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4
王译婕(国电科技环保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北京 100039)
两人之间的往事(短篇小说)
王译婕
(国电科技环保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北京100039)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5)05-0021-03
西山宾馆是H市政府的招待酒店,亚东被安排住了进来。
亚东在房间想了很久,坐在沙发上想,坐在床上想,又躺在床铺上想,这个电话打不打?亚东听同学说过,大学毕业以后,瑞雪从来不和同学们见面,H市分配了十几位同学,二十五年里大家还小聚了几次,瑞雪一次也不到场,好像与同学根本不存在什么关系。有的同学和瑞雪突然相遇,她也是客客气气,平平淡淡地打过招呼,一走了之;有外地同学来H市出差,想同学见上一面,谁也没有见过瑞雪;有的通过电话,双方订的好好的,一到时间,瑞雪总是打来电话说临时有采访任务抽不出身来。据说,二十五年她只和一位同学见到面。这位同学是瑞雪大学时期的同宿舍好友,两人住的是上下铺。这位同学到了H市,打通了瑞雪电话,说一定要见见,瑞雪答应了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能带任何一位同学来。这位同学如约到了瑞雪指定的饭店,两个人共进晚餐。瑞雪比这位同学晚来了五、六分钟,她躲在一旁,让服务员看准了只有一位客人才出了场。
亚东他们班毕业后聚会了两次,一次在抗州,一次在上海。同学们聚在一块儿有点议论瑞雪。她和同学们之间怎么了?大家回忆大学四年,同学之间也没有谁和瑞雪过不去。瑞雪现在是个单身贵族,二十五年不结婚,一个人独往独来,性情孤僻了?细细分析分析又是不可能。瑞雪分配在市外事口工作,H市的同学经常能看见她出现在一场外事场合,神态、举止也随和、自然。有些晚餐时间,同学们也能看见瑞雪和几位男的女的笑容可掬地吃在一起,晚餐后,她便独自开着自己的白色别克小骄车一溜烟儿跑走了。
亚东在一旁听到同学们议论瑞雪,就支起耳朵格外注意,听同学们讲多了,自己突然像什么东西刺了心,细想想,瑞雪是不是自己伤害的?这是在抗州这第一次约会就想到的。到了第二次在上海聚会,亚东又从四川达县跑出来,主要因素还是希望能撞上瑞雪。瑞雪仍旧没有来,她只是打电话让班里和她要好的同学转达一下意思。这让亚东心里边空空的,脑海里一直幻觉瑞雪的身影,会不时出现在同学们的身边。上海离H市很近,亚东很想再用几天单独跑到上海看看,但是,单位打来电话,召他提前返回了。
这一次,亚东所在的市商务局到上海商务局有件外调任务,亚东把这项工作争取到自己手里。他对老局长说,H市是他母校所在地,有许多同学分配在那里,他二十五年没有回过了,时机太难得。老局长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心怀,同意亚东走一趟儿。
H市商务局办公室的一位副主任和一位办事员,把亚东带到了西山宾馆。副主任告诉亚东,这是一家四星级宾馆,是市政府自己的,把亚东安排住好,局长也是交待过的。四川来的同事吃住费用由局里出,你们这么老远来一趟是稀客哦。副主任两人把亚东安排进了房间,看看表也到了吃晚饭时间,又带着亚东到九层餐厅吃饭。吃饭间,副主任问,江苏小菜喜欢不?亚东告诉自己二十五年前就毕业在H市外国语学院。副主任一听高兴极了,要安排吃饭以后逛逛市容,副主任得意地说,H市这二十五年发展的不得了,回想回想二十五年前的H市,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亚东也同意副主任的看法,下了飞机进市区途中,亚东就感觉到了H市的巨变。他也明白,H市靠近大都市上海便利是很大的。
