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8
喻京余,刘进辉
(湖南农业大学,湖南长沙410128)
非洲猪瘟 (African Swine Fever,ASF)又称非洲猪瘟疫或疣猪病,是一种由非洲猪瘟病毒(African Swine Fever Virus,ASFV) 引起的具有高度传染性、高热性、出血性的急性烈性和高度接触性传染病,主要感染家猪和各种野猪。世界动物卫生组织将其列为法定报告动物疫病,我国农业农村部将其列入重点防范的一类动物疫病。自我国2018 年8 月首次确诊该病以来[1],随即以很快的速度蔓延全国各省;截止2019 年底,我国一共报告了162 起非洲猪瘟疫情,对我国养殖业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目前,该传染病是对我国养猪业危害最为严重的重大疫病之一。
1921 年,肯尼亚首次报道发现 ASF 疫情[2],随后该疫病迅速在非洲蔓延,并遍布非洲南部甚至向东跨海传入了马达加斯加和毛里求斯两个岛国。至1957 年,葡萄牙里斯本机场附近一家农户的猪群发现了ASF 疫情[3],此疫病正式传出非洲。此后的1960 年-1995 年,ASF 在世界各地包括欧洲的西班牙、意大利、法国、荷兰以及拉美地区的古巴、巴西等国家相继出现[4]。除了意大利撒丁岛至今仍有流行以外,其他染病国家基本已经根除ASF。2007年,欧洲地区二次爆发ASF 疫情,调查发现首发疫情地区为格鲁吉亚[5],并逐步传播至亚美尼亚、俄罗斯等国家。2017 年,由于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ASF疫情的出现,使与之有密切商业活动和人员流动的我国ASF 疫情防控受到了巨大的威胁[6]。2018 年8月3 日,我国沈阳首次发生ASF 疫情,并在一个月内传至河南、江苏、浙江、安徽各省。2019 年4 月19日,海南省报道发生ASF 疫情;至此,ASF 已遍布我国各省份,总历时8 个月。截止2019 年底,我国农业农村部共报告162 起非洲猪瘟病例。
ASF 传播途径主要分为两种,即直接传播和间接传播。直接传播主要是通过与传染源(发病猪和隐性感染猪)的直接接触造成传播,常见的情况有公母猪的交配,以及猪只之间的撕咬;间接传播包括多种情况,如携带有病毒的人员、车辆,以及蚊、蝇、老鼠和软蜱等病媒生物,被污染的饮水、饲料及栏舍地面等都可以造成本病毒的间接传播[7]。归纳起来,ASFV 主要通过皮肤(污染的针头、蚊和蜱叮咬)、生殖道(阳性公猪受精或污染的精液人工授精)和口鼻(污染的饮水、饲料和栏舍地面)“三途径”使猪只感染发病。
此外,野猪也是储存宿主,可长期带毒,并且不断向外排毒,污染环境,使易感动物感染病毒,成为一个“扩大器”并持续不断的向环境排毒。在跨境感染中,最主要的因素是被污染的残羹垃圾、国际贸易以及野猪的游离可以运输至全球各地[8]。有报道表明,在众多传播途径中,具很高传染性的途径主要是饮水和饲料传播,并且通过饮水传播所需要的病毒剂量非常低[9]。
ASF 的临床症状根据毒力、剂量和感染途径可以分为四种,分别为最急性、急性、亚急性和慢性型。最急性型症状严重,生猪感染强力毒株后,突发高热至42℃以上,食欲废绝,精神萎靡,全身各处皮肤有充血点和出血点,一般在1d-2d 内死亡,病死率为100%。急性和亚急性型为感染了较强毒株后,出现典型症状,主要表现为高热(40℃-42℃),呼吸困难,厌食甚至呕吐,精神萎靡不振;猪的全身各处皮肤会出现红斑和坏死灶,耳朵、尾巴、小腿或大腿处发绀;发病严重的猪只,会出现流鼻涕、眼结膜分泌粘液,和不断出现腹泻甚至便血;妊娠母猪经常发生流产,通常在10d 内死亡。慢性型病猪表现为身体多部位如耳朵、腹部及大腿内侧出现多发性红斑,关节部位发炎以及身体表面皮肤有坏死灶,出现低烧、肺炎、发育迟缓或者消瘦症状;一般慢性型的死亡率较低。
就世界范围来说,有很多国家都曾经因为ASF疫情的爆发而受到了各方面的影响。为了更好的控制疫情的传播,并做到根除ASF,很多国家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去研究疫情的防控措施。比如西班牙[10],自1985 年确立计划后,1995 年彻底控制ASF 的传播,共花了 10 年的时间;巴西[11]花了 4 年时间完全控制ASF 的传播。同时,也有多国家至今为止还没有完全战胜ASF 疫情。本文主要对比西班牙、巴西和俄罗斯三个国家的各方面防控措施,从表1 中可以看出,巴西和西班牙的ASF 的成功根除,归因于制定了非常完善的计划并严格实施;相比之下,俄罗斯[12]的疫情控制不住的原因就显而易见。同时也发现ASFV 净化成功与否,主要取决于及时的发现与扑杀、限制转运、公众知识的宣传及科普、合理的经济补偿和疫区的限制移动等多个方面。俄罗斯至今ASF 仍然在蔓延的主要原因是人为因素,政府与人民之间没有达到良好的配合。
表1 西班牙、巴西和俄罗斯的ASF 防控措施对比
