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31
□刘俊德
山村的记忆
□刘俊德
风雨的尘念里,有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笺,叠了又叠,从不缄封,在心的素笺上,摇曳生花。在四季的树上葱绿,邀约着瓣瓣馨香。
常年的风在村庄里溜达,把黄土缠拌成窗花。爷爷用烟锅头把炕沿敲打成岁月,白蒿草的火镰熏醉流年。日子在鸽子迷失回窝的夜晚,奶奶失眠了。怎么?是不是还为昨天的狐狸偷了一只鸡,耿耿于怀。
月亮在土墙上晃动,一只老鼠跳上灶台。“嗨!又一个偷东西的。”这下气坏了奶奶,用她最严厉的方式,提起一只鞋摔了过去。“哐啷啷”碗碟掉了一地。
这下可好了,声动了寂夜,也惹恼了爷爷。“不睡觉,半夜三更,胡倒腾啥?”
“老鼠上头了。老鼠没打住,倒打坏了我的碗碟,气死我了。嗨!”这时奶奶再不敢做声了。一会鼾声如雷,一切有归于平静。
大山的村里,年轻人的流失,只有老的少的,失去了以前的欢乐,那是一种穷光阴里的记忆。
曾经,山顶是一所书声朗朗的小学。
虽然简陋,总有四邻八乡的孩子们在这儿接受教育。起初,只是一个顶子有洞的箍窑,用土块垒起的墙上搭上木板,坐在自家带来的小木墩上上课。我就是那时其中的一员。学校里只有一个老师,初中毕业,当时是在生产队里记着工分给孩子们教书。其实老师年龄也不大,十九岁。她热情而有耐心,几乎每天十二小时不停地轮流给每个班级教语文和算术。
记得那时烧饭的柴火都是问题。我常常放学回家,到妈妈干活的地边,挖草葫。看见妈妈收工时,和大家站成队,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说什么早上上地干活排队唱歌是“早请示”,黑了收工排队唱歌是“晚汇报”。
满墙的标语都在醒目处。“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丑化人的雕像随处可见。那时我小,只知道好玩,并不知道其中的冤情。
闲暇,我总在我生长的山村的时光里,翻箱倒柜,一遍遍寻找快乐。找来找去,寻见了磨盘里的光阴。
母亲从我记事起,经常多病。兄弟姊妹七个里,我是老大。
大集体的日子里,我常常看到母亲疲惫而焦脆的身影。但她为了我兄弟姊妹少饿肚子,早上在睡梦中石磨的转动声会把我惊醒。当我一股碌爬起来,跑到院角的用柳树棍搭成的破房子时,就看到母亲大汗淋漓的推动着石磨。石磨里流出来的是红薯干面,还是国家供应的。母亲计算着,够一家十口人每人一个饼子的面就不推了。她还得赶紧回厨房烙饼子,烙好了饼子,按时出工。推磨必须得适应,不然你会得晕倒的。
石磨很沉,磨盘上有两只眼,分大眼和小眼。磨物从大眼下,必须插上几根小竹竿当作散子,看着推出来的面的粗细,是否该加还是该减小竹竿。小眼一般不多用,因为那时的条件不允许你吃太细的面,退出好多的皮来。
有时,我放学回家,妈妈准备好磨物,我就帮母亲推磨。磨道很长,似乎永远走不出头。我一个人推不动石磨,每次总是我和大妹合作。因为她小,放一根低担子走在前面。我高些,放一根高担子走在后面。乏味而漫长的劳作,时我发现转着转着大妹爬在磨担上睡着了。这时我会猛推一把我的磨担,大妹跟不上步调,下巴碰在磨担上吓醒了,敢怒而不敢言地用睡眼惺忪的眼光看我。不过很多时候,我都是用同样的方式自以为是的戏弄着大妹。大多数时间里我还是提醒着和大妹合作,高兴了,我们俩一起用力跑起来,石磨的响声震耳欲聋。时间长了,日子久了,我发现了偷懒的秘密,磨眼里的散子少了,粮食就流得快。一斗斗粮食很快磨完,就可以去玩耍了。记不清有多少次我们将刚好的散子抽出几根,结果磨出的面粉粗得不能吃,只得重新磨一遍。母亲为此将我数落过多少遍。
埃塞2002年加入国际竹藤组织。2003年埃塞农业部邀请国际竹藤组织赴埃塞进行了为期11 d的考察。2009年国际竹藤组织在埃塞设立东非办事处。经多年来国际竹藤组织协调努力,于2018年9月3日的中非论坛开幕式上,中国国家主席***宣布在埃塞成立中非竹子中心。该中心以培训、研究和示范为主要功能。2017年还协助埃塞环境、林业及气候变化部与中国国家林业局签订了双边林业合作备忘录。
阳光洒满山坡,石磨已走下了磨台,蹲在老墙根里晒着太阳。瞅天看日,与不老的时光里,诉说着自己的过去。
苍白的心里注满的情怀,总是永久的。
大集体时生产队里行时“四合一”,就是把牛马粪、羊粪、大粪、尿尿放在一起,在一个方池子里倒些水浸泡发酵。时机成熟,有专门家家收粪、送粪的人员,用木桶担到地里用黄土掩埋,让有机肥和土结合,产生氮磷钾的效果。谁家收的粪按担记工分,一担两小竹篾筐,五担十分工,相当于一个劳力一天的工分。我家人多劳力少,为了给家里多挣工分,多分粮食,我也会在晚上放学后,背个背篼,在山里放过牲口的地方,拾驴粪、牛粪,家门口拾些猪粪、狗粪,倒在自家的猪圈里,等待收粪的来收。
学生们除了上课,有时也参与种地。刨土、撒种、施肥,一直到收割。每个班级都配备有粪桶、扁担和大粪勺。学生们到公共厕所掏粪,在地边做个池子沤肥,肥沤好后,施在地里。上课时,木桶和大粪勺就放在教室外面。学生们在充满大粪味的气氛中读书写字,没有人会嫌臭,谁嫌臭谁就有资产阶级思想,就会受到批评。我们从小就受到“劳动人民最香,资产阶级最臭”的教育。
山村的碾道,也是昨天里的光阴。我总来不及回忆小时候的故事,但那个熟悉的村庄、那座翻过的小山、那些唤我乳名的长辈却深深印刻在记忆中。若在回想,禁不住万般感慨,才发现老家的点点滴滴都在触碰着我们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曾唤我乳名的长辈们有的已经不在,有的已经老得不能再唤我们的乳名,当我们泪流满面时才知道这便是“岁月”。还有那个见证数代人成长的碾道,虽然已被现代化的工具所替代,但长辈们还是珍惜地把它保留在了老家的村落,直到现在依然有人去碾道碾米。碾道承载着老祖母们的厚爱与几代人的勤劳质朴,守候在了老家的那个角落……
有一首《碾道》的歌曲唱完了我对山村的记忆:
老家的碾道
你是一种乡情的唠叨总是叮嘱孩儿
打拼人生不等靠
老家的碾道
你是一种乡情的教导在艰辛中奋起
赢得未来花枝俏
“碾道不言”,却胜过千言。每每想起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与敬爱。是啊,这份乡情,这份思念,这种流淌在心灵深处的酸与暖,化身为一种“碾道精神”,矗立在我们的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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