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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题学角度比较人物性格命运

时间:2024-06-03

姬春娜

(陕西省清涧县清涧中学 陕西清涧 718300)

摘要:《静静的顿河》和《白鹿原》两部作品都具有伟大的史诗气概,创作方法上也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不少学者在“史诗”这方面作了不少对比研究。本文将从两部作品主要人物性格命运出发进行对比分析。

关键词:《白鹿原》;《静静的顿河》;葛利高;白嘉轩;命运

肖洛霍夫是位享有世界声誉的苏联作家,其作品在中国产生过巨大影响,尤其对中国许多现当代作家的创作泽被深远。陈忠实的《白鹿原》当然也不例外。可以说在许多中国作家的作品中都可以看到肖洛霍夫的影子。它宛如一条生生不息的长河,静静地流淌在中国作家的创作血液中。我之所以选择《白鹿原》和《静静的顿河》做主题学的比较,首先因为他们都是在明确的历史意识下创作的长篇小说,属于中俄两国当代文学中的史诗性的作品。还有它们又都是以在国内战争中人民的命运为描写对象,从而反映了各自的民族文化,都体现出了浓郁的乡土情结。可以说两篇小说都贯穿了几条不同的主线作为主题,这篇文章主要从人物性格与命运的主题着手进行比较。

古希腊晦涩且具有传奇色彩的哲人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性格即命运。德国作家黑塞也曾今说过人有两个命运,一个是外在的,一个是内在的。其实他们说的都是一个意思,说明性格命运与人物的关系。《白鹿原》和《静静的顿河》都有自己的主人公,都以家族为背景,刻画了一系列人物,并以其中的核心人物以体现小说的主题。

在《静静的顿河》中,麦列霍夫一家占据了全书的重要篇章,尤其是葛利高里和麦列霍夫占了重要地位。可以说这位主人公也成了文学的典型,曾一度引起苏联批评界大规模的讨论,国内的学者也对对其进行过不少探讨,总之他的悲剧意味是相当丰富和耐人寻味的。通过整篇小说的阅读,我们发现正是在不同历史阶段,运用不同细节,描绘了葛利高里个性的根本特征,这就是他特有的人性品格和独立的人格。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与普通士兵在一起时对士兵枪杀掳掠的不满于此行径抗争到第一次杀死人后精神的极度痛苦,再到后来随着参战次数的增加,血污逐渐蒙蔽了他的心窍,他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兽心,这一系列的变化,也反映出他的天性。因为天性,他不能容忍眼前发生的这一残酷事实,后来哥萨克英勇作战的传统仍没有泯灭他的人性,一次战斗他砍死四个赤卫军士兵后,突然歇斯底里大发作,就是他天性的最后证明。参与哥萨克暴动,其实由于红军的政策过左和士兵有违反纪律侵害百姓的行为,这同样是他的天性难以容忍的。他自己说:“战争把我的一切都吸干啦……如果往我的心里看看,那儿是一片漆黑”。[1]与此同时,葛利高里一般不想轻易的附和别人,他一直在努力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因此在革命与反革命的生死搏斗中“他是站在两种原则的斗争中间,对这两方面他都不肯承认”。他还得出自己的结论:“根本没有这样一种可以使一切人都能在它的覆盖之下感到温暖饿真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真理,都有自己的路”。[2]

葛利高里还属于一种特殊的社会阶层。这种社会力量尽管没有充当过主角,尽管一直被其他强大的力量牵引着,但它却一直想发挥自己的作用,就像葛里高里不断的想挣脱它。但在当时的社会的大潮流下,这种努力是徒劳的,这也是主人公的悲剧之一

白嘉轩是《白鹿原》家族背景里德凸显人物,但他和葛利高里与世沉浮变化多端的命运却不同,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对政治有着天然的疏远感。“在变幻莫测的时代风云中,他淡泊自守,只想依照一种既定的明确的必然的方式来踏踏实实地生活、真真切切地‘做人,他恪守‘耕读传家的祖训,自耕自读自种自食,不愿也不去做官。一生从未放弃劳动,用朴实的劳作融人生活,创造生活。正是这种自耕自读的隐士心态,使他在乱世的人心躁动中,找到了心灵的宁静。使他自始至终都能坚守精神的内核,在大时代的洪流中,他虽无力把握什么,但却能坚守自己的信仰和原则。因此,白嘉轩是一个完全主宰自己,拥有自己的人,是一个具有强大人格魅力的人。他沉着、内敛、坚强、豪狠,不失为大丈夫、男子汉。”[3]与葛利高里相比,白嘉轩的性格是静态的,从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开始他的性格已经定型了,它坚如磐石,抵御这一次次政治风波和瘟疫及自然灾荒的袭击。

《白鹿原》中的人物同样在时代的漩涡中走了一条曲折的路。白家的下一代白孝文和黑娃的经历就比较曲折。他们俩都是“浪子回头”的典型,可以看成是同一性格的不同侧面。但是与《静静的顿河》比较起来,《白鹿原》更多的事从外在因素来说明白孝文與黑娃的游移与摇摆,而较少内在的根据。白鹿两家子弟虽然在时代的漩涡中沉浮分化,但看起来更像是在外力盲目的作用下偶然机遇造成的,而不是个性的选择。如:白灵和鹿兆海两个进步青年用抛掷铜圆的办法,来决定是加入共产党还是国民党,以后两人又因感情深厚不能离开对方,同时脱离自己的组织又转到了对立面,最终这对年轻恋人仍无法避免政治上的分歧和情变。如果说《白鹿原》也涉及命运与性格的关系,那么我们就会发现小说是把命运凌驾于人物之上,在冥冥中发挥作用的盲目而无常的力量来处理的。它体现为历史事件中的许多诸多偶发因素,体现为人受到无法预测的宿命的摆布与奚落,而不是根源于个性的,在人生历程和历史事变中的一种带有必然性的选择。也正是这一点吗,小说所肯定的人生态度才落实到了白嘉轩的超然物外和明哲保身上面。

通过对《静静的顿河》和《白鹿原》主要人物性格命运的比较,我们发现《白鹿原》在性格方面的描写暴露出个性塑造上的薄弱。一方面小说并没有提供在形象的复杂性与丰富性上足以和葛利高利相媲美的人物典型,而且还没有脱尽类型化合概念化的痕迹,另一方面,小说也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小说作者的命运观。当我写完这篇文章,我就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是否作者认为,在国共合作与对抗的背景下众多人物在历史进程中的人生悲喜剧,同样不是命运的一场无端作弄呢?

参考文献:

[1][2](苏)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后记)[M],贺非,译.上海:上海神州国光社,1931.

[3]张建宏,白嘉轩:“中庸和平”的实践者[J].湖北师范学院院报,2008.6

[4]张弘,比较文学的理论与实践[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5

[5]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一部可以称之为史诗的大作品—北京《白鹿原》讨论会议纪要【J】.小说评论,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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