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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莫言的小说创作特色

时间:2024-06-03

申燕

摘要:莫言是中国当代著名的作家,作为当代文坛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莫言独特的腔调和百味杂陈的写作姿态使得他的作品饱受争议,他以魔幻现实主义将民间故事、历史和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荣膺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作家的作品是隐秘的内心情感的外现,莫言在小说中以人的生命为基点,注重人的感性生命的勃发,在对普通生命关照的过程中,彰显自己对生命价值的独特理解,重视人的本真感觉,始终关注人的生存本能。

关键词:农民本色;文化自修;穿透力;多视角

一、莫言表现乡村生活的独特角度:农民本色

莫言的创作,源源不断,爆发力强,他是从中国的乡村吸取自己创作的资源。

为什么如此呢?在20世纪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乡村所占的比重,乡村所需要面对的时代难题和时代困惑,都特别重要。要想彻底改造中国,也必须花大力气彻底改变乡村状况。这一点决定了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乡村生活的比重。但是,文学是讲究个性的,莫言,可以比较明确地把他确定为当代的农民式的作家、本色的农民作家。这里可以引用一段莫言的话:

我的祖辈都在农村修养生息,我自己也是农民出身,在农村差不多生活了20年,我的普通话到现在都有地瓜味。这段难忘的农村生活是我一直以来的创作基础,我所写的故事和塑造的人物,甚至使用的语言都不可避免的夹杂着那里的泥土气息。最初,我总是习惯在记忆里寻找往昔的影子直接作为素材,之后,写作注重审视现实生活的时候,有段时间总是觉得不太顺手,直到重新回到故乡高密,才终于找到问题的答案。所以,现在再从现实生活中挖掘素材的时候,我常常自觉的把它放在故乡的背景中构建,寻找默契……..我本质上一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文学视野之外的莫言》,《广州日报》2002年09月15日)

莫言是个农民作家,他所塑造的是一群生活在故乡这块黑土地上热爱生活、热爱家乡、敢爱敢恨,有着除暴安良、抗御外侮的坚忍不拔的伟大生命潜能的农民形象。如莫言在《红高粱》中,塑造了一个侠、忠、义,敢爱敢恨的农民形象—爷爷余占鳌。他是一个劳动者,一个杀人犯、通奸犯,一个土匪,也是一个抗日英雄。他有力量,有胆识,粗俗野蛮,这些任务形象都很具体生动。

二、独特的文化自修和地域文化的影响

成为作家的一个前提,是要接受文化和文学的熏陶。莫言是幸运的,他的各个是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毕业生,这对莫言产生了良性影响。莫言小学没有毕业就回到乡村劳动,在劳动的同时,他把哥哥的中学语文课本都读过几遍,他把当时能找到的五六十年代的文学作品,《林海雪原》、《苦菜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都想方设法的借过来,满足自己的阅读欲望,也接受了最初的文学教育。

莫言在乡村中接受的,还有浓郁的地域文化的熏陶。他的家乡山东高密,在青岛附近,胶东半岛上。现代文学研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学者李长之,写过一本非常出色的著作《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就是比较阐述齐鲁文化的区别的。杜甫诗云,“岱宗夫如何,齐鲁情未了”。齐鲁文化是有很大区别的,鲁文化是中原文化,齐文化和楚文化非常接近。孔子是鲁国人,代表了中原文化,厚重朴实、重功利性,反对神奇、反对浪漫。而齐国,处于楚文化圈,富于夸张、神奇、浪漫、想象。这样的影响所及,就是胶东半岛上的民间文化,好奇而又富有想象力。莫言的作品就是非常重视想象和魔化色彩的,富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山东大地,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民风比较彪悍,历朝历代,农民起义在山东发生的频率都是比较高的,像水浒传中的梁山泊,到了近代现代,延续到我们的文学创作中,比如,当代文学史上,吴强的《红日》,写得就是华东野战军在山东战斗的历史。这样一种敢于造反。敢于抗拒强暴和死里求生的精神,在莫言的小说当中可以找到许多例证。比如说《红高粱》作品里的“我爷爷”、“我奶奶”,蔑视礼法,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同时,当国难家仇降临的时候,他们能够挺身而出,用粗劣的、最简单的武器和现代武器装备起来的日军展开惊天地泣鬼神的殊死搏斗。这样一种草莽英雄,是从《水浒传》到冯德英《苦菜花》中的柳八爷,这样一种精神血脉,一脉相承的。这也是地域文化对莫言创作影响的一个方面。

