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4
杨柳,吕开宇*,阎建忠
(1. 西南大学资源环境学院,重庆 400715;2. 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北京 100081)
耕地质量退化问题日益严重[1],耕地质量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2],农户对耕地的保护性投资会对耕地质量产生重要影响[1,3]。国家“十三五”规划中提出要坚持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实施“藏粮于地、藏粮于技”战略,以确保粮食安全[4]。藏粮于地的重点在于保护耕地生产能力[5],藏粮于技的关键在于提质增效,就此而言,采取并提高保护性耕作技术投资就显得尤为重要,且有研究表明秸秆还田是保护性耕作技术的重要内容[6]。同时,自1990年代我国开放农村土地使用权流转以来,农地流转快速发展。截至2014年底,农地流转比例已达到30.4%,导致越来越多的农户开始经营自有地(非转入地)和转入地(农地流转中流入的土地)这两种类型的农地,然而这两类农地产权稳定性存在显著差异(这与流转合同年限等信息有关[7])。农户耕作保护性投资与耕地质量的提高或降低密切相关,因此,研究产权差异是否会对该项投资产生影响具有现实意义。
地权的稳定性与农户投资关系一直受国内外学者的关注。有研究表明,农地产权的稳定性与农户长期投资存在正相关关系[8-11]。在国外,Besley[8]、Carter 和Yao[9]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地权的不稳定性对农户投资有抑制作用;Jacoby等[10]研究表明稳定的地权对投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还有学者认为农地产权稳定性的保障不仅能提高农地投资[12],还能够维持并提高耕地质量[13]。在国内,何凌云和黄季焜[11]、郜亮亮等[14]以有机肥为长期投资指标实证研究发现地权的稳定性正向影响农户对农地旨在提高土地肥力的长期性投入。同时,有学者认为地权的稳定性虽然与农业总投资并不相关[15],但对与土地相关的投资呈显著的正向影响[16-17]。然而,也有研究表明,农户产权的稳定性与农户长期投资并没有什么关联[18],尤其是陈铁和孟令杰[19]通过对田间投资、农用机械投资和具有代表性的农家肥投资这三类农户长期生产性投资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影响农户长期投资的主要因素并不是土地调整所带来的地权不稳定。
国内学者对农地流转中农户投资行为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郜亮亮等[20]、任力和龙云[21]将耕地分为自家地和转入地,分别从定性和定量的角度分析产权因素在农户投资决策中的作用,结果均表明越稳定的产权越会激励农户采取耕地保护性措施。郜亮亮和黄季焜[22]将转入地进一步划分为亲属转入和非亲属转入的农地两种类型,实证结果表明,在有机肥施用概率上从亲属转入的农地显著高于从非亲属转入的农地,以此证明促进流转农地使用权的稳定性,能够激励农户对转入农地的长期投资;孔祥智和徐珍源[23]通过对农户在自有地与转入地上投入有机肥的差分分析,研究结果发现土地的长期流转有利于对土地的长期投资。
虽然目前学术界有关产权稳定性对耕地长期性(保护性)投资影响的研究较多,但大多是对不同农户之间的比较,较少研究同一种植户在自有土地和转入土地上的投资。而对同一种植户在自有土地和转入土地上比较,可以更好地控制家庭因素,从而更为确切地分析产权因素在农户投资决策中的作用。基于此,本文利用黑龙江、河南、浙江和四川4省农户调查数据,以秸秆还田单位面积投资作为保护性耕作投资指标,采用两步法IV-Tobit模型,分析同一农户不同农地类型对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影响,并进一步研究农户对转入地投资的影响因素,从而探讨产权因素在保护性耕作投资决策中的作用,为提高农地产权稳定性和农户保护性耕作投资提出政策建议。
