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农疯狂挖树带来的思考

赵 涛，王 麟，陈军民，常丽娟，王长安

（1 陕西省长武县果业服务中心，陕西长武 713600；2 陕西省长武县农村经营管理站，陕西长武 713600；3 陕西省长武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陕西长武 713600）

我国苹果产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老果园相继进入衰老期，部分果园已经开始逐步淘汰。老果园所生产的果品质量相对不高，产量逐年下降，病虫害普遍发生，自然灾害时有发生，果农失去了务果信心，导致全国范围内挖树成风。面对这种挖树潮，笔者作为一名从业多年的果业技术干部，思绪万千、五味陈杂，经过思考、调查，针对这股挖树风作如下分析并提出建议，希望能引领果农合理淘汰，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1 疯狂挖树的原因

1.1 果园老化

我国苹果产业起步于上世纪80年代，经过90年代的大规模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三四十年的发展历程，经历过艰辛，也见证了辉煌。这些老果园多以乔砧为主，约占老果园的80%，矮砧仅占20%。已经淘汰一些，剩余的老果园也到了淘汰的边缘。尚未淘汰的老果园树体老化，新梢生长缓慢，叶片变薄变小、光合作用变弱，根系老化、吸肥吸水能力变差，树体逐渐衰弱，抗性降低，腐烂病严重，所产果品个头小、着色差，投资大、效益低，应该尽早尽快挖除。

1.2 果园管理粗放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果农积累了一定的务果经验，但是相比建园初期，果园管理明显粗放。一是施肥不合理。近年来，由于果农连年施用化肥，很少施用有机肥，甚至不施有机肥，造成土壤板结，果树根系呼吸功能降低，吸水、吸肥能力差；果园土壤贫瘠，有机质含量低，经检测，目前果园有机质含量低于1%，导致花芽质量低，果品质量下降。二是666.7 m留枝量少。虽然经过数十年的发展，但是多数果农依然存在修剪不当、技术落后的问题，对树形没有进行动态管理，造成果园郁闭严重；更没有适时进行间伐降低密度，枝条没有生长空间；修剪时随意短截，结果部位被剪掉；加之不注意枝条培养，多数果园666.7 m留枝量仅有2 万～4 万条（图1），导致果园产量低。丰产园666.7 m留枝量应在6万～8 万条。三是夏季管理跟不上。在当前的果园管理中，多数果农只注重冬季修剪，不注意夏季修剪，导致冬季剪得越重冒条越多，第2年冬季又成为修剪对象。应该把冬季修剪和夏季管理结合起来。在果园夏季管理中，通过拉枝、拿枝、捋枝、转枝等手段，改变枝条的生长方位，破坏木质部、调节树体枝条的生长方向，改善枝条的营养、激素分配的状况，促进花芽形成，以达到丰产、优质、高效的目的。四是病虫防治不及时。现在的果农对果园病虫害不注意防治，重治轻防。近年来，果农普遍清园不彻底，冬季不涂白，开春不喷石硫合剂，夏季不喷波尔多液，导致病菌基数降不下去，病虫害防治压力大，锈病、黑星病、腐烂病、早期落叶病等年年普遍发生，对树势影响巨大。

图1 修剪不当，留枝量低的果园

目前国内消费市场对果品质量要求越来越高，“优果优价”已经成为一条铁的市场规律。老果园产量低、果品质量差，很难卖到好价格，经济效益不明显。加之2021年玉米价格较高，许多老果园收益赶不上玉米，果农很伤心，纷纷挖树。我们的调查发现，20%的老果园产出严重低于投入；40%的老果园收益低微，甚至赶不上粮食作物收益；仅有不到40%的老果园效益可观。

1.3 自然灾害

近年来，气候异常，冬季较暖，倒春寒时有发生，苹果花期气温变化较大，对果农造成的损失巨大。自然灾害造成的毁园历历在目，教训惨痛。如我县洪家镇王东村，以前是我县优质高产高效的典型，2019年遭受了严重的花期冻害，由于防御措施不到位，全村133.3 hm果园全部受冻，当年没有收入，果农纷纷外出务工，果园处于弃管状态，树体衰弱，花芽质量差。2020年坐果率低，产量少，多数果农疏于管理；2021年黑星病泛滥，所产苹果完全失去商品价值，冬季大面积挖树，全村仅剩20 hm苹果园。

1.4 盲目跟风

部分果农没有主见，看见大家都在挖树，他也要跟着挖。盲目跟风者没有对自己果园进行综合研判，到底是应该挖还是应该留。有的果农甚至没有想好挖树后应该发展什么产业，就盲目跟风挖，十四五年树龄的果树也挖除。

