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01
(华威特(北京)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北京100085)
PRRS疫苗的安全性与猪场防疫的关系
贾志华,孟相秋,赵建增
(华威特(北京)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北京100085)
猪繁殖与呼吸综合征(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PRRS)又称“猪蓝耳病”,是由PRRS病毒(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PRRSV)引起的一种猪烈性传染病,具有传播速度快、传染性强、流行范围广、长期持续存在、长期免疫抑制等特点。自2006年6月全国暴发的高致病性PRRS给养猪企业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PRRSV的优势流行毒株发生了变化,致病强度普遍高于大疫情出现之前,已成为影响养猪业发展的首要问题。
应用PRRS弱毒疫苗免疫是主要的预防措施。尽管我国使用有各种PRRS弱毒疫苗,但每年仍有不同程度的PRRS暴发。近年来的实验室及临床研究发现,使用多数PRRS疫苗后产生的免疫应答不足以清除猪群的流行病毒,而流行野毒又与疫苗毒有高度亲缘关系,提示传统PRRS苗在安全性方面存在着一定的缺陷。本文就PRRS弱毒疫苗在使用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及新型疫苗的应用进行综述,为PRRS的防控设计提供参考。
我国的PRRS在2006年以后以高致病性(变异)PRRS为主,PRRS灭活疫苗由于免疫效力不足且会加剧已存在的潜伏感染,目前已很少使用。但经典毒株PRRS与变异毒株PRRS弱毒疫苗都在使用,效力差别并不明显。
已在我国使用的PRRS活疫苗,据其遗传学特点分为经典PRRS弱毒疫苗和变异PRRS活疫苗,据疫苗毒父代病毒的分离地点不同又分为不同的毒株,如湖南株、江西株等,但相互间的免疫原性差异不大。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案例表明,许多PRRS弱毒苗在使用后使种公猪精液带毒、母猪繁殖障碍、仔猪呼吸道疾病、继发感染增多、死亡率增多等现象。这些问题出现的时间较晚,因猪场的状态而差异很大且隐蔽性极强,不易被人们注意。对于这类问题,从疫苗的生物学及临床发生规律可分为以下几种现象:
2.1疫苗直接致病
疫苗毒力相对较强,在有隐性感染存在的情况下,疫苗不能诱导有效的免疫保护,反而形成疫苗与野毒的合并感染,从而加剧临床疾病。
2.2疫苗毒力返强
PRRS弱毒疫苗长期在猪群流行,变异成为高致病性毒株的机率大增,这可能是免疫猪群仍长期受PRRS困扰的潜在原因之一。Opriessnig等[1]从一个使用过Ingelvac PRRS MLV(Boehringer Ingelheim Vetmedica,Inc.)后暴发PRRS的猪场中分离出1株PRRSV(98-38803),该毒株来源于所使用的PRRS疫苗,能引起母猪流产和呼吸系统疾病,提示PRRS弱毒疫苗出现毒力返强。Nielsen等[2]的研究也证明了PRRS弱毒疫苗在田间可转变为具有较高毒力的致病株,PRRSV的ORF1基因突变与毒力增强有关。Allende等[3]也证实,美洲型疫苗病毒可以毒力返强,而nsp2基因的某些位点突变与病毒的致病力相关。
2.3疫苗与野毒重组,形成新的毒株而维持感染
疫苗毒在猪群流行的后果之一是它与野毒株自然重组,形成新的流行强毒。陈焕春小组从武汉一个使用过CH-1R株疫苗猪场的病猪体内分离到一株PRRSV,并证实其为CH-1R疫苗株与流行毒株WUH1株的自然重组体[4]。在遗传学上,该变异株是在CH-1a和JXA1之间生出的一个独立分支。病毒血症持续时间和病毒载量水平分析表明,该变异株虽然比WUH1株减弱,但比CH-1a毒性强,更适合在猪场中长期流行。
2.4疫苗病毒通过种猪向其他猪场中扩散
疫苗毒带给猪场的危害可能是长远的,需要较长时间才能从临床表现出来,但不能因为未发现即时的影响,就忽视这一问题的严重性。童光志小组[5]最新发现,从江苏一个未接种PRRS弱毒疫苗猪场的三只垂死仔猪中分离出了PRRSV,生物学鉴定及全基因组分析显示所分离出的3株毒株均为HP-PRSSV,它们与疫苗株JXA1-80有很高的同源性(99.7%),且带有JXA1-P80独有的10-11个氨基酸(JXA1-P80独有氨基酸总共只有12个)。分子遗传学及回归动物实验发现,它们可能是活疫苗JXA1-P80毒株的变异体,毒力得到返强。因此,疫苗安全性不但影响免疫猪场的生产,其副作用还可能波及到下游用户。