本文所用数据为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财政金融创新与农村发展”创新团队2015年对粮食规模化生产情况的调研数据,样本分布在黑龙江、河南、浙江和四川4个省份。在样本选取方面,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每个省内随机选取4个县,每个县内抽取2个乡镇,每个乡镇中再抽取4个村,每村内采用分层抽样方法选取16户家庭进行入户调研(按照3:5的比例选取规模农户和一般农户,其中将耕地面积占省内户均耕地面积3倍以上的农户定义为规模户,在计算省份户均耕地面积时,数据来源于统计年鉴资料及从政府部门了解到的情况)。经清理,共获得1 040户有效样本,其中填写土地流转等相关内容的农户数为662。
数据主要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农户家庭层面的信息,主要是户主的年龄、受教育年限等信息;另一部分是地块层面的相关信息,主要包括地块(转入地、自有地)离家距离、土地肥力、灌溉条件、产权情况、地块投入、土地流转合同信息等情况。由于本文考虑的是不同农地类型对农户在保护性耕作投资上的影响,所以,在数据处理上,为保证得到一致的估计结果,将未进行秸秆还田的农户从样本中剔除,最终获得404户家庭的数据。
针对同一农户而言,除了不同类型的地块会影响农户保护性耕作投资外,地块基本特征、地区信息以及其他特征也会影响农户保护性耕作投资。同时考虑到土地类型(即是否为转入地)这一农地产权变量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因此本文将引入工具变量对数据进行分析。基于此,本文将计量模型设定为:
式中:Y是秸秆还田单位面积投资;X为农地类型;Z为控制变量矩阵,具体为地块基本特征变量;A为地区虚拟变量(黑龙江省=1,浙江省=2,河南省=3,四川省=4);B为工具变量;α、η为常数项,β、τ、δ、λ为估计系数,ε为随机扰动项。
另外,为了更好地从家庭层面提出政策性建议,本文进一步分析了影响农户对转入地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因素,故设定计量模型为:
式中:Y是秸秆还田单位面积投资;C为流转信息特征;E为农户的基本特征;μ为常数项,σ、τ、ρ、δ为估计系数,ε为随机扰动项。
由于农户对不同类型的地块投资存在差异,甚至不少农户对某类地块不进行投资(即因变量为0),因此(1)式选用两步法IV-Tobit模型对数据进行分析,(3)式则选用Tobit模型。
此外考虑到估计结果的稳健性,应用Robust进行校正;各个省份之间存在显著的自然条件和社会经济条件差异,故引入省份代码虚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以解决该问题。
1)农户农地保护性耕作投资指标的选择。秸秆还田是保护性耕作技术的重要内容[6]。很多学者认为,投资有机肥、采用秸秆还田均能显著提高土壤固碳能力,有助于改良土壤[24],从而提高粮食产量,这对保护国家粮食安全具有战略意义。虽然两者在时间效应上存在明显差异:有机肥固碳持续期约为40年而秸秆还田约为20年。但不管是40年还是20年,时间效应持续时间都较长,因此投资有机肥和采用秸秆还田都可作为农地保护性耕作投资指标。由于秸秆还田技术更易操作且更符合农户耕种习惯[25-26],且秸秆还田可减少对大气的污染,而有机肥分干湿两种,施用量不便衡量。因此,本文选择以秸秆还田单位面积投资作为农地保护性耕作投资指标来进行实证分析。
2)解释变量的选择。本文在分析时将同一种植户的不同地块数据进行纵向合并,进而以地块为研究对象(由于每一农户的土地类型分为自有地和转入地两种,故以地块为研究对象,404份有效样本共有808块地块信息),参考何凌云和黄季焜[11]、郜亮亮等[20]的研究,选取6个指标来分析在我国农地流转现状下不同类型的农地对粮食种植户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影响(表1)。
同时,进一步以农户为研究对象,分析影响粮食种植户对转入地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因素。解释变量主要从农户基本特征信息、地块特征信息和流转特征信息3个方面选取(表2)。
在上述模型中,农地产权变量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其原因主要是存在遗漏变量,主要包括2个方面:第一,流转因素与投资不可观测因素紧密相关;第二,流转决策与投资决策是同一农户决策的结果。为此,本文引入了工具变量,并通过2SLS方法来检验工具变量的有效性。本文引入的3个工具变量分别为:获得地块约定形式(转入地书面约定为0,转入地口头约定为1,自有地默认为0);农户了解政策程度(不了解=1,一般了解=2,比较了解=3);与地块承包者关系(与转入户关系不好为0,与转入户关系好为1,自有地默认为1)。这3个变量均与农地产权变量有关,但并不与投资有直接关系。
