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米-冬小麦轮作期土壤呼吸的温度敏感性分析*

卢 闯，胡海棠，淮贺举，程 成，田宇杰，李存军

夏玉米-冬小麦轮作期土壤呼吸的温度敏感性分析*

卢 闯，胡海棠，淮贺举，程 成，田宇杰，李存军**

(北京农业信息技术研究中心，北京 100097)

研究土壤呼吸和温度敏感性（Q10）的季节变化对丰富农田土壤的碳循环理论具有重要理论和现实意义。采用动态密闭气室法于2018年6月-2019年6月连续监测北京夏玉米-冬小麦轮作期间农田土壤呼吸速率，研究不同作物生育期Q10值和土壤呼吸变化特征，综合分析土壤温度和土壤含水率对土壤呼吸的影响。结果表明：日内尺度上不同作物生育期土壤呼吸变化均呈单峰型，对土壤温度昼夜变化的响应关系呈顺时针近椭圆曲线；Q10具有明显的季节变化特征，夏玉米苗期、拔节-抽雄、开花-成熟3个时期Q10分别为2.27、6.13、1.28，在整个夏玉米季，土壤体积含水率在19.52%～45.43%变化，水分解释了50%的土壤呼吸变化（P<0.05），临界值土壤体积含水率为27.84%（田间持水量的83.83%），土壤温度只能解释夏玉米季土壤呼吸速率变化的3%（P>0.05），Q10为1.29。冬小麦出苗-分蘖期、越冬期、返青-拔节期、孕穗-抽穗期、开花-成熟期Q10分别为4.17、8.41、6.57、2.53、1.92，与土壤温度呈显著负相关关系（P<0.05），温度能够解释冬小麦季土壤呼吸变化的88%（P<0.01），Q10为2.50。在整个轮作周年，土壤温度和土壤含水率分别解释54%（P<0.01）、28%（P<0.05）的土壤呼吸变化，周年尺度的Q10为1.72。可见，在气候变化背景下，使用Q10预测土壤呼吸需采用合适的时间尺度，同时注意土壤水分对Q10模型适用性的影响。

土壤呼吸速率；温度敏感性；Q10值；夏玉米-冬小麦轮作

二氧化碳浓度升高引起的全球气候变化已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土壤呼吸是土壤向大气输入碳的主要途径，其中农田土壤呼吸是全球碳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微小的变化会引起大气CO2浓度的巨大波动，从而加剧或减缓全球气候变暖[1-2]。

土壤呼吸的温度敏感性（Q10）是指温度增加10℃所引起的土壤呼吸增加的倍数，Q10是陆地生态系统碳循环模型中的一个重要参数，被广泛用来插值或预测土壤呼吸[3]。有研究表明，Q10并非土壤呼吸对温度的单一响应，其中也包括了对水分、底物供应和微生物活性等生物和非生物因素的综合反映[4-6]，Q10在时间上会随着影响因子的变化而呈现出显著差异，这种变化增加了将一个时期的Q10外推估算周年土壤呼吸的难度，而利用长时间尺度的Q10来模拟短时间下的土壤呼吸也会造成很大的误差[7]。很多学者对Q10的连续变化开展了研究，Yan等[8]发现落叶松林Q10具有明显的季节变化和年际变化，Han等[9]研究表明云杉林和桦木林Q10的季节变化范围为0.3～5.4，并认为月尺度的Q10能够更准确描述土壤呼吸变化。Chen等[10]在藏北森林中的研究发现Q10与土壤温度呈显著负相关关系；Curiel等[11]认为使用季节性的长时间尺度Q10来预测温带混交林土壤呼吸会造成较大偏差。

目前关于Q10时间变化的研究多集中于森林和草原土壤，农田生态系统中温度、水分等环境因子在不同时期具有相应的特征，季节性轮作、作物生长发育也改变了不同时期的底物类型和底物供应量，农田Q10可能也会呈现出较大的时间变异性，但目前尚缺乏相关的试验验证与定量研究。基于此，本试验以北京夏玉米-冬小麦轮作农田为研究对象，对土壤呼吸进行长期自动连续监测，研究作物不同生育期的Q10及其与温度、水分之间的关系，明确不同时期土壤呼吸的日内变化特征，以期在气候变化背景下为区域碳平衡准确计算提供数据支持和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概况