2.5疫苗病毒能持续存在于公猪精液中导致其生产性能下降
Christopher-Hennings等[6]研究证实,公猪接种PRRS弱毒疫苗后约39 d从其精液中检测到病毒,该疫苗毒在猪体中持续存在数周乃至数月,疫苗免疫猪精液质量同时有所下降。鉴于人工授精技术的广泛应用,PRRS弱毒疫苗可通过公猪扩散病毒及降低受孕率而影响生产。
PRRSV在猪的巨噬细胞中复制,通过细胞因子网络破坏淋巴细胞,从而导致机体免疫功能降低,影响其他疫苗效果,可能引起继发感染或加速其他疾病的进程。PRRS弱毒疫苗的免疫抑制特性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机体不能产生持久而高效的特异PRRS免疫力,二是其他疫苗效力受其影响而不能发挥。从PRRS免疫猪群猪瘟和伪狂犬的免疫保护情况及生产水平可以发现这一问题的重要性。
3.1接种PRRS疫苗后的猪瘟免疫状态
猪瘟是猪的烈性传染病,如果其免疫力不足就可能受到猪瘟病毒感染而发病乃至死亡。我国猪场普遍接种猪瘟弱毒疫苗,但实际保护率并不理想。在PRRS阳性猪场,一般给仔猪接种两次猪瘟疫苗,但抗体应答水平持续处于较低水平,免疫合格率在接种疫苗后有短暂提高但很快就下降,而猪群的发病与猪瘟免疫应答低下有明显的相关性(图1~2,表1)。
图2 平均猪瘟抗体水平及免疫合格率的变化
表1 PRRS免疫后猪场三大传染病的免疫保护水平
3.2接种PRRS疫苗后伪狂犬的免疫状态
在有PRRS存在的情况下,猪场伪狂犬gE抗体阳转的比例极高,图1中猪场在哺乳期间仔猪的伪狂犬野毒抗体率达到100%,提示母猪群的伪狂犬已完全失控。由于PRRS弱毒疫苗等免疫抑制因素的存在,伪狂犬免疫已受到干扰,在感染率如此高的情况下,重新对伪狂犬免疫净化,需要数年的不懈努力才可以实现。
3.3接种PRRS疫苗后猪群的生产能力
在使用弱毒疫苗预防PRRS的猪场,存在一定程度未知原因的仔猪死亡或因病淘汰的情况。在调整疫苗后,这一状态明显改善,且随着免疫水平的提高仔猪生产得到进一步改善(表2)。由此可见,长期使用PRRS弱毒疫苗可能形成免疫抑制,因继发感染率剧增而影响仔猪生长。
表2 不同水平PRRS免疫猪群的仔猪生存情况
4.1慎重选择PRRS弱毒疫苗
PRRS弱毒疫苗确实能够诱导产生一定的免疫反应,对猪体具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因此目前在无更好替代方法防控PRRS的情况下,需要在多个方面进行研究,包括如何评价PRRS弱毒疫苗的效力和安全性、如何回避疫苗的生物安全风险、在PRRS阳性猪场如何通过制定和完善系统的防疫方案以便把PRRS的影响降到最低等。可以肯定的是,不同的猪场情况不一样,不能简单套用别人的经验。判断PRRS疫苗的长期安全性需要在是否有疫苗毒的扩散,是否引起接种猪的免疫抑制两方面考虑。病毒血症的时间长,扩散病毒的风险就变大。公猪精液带毒,PRRS弱毒疫苗的毒力就可能不理想。猪瘟的免疫应答水平不理想,PRRS疫苗免疫抑制的隐患就不能简单排除。
4.2更换PRRS弱毒疫苗时的考虑
更换PRRS弱毒疫苗时,应使两种疫苗接种间隔最少为一个月,以减少前一疫苗对后者的影响。同理,第一次更换PRRS弱毒疫苗一个月后,务必补充免疫一次,以防因个别猪只带毒而出现免疫漏洞。另外有两点需强调,第一,猪场PRRSV流行,是因为猪的免疫力不足,如果接种新疫苗不能改变这种现象,更换的意义就不大。因而不建议一个场应用不同毒株PRRS弱毒疫苗;第二,如果是多种传染病合并感染,只改变PRRS防疫方案不能解决问题。
4.3免疫方案
由于PRRSV传播速度快,全群同步免疫的效果最好。部分猪场为省成本,只免疫母猪而不免疫仔猪,这会给病毒传播制造新的机会。基于同样的理由,除非在PRRS非常稳定的猪场,全群一刀切的效果好于跟胎免疫。PRRS阳性猪场的仔猪在14日龄时免疫比较好,如果感染压力大,首次免疫甚至可提前至7日龄左右。
4.4综合防疫
在PRRS长期存在及PRRS疫苗毒流行后,许多猪群的免疫力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其中最常见的问题是,猪瘟和伪狂犬免疫力极其脆弱,疫苗免疫效力无法充分体现,猪瘟和伪狂犬带毒率趋于上升。在控制了PRRS后,这两种免疫不足的问题依然存在,需要针对性改善。如果这两种病毒在猪群中流行比较活跃,PRRS的防控是无法实现的。现阶段许多猪群的问题是多种问题的集合,需要针对性地系统解决。