亚东听副主任滔滔不绝后,抱歉地说,今晚能不能请一下假,他上路前约了同学。眼下当首长的都能够理解人,副主任说支持亚东请假,夜景改日再逛。他还说,同学情,战友情最说不清楚啦。临走前,副主任交待亚东有什么需要尽管打自己手机。副主任走了几步退回来,他说自己给亚东的名片上没有手机号码。亚东手拿着写上手机号码的名片,送副主任两人上电梯下楼,副主任要送亚东上电梯回房间,双方推扯一会儿,亚东说,自己住在酒店里,理应送他们,副主任想想也是,就连声“好、好、好”进电梯下楼。
亚东坐另一部电梯回到了房间,他自己便坐沙发也不是,坐床上也不是,躺下来想也不是,围绕打不打这个电话,想来想去。
不行,亚东决定还是打电话。他想瑞雪不接电话,是不可能;关键是她是否愿意见上一面。他不想对瑞雪解释些什么,只是想见一见,至少让她知道自己来了,并且找过她。
亚东找出从H市同学处打听到的瑞雪手机号码,用自己手机拨通了。
对方手机不紧不慢地响着,果然没有接通。
亚东把手机贴着整个耳朵上,生怕线儿断了,他觉得这手机声音响的很大,就是不紧不慢。声音终于断了,亚东又捺了重播键。
“喂,谁?”对方在手机响了一会儿后接通了,她是轻轻地问,动静中毫无丝儿色彩,口里只是吐出两个和谁也无关的词儿。
亚东听出是瑞雪,生怕手机又中断,马上说:“我,我是,吴亚东。”
对方又没有动静,亚东重复了一遍:“喂,听见没有?我是吴亚东。”
“什么事儿?”瑞雪的腔调仍旧一副冷若冰霜。
“我在H市,我想和你见个面。”
“为什么?”
“老同学啦,二十几年没有见面,我想见见你。”亚东根本不介意瑞雪的态度,只是按自己的想法说。
“喂,喂……”对方又没有回话,亚东从床上站到地上向瑞雪喊着,他不停走动,生怕手机在那个方位断了线。
“喂,我出来一趟不容易,见见面聊聊,对了,就是我们俩,没有别的同学。”
手机对面还是静静的。
“喂,说话听,不方便嘛?”
“什么不方便?你在哪里?”瑞雪说话了。
“我在H市西山宾馆……”
“好,你在十七楼咖啡厅等我,九点见。”瑞雪话说后,手机悄然中断。
这个通话让亚东冒了一头汗,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长长吐了一口气。瑞雪的冷若冰霜,让亚东的汗直冒。他听同学聚会时说过,瑞雪在电话里对谁都是这般不冷不热,不紧不忙的。两人通话,她的声音、气息就像在空中操纵着你。这感觉对亚东自己来说,此时感觉更适当。
亚东到卫生间把毛巾用冷水透一透,又用毛巾擦了擦脸上、头上的汗。他走出来卫生间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才七点四十五分,他点上一支香烟,望着窗外。西山宾馆的大门外是衡山路,这是通往H市市政府后门的一条路。衡山路两旁是两排高高相影的法国梧桐树。深秋时分,梧桐树上肥大的叶儿,随风已经飘走了,只是零零星星几片,还在枝头上摇摇晃晃。亚东记得,学校的院子里就有很多很多法国梧桐树,自己对它们的身影太熟悉了。亚东在学校四年春夏秋冬,每天都从这些梧桐树下走过,他要去上课下课,他要上图书馆、上饭堂,后来又和瑞雪在树下谈自己的家乡,谈学习体会,谈自己的末来。
瑞雪家在H市,六岁爸妈离开,瑞雪被送到水乡小镇奶奶身边上学生活,到了十六岁,爸爸才接她回到H市。瑞雪文弱,少言寡语,班级里没有多少同学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每次搭上话儿,瑞雪的话语非常精练,说完掉头就走。瑞雪与亚东熟悉了,亚东发现瑞雪的话儿都在眼睛里。
