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03
吴非
十八年如梭,它一面剥落了墙粉无力的雪白,抹去窗框喜人的朱红,一面催老了双开木门吱呀的闷响。后院的池塘一如既往地荡漾着,池边的杂草黄了又绿绿了又黄。这时候,想必我该来了。
自从那一天我离开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未曾靠近她。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下子思念起她的美好来。
老屋总是爷爷住着,逢年过节我们就会到这里重拾一些几乎被遗忘了的温暖。低矮的院墙在金灿灿的阳光里斜切下一溜阴凉,屋前是一片田地,在温柔阳光的簇拥下映着稻谷的金黄。我搬一块合用的石头在田埂边对着随风摆头的稻子,坐着,发呆出神或是独自玩着家家酒,把随手捡的稻秆折成我能想到却有些做不到的样子,打发偶尔的聊赖或悠哉。泥土里的蚯蚓挪动身躯在那里辛勤翻耕,不知名的飞虫躲在爷爷后脑勺的头发上,突然记起了什么又转身飞开。蚂蚁辛劳地合力搬运着我昨天吃苹果丢下的核,在被我堵住去路、笑作傻蛋后仍没头没脑绕开障碍继续前行。墙角的水洼里蹦出一只青蛙,呱呱叫了两声又跳进了田里。风从田的另一边吹来,吹过还在開的稻花、已经半饱的稻穗,吹过我齐耳的短发,吹过半入院落半入田的池塘,漾起了一层层稻的、我的、水的涟漪。到处是静谧的恬淡,偶尔又冒出咕咕呱呱的叫声和哈哈呵呵的笑声。这都是真实的记录,老屋前的天地寂寞可也热闹。
所以,十多年过去了,我总还是念念不忘地想回到那老屋去,去她门前的石阶或池塘草丛边默坐、呆想,去清扫车水马龙的喧嚣,去窥探自己灵魂中的寂寞。十余年里,这老屋的形体被不经意地修补着、切割着。所幸的是有些东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譬如冬日年夜的爆竹声,山坳里黝黑的天幕,响彻除夕的欢笑;譬如从田埂边看到的风景,会跳集体舞的稻田,跳着跳着就跳出了华尔兹,跳进了我明亮的心间;譬如雨后的池塘,露珠不规律地滴落,在水面上盛开了大小不一但一样颜色一样欢乐的荷花、杏花,怒放了孩子的心花;譬如长了青苔的石头,它悄无声息地蹲在那里,我在时它在那里,我离开时它在那里,或许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去另一个世界后它依然在那里;譬如雪后的下午,老屋很难得穿上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白婚纱,让我怦然心动羡慕万分;譬如萌发了的香椿芽,在春雨润泽后混杂着其他花花草草的香更加醉人。
这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要亲身感受才能明了。这味道甚至是难以记忆的,只有你闻到才能“似曾相识”记起它全部的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想回到老屋。
(指导老师:高 利)
温馨提示:有没有觉得这篇文章的语调和句式似曾相识?没错,这是一篇仿写《我与地坛》里的某些片段而成的优秀文章。如果大家也能对课本里的某些经典文章烂熟于心且能仿其神韵,还怕写不出好作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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