表1 研究不同农地类型对农户耕作保护性投资的影响变量描述性统计(n=808)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variables in fl uencing conservation investment on different types of farmland (n = 808)
表2 研究农户对转入地投资的影响因素变量描述性统计(n=404)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variables in fl uencing conservation investment on rented land (n= 404)
在进行2SLS估计时,使用多种统计检验方法来讨论工具变量的有效性。通过豪斯曼检验和DWH检验,P值均不超过0.05,故认为农地产权变量为内生解释变量;Kleibergen-Paap rk LM统计量的P值为0,强烈地拒绝了“工具变量识别不足”的原假设;工具变量的联合F检验统计值为904.431〉10,最小特征值统计量为 517.021〉12.83,则拒绝“弱工具变量”的原假设;Hansen’s J统计量的P值为0.187,拒绝工具变量法过度识别的原假设,表明工具变量具有外生性。上述表明,本文选取的工具变量是最合适的。
为防止解释变量间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利用Pearson相关系数、容忍度(Tolerance)和方差膨胀因子(VIF)来进行检验。根据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在两个研究方程中均是地块离家距离与省份代码之间的相关系数绝对值最高,最大值为0.429〈0.8;当研究不同农地类型对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影响时,在第一阶段估计中,地块离家距离的容忍度最低,为0.795〉0.1,而其方差膨胀因子最高,为1.260〈10;在第二阶段估计中,省份代码的容忍度最低,为0.748〉0.1,而其方差膨胀因子最高,为1.340〈10;当研究影响农户对转入地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因素时,合同是否约定年限的容忍度最低,为0.362〉0.1,而其方差膨胀因子最高,为2.770〈10。综合以上三类检验指标,说明解释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不会对模型的分析造成影响。
农户农地流转面积和流转户数占比高。4个省样本农户的农地流转面积占耕地总面积的86.09%,农地流转的农户数占农户总数的71.15%(表3),其中浙江省面积流转比例最高,四川省农户流转比例最高。这有可能是因为各个省份之间具有明显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自然地理和社会人文条件。如浙江省流转面积比例较高的原因可能是市场化改革较早,经济社会活力强,并设有较完善的土地流转服务机构,这些因素共同促进了浙江省大面积的土地流转。黑龙江省和四川省流转农户比例较高,其原因可能是黑龙江省是我国农业大省、“北大仓”,土地平坦且肥力高,为推动农业现代化,国务院出台了相关政策以辅助农地流转快速发展;四川省是劳务输出大省,农户大多外出从事非农工作,为增加收入,则将自家的土地流转给他人。虽然河南省也是劳务输出大省,但也是我国人口第一大省且农民占比高,这导致了其农户农地流转比例较低。
农业部数据显示,2014年我国农地流转面积比例占全国耕地总面积三成以上。抽样原因调查结果显示样本区不论是农户流转比例还是农地流转比例远远高于全国调查比例,但这对未来更具启示意义,因为在流转比例高的地方可以更容易比较出同一农户对不同农地类型的保护性耕作投资情况。
样本区农地流转契约形式具有以口头形式为主、约定年限短的特点。从4个省份样本区来看,合同约定以口头形式的仍达73.41%,每个省份都在50%以上,其中四川省高达94.04%,黑龙江省最低为56.12%(表4)。这是由于农户在选择契约形式时常常受人情的羁绊,同时也为了避免麻烦故选择口头形式的约定方式。而针对黑龙江省而言,流转合同的签订与当地政府的引导密不可分。约定合同流转年限的占流转农户样本总数的53.47%,其中四川省最低且不足10%;在约定农地流转年限的农户中平均约定农地流转年限为3.87年,并且大多数约定流转期限的农户约定的流转年限小于1年,流转期限小于5年的占80%以上(表4),这与郜亮亮[27]研究结果类似。