亚东喜欢一个人到其他专业的教室复习功课,他认为这样的气氛静。他固定去一间教室,后来,在这里就遇见了班里很不多话的瑞雪。亚东记得第一次遇见的情景。他那天一走进那间A123教室,就发现瑞雪坐在他习惯坐的座位后面,他看见了瑞雪,瑞雪也正好抬头看见了他。亚东用手势向她打招呼,瑞雪是用眼睛与他打招呼。有一次,是瑞雪走到亚东桌前,悄声向他借上午古典文学课的笔记。亚东抱歉地说,放宿舍没在在书包里,瑞雪回到自己的位置,亚东走出教室跑回宿舍,拿来古典文学课笔记交给了瑞雪。瑞雪没有说话,亚东发现她是眼睛问他,我没有让你去拿何必呢?亚东每次自习都看见瑞雪,两人只是用眼睛打招呼,亚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学会了用眼睛说话,并且也只会和瑞雪说。亚东清楚,这种语言是他与瑞雪之间的。
亚东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两人在梧桐树间散步交谈的。是A123教室区停电,还是一次晚自习结束一起走回宿舍区,亚东真的想不起来了。亚东对瑞雪讲起自己的西南山区,讲起爸爸妈妈,想起农村的苦涩和快乐。瑞雪只是用眼睛望着他,鼓励着他,瑞雪让他多讲,随便讲什么都可以。她对亚东讲,世上没有什么人给她讲这么多话儿,她在农村生活过,了解农村生活的甘苦。亚东就是在与她交谈中,清楚瑞雪大多时间是用眼睛说话。这年亚东二十三岁,大瑞雪两岁。亚东似乎感觉到两人之间接触多了,是怕同学们当玩笑开,还是怕影响自己学业,亚东现在也没有对自己讲清楚。怕影响学习,站不住脚,两人在梧桐树下谈的最多是功课;怕同学们笑,这又不现实的事儿,A123教室一带同班同学很少来。后来,当时的亚东有一天,在A123教室门口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瑞雪,自己走进了A125教室。与瑞雪分开教室自习,自己却什么也不看下去,总是往旁边东张西望。放下专业课书籍,拿出选修课的书也是看不下去,亚东奇怪自己的反常。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收不住心,想站起来另找一个专业的教室,他收拾起桌面上的书本,又抬不起步。亚东第二天挣扎了许久,还是来到A123教室。他盼望自己能把自己在这里掉了的心在这里收起来。亚东坐在桌子前,强制自己往书本里钻的时候,瑞雪却走进来,她静静地走近亚东的桌子,轻轻地往亚东面前放了一个纸条,用眼睛告诉亚东:“你看。”便悄然走出去。
亚东拿起纸条,左右四顾,,没有人察觉。他望着瑞雪她走出A125教室的背影。亚东低头看纸条上写着:“你为什么躲在这里?我什么也看不进去。”亚东明白瑞雪和自己一样不适应这种自习环境,这样影响着两个人的学业。亚东收起自己摊开的书本,背起书包起身回到了A123教室。亚东走进教室的时候,没有看瑞雪,瑞雪也没有抬头看进来的亚东,亚东感觉自己一下子能看进去书了,整个心思全收拢了。这天晚自习结束,亚东和瑞雪各走各的,谁也没有用眼睛与对方打招呼。