一般来说,传统的疫病防控总是首先着手于完善具体的各项措施,而忽略了社会经济以及文化因素的重要影响;而在重大疾病的防控中,社会经济和文化因素极为重要[13]。因此,ASF 在我国传播速度如此之快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在制定应对政策或防控策略与社会经济和文化因素上找到一个平衡点。因为ASF 的防控不仅仅是国家兽医部门以及养殖场的事,也牵扯到肉食品产业链和相关利益者,而防控效果与这些利益者受到的损失成反比。
防控ASF,首先要做的一点就是要树立正确的“防瘟”意识。这不仅是兽医技术人员以及养殖场主需要做到,而且养殖业的每一个饲养员,甚至养殖散户都要有所强化;需不断加强专业知识学习,改变传统的养殖观念。如果散养户有正确的“防瘟”意识,同时制定相关措施,且给他们提供相应的技术支持,就能够及时发现生猪的异常,并减少病毒的传播,进一步可以阻止病猪被屠宰流入市场,这将在很大程度上防止了潜在病原传播危险的发生。
目前,ASFV 的疫苗还处于研制阶段,要做好ASF 的防控工作,必须注意做到如下几个方面。
5.3.1 首先,在猪场选址上应做到“六远离”,以满足防控非洲猪瘟等重大疫病的要求。“六远离”是指:猪场应远离其它猪场、生猪屠宰场、生猪交易市场、生猪检疫站、无害化处理厂和人群密集生活区。
5.3.2 其次,科学防控非洲猪瘟,在猪场建设上应尽可能做到“三不”接触。“三不”接触是指:猪与人不接触、猪与粪便不接触和猪与猪之间不接触。
5.3.3 最后,在饲养管理过程中,应完善“三级防疫区”、严格“消毒措施”、严控猪场内“五流”、搞好“饮水和饲料安全”和尽可能“提高猪群抵抗力”。
(1)防疫区的建立是很重要的。一般分为三级,每一个规模化养殖场,都需要在场外(一般为1~3公里)建立缓冲区,如饲料、生猪等中转站,这个措施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将饲料、引进猪只外带的病毒隔离在缓冲区以外;其次,每个养殖场的大门要有警戒区,分配专门的人员,严格把控进出场的车辆、人员、猪只和饲料等,做到守住门、管住人。最后即场内的战备区,这需要各个养殖场建立完善的制度和生物安全措施,并且严格实施,从场长到饲养员再到其它工作人员,都能普遍提高防控非洲猪瘟的意识和执行力。
(3)做好猪场的消毒工作是重中之重。ASFV 具有极强的传染性,所以在保证好猪场与外界之间的封闭性之外,还要做好猪场内的环境消毒。其中就包括猪舍、饲养人员以及车辆的消毒,以及做好防饮水和饲料污染等工作。目前对ASFV 有效的消毒药物有:氢氧化钠(烧碱、火碱)、过氧乙酸、复合戊二醛、2%~3%次氯酸钠和过硫酸氢钾三盐复合物等。针对不同的消毒对象,选择合适的消毒药,做好消毒工作,保持环境干净卫生,做好通风等工作。
(3)控制好猪场的“五流”。“五流”即车流、人流、物流、猪流和空气流的正确流动,原则是车流、人流、物流和猪流的分道流动,防止各条通道的串流,空气流需保持外循环;需严格按照生物安全级别单向流动,只能由生物安全级别高的区域向级别低的区域流动,防止非洲猪瘟病毒随“五流”逐级扩散扩大,坚决不让病毒有机可乘。
(4)灭活饮水中的ASFV。研究表明,ASFV 将会在pH 值4.0 以下失活,而饮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感染途径,而且饮水的检测同时也是ASFV 检测中比较困难的一个方面!所以,建议可长期使用的高效有机酸(如护康酸),将饮水酸化到PH 值3.5以下,以灭活饮水中的ASFV,这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减少猪群通过饮水途径感染ASF。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一个方面。
(5)注重养猪生产中的免疫保健。目前,尚无非洲猪瘟商品化疫苗!因此,提高猪群非特异性免疫力成为防控非洲猪瘟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注重养猪生产中的免疫保健,减少应激、控制好基础疾病、提高猪群健康度和改善猪只亚健康状态,可以有效的降低非洲猪瘟的发生。
我国非洲猪瘟的防控,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在疫苗成功研制出来之前,我们无法做好有效的特异性免疫,只有在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和保护易感动物这三个方面将非洲猪瘟病毒传播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通过对比各个国家对于非洲猪瘟的防控与净化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措施很多,并且可执行难度不大。在防控非洲猪瘟方面,应采取有针对性的防控措施,树立正确的“防瘟”意识,扩大专业知识和防控措施的宣传力度,相信我国控制非洲猪瘟疫情并非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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