甲烷短杆菌属，甲烷囊菌属和第七产甲烷古菌属）占比由78.4%（阶段0）分别降低至68.9%和66.6%（阶段IV），这表明2种接种方式下产甲烷途径菌以氢营养型为主，且分层接种发酵体系中群落结构更加稳定。Zhou等[29]研究发现在猪粪厌氧干发酵中，较乙酸营养型产甲烷而言，氢营养型产甲烷菌是主导的产甲烷途径，具有较高的活性，这可能是导致L组产甲烷性能较好的主要原因。

2.3.3 微生物群落结构的差异性分析

图5为2种接种方式下的各发酵阶段细菌和古菌样品的物种丰度热图。对于细菌群落，在不同样品中占绝对优势。而在古菌群落中，在L组（I和II阶段）和M组（0，III和IV阶段）占绝对优势，在M组（I和II阶段）占绝对优势。另外在热图中对样本做了聚类分析可得，2组在阶段I～II和阶段III～IV的细菌和古菌样品中均表现出较好的相似度。

2.4 冗余分析

采用冗余分析分别对2种接种方式发酵体系的环境因子与微生物群落结构进行分析，结果见图6。对于L组发酵体系（图6a），Axis1轴和Axis2轴分别解释了72.3%和17.3%的变异性，总体上微生物群落演变解释度由大到小分别是乙酸、pH值、丙酸，影响分层接种微生态结构的主要环境因子为乙酸，其对微生物群落结构演替的解释度为69.1%。物种与环境因子的相关性表明，、与乙酸、丙酸呈明显正相关，说明和是该发酵体系内参与水解、产酸和乙酸化的关键微生物。乙酸营养型产甲烷菌、氢营养产甲烷菌与乙酸质量浓度呈正相关、与pH值呈负相关，表明正常产气下适当范围内的乙酸和较低的pH值促进了和生长代谢。

在M组体系内（图6b），Axis1轴和Axis2轴分别解释了65.1%和12.4%的变异性，总体上微生物群落演变解释度由大到小分别是pH值、丙酸、乙酸，影响混合接种微生态结构的主要环境因子为pH值，其对微生物群落结构演替的解释度为45.9%。M组产甲烷优势菌中只有与乙酸呈正相关，但相关性系数为0.477 8低于L组（=0.919 9），表明即使在酸抑制情况下仍能发挥代谢乙酸产甲烷功能，但相对丰度较低。与乙酸、丙酸呈负相关，表明对酸积累耐受能力较弱。

3 结 论

本文以猪粪和玉米秸秆为发酵底物，对比分层接种和混合接种方式下厌氧干发酵产气性能，结合高通量测序技术分析发酵系统的微生物群落多样性及演替规律，得出如下结论。

1）分层接种累积甲烷产率达到211.5 mL/g，较混合接种提高，迟滞期缩短至10.9 d。

2）混合接种发酵体系内挥发性脂肪酸积累严重，挥发性脂肪酸质量浓度维持在29.2～38.5 mg/g（15～78 d），抑制产甲烷作用。分层接种中即使挥发性脂肪酸发生积累，但表现出较高的转化效率，对产甲烷过程未构成抑制。

3）氢营养型产甲烷途径在厌氧干发酵中占主导（66.6%～78.4%），但分层接种能够增加发酵体系内的微生物的丰富度和多样性。

4）与两种菌相对丰度呈正相关，的相对丰度提高加快了挥发性脂肪酸生成，为乙酸营养型产甲烷菌，可进一步促进发酵体系内底物分解转化效率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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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luences of layer inoculation on biogas production and microbial community in solid-state anaerobic fermentation of pig manure

Li Danni1, Gao Wenxuan1, Zhang Keqiang1, Kong Dewang2, Wang Siqi1, Du Lianzhu1※

(1.,,300191,;2.,310020,)

China is a large agricultural country, livestock manure is both agricultural waste and resources. Among the many treatment processes, Solid-State Anaerobic Digestion to produce biogas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measures to realize its resource utilization and solv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While high Total Solid (TS) content causing a reduction of methane yieldsor failure of digestion process because the accumulation of Volatile Fatty Acids (VFAs) resulted in the inhibition of methanogens. At present, the research on VFAs mainly focuses on the aspects of co-substrate for digestion, leachate recirculation and external buffer material to increase biogas production. The inoculum has an important impact on the tolerance of intermediate metabolites and the start-up time of anaerobic fermentation. Previous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microbial acclimation and feedstock/inoculum ratio under the premixing inoculation method (fermentation after mixing the inoculum and substrate), while the exploration of different inoculation methods for SS-AD and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dynamic changes of microbial community structure and metabolites (such as VFAs) need to be studied in depth. In this paper, the biogas production performance and micro-ecological succession law of pig manure and maize straw in layer inoculation and premixing inoculation fermentation were compared. A pilot-scale laboratory experiment was performed in a self-made vertical plexiglass reactor with a total volume of 11 L under feedstock/inoculum ratio=25% in SS-AD process (TS=20%). The result showed that, the first peak of TVFAs mass concentration in layer inoculation system reached 33.0 mg/g on the day 15, and had a greater decline until the end of fermentation. The mass concentration of TVFAs in premixing inoculation system was varied in the range of 29.2-38.5 mg/g on days 15-78. The cumulative Specific Methane Yield of layer inoculation fermentation reached 211.5 mL/g is the highest. CH4yield in layer inoculation system was mucher higher than in premixing inoculation even with the same substrate, which indicated that layer inoculation can lead to the comsuption of VFAs over time, make the process run effectively, and reduce the startup time. The SMY of premixing inoculation was under 1.0 mL/g-VS during the whole experiment. In layer inoculation system, the biogas CH4content ranged from 54.0% to 66.0% after day 20. The CH4content in premixing inoculation fermentation showed a rapid increase after 52 days of digestion and reached 58.1% on day 78. High-throughput sequencing results showed that hydrogenotrophic methanogen was the dominant methane production pathway during SS-AD of different inoculation methods. Layer inoculation can increase the richness and diversity of microorganisms in the fermentation system, and the community structure is more stable than premixing inoculation.The results of cluster analysis on microbial diversity showed that the difference both layer inoculation and premixing inoculation systemshowed good similarity in the bacteria and archaea samples of stage I~II and stage III~IV. Further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main environmental factor affecting layer inoculation and premixing inoculation are acetic acid and pH value, respectively.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provide a scientific basis for alleviating the VFAs inhibition of SS-AD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farming waste and increasing methane yield.

fermentation; manure; microbial community; layer inoculation; premixing inoculation

李丹妮，高文萱，张克强，等. 分层接种对猪粪厌氧干发酵产气性能及微生物群落结构的影响[J]. 农业工程学报，2021，37(1)：251-258.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1.01.030 http://www.tcsae.org

Li Danni, Gao Wenxuan, Zhang Keqiang, et al. Influences of layer inoculation on biogas production and microbial community in solid-state anaerobic fermentation of pig manure[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21, 37(1): 251-25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1.01.030 http://www.tcsae.org

2020-08-25

2020-12-18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17YFD0800800）；中国农业科学院协同创新任务（CAAS-XTCX2016015）

李丹妮，研究方向为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Email：18788857190@163.com

杜连柱，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处理与利用。Email：dulianzhu99@163.com

10.11975/j.issn.1002-6819.2021.01.030

X705

A

1002-6819(2021)-01-025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