亚东这一点是记得的。那天下午H市下大雨,吃晚饭的时间,亚东从A123教室走出来,发现瑞雪站在A123教室底楼大门旁,手里拎着一把黑色雨伞。瑞雪用眼睛让亚东和自己用一把伞,亚东也不呆板,钻进了瑞雪已经撑开的雨伞内。在二号食堂,亚东和瑞雪一起排队,一起端饭,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亚东手里拎着瑞雪的伞,伞上的雨水湿了亚东的一条裤腿。吃饭间,瑞雪眼睛盯着饭桌上面,嘴里问亚东:“最近怎么啦?”“什么?”“家里有事?”“家里?没有事啊。”亚东没有等瑞雪再问自己回答自己。瑞雪要了一份青瓜肉丝,吃饭前,她问亚东吃肉不,亚东说很喜欢吃。瑞雪说自己不喜欢,就把肉都拨给了亚东。从这天起,他们俩恢复正常了。自习的时候,俩人还是用眼神打招呼。眼神语言一般是“加油”、“没有事吧?”“没事儿”此类。晚自习结束了,他们俩就一起下楼,一起走在梧桐树下,有时谈谈今天的课程内容,有些纯粹是一种闭聊。有时,走到了亚东宿舍附近或走到了瑞雪宿舍附近,俩人一交换眼神,从拐个弯在梧桐树间再走回去。亚东慢慢醒悟出来,他和瑞雪之间,这可能就是恋爱,就是那种朦胧的感情。他自己躺在床扳上,经常睡不着,翻过来拧过去。亚东认为,自己和瑞雪之间阻隔的东西太多,进一步发展不现实。亚东能留下H市吗?H市分配指标每年太少,H市的生源还要往外市走。人分配不到H市,户口、粮食关系就无法落户。在二十五年前,这两项就是中国人的命根子。那瑞雪能去西南大山区吗?让一位城市女娃子和自己回山区吃苦吗?亚东想了又想,真的不现实。临毕业前,晚自习后,亚东和瑞雪谈起这件事儿,这是瑞雪提出来的。
“吴亚东,毕业后你不回山区吗?”
“什么条件呢?”
“我家里的情况。”
“哦,家里的情况。”
“你能离开H市吗?”亚东也问瑞雪。
“不能,一、我也没有地方去;二、H市人离开H市,别人还不骂你脑子唔灵光。”
“哦,是这样。”
他们俩对视着,又很快避开了对方的眼神。那年月,人们对有些问题很保守,有很多顾虑,又多了很多含蓄和失误。
离校的日子里,亚东心里总是像少了一件什么东西,他从瑞雪眼睛也看出她的失落和忧愁。他们各自又装着若无其事,任凭心里被猫一样的家伙抓挠着。
当前,各个高校都已经构建了校园安保系统,同时也建立了校园安全视频中心,虽然能够通过监控录像还原一些事件的情形,但是并没有使用太多的智能化技术,缺少智能识别、预警、视频摘要等功能[6]。为了能够完善安保监控网络的功能,需要对整个网络进行升级,引入智能视频监控云系统,并加入智能识别的功能,从而进行视频摘要并推送到云端进行搜索。
亚东回到山区分在了商业局。他心里有些难放下。他觉得自己就是有东西丢在了H市。亚东毕业半年后,向单位请假跑到H市,打电话找到了分在H市外事办的瑞雪。瑞雪听见亚东来了,表情很吃惊。俩人见了面,瑞雪把亚东安排在外事办的招待所。瑞雪问亚东跑回来做什么?亚东支吾了一会儿,说自己有点私事儿,就是没有说出来是专程看瑞雪,或者是来找自己感觉丢掉的东西。瑞雪问亚东待多久,亚东说后天就回去,单位不给太长的假。亚东和瑞雪当晚吃了一顿饭,俩人交换了各自单位的基本情况。吃完饭,瑞雪陪亚东在招待所外面的马路边走走,他们聊的又是同学们分配后这半年的情况,当天黑了,瑞雪把亚东送到招待所传达室外,自己就回家了。
亚东那年到了H市,见到瑞雪,想过的话儿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表述,瑞雪能去西南山区不?她还是能接受一个没户口、没粮食定
量又没工作的大男人?亚东想对瑞雪说,我们一起去刚刚建立的深圳特区,他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亚东把希望的赌注单方面放在瑞雪的态度上。第二天上午,瑞雪没有到招待所找亚东,昨晚分手时,她说上午留给亚东办私事儿,下午再过来看亚东。亚东心里说我有什么私事,嘴上却说出好的好的。到了下午瑞雪通过传达室老头儿来问,屋里谁叫吴亚东大门口有位夏姑娘找。亚东屋里一共住着三位旅客,还有一位床是空的,他站起来随老头儿走出来。
