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王 艳
媒体用7年的时间,把邓文迪描绘成了谋夺财产的野心家,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等待了漫长的3年,人们终于看到了邓文迪的新动作:邓文迪正与新闻集团高管一道工作,试图将社交网站“我的空间”(My Space)带入中国。
12月1日,不属于新闻集团的《华尔街日报》从不具名的知情者那里得到消息,邓文迪将在新公司的董事会中担任职务甚至兼任CEO。
虽然默多克的扩张计划停滞不前,“我的空间”的创立者也认为邓文迪很难获得领导权,但东西方的媒体仍然从这则消息里找到了兴奋点,因为婚姻阴谋论的说法得到了某种确证:那个黄皮肤的年轻女人终究不能满足于默多克贤内助的身份,正从幕后走到台前。
婚姻与野心
从老默多克秘密迎娶华裔女子邓文迪的第一天开始,邓文迪就被媒体舆论等同于谋夺财产的野心家,原因很简单,她嫁给了一个掌管着400多亿美元企业资产和100多亿个人资产的超级富豪。
即使控制着最强大的传媒帝国,默多克也没能保护年轻的妻子,免于媒体的刁难和恶评。一向以严肃新闻著称的《华尔街日报》,同时向中国北京、新加坡和洛杉矶派出了庞大的记者队伍,合作完成了一篇前所未有的调查性报道——《谁是邓文迪》。
女权活动家玛娜•布莱斯认为,那篇报道是《华尔街日报》的耻辱。报道事无巨细地揭开了邓文迪的背景,其中包括足以导致伤害的个人隐私。作者甚至违背了客观的立场,认定邓不择手段地引诱了默多克。
在《谁是邓文迪》中,邓文迪被描绘成将婚姻和爱情当成武器的冷血女人。她的第一场婚姻是典型的“以怨报德”。邓文迪拆散了资助人的幸福家庭,只是为了获得一张绿卡。
“洛杉矶高级法院的离婚记录显示,切利和邓文迪的婚姻持续了两年零七个月,这比邓获得绿卡的时间只多了七个月。”
在邓文迪嫁给默多克之前,默多克与他的第二任妻子安娜已经共度了31年,被视作亿万富翁中少有的模范夫妻。
安娜曾是默多克旗下《每日镜报》的记者,19岁时与默多克结婚。根据媒体的报道,年轻美貌的安娜是在自告奋勇地采访了默多克之后,得到了他的垂青。
“年过半百的安娜依然十分迷人,完全不输给邓文迪。至于精明强干,安娜也有过之无不及。邓文迪的优势是,她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 一位新闻集团华裔高层说。
1988年,安娜用昭告天下的方式表达了对默多克的不满。她创作了小说《家族事业》。小说的主人公是传媒巨头麦克林,为了争夺家族企业的继承权,他的4个子女自相残杀,麦克林至死也没有选定继承人,而他的传媒帝国也在其死后轰然倒塌。
虽然小说很畅销,但安娜并没有得到她真正想要的结果。不服老的默多克不愿放弃权力,夫妻关系越来越疏远。
在丈夫移情别恋之后,育有二子一女的安娜提出了惊人的离婚要求。她以放弃默多克的一半财产为条件,要求默多克取消邓文迪的遗产继承权——除非邓文迪婚后能生个一男半女,而默多克去世时,她的子女恰好不满18岁,邓文迪才能掌控她孩子名下的股份。
当时,默多克被诊断患有初期前列腺癌,必须进行放射治疗,也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新闻集团即使没落在安娜的手里,也很有可能由她的子女继承,不会旁落外人。
试管婴儿技术让安娜的计划落了空,邓文迪为默多克生了两个漂亮的女儿。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邓文迪的主意,但人们依然认定是邓文迪掌握着主动,目的是化解默多克离婚协议中的不利条款。
豪门恩怨里的“恶毒”继母
尽管邓文迪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在家相夫教子,潜心居家装饰和烹饪菜肴,但媒体仍然把家族权力的斗争完全归咎于她。