表3 2014年转入户数及转入的耕地面积情况Table 3 Number of households with land transferred-in and land size transferred-in in 2014
表4 2014年转入户契约形式及流转年限情况Table 4 Transfer contract forms and contract terms in 2014
样本区秸秆还田投资比例仍比较低。从整体上看,农户对保护性耕作投资偏低,采用秸秆还田的农户占总农户的38.85%,农户平均投资仅为307.20元/hm2(表5)。这可能与投资收益或投资收益回收期有关,保护性耕作更关注保护农业生态环境,从而促使农业可持续发展,但这些投资所产生的收益不像化肥、农药、种子等短期投入所带来的收益能立竿见影。同时,农产品价格较低,投资收益也不一定高,因此农户投资积极性降低。从各省秸秆还田投资来看,黑龙江省投资户数比例最低,仅为18.22%,但单位面积投入资金最多,为480.30元/hm2。河南省和四川省对该项投资的比例最高,这与当地政府的引导作用息息相关。
农户在自有地上的投资略高于在转入地上的投资。从整体上来看,产权因素在农户采取秸秆还田投资的差异较小,在自有地上的平均投资水平仅比在转入地上的投资多5.25元/hm2(表5)。从各省秸秆还田投资来看,黑龙江省的农户投资在产权因素上的差异最大,为46.65元/hm2;河南省差异很小,仅为0.9元/hm2;而浙江省农户在转入地上对秸秆还田的单位面积投资高于在自有地上的(高出20.55元/hm2),这有可能是因为浙江省拥有高比例的较为规范的农地流转合同形式,且农地流转面积比例最大。
表5 秸秆还田单位面积投资情况Table 5 Statistics of straw returning to land investment
从计量结果不难看出,由农地流转而产生的地权稳定性差异对农地投资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表6),并且与2SLS模型的估计结果是一致的。具体来看,在秸秆还田的单位面积投资上,基于404个样本发现农户在转入地上的单位面积投资要比在自有地上低48.02元/hm2,这表明农户更愿意增加在自有地上的保护性耕作投资。这主要是因为自有地的使用权更为稳定,更有利于农户保护性耕作投资。同时也说明,在农地流转比例逐年上升、流转形式越来越规范化的今天,同一农户对待不同产权类型的土地(自有地与流入地)的差异仍然存在。
另外,从计量结果发现秸秆还田单位面积投资与地块离家距离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与省份信息显著相关。其原因可能是:地块离家距离越远,交通成本也就越高,从而导致秸秆还田单位面积投资升高;不同地区不仅在自然条件上存在差别,在社会经济方面也存在明显的差异,如通过访谈了解到在黑龙江,由于天气寒冷,有时农户采取秸秆还田反而会使第二年生产效率低下,而在河南省,当地政府对秸秆焚烧还田管制较严,政策影响较大。
表6 不同农地类型对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影响估计结果Table 6 Estimation results of the impacts of different types of farmland on conservation tillage investment
研究结果发现契约形式、是否约定年限、户主年龄以及农户对政策的了解程度对农户投资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表7)。若合同以书面形式约定,农户对转入地的投资就较多,这是因为农户认为以书面形式转入的土地,其产权更稳定,因此他们更愿意进行投资,以保障粮食产量,增加收入;若约定合同年限,则对保护性耕作投资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这可能是由于本次调研中合同约定平均年限较短(仅为3.87年),因此农户投资的意愿不强;若户主年龄越大,其劳动能力越受到限制,从而使其投资降低。而且,农户对政策越了解则投资越少,这可能是因为:第一,农户对政策了解程度的平均值为1.74(表2),说明大多数在一般了解和不了解之间,由于政策的解释度不够,且大多数农户一般都是随众心理,所以不清楚政策的农户反而更容易随大流,投资更多;第二,保护性耕作投资收益较低,很多农户发现,即使有补贴,但效果不能立竿见影,所以凡是公益性强的政策,反而使得农户出于私利而减少投资。此外,家庭劳动力、转出户是否要求土壤肥力保持与农户投资呈正相关关系。其原因可能是农业机械化生产推广力度低,多数农户仍是以人力来进行秸秆还田,因此家庭劳动力越多,农户对农地投资越多,这也侧面反映出现有的农业机械补贴并不能满足农户的需求;而转出户要求保持土壤肥力,则迫使转入户不得不进行农地投资以保证转出户的要求。