试验地点位于北京小汤山国家精准农业示范基地（40.10°N，116.26°E，海拔39m），试验地属北温带季风性气候区，全年平均日照时数2506.5h，年均气温13.3℃，年均降水量573.4mm，降水主要分布在6-8月，约占全年降水量的77%，其它月份降水量较少，年蒸发量1357.3mm，>0℃有效积温4598.5℃·d。试验区0-20cm土壤质地为粉黏壤，土壤容重1.52g·cm−3，pH7.88，萎蔫含水率3.44%，田间持水量体积含水率为33.21%，饱和含水率53.47%，土壤有机质、全氮、碱解氮、速效磷、速效钾含量分别为20.1g·kg−1、1.24g·kg−1、76.1mg·kg−1、13.58mg·kg−1、116.8mg·kg−1。

试验小区面积30m×30m，小区间隔5m，设4次重复。试验田为夏玉米-冬小麦轮作，夏玉米生长季为2018-06-21—2018-09-20，冬小麦生长季为2018-09-29—2019-06-17，夏玉米播种时施复合肥（含N 15%，P2O515%，K2O 15%）825kg·hm−2，生长季内无灌溉和追肥。冬小麦播种前旋耕，施底肥磷酸二铵（含N 18%，P2O546%）375kg·hm−2，与播种同步进行；2019-03-21日追施尿素（含N 46%）225kg·hm−2。分别于2018-10-28、2019-03-23、2019-04-20、2019-05-14进行喷灌，单次灌溉量约50mm，灌溉速度6.25mm·h−1。

1.2 项目观测

1.2.1 土壤呼吸速率

采用Li-8150（Li-COR，美国）多通道碳通量系统连续测定土壤呼吸速率。每个小区内随机布设2个土壤观测点，2018-06-19日将仪器自带的PVC环（内径20cm，高10cm）一端压入土中3cm，安装时尽量减少对土壤的扰动，作物出苗后将环内地面植被齐地剪除，整个试验期间PVC环处于稳定状态。设定每30min读取1次数据，每次测定时间为90s，若单次测定周期内通量变异系数Flux CV > 5%，则舍弃该次数据。2018-09-18—30为耕作期，未进行观测，2018-10-01起开始冬小麦生长季土壤呼吸速率观测，至2019-06-17结束。

1.2.2 环境因子

采用与Li-8150配套的ML2X土壤水分传感器连续监测5cm土壤体积含水率（%），采用E型热电偶土壤温度探头连续监测5cm土壤温度（℃），使用Dynamet型气象站连续测定降水量，测定间隔均为30min。

1.2.3 生物因子

在夏玉米和冬小麦生长季内使用比叶重法测定叶面积指数，烘干法测定地上生物量。夏玉米测定样方为每个土壤呼吸测点附近连续10株玉米，冬小麦样方为每个土壤呼吸测点附近1.0m×0.3m面积小麦。

1.3 数据处理与统计分析

1.3.1 土壤呼吸季节变化

作物不同生长发育阶段的物候特征及气候条件不同，为降低生育期差异对土壤呼吸的影响，根据作物观测标准[12]将夏玉米生长季分为3个生育期，依次为苗期、拔节-抽雄期、开花-成熟期，冬小麦分为5个生育期，依次为出苗-分蘖期、越冬期、返青-拔节期、孕穗-抽穗期、开花-成熟期，各生育期起止时间见表1。

表1 夏玉米-冬小麦轮作周期中各生育期气温和降水/灌水量

注：P1、P2和P3分别为：夏玉米的苗期、拔节-抽雄期和开花-成熟期。P4、P5、P6、P7和P8分别为：冬小麦的出苗-分蘖期、越冬期、返青-拔节期、孕穗-抽穗期和开花-成熟期。下同。

Note：P1, P2 and P3 are the seedling stage, jointing-tasseling stage and flowering-mature stage of summer maize, respectively. P4, P5, P6, P7 and P8 are the seedling-tillering stage, wintering stage, reviving to jointing stage, heading stage and flowering-mature stage of winter wheat, respectively. The same as below.

