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在中东恐怖主义发展进程中扮演的角色

李钰

【摘 要】中东地区是财富与贫穷并存的矛盾统一体，一方面它拥有世界其他地区无法匹敌的石油储藏量，另一方面除了主要石油生产国外的其他地区都被贴上了贫穷的标签。与此同时，中东地区日益猖獗的恐怖主义也成为国际社会欲除之而后快的毒瘤。在中东地区，贫穷在恐怖主义的滋生和迅速蔓延的过程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与民族矛盾、宗教冲突、种族歧视等意识形态因素相比，将削弱贫穷作为化解中东地区恐怖主义危机的突破口，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

【关键词】贫穷；中东地区；恐怖主义；角色；应对策略

由于历史、文化原因，中东地区内部积累了大量的民族、宗教、种族矛盾，加之长期沦为殖民地所导致的贫穷，都为恐怖主义的滋生和蔓延提供了土壤。中东地区⑴又被称为“五海三洲之地”⑵，因其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和丰富的石油资源而成为世界大国竞相插手的热点地区之一，而大国干预又反向激化了中东地区固有的势力冲突，使恐怖主义危机愈加难以处理。贫穷不一定会导致恐怖主义，富裕也不一定会消除恐怖主义，但于中东地区而言，各国政府若能改善社会经济状况，努力为本国人民创造良好的生存发展条件，无疑会稳定民心，在群众支持上夺得先机，为化解恐怖主义危机奠定稳固的社会基础。

一、中东地区发展现状及部分国家贫穷的原因分析

（一）中东地区发展现状

在中东地区内部，国家间综合国情存在巨大断层，不仅不同层次的国家经济发展水平高低有差，就连有些同为中高等收入的国家，国内的贫穷、失业状况也大相径庭。

控制大量石油资源并以此作为经济发展重要战略支柱的国家，一般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如伊朗、伊拉克、沙特阿拉伯、科威特等，前两国属于中高等收入国家，人均国民总收入（GNI）虽低于中高等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但高于中东其他地区；沙特阿拉伯和科威特属于高收入国家，人均国民总收入（GNI）普遍高于高收入非经合组织国家的平均水平。⑶但在贫困人口方面，上述四国出现了明显分化，伊拉克国内贫困人口比例为18.9%⑷，其他三国则不存在严重的贫困现象。除却贫困人口比例的直接显示，与贫穷密切相关的隐忧则是失业率的攀升，而这成为伊朗近年面临的难题之一。

与上述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形成巨大反差的则是阿富汗、埃及、也门、叙利亚、约旦等国。其中阿富汗最为典型，它被联合国确认为最不发达地区和重债穷国之一，属于低收入国家，超过70%的阿富汗人每天消费不超过2美元，人均国民总收入（GNI）通常低于低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据2011年统计数据表明，在阿富汗贫困人口占总人口的35.8%。⑸

中东地区并非普遍贫穷，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沙特阿拉伯、以色列、科威特等国家依靠出口石油，赚取外汇成为高收入国家，但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模式存在严重弊端：过于依赖石油等不可再生能源资源，导致经济持续发展动力不足；支柱产业在三大产业中分布不均衡，经济结构单一；高附加值产品占市场份额偏小，经济效益低下；进出口贸易受西方国家影响大，在石油市场不具有定价权等，上述因素已成为中东地区石油产出国长期经济发展中的定时炸弹。其他低收入国家面临的挑战则更为艰巨：不同程度的贫穷危机，或是诱发贫穷的政局动荡、宗教冲突、国内战争、失业率攀升等社会现象。总体而言，中东地区国家发展状况不容乐观，前景较为曲折。

（二）导致中东地区部分国家贫穷的原因

首先，恶劣的自然地理环境是导致中东地区部分国家贫穷的客观因素。从气候条件看，中东地区除地中海附近的少数国家外，其余国家多属热带沙漠或草原气候、温带大陆性气候，干燥少雨，因而缺水成为中东地区国家面临的最为棘手的问题之一。饮用水的消耗量挤占了农业用水，农业灌溉面临巨大压力，同时降水量不足导致土壤贫瘠，上述不利因素的叠加致使粮食作物供给匮乏。从地形条件看，中东地区多高原山地、沙漠，不利于农业的机械化、规模化发展。因而，中东地区多数国家农业和畜牧业发展落后，难以实现粮食的自给自足，农业短板造成中东地区部分国家经济发展基础产业薄弱。