研究表明,在我国农地流转现状下,农地产权稳定性与保护性耕作投资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即农户在自有地进行保护性耕作投资显著高于在转入地的投资,且经过定性分析也验证了这一结论,即农户在自有地上的平均投资水平仅比在转入地上的投资多5.25元/hm2。同时也发现农户的保护性耕作投资仍处于低水平状态,样本区仅有32.31%的农户施用有机肥,有38.85%的农户使用秸秆还田技术,仅有9.52%的农户不仅施用了有机肥还采取了秸秆还田技术。另外,本文还发现农户了解政策的程度、流转合同的信息与农户的保护性耕作投资显著相关。流转合同越规范,农户了解政策程度越低,农户对转入地保护性耕作投资越多。
表7 影响农户对转入地保护性耕作投资的因素估计结果Table 7 Estimation results of the in fl uencing factors of investment on rented land
1)完善土地流转机制。由土地流转而产生的产权因素限制了农户耕作保护性投资,因此,在推动规模化经营过程中,需要更多关注规模化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不能捡了芝麻丢西瓜,也就是要处理好未来粮食由谁种与谁来种更有利于可持续经营之间的关系。同时,应健全土地流转信息管理平台,规范流转合同信息,并对流转双方的合同信息进行登记备案,对土地流转工作起到监督作用,进一步保障农户的合法权益,解除农民流转土地使用权的后顾之忧,从而提高转入地产权稳定性,激励农户对农地的投资。
2) 做好保护性耕作的投资收益评价工作。目前,耕作保护性投资比例较低,主要是因为投资收益低且投资回收期长。这就需要政府提供一些补贴,作出一系列战略安排。当然,这方面是今后的研究重点,也就是保护性耕作的投资收益评估,以便政府通过评估结果对农户进行精准的补助,促使投资收益比增加,进而激励农户投资。如在黑龙江,由于自然资源的限制,有可能不适宜采用秸秆还田技术,应对此进一步探讨研究,并验证事实是否如此。若真如此,可采用其他方式(如深松技术等)以保护耕地;若非如此,可对当地农户进行宣传,以便扩大秸秆还田技术的使用范围。
3)做好政策宣传工作,增强农户保护耕地意识。本研究中农户对政策的了解程度普遍偏低,且农户“随大流”心理占主导作用。因此需要对政策做好宣传工作,让农户实时了解政策动态(尤其是农业补贴等情况),以提高农户投资积极性。另一方面,应加大对农民教育、培训的投入,强化农户对农地保护的认识及其重要性。转出户应要求转入户保持转入地的土壤肥力。这不仅能保持转入地的耕地质量,还能保障转出户在收回土地后的粮食产量。转入户应适当地要求延长农地流转年限,如在浙江省,虽然农户采用耕地保护性投资比例较高,但流转年限较短、投资水平较低。这不仅有利于转入户的规模化经营、现代化经营,还有利于保持土壤肥力、提高粮食产量,以增加农户收入。
致谢:对参与农户调研的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的张驰、魏昊等表示感谢;对数据分析和论文撰写中给予帮助和提出建议的张驰表示感谢;对盲审专家提出的宝贵修改建议特致谢忱。
[1]杨志海, 王雅鹏, 麦尔旦·吐尔孙. 农户耕地质量保护性投入行为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兼业分化视角[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5, 25(12): 105-112.Yang Z H, Wang Y P, Tuersun M. Farm households’ input behavior of land conservation and its driving factors: From a perspective of farm household differentiation[J]. 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5, 25(12): 105-112.