三、语言具有穿透性

高尔基曾说过,一切思想、事实的外衣就是语言。莫言描绘小说中场景的语言给人一种天马行空、波澜壮阔之感,他的语言狂乱驳杂又大气磅礴,婉约清丽又深情款款。

《透明的红萝卜》已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尝试解读下该文章,期望对莫言的创作特色,有一种比较深入的、比较全面的了解。它的第一个特点,这是一片孩子的眼睛肿展现开来的作品。作品主人公黑孩,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既是作品的主人公,又是作品中各种事件的在场者、观察者和隐形的叙事者。这和我们通常的儿童文学是不一样的,它是一个孩子来到一个成人的世界,孩子在展开心灵想象的同时,也在观察、认识和体验着那样一个特定年代的成人生活的世界,让黑海的一双眼睛,既看到现实生活的沉重,也看到现实生活的欢乐,同时还看到一个神奇的想象的世界的作品。从《透明的红萝卜》开始,在莫言的作品中,就形成一个先后相承、不断采用的一种视角,不管作品讲的是什么年代,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儿童的参与,儿童的观察和思考,都会给这些作品带来一种奇异的、别致的、对读者有很多诱惑力和想象力的艺术元素。作品中,小黑海,一个苦孩子,母亲去世,父亲远走关东,继母对他排斥厌弃,他很少与其他人交流,他用自己非常独特的感受能力,与周围的大自然,与乡村生活的各种景物进行交流。莫言的小说,一方面对于农村的那样一种沉重的充满了荒凉感的生活状况,描写的透彻,小黑孩的许多苦难都不必多说,他一出场就是那样的景象,另一方面,小黑孩的奇特感觉,朝他的理想追求引申,这种童心的追求通过透明的胡萝卜表现出来。

莫言的小说中的比喻是非常有个性的,他把抽象的食物变成我们耳熟能详的食物,把陌生的感觉变得让我们身临其境。他是那样的热爱着他的高密故乡,但他能把高密比做白鳝鱼,肥肥的白鳝鱼。

四、多视角的叙述方法

詹姆斯说:“讲述一个故事至少有五百种方式”选择什么样的叙述方式、叙述结构,是作家主观能动性的表现,而作家对叙述方式和结构的不管调整,是作家对叙述艺术不断探索的表现。如果对莫言的创作做一个考察,就会发现其小说的叙述是多视角的。莫言说过:“我不愿意四平八稳的讲一个故事,当然也不愿意搞一些过分前卫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我希望能够找到巧妙的、精致的、自然的结构。”“结构域叙述视角有关,人称的变化就是视角的变化,而崭新的人称叙事视角,实际上制造出来一个新的叙述天地”这天地就是莫言所实践的多视角的叙述方式。如在《丰乳肥臀》中,叙述人一会是上官金童,一会又是客观叙述者,有时又是作者本人来讲述上官家的风雨变动。上官金童的叙述,很好的反应了当时世人对社会和战争的心态,客观叙述者则冷静客观地分析是非善恶,作者本人来讲述故事就带有其主管的褒贬色彩。这是这样,莫言小说中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叙述者的时间,叙述者与被叙述者之间,就产生了很大的艺术张力。又如《檀香刑》,是这种多视角叙事形态的集大成者。莫言企图以声音为主导叙述这篇小说,尝试引入俗文化的说唱艺术作为叙述语言,“以非民间叙事立场与民间叙事立场对照进行”的多种叙述视角。其中有刽子手赵甲的庙堂叙事,县官钱丁代表了知识分子的叙事,孙丙、孙媚娘和赵小甲代表的是民间叙事,这些多角度的叙述视角,共同承担起了叙述一个义和团时代山东农民反对德国的传统故事。而这种变化莫测的多视角叙述方式,使小说摈弃了传统的以故事情节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单一化程式,不再只沿着线型方向展开,而是形成一个立体化的结构网络,将感觉的触角伸向了四面八方,有利于对人性及历史作出面面俱到的分析,从而进一步深化、突出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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