其次，外国势力的长期压榨是导致中东部分国家贫穷的历史因素。中东地区所处的咽喉位置，使其成为世界大国角逐实力的舞台之一，中东地区国家都曾不同程度沦为西方大国手中的玩物，甚至有些国家被多个西方国家瓜分治理，如伊朗就曾被英俄瓜分。后来伴随“电气时代”的到来和中东地区石油资源的大量被开发，西方侵略势力的掠夺力度也逐渐增大。外国势力的渗入导致中东国家不仅不能独立完成社会发展阶段的升级，而且还由于外国资本主义的垄断和商品倾销造成本国现代化进程受阻。20世纪40、50年代，尤其是二戰结束后掀起的民族解放浪潮使中东地区国家有机会重新掌握自身的发展命运，但此时，时间已造成他们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间发展的鸿沟。长期国家破碎、外国压榨的历史造成中东部分国家的贫穷状况积重难返。

第三，中东地区部分国家内部的动荡局势加剧了贫穷状况。中东地区长期以来的民族、宗教矛盾一直未能得到妥善解决，当西方大国在自身利益驱动下插手中东事务时，地区动荡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巴以冲突”就是例证。此外，由于中东部分国家在全球化浪潮下不顾自身实际强制推行市场经济，又无力消除资本主义发展模式的弊端，导致国内人民生活水平波动较大，如此便激起民族主义者的强烈不满，认为政府受了西方国家蛊惑，背叛了自己的民族，由此引发的反对派与政府间冲突接连不断。缺乏稳定的国内环境，外国势力又频繁插手地区事务企图牟取暴利，内外堪忧的处境令中东国家很难安心定神来谋发展。

第四，中东国家教育发展战略失策。在阿拉伯国家高校中，政法、文学等人文学科的培育和发展占据重要地位，而理工科则长期被忽视。这种重文轻理的发展模式导致人才市场出现供需矛盾：文科生供过于求、理科生一人难求，从而文科生一毕业即面临失业压力，失业大军规模急剧扩大；而理科生一人难求又使中东地区国家科学技术领域难以及时创新，不能为国家经济发展提供高端技术支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没有一定规模的科研团队和高素质的科研人才，国家发展难有持久动力和核心竞争力。

（三）石油资源未能使贫穷状况极大好转

中东不完全是石油和财富的代名词，它的石油资源主要集中在波斯湾沿岸和北非部分地区，石油资源的地理分布也造就了沙特阿拉伯、阿联酋、伊朗、伊拉克等几个依靠出口石油而腾飞的国家。除此之外就是石油占有量没有突出优势，或不具有石油的国家，如阿富汗、巴基斯坦、埃及等，这些国家通常以农牧业或轻工业为主，依靠对外贸易获取并不丰厚的财富。虽同属中东地区，上述两种国家间并没有出现友好互助、强国帮扶弱国的局面，反而是貌合神离、各谋出路。波斯湾沿岸主要的石油输出国以欧美、东亚、俄罗斯等能源需求大国为主要贸易伙伴，他们更注重自身财富的积累和利润最大化，忽视了身边近邻渴求摆脱贫穷的心理和国际格局“唇亡齿寒”⑹的定理。因而，中东地区贫富国之间并没有构筑良好的互助合作平台，也没有通过使石油在中东地区内部流转构筑产业链来改善落后国家的贫穷状况，石油的存在只是恶化了中东地区富国更富，贫国更贫的格局。不占有石油资源的中、低收入国家出现贫穷尚在情理之中，但石油资源丰富的国家——伊拉克为何依旧会出现贫穷，或石油为何不能消除伊拉克的贫穷状况？

首先，伊拉克对石油的开发和利用不是随心自如的。虽然中东地区是世界重要的产油区，但缺乏开采石油必备的资金和技术，伊拉克、阿尔及利亚和苏丹等国主要依靠同国际石油公司合作经营的方式，通过让渡部分石油地收益来提升国家开采石油的能力。与国际石油公司合作虽然在资金和技术层面得到支持，但同时也导致大量利润外流，这是发展中国家在发展过程中无法避免的矛盾选择。其次，伊拉克连年战争，国内得不到休养生息。自2003年美伊战争⑺开始到2011年美军全部撤出伊拉克，第二次海湾战争不仅推翻了伊拉克国内的萨达姆政权，也严重摧毁了伊拉克的国民经济体系。即使拥有丰富的石油资源，人民在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的情况下，难以进行生产生活。

除却伊拉克，中东地区其他重要的石油生产大国都存在发展隐忧，就内部而言，国民经济体系不完善，经济结构不合理；就外部而言，新科技革命和能源革命也必将逼迫这些国家另觅出路。若不能及时拿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长年累积的问题必然会诱发国内贫穷，严重者会危及国家政权。