[2]陈晓娟, 吴小红, 刘守龙, 等. 不同耕地利用方式下土壤微生物活性及群落结构特性分析: 基于PLFA和MicroRespTM方法[J].环境科学, 2013, 34(6): 2375-2382.Chen X J, Wu X H, Liu S L, et al. Microbial activity and community structure analysis under the different land use patterns in farmland soils: Based on the methods PLFA and MicroRespTM[J].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13, 34(6): 2375-2382.
[3]殷小菲, 刘友兆. 农户参与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及其影响因素——以江苏省镇江市丹徒区为例[J]. 水土保持通报, 2015,35(3): 317-324.Yin X F, Liu Y Z. Behaviors and its influncing factors of peasant household to participate in protection of cultivated land quality— A case study in Dantu District, Zhenjiang City, Jiangsu Province[J]. Bulletin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15, 35(3):317-324.
[4]赵其国, 滕应, 黄国勤. 中国探索实行耕地轮作休耕制度试点问题的战略思考[J]. 生态环境学报, 2017, 26(1): 1-5.Zhao Q G, Teng Y, Huang G Q. Consideration about exploring pilot program of farmland rotation and fallow system in China[J].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17, 26(1): 1-5.
[5]陈印军, 易小燕, 陈金强, 等. 藏粮于地战略与路径选择[J].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16, 37(12): 8-14.Chen Y J, Yi X Y, Chen J Q, et al. Strategic and path selection of “Stroing Grain in Arabile Land”[J]. Chinese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Resources and Regional Planning, 2016, 37(12):8-14.
[6]吕开宇, 仇焕广, 白军飞, 等. 中国玉米秸秆直接还田的现状与发展[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3, 23(3): 171-176.Lü K Y, Qiu H G, Bai J F, et al. Development of direct return of corn stalk to soil: Current status, driving forces and constraints[J].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3, 23(3): 171-176.
[7]Gao L, Huang J, Rozelle S. Rental markets for cultivated land and agricultural investments in China[J]. Agricultural Economics,2012, 43(4): 391-403.
[8]Besley T. Property rights and investment incentives: Theory and evidence from Ghana[J].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95,103(5): 903-937.
[9]Carter M R, Yao Y. Specialization without Regret: Transfer Rights,Agricultural Productivity, and Investment in an Industrializing Economy[M]. World Bank, Development Research Group, Rural Development, 1999.
[10]Jacoby H G, Li G, Rozelle S. Hazards of expropriation: Tenure insecurity and investment in rural China[J].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02, 92(5): 1420-1447.
[11]何凌云, 黄季焜. 土地使用权的稳定性与肥料使用——广东省实证研究[J]. 中国农村观 察, 2001(5): 42-48.He L Y, Huang J K. On the stability of land using right and the input of fertilizer—A positive study in Guangdong Province[J].China Rural Survey, 2001(5): 42-48.
[12]Hagos H G, Holden S T. 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productivity differential effects of land right certi fi cation: A quasi-experimental evidence[J]. Quarterly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griculture, 2015,54(1): 1-31.
[13]Chankrajang T. Partial land rights and agricultural outcomes:Evidence from Thailand[J]. Land Economics, 2015, 91(1): 126-148.
[14]郜亮亮, 冀县卿, 黄季焜. 中国农户农地使用权预期对农地长期投资的影响分析[J]. 中国农村经济, 2013(11): 24-33.Gao L L, Ji X Q, Huang J K. The impact of farmers’ use right of farmers on long-term investment to farmland in China[J]. Chinese Rural Economy, 2013(11): 24-33.