PRRS疫苗的安全性问题存在已久,只因未得到技术突破而延缓至今。近年来的研究和应用已在这方面看到曙光。武华小组[7]成功分离到一株自然基因缺失疫苗,其免疫抑制性被消除,对猪瘟、伪狂犬的免疫效力不再有抑制性,应用该疫苗猪群的生产水平也有明显改善。目前PRRS与猪瘟二联弱毒疫苗已研制成功,确认了该毒株的安全价值。在未来,找到免疫抑制相关基因并通过现代技术备用疫苗的免疫抑制性及其他致病性,将是开发真正安全PRRS疫苗的方向。
疫苗散毒是关系到PRRS苗安全性的重大问题。疫苗毒在仔猪间、仔猪与母猪间形成长期循环感染、毒力不断增强,最后形成临床疾病。之所以能造成潜在危害,原因在于疫苗毒的免疫抑制特性。由于猪只免疫状态会影响各种特异免疫力,PRRS疫苗的选择影响系统的防疫安全。避免疫苗散毒、消除PRRS疫苗的免疫抑制是保证PRRS弱毒疫苗生物安全的关键。■(编辑:狄慧)
[1] Opriessnig T,Baker RB,Halbur PG.Use of an experimental model to test the efficacy of planned exposure to live 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Clin Vaccine Immunol,2007,14(12):1572-1577.
[2] Nielsen HS,Oleksiewicz MB,Forsberg R,et al. Reversion of a live 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 vaccine investigated by parallel mutations.J Gen Virol,2001,82(Pt6):1263-1272.
[3] Allende R,Kutish GF,Laegreid W,et al.Mutations in the genome of 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 responsible for the attenuation phenotype. Arch Virol,2000,145(6):1149-1161.
[4] Bin Li,Liurong Fang,Zuofei Xu,et al.Recombination in Vaccine and Circulating Strains of 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es.Emerging Infectious Diseases,2009,15: 2032-2035.
[5] Yi-feng Jiang,Tian-qi Xia,Yan-jun Zhou et al.Characterization of three 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 isolates from a single swine farm bearing strong homology to a vaccine strain, Vet.Microbiol.2015,in press.
[6] Christopher-Hennings J,Nelson EA,Nelson JK,et al.Effects of a modified-live virus vaccine against 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in boars.Am J Vet Res,1997,58(1):40-45.
[7] Leng X,Li Z,Xia M,et al.Evaluation of the efficacy of an attenuated live vaccine against highly pathogenic porcine reproductive and respiratory syndrome virus in young pigs.Clin Vaccine Immunol. 2012;19(8):1199-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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