二、贫穷对中东地区恐怖主义的影响

（一）贫穷与中东地区恐怖主义存在密切的正相关性

贫穷不是导致恐怖主义的充分条件，因为在非洲、拉丁美洲等生产力极为低下的原始部落并没有产生恐怖主义。中东地区恐怖主义的滋生和迅速蔓延有该地区特殊的条件，民族、宗教、种族、西方与反西方势力的矛盾冲突都为恐怖主义的繁衍生长提供了土壤，但不可忽视，贫穷是恐怖主义在该地区滋生繁衍的重要催化因素。阿富汗是中东地区典型的经济发展水平落后国家，也正是在这个国家诞生了“基地组织”和“塔利班”这两个在国际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恐怖组织，此外在巴勒斯坦地区⑻和土耳其⑼分别诞生了阿克萨烈士旅、“库尔德工人党”国际恐怖组织，而且近日在国际社会引发极大关注的IS恐怖组织⑽也产生于中东地区较为贫穷的国家，并以这些国家为立足点，不断向外扩展势力范围，恐怖主义更倾向于国家化。以此为着眼点可分析得出，国家贫穷与中东地区恐怖主义的产生、发展具有密切的正相关性。

（二）贫穷推动恐怖主义发展的具体体现

首先，贫穷为恐怖主义的发展壮大提供了人力支持，主要体现为外围组织的扩大。贫穷与恐怖主义核心群体的扩大并不具备必然的逻辑联系。贫穷人群由于生活拮据，没有条件接受良好的教育和专业技术培训，有较低的可能性利用缜密的思维和灵活的头脑指挥自己的追随者在恐怖与反恐怖这场战争中存活至今，甚至尝到甜头，这也决定了他们跻身恐怖组织核心领导层的困难性。全球恐怖组织排名第一的阿富汗“基地组织”原领导人本·拉登就出身于沙特阿拉伯的一个建筑业富商之家，成年后依靠石油業和建筑业发家，他走上恐怖主义道路并成为头号恐怖分子主要是出于反对西方霸权主义、痛恶沙特王室的懦弱和坚守伊斯兰教教义。但是，贫穷是导致恐怖组织外围群体迅速扩大的重要因素。贫穷的人们更具有盲目性和追随性，只要满足他们基本的生存要求，他们乐于从事高风险与高收益同在的事业，因为不加入恐怖组织只会穷困潦倒而死，加入恐怖组织虽有生命危险，但也有存活的几率并且可以获得物质奖励，何乐不为？单独来说，恐怖组织的外围群体并不具备极强的破坏性，最大的作用就是传递情报、路线踩点等，但正是这些重要信息在核心领导层的汇集才会引发一系列影响恶劣的恐怖事件。从这个角度分析，减缓或抑制恐怖组织外围群体数量的增长对于应对恐怖主义危机具有重要作用。

其次，贫穷为恐怖主义文化的滋生提供了土壤。在中东地区，愈是贫穷的伊斯兰国家愈容易孕育恐怖主义，诞生恐怖组织。因为生活在高失业率、高通货膨胀率国家的人们普遍对社会存在不满和敌视情绪，加之中东地区国家政治结构升级缓慢，没有建立起现代民主国家合理解决社会矛盾的代议制框架和信息沟通平台，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无法通过合理合法的渠道宣泄情绪，就转而采取极端手段报复社会。

其三，恐怖分子可以利用贫穷获得社会群众的谅解。在中东地区的贫穷国家，社会群众或深或浅地对恐怖分子及其行为抱有同情心理。这种心理来源于两点：第一，恐怖分子中有很多是贫民，他们为生活所迫，不得已采取暴力行为来表达自己的诉求；第二，民众倾向于认为国家贫穷是政府无能所导致，因而恐怖分子对政府当局的暴力袭击在普通民众中并不会引发强烈而广泛的抗议。

三、从消除贫穷入手应对中东地区恐怖主义危机

中东地区恐怖主义是特殊地区、特殊条件糅合产生的矛盾衍生物，贫穷、民族矛盾、宗教信仰差异和种族歧视都是恐怖主义滋生蔓延的重要因素。鉴于中东地区民族、宗教、种族冲突是历史发展长期的积病，这三种元素意识形态色彩浓厚，短期内较难形成具体的化解方案，且这三者与国家政权紧密结合使得矛盾日益复杂化、敏感化。与此相较，选择消除贫穷作为化解中东地区恐怖主义危机的突破口则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和基础性，消除贫穷虽不能完全杜绝恐怖主义，但长期处于国家动乱和贫困边缘的人们一定倍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国内安定局势和国家欣欣向荣的发展前景，任何企图破坏国家发展成果的个人或组织都会成为社会群众的公敌。如此，任何失去广大民众支持的组织或集团势力都不可能维持长久，实力必将日渐削弱。针对中东国家发展现状，笔者仅就个人想法提出改善中东地区部分国家贫穷状况的几点建议：