[15]钟甫宁, 纪月清. 土地产权、非农就业机会与农户农业生产投资[J]. 经济研究, 2009(12): 43-51.Zhong F N, Ji Y Q. Land rights,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opportunities and farmers’ agricultural investment[J]. 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 2009(12): 43-51.
[16]许庆, 章元. 土地调整、地权稳定性与农民长期投资激励[J].经济研究, 2005(10): 59-69.Xu Q, Zhang Y. Land reallocation, tenure security and longterm investment incentive in China’s agricultural production[J].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 2005(10): 59-69.
[17]朱民, 尉安宁. 家庭责任制下的土地制度和土地投资[J]. 经济研究, 1997(10): 62-69.Zhu M, Wei A N. Land system and land investment under family responsibility system[J]. 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 1997(10):62-69.
[18]Feder G, Lau L J, Lin J Y, et al. The determinants of farm investment and residential construction in post-reform China[J].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 1992, 41(1): 1-26.
[19]陈铁, 孟令杰. 土地调整、地权稳定性与农户长期投资——基于江苏省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J]. 农业经济问题, 2007(10):4-11.Chen T, Meng L J. Land adjustment, the stability of land ownership and farmers’ long-term investment: Based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survey data in Jiangsu Province[J]. Issues in Agricultural Economy, 2007(10): 4-11.
[20]郜亮亮, 黄季焜, Scott Rozelle, 等. 中国农地流转市场的发展及其对农户投资的影响[J]. 经济学(季刊) , 2011, 10(4): 1499-1514.Gao L L, Huang J K, Rozelle S, et al. Emerging rental markets and investment in agricultural land in China[J]. China Economic Quarterly, 2011, 10(4): 1499-1514.
[21]任力, 龙云. 农地流转制度对农户耕地保护行为的影响——基于田野调查的研究[J]. 学习与探索, 2016(9): 88-94.Ren L, Long Y. On the influence of the rural land transfer institution on the farmer’s cultivate lands protection behavior:Based on fi eld research[J]. Study and Exploration, 2016(9): 88-94.
[22]郜亮亮, 黄季焜. 不同类型流转农地与农户投资的关系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 2011(4): 9-17.Gao L L, Huang J K. Land system and land investment under family responsibility system[J]. Chinese Rural Economy, 2011(4):9-17.
[23]孔祥智, 徐珍源. 农地长期投入的影响因素实证研究——基于自有承包地与转入农地有机肥投入的比较分析[J]. 农业部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1(1): 45-51.Kong X Z, Xu Z Y.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factors in fl uencing long-term investment in rural land: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input of organic fertilizer in the own land and rented land[J].Journal of the Administrative Cadre College of the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2011(1): 45-51.
[24]朱晓雨, 石淑芹, 石英. 农户行为对耕地质量与粮食生产影响的研究进展[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4, 24(11): 304-309.Zhu X Y, Shi S Q, Shi Y. Research progress on impact of farmers’behavior on quality of cultivated land and grain production[J].China Population,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2014, 24(11): 304-309.
[25]徐静. 农户采用秸秆还田技术的影响因素分析[D]. 合肥: 安徽农业大学, 2012.Xu J. Analysis on the impact factors for farmers adopting the straw recycling technology[D]. Hefei: 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2012.
[26]吴雪莲, 张俊飚, 何可, 等. 农户水稻秸秆还田技术采纳意愿及其驱动路径分析[J]. 资源科学, 2016, 38(11): 2117-2126.Wu X L, Zhang J B, He K, et al. Farmer willingness to adopt rice straw returning technology and driving path[J]. Resources Science, 2016, 38(11): 2117-2126.
[27]郜亮亮. 中国农地流转发展及特点: 1996—2008年[J]. 农村经济, 2014(4): 51-54.Gao L L. Development and characteristics of rural land transfer in China: From1996 to 2008[J]. Rural Economy, 2014(4): 51-54.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