计算每日48个土壤呼吸速率的均值作为当日土壤呼吸速率，同样方法计算日均土壤温度、土壤含水率；在每个生育期内利用指数关系模拟土壤呼吸与土壤温度的关系，即

RS= αeβ1T（1）

式中，RS为日均土壤呼吸速率（μmol·m−2·s−1），T为日均土壤温度（℃），β1为温度响应系数。在此基础上利用β1计算土壤呼吸温度敏感性（Q10），即

Q10= e10β1（2）

同时，在每个生育期内利用式（3）模拟拟合土壤呼吸对土壤水分的响应，即

RS=−β2W2+β3W−β4（3）

式中，W为日均土壤体积含水率（%），β2、β3、β4为模型拟合参数。

1.3.2 土壤呼吸日内变化

在同一个作物生育期内，计算某一时刻点所有天数土壤呼吸的均值，作为该生育期该时刻点的土壤呼吸速率，同样方法计算土壤温度。

1.3.3 数据处理

数据用Microsoft Excel 2013进行统计与作图，用Systatsoftware Sigma Plot 14.0进行回归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轮作期土壤呼吸速率及相关因素变化分析

由图1和图2可见，夏玉米生长季土壤温度较高（16.5～31.5℃），由于降水频繁，土壤含水率变化大（19.52%～45.43%），玉米全生育期土壤呼吸速率在0.34～10.25μmol·m−2·s−1范围变化，均值为3.92μmol·m−2·s−1。从不同生育期来看，P1（夏玉米苗期）时期降水量相对较小，平均含水率为24.61%，土壤温度均值27.10℃，土壤呼吸速率变化趋势与土壤温度较为一致，均值4.86μmol·m−2·s−1；P2（夏玉米拔节-抽雄期）生育期土壤含水率均值达到37.20%，土壤呼吸与温度、含水率变化均不同步，表现为降水期间土壤呼吸速率明显下降，降水过后出现排放峰，此生育期土壤呼吸均值为3.00μmol·m−2·s−1；P3（夏玉米开花-成熟期）时期土壤呼吸与土壤水分变化趋势较为一致，生育期均值4.10μmol·m−2·s−1。

冬小麦生长周期内温度波动大，变化范围在−5.61～24.49℃，土壤呼吸和土壤温度的变化趋势一致，P4（冬小麦出苗-分蘖期）时期土壤呼吸速率随温度的降低而逐渐降低，P5（越冬期）时期受低温的影响稳定在全年最低水平，返青后，P6、P7、P8时期（冬小麦返青-拔节期、孕穗-抽穗期、开花-成熟期）时期土壤呼吸速率随温度升高而逐渐上升，5月20日由于温度激增出现冬小麦季峰值6.45μmol·m−2·s−1。P4-P8各生育期土壤呼吸速率的平均值分别为1.82、0.35、1.53、3.85和4.98μmol·m−2·s−1。

图1 夏玉米-冬小麦轮作期（2018-06-22—2019-06-17）日均土壤呼吸速率和土壤温度变化过程

地上生物量和LAI动态变化如图3所示。由图可见，夏玉米生长较快，LAI在8月底达到最大值4.98，地上生物量逐渐增加；冬小麦在返青前由于气温较低生长缓慢，返青后生长迅速，生物量逐渐增加，LAI呈先增后降的趋势，在4月下旬达到最大值6.4。

2.2 各生育期土壤呼吸的温度敏感性分析

由表2可见，可以采用指数模型和抛物线模型分别描述土壤呼吸与土壤温度、土壤水分之间的关系。夏玉米P1时期，土壤温度能够解释36%的土壤呼吸变化（P<0.05），而P2、P3时期土壤呼吸对土壤温度的响应较弱（P>0.05），对土壤水分的响应则达显著水平（P<0.05），P1、P2、P3时期土壤水分分别解释了31%、65%、41%的土壤呼吸变化；在整个夏玉米生长季，水分能够解释50%的土壤呼吸变化（P<0.05），由曲线得到的水分影响阈值Wth为27.84%，当土壤含水率低于Wth时，土壤呼吸速率表现为随含水率上升而上升，反之则随含水率上升而下降。冬小麦各生育期，土壤呼吸与土壤温度的指数关系均达到极显著水平（P<0.01），在整个冬小麦季温度的解释能力达到88%，可见土壤温度是冬小麦季土壤呼吸变化的主要影响因素。

表2 两作物各生育期土壤呼吸速率与土壤温度和土壤含水率间的拟合方程

注：RS：土壤呼吸速率；T：5cm土壤温度；W：5cm土壤含水率；Q10：土壤呼吸温度敏感性；Wth：水分对土壤呼吸影响的模拟阈值。

Note: RS：soil respiration rate; T: soil temperature at 5cm depth; W: soil water content at 5cm depth; Q10: temperature sensitivity of soil respiration; Wth: simulated threshold of the effect of water content on soil respiration rate.