第一，联合国等大型国际组织应加强对中东地区贫困国家的人道主义救援。活跃在中东地区的恐怖组织所策划的恐怖活动一方面是服务于团体的政治目的，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籍此引起国际社会对贫穷地区底层社会群体的关注。他们选择采取极端暴力的方式来宣泄自己对社会、国家的不满和怨恨，是因为国家和国际社会已把贫困人群边缘化，他们为了增强自身的存在感，在国家体制建设不健全、缺乏相应沟通渠道，自身权益得不到保障反而招致国内外势力联合绞杀的巨大压力下只得铤而走险，以个体汇聚形成的团体暴力对抗国家暴力⑾。国际社会不应该只抓住中东地区恐怖主义势力猖獗大肆渲染，大做文章，更应该关注中东地区国家发展中存在的困难，动员国际力量尤其是发达国家向中东地区提供粮食援助、资金援助、基础设施建设援助等，帮助中东地区更多的国家逐步走出贫穷危机。

第二，发达国家尤其是西方大国在经济领域应减少向中东地区施压。当今世界运行的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为主导的国际经济体系已经造成了南北国家发展的鸿沟和巨大的社会等级差别。经济实力雄厚的西方大国往往能够主导国际经济运作法则，使利益的天平极大地偏向自己的一方，从而造成贸易伙伴有苦说不出。由于科学技术、生产技术的相对落后，中东国家的石油出口品多为低级产业链产品，甚至把原油直接出口，而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凭借自身的技术优势，打着“消除贸易壁垒”的旗号，将这些低端出口品转化为高端消费品向世界各地倾销，赚取高额利润，中东国家在这场国际贸易中获取的利润不过是发达国家身上的一根毫发。与此同时，西方国家的逼债力度日益增大，导致中东国家将石油收入很快转手填补外债，不能有效改善国内人民生活，由此带来的就是类似“9·11”事件⑿的频频发生。因而西方大国在坚持不改变世界经济总体运行规则的条件下，应做出相应让步，在经济领域对中东地区国家做出部分让利，这有助于一定程度上改善该地区的贫穷状况。否则，在当今国家关系日益紧密和微妙的时代，发达国家若一味压榨中东国家牟取暴利，最后只能是引火烧身。

第三，中东地区国家之间应建立良好的沟通协作平台，加强内部合作。中东地区富国对于近邻穷国不应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否则城门失火势必殃及池鱼。地区内部应积极推动富国帮扶穷国的合作机制，阿联酋、沙特阿拉伯等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可以在保持本国经济平稳运行的前提下，积极吸纳周边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国家的劳动力在本国就业，借助他国廉价劳动力的优势共同开发石油资源，共同获利。在不回避民族冲突问题的前提下，阿拉伯国家内部若能增强团结，同样有助于中东地区的整体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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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⑴由欧洲中心论演化而来的词汇，具体指地中海东部与南部区域，包括西亚和部分北非国家。

⑵指中东地处亚欧非三大洲交界地段，被里海，黑海，地中海，红海和阿拉伯海所围绕。

⑶世界银行官网，数据，http：//data.worldbank.org.cn/country/saudi-arabia，2016年3月15日。

⑷世界银行官网，数据，http：//data.worldbank.org.cn/country/iraq，2016年3月15日。

⑸世界银行官网，数据，http：//data.worldbank.org.cn/country/afghanistan，2016年3月15日。

⑹富国在当今世界格局一体化进程中无法做到独善其身，近邻穷国的骚乱势必会威胁到富国的国家安全。

⑺美伊战争，也称伊拉克战争，英美军队为主的联合部队以伊拉克暗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暗中支持恐怖分子为由，在2003年3月20日对伊拉克发动的军事行动，

⑻巴勒斯坦地区属于中低等收入国家行列，贫困人口比例为25.8%，参见世界银行官网，数据，http：//data.worldbank.org.cn/country/west-bank-gaza，2016年3月15日。

⑼土耳其虽然属于中高等收入国家，但该国依然存在贫困现象，贫困人口比例为2.3，参见世界银行官网，数据，http：//data.worldbank.org.cn/country/turkey，2016年3月15日。

⑽ISIS组织是一个基地组织下属的极端恐怖组织，其前身是2006年在伊拉克成立的“伊拉克伊斯兰国”。2013年4月9日宣布与叙利亚反对派武装组织“胜利阵线”联合，称为“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L），即“伊拉克和大叙利亚伊斯兰国”（IslamicStateofIraqandalShams，缩写为ISIS）。

⑾主要指国家军队、警察、法庭等暴力工具。

⑿2001年9月11日發生在美国本土的一起系列恐怖袭击事件，在这起事件中美国纽约世贸中心和华盛顿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均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飞机所袭击，遇难者总数高达2996人，美国经济损失达2000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