瑞雪问亚东私事办完了?亚东只能点点头。瑞雪问明天一早就回去,下午还办些什么?亚东说,想上街逛逛商店,瑞雪说我陪你。他们俩一同走出招待所。路过书店,亚东进去挑了一些家里的书店买不到的外国名著。在第一家百货商店,他为姐姐的女孩买了两样玩具,给爸爸妈妈称了几斤点心。到了第三家店,亚东对瑞雪说,自己有个妹妹,自己从小就喜欢她,她近期要结婚了,他想给妹妹买一件衣服。瑞雪听了问亚东,你给他买件什么样的衣服,你的妹妹有多高?亚东很高兴地告诉瑞雪,我这个妹妹比你小一岁,个子也有一米六三,就是比你黑一些儿,我要给她买件大红的上衣,让她在婚礼上更漂亮。瑞雪帮亚东在女服装柜台挑选了很久,帮他选完上一件很时尚的红色女上衣,当时的时尚,无非也就是衣角上戴两条花边而已。晚上瑞雪没有和亚东一块儿吃晚饭。分手时,她对亚东讲,明天不去火车站送他,单位上午有会,她祝亚东和亚东的妹妹都幸福。亚东也连连说不用送,又替自己妹妹谢谢瑞雪。他还说回去要向妹妹好好介绍瑞雪是怎样帮助选这件新娘装的。
在西山宾馆房间的亚东,又拿起床上的手机看时间,他发现还有十五分钟是九点,于是,到卫生间梳理头发,然后走出房间到瑞雪指定的咖啡厅。十七楼的咖啡厅是欧式的,还有比萨。亚东挑了一个靠墙的桌子坐下,带他进去的侍者问,需要些什么?亚东点了一杯咖啡。侍者问什么咖啡?亚东说随便。侍者看了看亚东转身走了。亚东还没有完全从回忆里脱出身来,他后来乃至现在都认为,自己过去太儒弱,就连自己亲妹妹结婚也没解释清楚,要是当前这个年代多好。
“你好,可以坐下吗?”
亚东猛然回过神儿,抬头一看,瑞雪已经站在了桌子前。
“夏瑞雪?”亚东站起来,看着瑞雪。侍者拉开瑞雪身旁的椅子,让她坐下,并且问小姐,需要什么?瑞雪回答来杯梳打水。
“你还好吗?来H市几天了?”瑞雪先问亚东。
“今天到,到你们市商务局调点外经材料。”
“哦。”瑞雪把梳打水杯向亚东倾斜示意,然后,自己呷了一口。
“瑞雪,你好吗?”
“我,很好。”瑞雪回答的很干脆。
“我,当年……唉。”
“当年怎么了,不是挺好吗?”瑞雪的眼睛里说的不是这句话。
“真是我妹妹结婚,我那次就是来找你的。”亚东快五十岁了,这次话儿说得很流畅。
“哦,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孩子快上大学了吧?”
“上大一,在川大念中文系。”
“好啊,后继有人啦。”
“瑞雪,二十几年为什么把自己封闭住呢?”
“我,封闭什么?”瑞雪不再用眼睛看亚东。
“我的心境很静,不想让别的东西打扰它。我的心就像一块平平亮亮的镜子,我不喜欢去划开它。”
“是我当年不好,伤害了你。”
“伤害我?你没有,你不需要自责,你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讲什么,请你不要自责自己……”
亚东与瑞雪说说停停,已经没有了二十五年前,梧桐树间那种聊天的自由。
亚东把瑞雪送出了宾馆,看着瑞雪的车子尾灯一闪一闪地向左转去。亚东总算是约到了瑞雪。
白色的别克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行驶着,一会儿,别克慢慢在路边停了下来,瑞雪从仓里拿出了餐巾纸。
哭了,瑞雪哭了,哭得一脸儿泪。
作者简介:
王译婕,女,32岁,笔名:小沫,大学本科,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中国语言文学;研究方向:戏剧-文学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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