1.5 社会原因

现在年轻人不愿从事农业生产，都向往城市生活，宁愿在城市工厂夜以继日地加班，也不愿留在农村、在果园出力，纷纷外出务工，将土地留给父母。农村土地多由55 岁以上人员作务，老果园多是乔砧建园，果园郁闭严重，无法进行省力化、机械化作业，劳动强度大，部分果农失去务果热情。加之，我国现在城镇化程度越来越高，许多年轻人纷纷落户城市，生活压力巨大，为了给减轻压力，留守老人还要相继进城看孙子或照顾孩子上学，造成农村土地荒芜、闲置或毁园。经过调查统计，目前因为这种情况荒废的果园占5%左右。

2 疯狂挖树带来的思考

2.1 果园面积减少

疯狂挖树后，果园面积极度缩水，苹果产量也将极度下降，苹果产业将出现需大于供。随着逐步淘汰，下一个苹果产业发展高峰将会很快到来。苹果面积锐减是发展苹果产业的好时机。

2.2 基本农田的限制

2020年国家提出“严格耕地保护禁止非农化行为的意见”后，基本农田禁止发展林果业。在这个政策背景下，挖树更需谨慎。挖树后，基本农田不能栽果树，果树只能上山下滩，劳动成本将会更大，果园的收益将会缩小。

2.3 区域优势如何发挥

陕西长武地处渭北黄土高原沟壑区，发展苹果产业区域优势明显，气象指标完全符合生产优质果品的需求，是世界苹果生产的最佳优生区，大面积挖树后，我们的区域优势将如何发挥？

2.4 果农靠什么增加收入

挖树后，农民靠什么增加收入？ 1个月100元的新农保满足不了养老需求，玉米666.7 m产值800～1200 元；而苹果产业只要科学管理、 认真作务，666.7 m产果2 000 kg，按4.40 元/kg 计，产值4 000 元以上（如果遇到6.00 元/kg 以上的收购价格，效益更高）。实践证明，在苹果优生区发展苹果产业，是农民最有效的增收方式，也是乡村振兴的主导产业。

2.5 切勿盲目跟风

许多果农没有主见，人云亦云，别人挖树我也挖，盲目跟风，造成不该挖的果园挖除了，将来后悔莫及。

3 新形势下苹果产业发展建议

3.1 现有老果园分类管理

新形势下，针对老果园，我们一定要分类指导、分园施策，严格坚持“该挖的挖、该改的改”，不可盲目一刀切。残败园、没有价值的果园要坚决挖除，有保留价值的老果园我们把重心放在改造上（图2）。一是逐年间伐，降低果园密度，改善果园的风光条件，逐步将果园密度降到14 株/666.7 m。二是逐年改变树形，间伐后要通过提干、落头、疏枝等措施，将干高提到1.5～1.8 m，落头到2.5 m，主枝2～4 个，将果树由主干形逐步向开心形过渡。三是培养单轴延伸的结果枝、 主枝和结果枝组，使单轴延伸的主枝达到4 m 以上，在主枝上培养单轴延伸的下垂状结果枝组。四是提高土壤有机质含量，实行“株间覆盖、行间生草”，逐年增施有机肥，使有机肥施用量达到2～3 t/666.7 m。

图2 改造成功老果园

3.2 及时更新重建

老果园挖除后，属于一般农田的要积极进行土壤改良，重建果园。可通过轮作倒茬、深翻换土、棉隆熏蒸、选用抗重茬砧木等措施，抓紧建园，适地适种，积极发展特色产业，巩固基地规模，增加农民收入。

3.3 大力发展矮砧密植园

新建果园拟发展新的建园模式，采取“矮砧宽行密植”（图3）。矮砧密植建园，投资周期短，树形容易培养，可实现早果、早产的目标；且便于管理，便于机械化作业，大大降低用工成本，节本增效。

图3 矮砧宽行密植果园

3.4 适时更新品种

社会发展日新月异，苹果品种也在不断推陈出新，我们要密切注意品种更新。新品种一般都宣传、包装到位，市场价值较高，果农要抓住新品种的红利期，迅速发展；同时注意品种缺陷而加以改进。每当一个品种红利期过后，大胆进行蹲接换种，不断更新品种，给果农带来翻倍的经济效益。

3.5 加强果园管理，生产优质果品

果园管理是一项精细化、系统化、科学化的工作，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果农要时刻牢记“优果优价”的市场规律，只有生产出优质果品，才能带来更高的收益。

3.6 实现互联网+果业，增加产值

现在网络发展迅速，只要能通过网络销售苹果，就能带来二三倍的收益。果农要积极拓宽销售渠道，早日实现“互联网+果业”的发展模式（图4），进一步增加苹果产值，给果农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

图4 互联网+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