2.3 不同生育期土壤呼吸温度敏感性与其它因子的关系分析

由表2可见，P1-P8各个生育期的Q10变化范围为1.28～8.41，夏玉米季、冬小麦季以及整个轮作周年的Q10分别为1.29、2.5、1.72，可见，在不同生育时期，以及不同时间尺度下的Q10差异较大。进一步研究发现（图4），冬小麦各生育期Q10与土壤温度呈显著负相关关系（P<0.05），而与土壤水分无显著相关性（P>0.05），夏玉米各生育期Q10则与土壤温度和水分均无显著相关性。两种作物的叶面积指数和地上生物量对Q10也无显著影响。

图4 各生育期土壤温度敏感性(Q10)与土壤温度(a)、土壤水分(b)、LAI(c)和地上生物量(d)的相关分析

2.4 土壤呼吸速率对土壤温度昼夜变化的响应

由图5可见，夏玉米-冬小麦不同生育期土壤呼吸速率日内变化均呈单峰曲线，在夜间（0：00- 5：00）土壤呼吸速率较低，变化幅度较小。从7：00左右开始土壤呼吸随温度的增加而逐渐增加，P1、P2、P3时期土壤呼吸峰值和土壤温度峰值在14：30左右同步出现，P4-P8时期土壤呼吸峰值出现在 12：00左右，但冬小麦生长季土壤呼吸与土壤温度变化不一致，呼吸峰值较温度峰值提前出现，提前时间分别为4.5、5.0、5.0、2.5、0.5h。从日内土壤呼吸速率对温度的响应关系来看（图6），二者呈顺时针方向旋转的椭圆曲线，即在相同温度下，一天内出现两个不同的土壤呼吸速率值，对比来看，不同时期曲线的形状特征不同，说明不同时期土壤呼吸和温度间的滞后效应并不一致。

图5 各生育期土壤呼吸速率和5cm土壤温度日内变化（30min）

图6 日内尺度各生育期土壤呼吸速率与土壤温度的关系

3 结论与讨论

3.1 讨论

温度几乎影响土壤呼吸生物化学过程的各个方面，因此温度指数模型及温度敏感性Q10常被用来预测土壤呼吸[13]，但Jia等[14]的研究表明，在同样温度条件下，春季和秋季的土壤呼吸速率不同，这可能和不同时期的环境和生物因子差异有关，因此使用较长时间尺度的Q10预测土壤呼吸可能会造成较大误差。本研究结果显示，在整个夏玉米生长季，温度对土壤呼吸的解释能力只有3%，Q10值为1.29，低于北京大兴地区夏玉米田得到的Q10值2.20[15]，将夏玉米季拆分后，3个生育期的Q10值具有明显差异，分别为2.27、6.13、1.28，其中P2（拔节-抽雄期）较高的Q10值与土壤含水率有关，此时期降水频繁且降水量大，土壤含水率均值达到37.20%，在7月16-7月25日发生抑制效应，土壤呼吸降至0.75μmol·m−2·s−1，而降水后的激发效应则使土壤呼吸在8月1-8月4日升至10μmol·m−2·s−1左右，两种效应影响下，土壤呼吸与土壤温度的指数关系减弱，Q10解释能力受到限制；P3（开花-成熟期）的土壤含水率接近模拟曲线阈值，较多研究表明存在一个接近田间持水量的最适含水率，使土壤呼吸速率达到最大[16-17]，本研究中含水率阈值为27.84%，约为田间持水量的83.83%，P3时期水分成为土壤呼吸变化的主要影响因素，土壤温度的决定系数降低，在山西人工林土壤呼吸研究中也同样表明，土壤含水率逐渐增大，土壤温度对土壤呼吸速率的解释力则逐渐减弱[18]，可见当土壤含水率接近或超过田间持水量时，土壤呼吸和温度解耦，影响到Q10对土壤呼吸评估的适用性，因此在预测模型中需考虑水分和温度的双重作用，并根据水分状况选择合适的时间尺度。