2005年7月,默多克的长子拉克兰突然辞去了新闻集团首席副运营官的职务,并退出了新闻集团。新闻集团对拉克兰的离去没有给出详细的解释。拉克兰本人则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他将回到澳大利亚,回到妻子莎拉和幼子卡兰身边。
此前,人们一直以为拉克兰会最终坐上家族的头把交椅,而他也总是以新闻集团未来掌门人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就在拉克兰辞职后,默多克很快宣布,调整家族资产的持股安排。他与邓文迪所生的两个女儿,将在公司的家族信托基金中与4位成年子女一样均分收益。
媒体适时地添油加醋:拉克兰辞职后,有人看到他在纽约一家餐厅对着一位长者伤心地哭泣。
一场继母离间骨肉情的老戏码就此做实。
为了给年轻的妻子辩护,默多克特别发布了一份声明,提出更改家族财产股份结构完全是自己的决定。
“争论是不存在的,我会对我所有的孩子公平对待,我希望看到有一天拉克兰将会回到新闻集团。”默多克说。
欧洲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弗雷德曼•凯茨提供了一种不同于“肥皂剧情节”的解释。“很多男企业家都很难同长大成人的儿子相处。他们有将自己大儿子‘阉割的趋势,也就是说,寻找任何一个机会把他们打倒。”
拉克兰尽管是集团第三号人物,但那个头衔没有多大意义,他能全权管理的只有公司最小的一块业务《纽约邮报》。尽管已经74岁,默多克仍然害怕被一个年轻的对手推到一旁。
今年7月,在美国公共电视台主持人无礼的追问下,默多克给出了财产风波的解决方法。主持人问:“假如说,你离开电视台时被一辆巴士辗过,谁将是你的法定继承人?”默多克回答:“如果我死了,我的4个大孩子将继承集团控股权。”
当所有人都谈论着邓文迪的女儿将无缘染指新闻集团的管理时,一个更有趣的信息却被忽略了。默多克仍然不愿退位让贤,因为“四选一”显然不是最后的决定。
谁是邓文迪?
迄今为止,邓文迪没有接受过媒体的专访,关于她的一切仿佛都掺进了记者的想象:“她把自己深深地藏在侯门之中,神秘但充满着杀气。仿佛一只蝎子,静静地举着尾巴微笑着蹲在某个墙角。”
人们也习惯性地从邓文迪的偶像身上揣测她的野心。据说,她最推崇的是《华盛顿邮报》集团前董事长凯瑟琳•格蕾厄姆。20世纪60年代,凯瑟琳•格蕾厄姆以家庭主妇的身份,接管了丈夫留下的《华盛顿邮报》,成功地将《华盛顿邮报》从一份平凡的华盛顿市报,变成了与《纽约时报》并驾齐驱,享誉世界的大报。
“即使邓文迪再想掌握权力,也不可能丢下年老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一个美国经济分析师认为,邓文迪最近的中国之行只是新闻集团的“外交活动”,她最多会在新公司中谋取一个董事职务。
如果没有默多克夫人的头衔,那么邓文迪就是一个典型的成功女性,敬佩和羡慕将取代嫉妒和攻击。她曾是导师眼中最优秀的学生,“非常专注于她的学业”,耶鲁大学的高材生;同事眼中出色的工作伙伴,和气善谈而且聪明过人。
在众多苛刻的评价中,《纽约时报》罕见地登过一篇“中立”的文章,透露默多克的两任妻子其实相处融洽。1999年,安娜再婚时,默多克和邓文迪都参加了婚礼。此后,她们二人经常同时出现在家庭聚会上。邓的女儿也总是和安娜的孙子一同玩耍。
“我是一个进取上进的人。无论做什么,我都尽心尽力。在家人和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总是随时伸出援助的双手。人生充满了跌宕起伏,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我都会找到美好的东西,使生活尽可能地完美。”邓文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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