冬小麦季降水量小，降水频率低，灌溉或降水后土壤含水率短暂上升，后迅速回复至灌溉前水平，此过程中土壤呼吸未出现剧烈波动。非灌溉/降水时期土壤含水率在11.40%～26.91%（田间持水量的34.33%～81.03%）范围内，对土壤呼吸变化的影响不显著。在整个冬小麦季尺度上，土壤呼吸与土壤温度满足显著的指数关系，冬小麦季Q10为2.50，接近Liang[19]在山东沙壤潮土冬小麦季得到的Q10值2.46，然而，在较大的温度范围内，土壤呼吸并不会严格遵循具有一个恒定温度敏感性的指数关系，例如，在中国华北平原农田土壤的研究中[20]，冬小麦生长季节Q10值为2.19，而小麦播种-拔节、拔节-收获两个时期Q10值则分别为4.93、1.95；在7d时间尺度下，山毛榉下的Q10在1a内的变化范围为3～23，与土壤温度呈现极显著负相关关系[21]。本研究同样表明，小麦季各生育期Q10与土壤温度呈显著负相关关系，这可能是因为在低温时土壤微生物数量和活性更加敏感，易受到温度变化影响，而在适宜温度范围内微生物活性较为接近[22]。冬小麦出苗-分蘖期、越冬期、返青-拔节期、孕穗-抽穗期、开花-成熟期Q10分别为4.17、8.41、6.57、2.53、1.92，可见长时间尺度的Q10（2.5）在低温时低估了土壤呼吸，高温时则发生高估。

地上植被在土壤呼吸底物供应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叶面积指数能够表征植物光合生产力，地上生物量提供凋落物并反映根际呼吸，是解释土壤呼吸变化的重要指标[23]。植被的物候变化对温度敏感性也有显著影响，在对落叶林土壤的研究中，Q10随着叶面积指数的增加呈线性增加的趋势[24]，张彦军等[4]研究表明，冬小麦净光合速率和根系活力对根系呼吸及其温度敏感性具有显著影响。本研究中Q10与夏玉米、冬小麦叶面积指数、地上生物量均无显著相关性，可能是因为本研究没有对土壤呼吸各组分加以区分，影响了对生物因素的评估，下一步需要加强不同季节呼吸底物各组分的含量与土壤呼吸及Q10关系方面的研究，进而更准确了解作物生长因素对土壤呼吸及其温度敏感性的动态影响。

在日内尺度上，土壤温度的昼夜变化通常决定土壤呼吸日变化，也有研究表明干旱地区降水引起的含水率波动对日变化影响显著[25]。夏玉米季降水频繁，总体来看各生育期土壤呼吸日变化仍随温度昼夜变化呈单峰型曲线，这与其它生态系统土壤呼吸日变化研究结果相似[26]。夏玉米季土壤呼吸和土壤温度间的滞后效应较弱，同一温度下的2个土壤呼吸值更为接近，Phillips等[27]研究也表明，随着含水率的升高，椭圆曲线的短轴长度会逐渐减小，即滞后效应逐渐减弱，这可能是因为较高的土壤水分抑制了土壤呼吸对温度、光合底物、生物量等其它因素的敏感性，使土壤呼吸在白天和晚上达到较接近的速率。冬小麦季土壤呼吸日变化对温度的响应曲线更接近圆形，土壤呼吸与土壤温度变化并不同步，各时期的土壤呼吸日变化峰值时间均提前于温度峰值出现时间，且提前时数表现出随温度的升高而降低的趋势，这一方面可能是同光照强度相关性更高的自养呼吸变化引起的，另一方面，由于土层的热传导及CO2扩散率不同，对温度监测土层的选择会造成变率[14,28]，目前的野外监测大多采用在特定时间和深度下对土壤呼吸速率和土壤温度进行测定，可能会对Q10的拟合带来一定偏差。

3.2 结论

未来气候变化具有气温升高，降水格局变化及极端事件（极端干旱和降水）频率增加的趋势，增加了土壤呼吸预测的不确定性。夏玉米-冬小麦农田连续监测结果表明，夏玉米季土壤含水率在19.52%～45.43%区间变化，水分成为土壤呼吸变化的主要影响因素且存在临界值拐点（田间持水量的83.83%），需考虑土壤呼吸的温度敏感性（Q10）模型的适用性；冬小麦季土壤水分变幅小，土壤温度变幅大，且与Q10呈显著负相关关系，长时间和短时间尺度的温度敏感性差异较大，使用土壤温度作为独立变量预测土壤呼吸时需采用合适的时间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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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istics of Temperature Sensitivity of Soil Respiration in a Summer Maize- Winter Wheat Rotation Cropland

LU Chuang, HU Hai-tang, HUAI He-ju, CHENG Cheng, TIAN Yu-jie, LI Cun-jun

(Beijing Research Center for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 Agriculture, Beijing 100097, China)

The temperature sensitivity of soil respiration (Q10) is often used in exponential models to predict or interpolate soil respiration (RS). However, beyond temperature, Q10can be influenced by factors such as soil water content, substrate availability and microbial activity, so that Q10may vary with seasonally fluctuating conditions and process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Q10derived from different time scales may exist.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variation of RSand Q10on croplands soils, RSwas measured continuously for half an hour by a multichannel automatic soil CO2efflux system (Li-8150, USA) in a summer maize-winter wheat double cropping system from June 2018 to June 2019 in Beijing suburb. Summer maize growth season was 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 (2018-06-22—2018-07-15, 2018-07-16—2018-08-15, 2018-08-16—2018-09-17), and winter wheat growth season were decomposed into five stages (2018-10-01—2018-11-22, 2018-11-23—2019-02-25, 2018-02-26—2019-04-10, 2019-04-11—2019-05-13, 2019-05-14—2019-06-17) according to the phenology. Seasonal variation of RSand Q10values at different crop growth stages were studied, respectively, and their responses to the influence factors including soil temperature at 5cm depth, soil water content, leaf area index and aboveground biomass were analyzed in this article. Moreover, diurnal dynamics of soil respiration rate at different growth state were calculated. The main results are showed as follow: (1) the diurnal variation of the soil respiration rates in different growth stages appeared as a single-peak curve as well as the soil temperature. But soil temperature often peaked later than the half-hourly soil respiration rates at the wheat growth season. The lag time of soil temperature for each growth stages were 4.5, 5.0, 5.0, 2.5, 0.5h.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diurnal RSand soil temperature showed a clockwise nearly elliptic curve. (2) Q10exhibited a strong seasonal variation.At seedling, jointing to tasseling, and flowering to mature stage of summer maize, Q10values were 2.27, 6.13 and 1.28 respectively. During the whole growth period of summer maize, soil water content ranged from 19.52% to 45.43%, and an quadric curve downwards of soil moisture could explain 50% of variation for RS(P<0.05), with the threshold value being 27.84%, which came to about 83.83% of field capacity. Exponential models of soil temperature could only explain 3% of variation for RS(P>0.05), and the Q10value obtaining from whole growth stage of summer maize was 1.29. (3) Q10values at different growth stages of winter wheat were 4.17, 8.41, 6.57, 2.53, 1.92, respectively,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oil temperature (P<0.05). At the scale of whole winter wheat season, Q10value reached to 2.50, and soil temperature was a major factor influencing RS, which explained 88% of the variation for RS(P<0.01). On one-year scale, soil temperature and soil water content explained 54% (P<0.01), 28% (P<0.05) of the variation for RS, and Q10was 1.72. In consideration of the difference of Q10at each stage, we found that RSmay decoupled from soil temperature at higher soil water content which were closed to field capacity, influencing the applicability of Q10value. Additionally, time scale should be ascertained with caution, for the Q10values obtained from inappropriatescales may underestimate or overestimate the future soil respiration rates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global warming.

Soil respiration; Temperature sensitively; Q10; Summer maize-winter wheat

10.3969/j.issn.1000-6362.2020.07.001

卢闯,胡海棠,淮贺举,等.夏玉米-冬小麦轮作期土壤呼吸的温度敏感性分析[J].中国农业气象,2020,41(7):403-412

2020-01-07

李存军，E-mail: licj@ nercita.org.cn

国家重点研发专项计划(2016YFD0700303)；农业部基础性长期监测任务(ZX03S0101)

卢闯，E-mail: lupeichuang@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